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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蕙姑嫂两个聊了一会儿,水莲敲门想要进来,陈文蕙忙叫水莲进来,水莲禀告说:“万副城主来了。”
原来是万淑慧来了,陈文蕙忙说:“快请进来。”
弄雪早就知道万淑慧这个人,姨娘出身,现在却是功成名就,官职,钱财都有,是女子的表率,是嫂子的左右手。可是,一直都缘艰一面,今天正好是个机会,本来弄雪想告辞的,这么一听,就坐下了,等着见这个万淑慧。
一会儿,门外进来一个美人,身姿优美,如弱柳扶风,穿着一个大花遍地金的织金褙子,里面是姜黄色的箭袖衫子,下面是同色的姜黄百褶裙,捆着银线的花边,缀着一圈珍珠,头上戴着一个点翠大花的赤金钗,并列六根赤金簪子,分别是六种盆景,鬓角还有一朵小绒花,金红色的,颤颤巍巍,十分可爱。
人打扮的华美,长得也好看,柳眉凤目,一张粉白的脸,五官精致无比,并没有风霜之色,也没有妇人的老态,看起来就像是二十来岁的少妇,风华正茂的样子,尤其是眉眼间露出的那一抹自信,让人一眼看去,不会忘记。
弄雪不禁心上向往。
陈文蕙说:“你倒是来的快,先跟你介绍一下,这个是崇义的妹妹,赵大姑娘,闺名弄雪。弄雪,这个可是朝廷二品大员,南洋庆春城的副城主万副城主,也是南洋银行,大楚银行的行长,大权在握,还是个财神。你一定要好好结纳一下。”
万淑慧笑着说:“文蕙啊。你这嘴巴越发会打趣人了,赵大姑娘,不要听你嫂子的,她可是促狭着呢,你以后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淑惠姐姐就行了。”
弄雪一听就喜欢上这个爽朗的人了,忙说:“淑惠姐姐。那你也不要叫我赵大姑娘了。跟我嫂子一样,叫我弄雪就行了。”
万淑慧也喜欢弄雪这美人儿,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实际上却是个疏朗的性子,就笑着说:“那我就托大叫一声弄雪妹妹了。”
陈文蕙笑着说:“你们倒是一见如故。干脆,淑惠你今天中午不要回去了,在我们府里吃饭吧。弄雪。你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好好招待一下财神。”
弄雪知道她们有话说。忙笑着答应。
万淑慧说:“那就在你们这里吃吧。都说你们府里的饭菜最好,我今天可是要好好吃一顿。弄雪妹妹,你去厨房看着,有什么好的。都弄上来,不要给你嫂子省钱。”
弄雪知道她们玩笑惯了,也跟着笑起来。行了个礼,起身走了。
等到弄雪走了之后。陈文蕙问:“银行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和崇义要准备去江南一段时间,可能还要在别的地方走动一下,京城的事情,你要多找我父母亲商议了。”
万淑慧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小折子,打开是几张纸,上面用美女簪花小楷规规整整的写着条陈。
万淑慧递到了陈文蕙的面前,坐在了桌子旁边的圈椅上,早有水莲到了茶过来,万淑慧说:“我今天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你要出京城了,很多事情,要先和你禀告,免得你走了之后,没有个给我拿主意的人。”
陈文蕙笑了说:“你这真是有备而来啊?密密麻麻这么多,都是什么事儿啊?”
万淑慧说:“几个事情呢。一个就是你刚刚说的银行问题。我们银行现在在京城,上海城,苏州城这几个大城已经把王家银行的生意都拉过来了,现在他们家这些分号银根吃紧,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不过在江南一地,是他们的老巢,还是有市场的。那个是根基,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对付他们家的根基,这就需要江南官场上的人配合。我想着,你和二爷要去江南走一趟,干脆,帮我们牵个线,我们也好办事。我派上一个银行的管事跟着。”
陈文蕙笑了说:“江南是王家的老巢,还不是你们万家的老巢?你们万家钱庄的生意不比王家的大?你们万家盘根错节在江南这么多年,姻亲遍地,虽然这几年都往南洋发展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都比王家一个暴发户强吧?哪里用的着我?你是怕我清闲了吧?”
万淑慧笑了说:“江南的官员大多是陈大人的亲信,这个天下人皆知,我们万家在江南是人头面熟,可是,也只是在生意场上熟,官场上就不行了,还是要借助陈大人的助力。”
陈文蕙一想也是说:“现在三省巡按是父亲的老部下黄廷珍当的。有他帮忙想来要好办的多。这样吧,我们去了一定是要拜访他的,到时候,我给牵个线。”
万淑慧笑着说:“行了,这个事情就这样了。还有第二个事情。就是我们庆春城的事情。你是做了甩手掌柜,我们庆春城的事情,还是报到我这里,真是事情多的很。三个城市现在都缺人手,虽然倭奴有一大批过来,你这一年中,也从大楚招募了许多百姓,但是缺口还是很大,你要是去江南,那里是人口稠密的地方,正好招募一些能工巧匠过来。”
陈文蕙说:“这个不用你说,这本来就是我们这一行的主要目的之一。我要去拜访黄廷珍而已是这个原因。江南本来官员和我们小陈家就交好,人口也稠密,适合去海外,我一定会想法子多拉一些人过去的。其实,除了那些普通百姓之外,我对于商人,书生还有匠人们都有个规划,这一次我亲自去招募,一定能给我们南洋城市招到大量人才。你这个放心好了。”
万淑慧笑着说:“那就好。除了这个事情,我还要跟你说一下庆春城的事情。我们庆春城到了现在已经大部分土地都到了交税的时期了。这样一来,今年我们庆春城不但不用你再补贴,还能再给你缴纳钱呢。”
陈文蕙哈哈笑了起来说:“容易吗?我辛苦了这么多年,现在才见回头本啊。今年能给我多少钱啊?我这里还有大的开销呢。”
万淑慧笑着说:“你这个大楚公认最有钱的人,天天都嚷着缺钱,真是不可思议。今年能给你回本大概八十万两银子。本来可以更多了,要是全部都拿出来大概庆春城今年能结余近二百万两银子。可是,我打算再修建一下通往各个村镇的道路,所以,花钱多些。还有朱雀城还需要进一步的投资,所以,我给朱雀城留下了一百万两,这样一来,就只能给你八十万两了。可够你花费的?”
陈文蕙问:“那我们银行的收入,还有我的宝镜坊的收入能够支持朱雀城建设的吗?”
水莲忙说:“我之前,结算了一下宝镜坊的收入,已经划给了万副城主了。”
万淑慧点点头说:“是的。我们银行今年的收入大增,因为有了玉玫城,扬威城,金戈城几个新城的建设,还有暹罗国,丽川公主那里也在贷款,还有我们的大楚今年在抢夺王家的生意,份额就变得多了,赚钱也多了,所以,收入多了一些,加上宝镜坊的收入,还有庆春城给的一百万两银子,朱雀城的建设是一点都不影响。而且,到了明年年底,我们三个卫城的土地也能收税了,到时候,应该能有更多的结余,所以,朱雀城的建设是一点都不耽误的。”
陈文蕙点点头。南洋几个城市的政策都是三年土地免税的。
万淑慧接着说:“还有就是玉玫城的建设,因为玉玫城是大家投资的,所以,不用我们这边贴钱,当然了,不用贴钱的后果是五年内我们都拿不到分红。所以,暂时你只能花用着八十万两银子。”
陈文蕙想想问水莲说:“我们府里的花销是多少?还有我手下的那些下人,管事们的月钱都算上,我们的花销是多少?这一部分得先预留出来。”
水莲整天盘账,这些个大数字还是记得的很清楚的。
她说:“这些林林总总的开销大概得二十万两银子。”
陈文蕙叹了一口气说:“哎,我真是花钱大王啊。好吧,就这样把,把这二十万两银子提出来,单独搁在府里。我只能花费六十万两银子了,说起来,还真是不够啊。我开春之后就要去西北了,那边万事开头难,花费一定很多。就这么凑合吧。到时候,不够了,我再像银行贷款了。”
万淑慧眉开眼笑说:“最好是贷款,反正也是朝廷的事情,干嘛花费自己的钱啊?”
陈文蕙失笑说:“哪里是朝廷的事情。你倒是提醒了我,去了西北之后,朝廷也要大规模的建设,朝廷现在可是一点钱都没有,你先做好准备,开春之后,银行要跟着我一起去西北,在西北也要建立分号,这样朝廷要建设,我就让崇义去我们银行贷款,这生意可不能便宜别人。”
万淑慧笑了说:“这个我早就想了,就等你的话了,放心,我一定安排好的。赚钱的机会我怎么会放过呢?”
大家都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