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贺朱焰的疯狂夜
血浸染了一大片,在深蓝色衬衫上形成了一大片黑色。黑色没有什么,但是手帕是红色的,按住手帕的手也是红色,公牛一见到红色就会暴怒就会进攻。
贺朱焰此刻就是一头公牛,一头微笑的公牛,“去死吧。”
又狠又快的拳头打在许毅的伤处,几乎要从那血口钻进肚子直击他的肠子。去死吧,既然你要为你的少爷去死,我成全你。为了你的少爷!
开了膛又受此重击,许毅有瞬间的昏厥。不等他栽下地,贺朱焰已将他扛在肩上,排开他的手下,粗鲁地扔进车里。
这一辆许毅送的车,他宝贝的程度不输原先那辆‘火狐’,平日里除了他谁都不能碰,车内车外收拾得一尘不染,现在被许毅这一身全给弄脏了。
疼痛很快缓解,到了医院许毅仅是面无血色,清醒的意识和常人没什么两样,不□□一声不哼唧半句。做完伤口缝合手术从手术台上退出来,也是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钟家老大的那一刀,贺朱焰的那一拳,连搔痒也算不上。
贺朱焰想到了齐宇那句话,这是个人形机器,他不是人。
见病床上的人死不了,贺朱焰立刻掉头离开,再多看那人一眼他会忍不住上去撕开那刚刚缝合好的伤口。
傍晚时分,飚车到山顶享受凉风。
天色黒尽,驻足观景的人纷纷离去,隔日看日出的人在东面,这一片向北的地方只剩下来贺朱焰一个人。
炎夏已过,初秋的夜晚风凉得有些过头,他却依然感到一阵难以压下的燥热。
“不过是插了一刀…”他在黑暗中低声喃呢着。
他难道没见过人开膛吗?他见得多了,他见过把肚皮剖开掏肠挖肺的,他见过被乱刀捅成烂泥的。
“不过是开了一个洞…”他举起自己的左手看着。
这只手,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开了多少个洞。他曾经微笑着看他们倒下,无论是谁,每一次他都平静得像一汪死海,红色的**他见多了,早已像每天喝的红酒一样习以为常。
可是今天他却…
我变得晕血了吗,他想。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看见那个人悟着肚子走出来时竟会怕得瑟瑟发抖?不止,在那之前,在那个人走进去之前,他就已经开始害怕。
他怕的不是血,怕的是那个人死了?NO,这太肥皂剧了,他不接受这种解释!他是谁,他是贺朱焰,曾经杀人如麻的屠夫!
“不…”贺朱焰痛苦地□□着。
我被他的枪瞄准了,我被他的瞄准镜捕捉了,我是不是逃不了了?
“先生,病人在休息…啊!你做什么,先生请你放开…快叫警卫!”
护士小姐呼喊的警卫还没到,贺大少已抓了床上的病人冲出了医院。
许毅正是虚弱的时候,敌不过他的力气,轻易地就被他扔进了车里,又一次扔进了车里。
车开到僻静的地方刹车熄火,许毅在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贺朱焰却只是趴在方向盘上不吭声。
上了他吧,就在这辆他送的法拉利里把他干了!别想的太多,我只是迷恋他的‘美色’,干了他得偿所愿也有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突然,贺大少抬起头来,一双细眼尽是锋芒。
许毅立刻戒备,这个人想要,杀他?
十秒钟过去,贺朱焰颓败地跌回方向盘。没办法,许先生的气场太过强大把他给压了下来,他不敢,这是艾家的许主事啊,他要敢霸王硬上攻,下个月活过了初一也活不过十五。
“许先生大概忘了,两个月,这才过了多久。我们是不是该去花店了?我做我的工作,你做你的客人。”
“就这样?”许毅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贺朱焰叹着气,“我当然不止想这样,但目前就只能这样。”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在花店现身,很让人吃惊了一把。下午许毅进了开膛会受刑的事,早已在道上传开了,这个时候不在好好在床上养伤竟然还跑来这里,他对贺朱焰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得落泪。
关于红帮贺大少在花店兼职,以及艾家的许先生每日来捧场,有一个非常感人的传言。
传言浪荡的贺大少不满足客人的角色,为体验花店‘少爷’的生活,不顾恋人的感受在此‘挂牌’接客。对于任性的恋人,许先生除了包容别无办法,为防止恋人真的出轨,他每日必来花店监视。你看,就连今日身负重伤也要硬撑着追来。
想到这儿,无数道指责的目光射向贺大少,这个没有良心的浪子。
贺朱焰一路拽着人,到了许毅常坐的角落将人粗鲁地扔进沙发,浑然不知自己已犯了众怒。
“现在是九点半,到十一点还早,你坐着吧,茶马上给你端上来。”说完贺朱焰就转身走入花店楼上,换了齐宇一身衣服下场融入一片声色中,再不顾角落那个伤口快要裂开的人。
上不了你,你也别想安生躺回床上去养你的伤。我贺朱焰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一件火红的Hermes衬衣,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
齐宇的身材要比贺朱焰矮小,他的衣物贺大少穿着明显不合身,但贺大少就是有本事把它们穿得好看,穿得‘百媚’横生。小一号的衬衣系不上,他便只把衣角栓个结露出整块的胸膛,性感得令人发狂。窄小的皮裤太紧,索性不扣裤扣留下一段没拉上的裤链,让小腹下的阴影若隐若现,**得令人尖叫。
这一晚,贺朱焰来者不拒,任何人都可以请他喝一杯,两杯,很多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他的香吻一个,两个,很多个。他不痛快?NO,是谁瞎了眼,看他有多痛快。
兰迪到花店时,贺大少已醉得走不稳当。
“宝…宝贝儿啊…你怎么才来?”
“Sorry,今晚有一个约会。”兰迪扶住投怀送抱的贺少,手不规矩地伸进他的衬衣抚摸他光滑的背脊。可是不等他揩油成功,对方已把手从后摸进了他的裤子,捏住了他的屁股。
“约会?”贺朱焰笑,好棒的屁股,一定够味道。
法瑞尔先生的约会是和朋友一起去看一场世界著名的舞剧,剧团的巡回演出今晚正好轮到香港。
“大河之什么…?”贺大少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我知道,不就是那种敲后跟的舞,我也会。”
“你也会?”
“不相信?我跳给你看。”
贺大少走向中央的酒池,吆喝撵开碍事的人,长腿一抬跨上一张小圆桌,这就开始了他的踢踏舞。他说会跳,实际上哪里会,只不过以前有一个搞舞蹈的相好他略微懂一点,也就依样画葫芦地双手叉腰,脚跟脚尖在桌上乱点乱跺。
三脚架的圆桌放上酒水很稳当,但放上一个又蹦又跳的贺大少那就不稳当了。但是贺大少不亏是贺大少,控制一张小小的桌子不在话下。
“Music———”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劲爆的音乐震动起来。旋转的雷射灯下,贺朱焰不再跳什么踢踏舞,在直径不到一米的小桌上开始了一个人的桑巴。‘舞台’空间有限,他不能像男舞者那样以双脚的移动旋转来表演灵巧的舞步,只能学着女舞者以上身的抖动和腹臀的扭动来演绎他的舞姿。同样的舞姿,不同于女人的性感,热辣。
圆桌在他的脚下更像是一块玩儿熟的滑板,不论如何颠荡急转都不会倾倒。看似脆弱的玻璃桌面,却没有因他的剧烈蹦跳而碎裂,贺大少在上面身轻如燕。
兰迪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轻功?
随着舞曲的节奏加快,贺朱焰的动作得越发激烈,双脚像是粘在了桌面上,上身和腰臀却如缭乱的蛇身一样疯狂摆动,狂放不羁,放浪形骸。他比他的红衣更加热辣如火,全场为之尖叫不止。
在高·潮即将来临时,乐声戛然而止,舞台下的人随着舞台上的停滞,一下子冷凝成雕塑一般。
舒缓的单音乐中,一只修长细腻的手由脖颈滑向宽实的胸膛,挑 逗似的打着圈来到微微凸现的腹肌,指腹沿着肌理一滑一挑。终于在舞台下的人抑制不住喘息声时,慢慢地摸到了小腹下的阴影。裤扣敞开的黑色皮裤因他刚才热烈的动作向下滑了些,阴影露出了更多的一片。这只优美的手想要干什么,所有人屏息等待着,下一秒手指在金属裤扣上轻轻一弹,啪一声,观众脆弱的神经随之崩断,激昂的音乐再次响起,火辣的热舞再次跃动。
他像劲风一样,像火焰一样,席卷烧灼了所有的人,场下的观众几乎要为他叫破喉咙,他就是点燃人欲望的恶魔。
今晚是属于贺朱焰的。
兰迪第一次见识到男人这样跳舞,或许浪荡或许**,却不像女人妖气媚腻。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不是在施展诱惑,而是在说‘臣服吧’。男妓,不过是一个男妓,怎么会有这种临压天下的气势。
“今晚你是我的。”兰迪已经等不及到他预订的总统套房,将贺大少打横抱起就走向花店楼上。
贺朱焰微有挣扎,他真不喜欢被人这么抱着。偏头看去,许毅早在角落闭眼睡着。嘴角冷冷地勾了勾,算了,绿油油的森林就在眼前,何必为了那一棵不开花的铁树蹉跎人生。
“乐意之致。”
门一关上,贺朱焰立刻从兰迪怀里跳下。
“抱累了吧?”贺大少笑眯眯地看着法瑞尔先生,舌头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和这个东方人面对面的站着,兰迪头一次注意到他的身高竟不亚于自己,难怪抱着走几步就挺累的。
“那个男人,是你的情人吗?”兰迪突然问。
“嗯?”
“你一直在看的那个人。”
贺朱焰笑,“我一直在看的,难道不是你?”
热情的吻,激烈的撕扯爱抚,最后贺大少被法瑞尔先生抓住手腕,按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我想我该申明一下,我,不喜欢这样的位置。”
“WHAT?”兰迪还没有明白过来,被他按住的两只手突然挣脱他的钳制,沿着他的手腕一转,擒住他的胳膊将他反摔在沙发上。
“这是,Chinese 功夫?!”法瑞尔先生兴奋地叫起来。
贺大少双眉一扬,“这不算什么,我还有别的功夫,那才是厉害的。宝贝,你要不要试一试?”
兰迪当然懂他的意思,“你要我做‘0’?”
“或者我陪你玩儿‘6、9’,如果是‘1、0’,我习惯做一号哥哥。”
兰迪坐起身来,一脸匪夷所思,“我是客人,难道不是由我来选择吗?”
贺大少‘啧啧’地摆着食指,“我的游戏由我来掌控。”细眼突然一睁,一只手像虎钳一样握住兰迪的颈项猛地将他压回沙发,“时机错过,宝贝,你已经没有选择。不过放心,就算你是第一次用后面,我也不会把你弄伤。你会很享受的,我保证。”
兰迪捂着脖子咳嗽,“我要…我要控告你!”对方不过出了两次手,兰迪就已掂量出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可以,不过我怕过了今晚你就舍不得了。”说着贺朱焰俯身在兰迪的眼帘上落下一吻,“宝贝,你的这一双蓝宝石真迷人。”
等兰迪睁开眼,贺大少已经赤身**的站在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果说刚才没有把敞胸露腰的贺大少看清楚,此刻就可以仔仔细细地看到全貌了。
骗子,这一副身躯像他的主人一样是个骗子!
一直以为这是个纤瘦的男人,可是夹克和衬衫下却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东方人的骨架是没有西方人宽大,但这个人根本与纤细瘦削搭不上边,他的肩膀、胸膛、腹腰,以及这一双在长裤的包裹下看似纤细的腿,每一处都是纠结着紧实的肌肉,但肌块的隆起恰到好处并不夸张,加上他四肢细长,穿上衣服便给人一种纤瘦的错觉。
“火,你太美了。”兰迪由衷地称赞着。
“谢谢,我相信你更美。”贺朱焰抿嘴一笑,俯身替他脱掉衬衫,然后捉住他的脚踝几把扯掉他下身的束缚。
唇舌纠缠中,兰迪停止了挣扎,情不自禁地抱住贺朱焰的后劲加深这个吻,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弓起与对方厮磨爱抚。这个男人让人着魔,如果不能让他屈服,也就心甘情愿地向他臣服。
“宝贝,你真的是第一次?看来你很有天赋。”贺朱焰一边赞叹一边在柔软火热的甬道快速抽·送。如果不是法瑞尔先生不像个被人干的,他真会以为这个要融化掉他的肖穴经常被人‘锻炼’,小宇那浪蹄子也是弄了很久以后才有这种效果。
兰迪攀着他的肩,随着他的节奏迎合摆动,“相信我,在这以前没有人…没有人敢…啊…火,你没有骗我,真的…真的很棒…啊哈…”
贺朱焰再次低头亲吻他的眼睛,看着这一双湛蓝的眼睛脑子却浮现出另一双黑眸。冷漠,坚毅,韧强,却也有痴迷热情的时候,但永远不会是对他。
算了吧,别再去追求那些不实的东西,他不过就是个贪恋肉欲的人。除了求下半身的舒坦,浪子贺朱焰还会求什么。
乱想什么,及时行乐。
这天以后,一直到动身去美国以前,贺朱焰再也没有在许毅面前出现过。
贺大少对许先生浅尝则止的逗弄到此为止,接下来偶要轰轰烈烈滴~
不过,开课了,以后可能更新速度没这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