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留两个?留两个鬼子,我们两个就活不成了。”雷子明把死去的鬼子的衣服扒下来,放在一旁。
宁玲嘻嘻一笑,知道哥哥又要发财了,她上前帮忙把鬼子的武器和衣服整理好,放在一边,雷子明说道:“你的眼睛好,监视着山下,别让鬼子来了,把咱们两个包了饺子。”
“嘻嘻……好,哥哥,祝你发财啊。”宁玲在这一点上很听话的,毕竟雷子明经历的战斗多在这样的时候发一点财,鬼子身上有的带着从日本带过来的传家宝,有的是从中国的老百姓的身上抢来的东西,都是一些很值钱的宝贝。
雷子明把鬼子身上的东西划拉在一起,用鬼子身上带着的行军背囊装着,装了三个大包,不让宁玲在跟前看着,主要是那些鬼子有的竟然赤-身露-体的,不方便让一个少女看见这些。
两个人很快消失在山后,雷子明依照记忆,找到了原来作为储藏仓库的地方,在这个山洞的外面却发现了好多的坟包,坟包的前面埋着木牌,上面写着坟墓里的人的名字,由于时间长了,那些字已经被雨打风吹变得模糊难以辨认了,不要说,这些都是山里的抗日死去的烈士。
雷子明数了数,这些坟墓足足有一百九十多个,很显然,山里的抗日队伍遭遇到鬼子的大肆屠杀,死了很多的人,这里的坟地能建的如此整齐,说明还有不少的战士活着,但是,他们在哪里呢?被大火烧掉的就是雷子明当初建立密营的那几个山头,千里秦岭,还有很大的地方没有被火烧掉,北面的山区还是树木葱郁的,如果,还有战士活着,他们一定撤到了密林深处。
来到那个山洞里面,看到里面明显有被人工修葺过的痕迹,打磨的光滑的地面和山洞的崖壁,不时能看到生火做饭留下的炭黑,在洞口还留下几支火把,点燃一支,举着火把走进去,在山洞深处一个被掩盖的岔洞里面,雷子明发现了大量的粮食和军火,这里的武器足足能武装一百个人的队伍了,他松了口气,看来,还有一些东山再起的本钱的。
他和宁玲把缴获的十余支步枪放进去,宁玲还是喜欢能远射的步枪,她的枪法已经不差了,只是跟雷子明相比还有很大的火候,雷子明举枪射击根本不需要瞄准,宁玲却需要经过瞄准之后才能击中目标。
归根结底还是练习实弹的时间太少了,达不到随心所欲的程度,做到了人枪合一才能指哪儿打哪儿,两个人在山洞里休息了一晚,以后准备到大山的深处找抗日的队伍,宁玲今天晚上睡得很沉,她即使是睡觉的时候还抱着步枪,雷子明的情绪明显受到了影响,久久不能入睡身边十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洞口,他站起来,走出洞口,看着外面沁凉的夜色,远处传来山泉淙淙的流水声,这里的山泉由于高大的树木被焚烧殆尽,水流小了很多,到了冬天之后就要停止了。
林恒奇、张通、程凤、宋广山、周喜瑶这些人的身影在脑海里不时钻出来,他们的嬉笑怒骂一一呈现在眼前,还有山豹子那雄伟矫健的身影也不时穿插在这些人影里面,他只为山豹子感到可惜,一个好好的英雄一般的人物,却沦落成了汉奸,周喜瑶和程凤都是好女子,却不得不扛起了枪,背井离乡,住山林,跟男人背靠背挤在一起,出生入死,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去杀敌。
他坐在石台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忽然感到鼻子痒,他打了个喷嚏,醒了过来,嘻嘻嘻……传来一阵嬉笑声,原来是宁玲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逗弄他,把他弄醒了。
雷子明伸了个懒腰,说道:“你醒啦?昨晚睡得晚,一时睡过了头,我去做饭吧。”
“已经做好了,去吃饭吧,那边的溪水很凉,我刚刚去洗澡了。”
“嗯,那我过去洗把脸。”
洗了脸之后,感觉到身体一阵清爽,两个人吃过了早饭,一个人背着一个背包,雷子明的力气大,弹药他带的最多,宁玲带着轻快的物品,扛着比她的个头略矮的长枪,两个人向着一道梁那边出发,到了中午才到达一道梁的下面,雷子明对着上面大声喊叫了几声,上面却没有人应答,他的心头一沉,一道梁的营地有军工厂和医院,是独立团的根据地,现在竟然没人了,说明独立团被鬼子破坏的很厉害。
他们绕到一道梁的上面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黄昏了,上面的房舍已经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了,到处都是炮弹轰炸遗留的痕迹,可见,雷子明离开这里两年的时间,人世纷纭,战事多变,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
雷子明和宁玲在山崖上住了一晚,给宁玲讲述了一道梁当年的兴旺辉煌,这里的地势易守难攻,想不到已经被鬼子犀利的炮火攻破了,这里一旦被困,只能从他们刚刚喊话的那个地方用绳子坠下去,否则,鬼子把山梁的两头一堵,就连飞鸟都过不去的。
离开一道梁,到了刘家坪看了看,鬼子的炮楼还在,军旗依旧高高飘扬,雷子明对宁玲说道:“我们今天看看能不能把这里拿下来,你在这里开枪,尽量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最好是把敌人打伤,而不是打死,一个人受伤了之后,需要两个人去救护,这样敌人的势力就一点点被削弱了,你才有更多的机会,我下去,潜伏在炮楼的附近,等他们追击你的时候,我再设法混进去,你引开敌人之后,一定要记住,尽量快一些跑掉,不要让敌人的子弹射中了,如果无法逃掉,就投降了吧,你被俘虏了之后,他们一定会把你押解回来的,我在这里把你救出来,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哥哥。”
“来,把身上多余的东西都藏起来,只带着两个手雷和子弹就成了。”雷子明帮着宁玲清理负担,把粮食和背囊都放了下来,藏在一颗大树的下面。
雷子明穿上一套鬼子的衣服,伪装好自己的断臂,像是一个仍然四肢齐全的人,借着树木的掩护,来到刘家坪的正门这里,宁玲看到他已经潜伏到了预定的地点之后,对着端着枪晃来晃去的哨兵开了一枪,那个人像是木桩子一样倒了下来,随后,炮楼上的机枪像是雨点一般扫过来,宁玲躲在大树的后面,不时放枪偷袭。
鬼子看到只有一支枪在打他们,知道是小股的抗日队伍,打开门,放下吊桥,一窝蜂冲出几十个人,鬼子和伪军都有,冲着宁玲的方向冲去,他们一边靠近山坡一边放枪,但是宁玲依然消灭了十多个人,刘家坪据点里面的鬼子看到宁林的枪法特准,自己这一面受损严重,又派了二十多个人出来协助。
宁玲边打边撤,很快,枪声就消失在山后了,雷子明对着自己的鼻子狠狠打了一拳,痛得他原地跳了两下,鼻血很快流了出来,顺手抹了抹,看上去相当可怕,好像是受伤很严重的样子。
他跑出树林子,忽然出现在炮楼的下面,对着鬼子嚷嚷道:“我受伤了,我受伤了,救救我。”
那两个站岗放哨的鬼子虽然觉得奇怪,他的出现一点征兆没有,那正宗的日语却让他们认定了这正是自己人,于是一个人去叫医生,一个人过来搀扶着雷子明,他刚刚靠近雷子明,就被藏在衣袖里的匕首给刺穿了脖子,那个鬼子不敢置信地看着雷子明捂着脖子死了,流出来的鲜血却喷溅了雷子明一身。
他不敢怠慢,急急忙忙把那个鬼子的尸体拖进岗楼里面,依旧是捂着脸冲进去,方向正是炮楼,这个据点里的敌人大部分都出去追击宁玲了,剩下的只有十几个人,都分散着守在三个炮楼里面,雷子明冲进炮楼的时候,他们都在射击口那边看着追击宁玲的部队,嘴里谈论着啥时候能把游击队给消灭干净了。
雷子明发现自己的到来竟然没有被他们发现,不能在据点里面开枪,他抓起一把放在桌子上的战刀,一刀就把一个鬼子的头砍掉了,剩下的两个惊讶地回头,也被他手里的战刀左右挥舞,一刀一个,砍下头颅。
他窜上炮楼的顶部,还有两个鬼子在向着远处观望,其中的一个穿着军官的制服,雷子明叫了声:“嘿。”打了声招呼。
两个人刚刚回头,就被他一刀把两个人的脖子刺穿在一起,战刀很锋利,穿过这个鬼子的脖子之后,马上又刺穿到另一个鬼子的脖子上,两个人像是小鸡一样,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两个人的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当真是死不瞑目了,不知道在异国异乡做异鬼的滋味如何,他们一定是没办法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