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
夜色凉如水,微风徐徐过,远处的大楼锺声响了十二下,锺声低沉回荡忽远忽近,缓缓飘了过来。此时马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数天前马玲突然发现身体很疲倦,刚开始也不以为意,只当是修炼太累了,只要多休息就好。然而不到一天,马玲的身体情况急剧恶化,竟突然昏倒在修炼场,被惊慌的同伴送到房间休息,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有病,马老头检查了半天却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医院住了两天,经过欧阳大夫的诊断,证实了马玲患上了一种不知名的绝症。马玲的父亲不忍心告诉他,所以一直偷偷的瞒着她。
“唉!这几天天睡太多了!现在怎么睡都睡不着。”马玲少有的自言自语的起来。
但一想到几天后便可以出院,马玲的心又转为放松,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打从进到医院里来的这几天,每天不是检查就是吃药,闷也把她闷病了,现在知道快要可以出院了,她实在是高兴的无法克制自己。
在医院待久了,人会不知不觉的觉得自己大限快到了,如果能出院,就代表自身的病情得到了好转,这是病人们都希望看到的结果。
“算了!躺了老半天也睡不着,干脆起来上个厕所吧!”马玲心中暗叹道,随即起身从床上爬下来,往走廊末端的厕所走去。
就在上完回来的半路上,马玲突然听到一阵声响从走廊旁边护理间传了过来。她轻声走过去,从半掩的门中看到三名值夜班的护士正在那里交谈。
“想想也真是可怜,那么年轻就得了这种怪病,唉!听说她的父亲还为了她的病四处求人治疗,而且看起来她也是富二代,还没有享受一下生活,却得了这种怪病,你说……嗨……”一名护士无奈的说道。
“可不是吗!”另一名护士接口道:“不过,连欧阳大夫人也治不好的病,恐怕真的难了,我还没听说过有谁的医术比的上欧阳大夫的,可惜了。”
“嗯,听说几天后,欧阳大夫就要让那个女孩儿出院了。”先前那名护士说道。
另一名护士惊讶的说道:“不会吧?她不是活不了一个月了吗?怎么会出院?难道院长向欧阳大夫施压不想医院死人?”
那名护士没好气的说道:“拜托!这怎么可能!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也知道,实在是因为那个女孩子的病根本没法医治,现在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还不如让她回去做一些她喜欢做的事。”
“唉...!看来欧阳大夫的意思恐怕真如你所说的吧!与其在医院渡过这最后一个月,倒不如早点回去和家人团聚,享受最后的天伦之乐...”说到后面,那名护士越觉得伤感。
“原来如此,我看那个大叔好亲切,他来医院看女儿时,很有礼貌,还......”另外一名护士也说了几句。
马玲只听了一会儿,便转身往房里走去,一边心想:“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可怜的人,年纪轻轻的就得了绝症。唉!...不过,这个年轻人是谁?这一层的病人中,好像没有什么年轻人啊?”
马玲一边走,一边低头沉思:“奇怪?没什么印象,年轻的女孩儿?大叔?嗨,真可怜……”
突然,彷佛晴天霹雳一般,马玲整个人呆掉了!!
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正在做梦。
伫立了良久,整个人失魂落魄、恍恍惚惚地推开房门走回床边,颓然跌坐在床上,喃喃自语道:“不、不!这怎么可能呢!?我应该是马上就要出院了,然后回到茅山继续修炼,将来弘扬茅山道法的,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却只剩不到一个月可活了?”说到后来,声调渐渐转为悲。
“难怪...难怪老爸这段时间一直很奇怪,原来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马玲整个人顿时万念俱灰,几乎崩溃,但一想起头发开始变得花白的父亲,她又不得不强忍着泪水支撑下去。
不知为何的,在马玲的心中,这个夜晚特别的长。
只要一想到父母年纪大了,自己却得先一步离开这个世界,马玲心里不由得一阵难过,家中只有她一个女儿,不知父亲的后半辈子要由谁来照料?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父亲为了她的病,一直四处求医不知道求了多少人,没想到竟然还是这样无能为力,马玲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父亲的那股悲痛和绝望。
“唉!”一声无奈的叹息,在夜深人静的空荡医院里,更加显得寂寥。
马玲一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想与其这样下去,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倒不如找一个远远的地方躲起来,反正她这个病已经注定没法救了!留下一张被高人救下的纸条,也给父亲一个希望。
犹豫了好久,马玲最后终於下定决心,今晚就要偷偷的离开这家医院,躲到一个没有人能找得到她的地方,虽然时间很仓促,虽然心中很不舍,但她不愿意让父亲与自己悲痛欲绝的分离,更不愿看到父亲肝肠寸断的在自己坟前嚎啕大哭,虽然那时候,自己已经看不到.... 马玲爬起身子,坐到病房桌子前开始振笔疾书。
“爸!我走了!当然我不是一个人走的,一个叫扶风的大师说我命不久矣,要带我离去,说是要拯救我,并传授、教导我修行更加强大的实力,为了重振茅山,我决定跟着他而去。
你不要为我担心,更不要来找我,要相信,终有一天,我会回来的。爸!我走了以後,你不要放不下我,我也会记住你的话,永远坚强、乐观的活着!
对不起!吃不到您做的菜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我走了,多保重!
不孝女马玲叩上!”
……窗外一阵凉风灌入,帘布随之飘荡,两片窗门也跟著咿呀作响。皎洁明月高悬夜空,依旧是那么明亮耀眼。不知明月是否懂得世间凄苦人心中的哀伤?可曾为了不幸的人儿落过一滴泪?
一个人独自走在清晨的城市街道上,马玲不知道该往那去,只是漫无目标的走著。
一盏又一盏的路灯,犹如骨牌效应般的一一熄灭,是否也象徵著生命正是如此?…逐一逝去!?
扑面而来的早晨空气是凉爽的,几个做体操的老人在慢跑著,行道树上的鸟儿吱吱喳喳地快乐飞翔,一道又一道美丽的轨迹交错而过,徒留下来的只是马玲无奈的蹉叹!
望著路面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头也不回的驰远离去,马玲的内心突然觉得好孤单,有时,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某人,那个像极了二流子的刘明亮。
阳光挥洒下来,BJ市的大马路上的车辆也开始多了,正准备上课的学生也背起了背包往学校前进。 wWW ◆Tтkд n ◆c○
刘明亮随意的走着,来到一家零食店前面,甫一进门,就听到一声类似门铃般的“叮咚”声响,紧接著一声充满朝气的“欢迎光临”声音传来,刘明亮随意的挑了一瓶水,走到柜结帐。
出了店门口,刘明亮在路口右转,晃荡了大约半小时左右,觉得散步散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路过一处公寓前,看到一名小妹妹蹲在地上,整个人毫无生机,仿佛即将逝去一般。
刘明亮不禁好奇的蹲在她旁边,学着京腔问道:“我说,妹子,你这是咋了?大清早的哭啥呀?”
随着妹子缓缓的抬起头来,刘明亮仔细一瞧,不是马玲又是谁?只见她眼眶和鼻头微红,貌似很伤心一般。
马玲?面瘫女?刘明亮有些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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