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现在觉得很难受吗?是不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外涌?是不是看到了死亡的影子?”我压着嗓子冷冰冰地说。
被绑在板凳上的保镖点了点头,微弱的语气说:“我知道的全……全部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求求你们帮我叫……一辆救护车好不好?我发誓,好了以后我就离开渡口镇,再也不会出现来你们的眼前。”语气里完全没有之前的高傲和凶恶,俨然一副将死之人在寻求最后的求生愿望。
我冷笑一声说:“是吗,我再问你最后几个问题,如果你老实回答我,我保证让你解脱。”
保镖连连点头,也没思考我话里的意思,“你说!”
我说:“你是怎么从我们这偷的钥匙,又是怎么交到姚簧手中的,还有,我们会所刚开张那天早上的两只死狗,是谁放在里面的?”
保镖愣了下,小声说:“那……那两只死狗,是……是我放的,和乔万里一起。给姚簧的钥匙是……是我偷偷在刘鑫房里拿……拿到的,然后……然后用绳子从卫生间的窗口吊下去,姚簧用他带来的特……特殊材料印出模子,再拿去五金店配出新的钥匙,那天一早刘鑫看到姚簧出现在小区里,就是……来拿钥匙的。”
青峰说:“你为什不自己送下去,非得从窗口吊下去,我们住的三楼,你还真不怕麻烦啊?”保镖说:“我……我是怕……他们醒过来,找不到我……好了,你的问题我都……都回答了,可……可以送我去医院……了吗?”
我咧着嘴轻笑,虽然我看不到此时我自己的表情,但我相信一定很邪恶。我幽幽地说:“很好!那我现在就让你解脱!”说完举起左手,毫无半点留恋地对准保镖的脑袋就是一枪,正中脑门心,伤口不大,但很深。
青峰被吓得愣住,缓了半会才回神,有些后怕地说:“顾……顾哥,你不是说……不杀他的吗……”
我不看他,低低说:“我现在不干掉他,难道等他得救后,再找人来干掉我?”
一旁和李哥一起进门的保镖吓得目瞪口呆,微微张着嘴,脸色苍白。
李哥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看到绑在板凳上保镖缓缓闭上的时候眉头微锁,什么话也没说。
没过多久猴哥和刘鑫也纷纷回来,刚刚进屋的时候清一色的惊恐,睁大的双眼写满不敢置信,尤其跟在猴哥身后的保安,脸色更是出奇地难看。而此刻我也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些异样,刘鑫看起来心情好像不好,嘴角和脸上还有淤青。
刘鑫身边站着五毛,此时已脸色发白,这也难怪,他才这么大的年纪,肯定很少见过死人,不免害怕,哪像我们这群人,可以说在死人堆里打滚爬上来的,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尤其猴哥,眉毛都不皱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与此同时,刘鑫也扯着他独一无二的嗓门问:“李哥,冉熙,你们在干什么?”
我看五毛低着头扶着刘鑫往前走,而刘鑫腿上不太正常,每走一步看清来都很艰辛,应该是受伤了,于是我再问:“刘鑫,你的腿怎么了?”
刘鑫边走边骂:“还不是因为那个畜生,我还没说什么他就拿板凳砸我,还好我动作快,只砸到我的退,要砸到我的脑袋,今晚肯定就得去找阎王爷下棋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又问:“那他怎么样了?”
刘鑫说:“我当然把那个畜生废了,来之前我让高师傅把他送到刘哥那个老房子去了,妈的,竟敢对老子下重手,老子让他下半辈子都不好过。”
猴哥走到我身边,盯着我脸满是关心地问:“冉熙,你怎么了,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死不了!”我说,抹一把嘴角,有些隐隐的痛。
“没事就好!”猴哥点头,说完转身往死了的保镖身边走,边走边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刘鑫小心翼翼地绕开碎玻璃走,问:“对呀,你们又发生什么事了。”走两步停了会,伸手指了指已断了气的保镖。
我说:“死了,我杀的。”
刘鑫愣了一下,过了会破口大骂:“这畜生,是不是也背后共攻击你了?死了好,不死老子也把他们弄到那个小黑屋慢慢折磨到死。操!”身后剩下的两个还算正常点的两个保镖已经脸色铁青。
猴哥说:“你们问到了些什么?”
青峰很卖乖地迎了上去,三言两语尽量精简地将我们今天的经历说了一遍,看猴哥和刘鑫脸上的表情一直变化着,由最初的不知所以到最后满满的怒气。
刘鑫听完止不住大吼:“雄哥?雄哥利用我们,不是吧,他对我们那么好,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还是……那个保镖会不会看自己死到临头,故意说谎骗我们?”没说两句停了下来,过了会又自顾自地骂道:“乔万里那个畜生,他妈的竟让敢买杀手想要老子的脑袋,老子跟他势不两立。”
猴哥眼神从刘鑫脸上转到我脸上,忧心地说:“问清楚了吗?幕后黑手真的是陶……陶雄?”
我说:“问清楚了,都是陶雄那个老乌龟干的,勾结冯海王,利用我们对付草翻天,一切的事都是他在背后搞的鬼,我们所有人都被他算计了。”
猴哥仍有些质疑:“他的话可信吗?”
刘鑫符合:“对啊,我也觉得雄哥……不,陶雄,他看起来好像不是那种人,我怎么都觉得他像是真心对我们好,不会是利用我们吧?”
李哥说:“应该错不了!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说:“是不是,我们再问问那边那两个人不就行了?”说着眼睛看向跟随李哥和猴哥进门的两个保镖,目前暂时安全的两个人。
两人一看我我们集体看向他们,顿时有些慌张,相互对看一眼像是心领神会地双双比出手势,估计在想我们要是对他们动手,就和我们来个玉石俱焚。
但是就算他们想反抗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至少我们有枪,而他们刺手空拳,何况我们这边还有李哥和猴哥,三两下的功夫两个人就被李哥收拾得服服帖帖,刘鑫瘸着腿走上前,拿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弄来充当临时拐杖的木头杆子直往保镖腿上戳,知道两个人跪在了地上,才说:“现在你们又三个选择,一个像他,血溅此处,第二个选择跟我们去小黑屋,第三个选择,安全离开渡口镇,你们想选择哪一个?”
面对强势的我们一群人,两个人都选择了妥协,并说出实话,与被我和青峰绑在板凳上的保镖说的差不多,只是这两人一致表示并不知道乔万里拿钱买我们人头的事,最后我们还是将两个保镖送到了刘哥在郊区的小黑屋。一来因为担心如果现在放走他们,他们会去给陶雄通风报信。二来留着他们还可以借他们的嘴给陶雄打电话,让陶雄暂时对我松懈,为我们的报仇赢取更多的时间。
事情真相大白,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收取更多的证据,和报仇,现在我们有两个仇人,一个是大权在握,实力非常的乔万里,另一个人阴险狡诈,深藏不露的陶雄。
乔万里是白道的,对付他必须从长计议,要做到不露痕迹,最好能借刀杀人,所以我们选择先解决陶雄。
陶雄现在正在和蒋干争兄弟,争地盘,争生意,没有闲暇顾忌我们。可是要对陶雄下手,且说我们现在还有没有那个能力,总觉得心里有种特别的感觉,因为陶雄曾经对我们那么好,突然就成了敌人,这种心里的落差一时半会无法平衡,尤其是刘鑫,一连两天晚上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唉声叹气地一叫就是一整晚。
两天之后我们想到了报复的第一个办法,那就是拉拢蒋干,可是现在我们不知道蒋干对我们是个什么态度。姚簧曾收买保镖想杀我们,我们不确定这当中有着什么样的原因,但之前和蒋干的谈话让我们感觉他并没有伤害我们的心,商量之后我们决定先试探试探蒋干。
要想试探蒋干,记得先抓住姚簧,问清楚他究竟在背地里都对我们做过什么,然后再将姚簧带到蒋干身边,看蒋干会如何处置他。
接下来几天我们开始查姚簧,包括他的过去,他的家人,他的所有,我们发现他原来也是个可怜的人。他爸爸原来是个混混,十多年前入狱,被人从监狱里害死,之后他妈妈嫌日子太苦,跟着别的男人跑了。姚簧过了几年流浪像乞丐的日子,在十岁那年遇上蒋干。
姚簧身上本来就留着混混的血,做起事来快狠准,所以很受蒋干的器重。蒋干对他也一直都很好,像亲兄弟,又像儿子,所以姚簧对蒋干也很衷心,为他出生入死,刀山火海都不怕,曾经帮蒋干挡过子弹,子弹从胸口直入,险些射中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