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雄半信半疑,眼神在我和李哥脸上打转,“真的?”
刘鑫忙赔笑,说:“这个我可以拿我的人头保证,我绝对卸了他们的胳膊。雄哥,我刘鑫向来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背地里害我,卸砍掉他们的胳膊都是便宜他们了,要不是李哥他们拦着,我非得要了他们几个的命。”
猴哥压着声音说:“雄哥难道不相信我们吗?”
陶雄顿了顿,笑道:“猴老弟言重,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们。只是像刘鑫兄弟说的,他们四人吃了豹子胆,竟敢联合起来对你们不利,就不该对他们手下留情。”
猴哥说:“我们原来的意思也是不留活口,但他们口口声声求我们放过他们,他们说他们也是被逼无赖,家里还有老人小孩需要赡养。人的生命就一条,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的,所以我们一时心软,就……连夜送他们离开了。”
陶雄将身体靠在椅背上,慵懒地说:“李晟兄弟,猴老弟,不是我说你们,这件事你们处理的的确有些不妥当,他们毕竟都是我的人,就算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也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李哥连连点头说:“是,这件事我们的确处理得有些草率,请雄哥处罚。”
陶雄招招手,说:“算了,既然事情你们已近处理过,那就算了,下不为例就是了,我最近也忙得不可开交,没时间管这些小事。”
刘鑫拍马屁,说:“是是是,雄哥你们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操心这种小事。”陶雄瞟他一眼,端起酒杯说:“行了,大家别说那些不开心的,喝一杯。”
我们当然很乐意地举杯,只要不提杜佳豪的事,什么话都好说,可是陶雄刚喝下杯酒,又开起另一个让我们感到压力无限的话题。
陶雄从拿回筷子,幽幽地说:“听说前几天你们在公关村附近出现,之后有人又看到了蒋爷那辆雅阁,是不是蒋爷找你们麻烦了?”
我刚夹起来的快肉,顿时又掉回了盘子里。我笑笑说:“前今天我们去公关村看一个朋友,没看到蒋爷啊!”
陶雄似笑非笑,说:“是吗?不过估计最近蒋爷也没什么时间过问你们。”
刘鑫问:“什么意思?”
陶雄停了一下,笑道:“没事,大家吃菜,喝酒!”
一顿饭就在这种异常迥异的氛围里吃完,很奇怪的之后陶雄没在提那些奇怪的话题,只和我们聊了些家常,有关杜佳豪的事情,他只字未提,直到饭吃完以后,我们和陶雄告别,出门时觉得肚子涨,就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发现包厢门半掩着,应该是我们刚刚离开的时候没关严实,里头很小很细微的声音传来。
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扒在门缝听里头的谈话,像是毛人的声音,说:“雄哥,你不相信他们?”
陶雄的声音:“不是不相信,是从未信过。李哥睿智,猴子阴沉,刘鑫滑头,顾冉熙暴戾,一个都不值得我相信。”
毛人的声音:“那你为什么还留着他们?他们这次胆敢瞒着你解决掉那四个保镖,一定是查到了什么。”话到这顿了下,之后毛人更加坚定地声音再次传来:“要不我现在就去做掉他们……”做毛啊做,我他妈迟早的才要做掉你。
陶雄说:“别去!”
毛人问:“为什么?”
陶雄说:“以你实力,别说做掉他们,就算你和李晟或者猴子中的一人单打独斗,你也不一定能赢。”
毛人说:“雄哥,你是不是太高估了李晟了,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和李晟交过手,他接下我的拳头,不是连着退了好几步,才……”话没说完,陶雄低低打断:“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千万别轻视李晟和猴子的实力,他们既然能除掉曹翻天,我们就不应该小看他们,可以暂时将他们当成对手看待。”
毛人的声音:“曹翻天不是死在你和冯局手里吗?”
陶雄说:“要不是李晟他们先设计让草翻天变成通缉犯,我和冯局又怎么有机会下手?”
毛人有些不干的声音:“那我们就任由他们继续扩张实力吗?要是他们和蒋干窜到一起,对我们岂不是更大的威胁?”
陶雄低低笑声传来,“哈哈……你急什么?以前我的确是怕蒋干,不过现在有了从日本来的翔太和泽,只要帮他们得到海鲜楼,就不怕他们不帮我们。到时候蒋干算什么,我不仅要得到整个渡口镇,市里我也要分他半壁江山。”
我听得胆战心惊,心里不觉暗骂:还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对了,最近有没有佳豪的消息?”过了会,陶雄的声音继续传来。
毛人说:“还没有!”
陶雄说:“不知道他去哪了,前几天中午还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跟我说,这多过去多少天了,不仅人没回来,连电话都没一个,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惩治惩治。”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不会是遇上什么意外了吧?”
毛人的声音:“闭嘴,别乱说。”
陶雄说:“算了,不管他了。你们几个别在这站着了,去给我盯着李晟他们,一定要查出那四个叛徒被李晟他们关在哪?”
又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问:“雄哥的意思是那四个叛徒还在渡口镇?”
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雄哥叫你们盯着就去盯着,废那么话干什么?”
“是!”一阵齐声的回答之后,包厢里传来脚步声,我忙转过背,躲到一旁盆栽后边。
回去的路上,我将我听到的转述了一遍,当然,李哥他们听完以后和我有一样的惊讶,并同时发出疑惑,那就是:杜佳豪去哪了?
按照陶雄的话分析,那天中午杜佳豪逃出去之后一定急着回到陶雄身边,而且还提前给陶雄打过电话,只是他在回去的路上发生了意外,如今不仅不知道他人在哪,还生死不明,我想这就是今天陶雄依然对我们很客气的原因。
原来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很担心的事情,早被人从中破坏。
我不知道杜佳豪的失踪对我们来说是好还是坏,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陶雄一直都在利用我们,从第一天与我们见面时就开始一步一步地设下陷进,让我们慢慢陷下去,按照他的思路来走每一步。
之后刘鑫又提出了一个疑问:“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蒋干忙,陶雄看样子也忙得快焦头烂额了?”
对于刘鑫的这个问题,我们都没有给出合理的解释,一直到第二天,我们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这才大致明白。
消息的大致内容是市里最近做了个改朝换代的变动,柯正洲死了之后调过来的县委书记据说是从中央来的。
我百度了一下这个新的县委书记,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人还真是了不得,曾经在部队待过的,还有什么军衔,具体的不太清楚,总之很厉害就是了。
之后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这个新官的三把火逼走了曾铁鑫等旧的黑社会党羽,带来一副全新的市容,但同时一些新的帮会却在悄悄崛起。看来这段时间陶雄和蒋干的奔走忙碌,是和这个新书记脱不了关系了。
时间这么静静的过去,很平静。有人说暴风雨前都有一场宁静,我想这应该就是‘暴风雨’来的征兆,有一场争斗正在蓄势待发。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我接到龚诚的电话,他说他遇到了个麻烦,希望我能帮他。接到电话是在中午,当时李哥他们还在休息,我不想打扰他们,于是自己打了车往龚诚指定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