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商人们捐款捐的多,得到的回报也很多,不几日,石碑就刻好了,树立在河阳城的城中心空地上,每个百姓经过的时候都能清楚的看到这二十多个商家的名字和商家的字号,王家的聚盛银行非常醒目的标在第一位。这样王家的分号一下子生意就好了起来,王义和赶来主持分号扩张的事情,一个劲儿的赞叹儿子这个钱花的太值了。
这一下子,给四个重灾区的钱粮是够了。剩下的的还有十几个灾情轻的,也要做工作,但是这个就容易很多了,先是把官仓打开,把粮食拿出来赈灾,反正皇帝说了,刘演主管一切事宜,所以,刘演就把官仓给开了。当然,也报告给了皇帝。
开了官仓赈灾之后,那十几个府还有一些轻一点的事情,都交给白嘉原了。这些府也开始了以工代赈,只是这些州都修很少的路,主要是修水渠,还是王家的银行贷款给各地的知府,由刘演和白嘉原做保。这些水渠一开始修建,就可以把为数不多的受灾百姓聚集起来,以工代赈,这样就解决了问题,而且,不怕来年再遇到旱灾了。这些水渠还能起到排水的作用,旱时抗旱,涝了排水。
这些水渠代价并不高,起码比起修路来要少一些,但是因为地方多,所以王家一共贷出去一百多万两银子。
刘演粗粗算一下,现在他已经欠债两百多万两银子了,一算完,刘演也惊呆了,估计他已经算是大楚朝负债最多的人了。
这才第一个州呢。刘演在办完这些事情之后,就带着人马马不停蹄的赶去苏州了。好就好在苏州和河阳州中间虽然隔着一个湖州,但是却有一条大江贯穿三个州,而且苏州靠海,是这个大江的入海口,因此他们这一次去苏州是顺流而下。
在船上,赵崇义就和大家介绍了一下苏州的情况。苏州一共有19个府。123个县,西边靠着湖州,东边就是大海了。今年的旱情主要都是在西边的几个府,东边因为靠着大海,雨水没什么减少,因此都没有受到旱灾影响。
可是这个地方的*比天灾更可怕。说到这里赵崇义恨的牙痒痒。陈文蕙忙递给赵崇义一杯茶水。赵崇义微笑着对文蕙说:“谢谢蕙儿妹妹。”
陈文蕙没有理他,他谄笑一下说:“苏州的几个受灾最严重的府,损失的也不是粮食,都是种桑养蚕的农户们受灾严重了。因为旱情都是发生在春天,春天还没有种植水稻。都是在养蚕。后来到了种水稻的时候就下了 雨水。因此粮食是不愁的,关键是养蚕户受损失大了。”
说到这里陈文蕙奇怪了:“那这里应该就算是没有灾情才是啊,顶多是今年不富裕了,没有养蚕的收入了而已。吃的总是有的啊。”
赵崇义说:“开始我也这么认为,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真的受灾了,因为苏州的刺史可不是河阳州的白刺史,这个刺史是王文礼,是皇后的族兄,王家嫡子,刮地三尺,恶事干绝。今年养蚕户们受了灾,朝廷已经给养蚕户们免了丝贡,但是这个王文礼居然给养蚕户们加了绢贡,这样这些百姓把家里往年存下来的丝绢都拿出来还不够,只有破家逃亡了。”
刘演气的脸色铁青。恨恨的拍了桌子。
文蕙也很生气,怎么到哪里都有贪污*的贪官酷吏啊。
赵崇义接着说:“但是总的说,今年的丝绸要比往年少了很多,因此今年的丝绸价格上涨的厉害,苏州城,还有松江府的几个大绸缎商,趁机囤货涨价,霸住市场,弄的织户们买不起丝,开不了工,但是官府摊派的税收还要缴纳,因此织户们也都破产了。好些活不下去的,都逃亡了。”
陈文蕙说:“这苏州就没有饿死的了,都是被官府逼死的了,这个就不能简单的赈灾了。要抚慰百姓,恢复经济才是重要的,这个和河阳的就不一样了。”
赵崇义接着说:“我把这些情况都和老四说了,老四的奏折里都禀报的清清楚楚,皇上这回下了圣旨,把王文礼调到了京城,还升了一级,刺史的位置由鲁尚义接任。”
文蕙问:“鲁尚义你们熟吗?”
赵崇义说:“鲁尚义是宰相鲁元初的侄子,文采很好,书生气很重,不是大家族的人,只是个书香世家出来的读书种子。”
文蕙点点头。
赵崇义接着说:“因为我们要先去河阳州,所以,皇上的旨意就先宣读了一部分,现在鲁尚义已经上任了,并且废除了王文礼的苛捐杂税,现在已经有织户们开始返乡了。所以,我们去了应该工作好做一些。”
文蕙想想说:“若是我们什么都不做,鲁尚义也能做好,经济过两年也能复苏,但是这样就显不出我们的本事了。我有个主意。”
刘演很期待的看着文蕙。赵崇义笑着说:“我看你已经把阿原的谋士位置抢了去了。”
柳敬原说:“抢了好啊,我虽然痴长几岁,和文蕙比起来就差远了,这一趟出门,我可是学了不少的东西啊。”
明珠抿嘴笑了:“这世上有妹妹这么聪明的人真是不多,你们还不知道她的好处呢,够你们学的。”
赵崇义忙舔着脸说:“什么好处,你说说。”
明珠正要说话,文蕙忙说:“好了,姐姐别告诉他,我还要说正经的呢。”
其实刘演心里也期待听明珠继续说,对于文蕙的主意反而不是那么想听。一听文蕙的话,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跑题了,奇怪的是,为什么他心里希望一直跑题呢?
文蕙说:“我们要快点恢复经济,第一点,我觉得可以让蓝家参与进来,可以让蓝家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招募织工们,好纺织棉花。今年蓝家在德庆种的棉花非常多,收获也多,等到秋收后,就会有推挤如山的棉花,就需要大量的织工,光是蓝家一家可是吞不下这些棉花,不如我们促成蓝家和本地一些破产的小绸缎商人一起经营纺织棉花,这样蓝家就成为最大的棉花供应商。蓝家借钱或者入股给小绸缎商们,这样小绸缎商们起死回生了,蓝家呢,也扩展了生意了。至于大的绸缎商,他们除了松江,苏州之外还有别的地方能弄到丝绸,因此他们受到的影响不大,可是也有法子让他们贸易更多,这样就能缴纳更多的税收。”
蓝家的事情,蓝彩玉是知道的,就问:“要是能有这个机会扩大,很对我们蓝家最好的,但是,就怕我们家拿不出这么多钱啊?”
文蕙笑了说:“这个可是千载难逢的发展机会啊,第一,蓝家这一次扩大了种棉花的面积,若不是旱灾,棉花哪里能这么快推广开啊。第二,蓝家这一次能把生意伸手到苏州府了。之前蓝家在苏州有分号,对,是在松江有分号,但是那个是绸缎业,现在是把棉纺织业也伸手到了苏州,这可是大的发展机会啊。第三,棉布是个新生的事物,一般这样的新事物想要被百姓们接受,要很长一段时间,可是今年丝绸业受到影响,绸缎贵了,一些普通人家就用不起了,但是他们又不愿意用粗糙的葛布,麻布,这个时候棉布正好填补这个市场,多好啊。是不是蓝家的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至于钱的事情吗?”
说道这里陈文蕙笑起来,笑的都说不出话了,大家都奇怪不知道陈文蕙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陈文蕙笑的说不了话,只是拿着手指着王志城。
这下子大家都明白了,也都笑了起来。
蓝彩玉也明白了,羞红了脸,暗暗想,真是的,怎么把自己家里的事情给忘记了。
明珠笑着说:“姐姐,你这开银行的老婆还缺钱,那别人怎么办呢?”
大家笑得更很了,蓝彩玉恼羞成怒,上去掐明珠的嘴说:“你这大了几岁怎么也学的促狭了?”
明珠一边躲一边笑:“姐姐,你快别和我生气了,赶紧抓紧时间和你家相公多多说说好话,看看能不能让你家相公不用抵押物就给你贷款啊?”
蓝彩玉更羞了,柳敬原虽然知道她们姐妹是闹惯了的,还是怕心上人吃亏,忙挺着身子挡住蓝彩玉,明珠趁机躲在柳敬原的身后。
蓝彩玉几次要抓住明珠了,都给柳敬原挡住了。胡氏在一旁也是笑呵呵的,找了个借口就出去了,任由她们姐妹们闹去。
这下子胡氏走了,柳敬原更是明目张胆的护着明珠了,蓝彩玉累了一身汗,突然不抓了,笑着说:“我说明珠你怎么越来越促狭了,还和姐姐,姐夫开玩笑,感情是有人教的你懂得了啊?”
这话一说,明珠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都是躲在柳敬原身后的,顿时羞红了脸。
柳敬原倒是脸皮很厚,还在帮明珠挡着呢,明珠打了柳敬原一下说:“我们姐妹闹,怎么就稀罕你在这里了?真是讨厌。”
柳敬原楞在当地,大家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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