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我的们的到来,翔太和泽推开身边两个美女,笑着迎上来,“哟,来了啊!”说完目光落在刘鑫身上,再说:“这个不是那个刘……刘什么……哦,想起来,刘金……”
刘鑫一听就不乐意了,沉着声音回道:“翔太和泽先生,我叫刘鑫!”
翔太和泽一拍脑门,说:“哦,那个字念‘xin’啊,我还以为它念‘金’,我还在想你父母是不是穷疯了,才给你你取这么个名儿。”说话的语气充满了讽刺,刘鑫不由地捏紧轮椅的把手,李哥忙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我悠悠地回道:“念经的是和尚!”
翔太和泽脸色立马不好看,喝道:“你骂谁是和尚?”
李哥忙说:“翔太先生,你别误会,冉熙不是说你。”
刘鑫说:“对啊……翔太和泽先生,你是日本人嘛,可能你不知道,在我们中国啊,现在没个大学以上的文凭还进不了庙,当不了和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翔太和泽很配合地问:“为什么?”
刘鑫笑道:“因为看不懂经文呗。以你的中文水平……唉!”说道最后叹口气,摇了摇头,我和李哥不由地笑起来,翔太和泽一看火了,问:“你什么意思?”
刘鑫笑得更开心,说:“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翔太和泽满脸疑惑地在我们几个人脸上看来看去,旁边一小美女凑近他,小声说:“翔太先先生,他们是在嘲笑你不识字……”
“姓刘的,你……”翔太和泽指着刘鑫,刚开口蒋干带着笑意走过来,说:“翔太先生,我们今天是来谈正事的,何必因为一个小玩笑大发雷霆。”
翔太和泽横我们一眼,说:“蒋爷说的没错,我何必跟一个残废较真。”
在场的人无不都愣了冷,一直以为翔太和泽只是有点狂妄自大,没想到竟然还如此愚钝不堪,说话不分轻重,我看刘鑫脸都有些涨红。
刘鑫腿受伤,虽然他嘴巴上不说,还整天嘻嘻哈哈开玩笑,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但我们都知道他很在意,尤其听到别人说‘残废’两个字,就像当初我刚刚断了手臂那会,最不喜欢听别人说‘独臂’、‘废人’等词,每一次听到就仿佛心被人一刀一刀用力的割。
我也气得不行,没好气地说:“蒋爷,是你说有人请我们,我们才来的,这是什么意思啊?”
翔太和泽一听,在最近的板凳上坐下,说:“对,是我叫蒋爷约你们来的……”
我说:“我看翔太先生似乎不太想跟我们见面,正好我们还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们了!”
翔太和泽一听不乐意了,靠在椅背上趾高气昂地说:“怎么,我翔太和泽亲自请你们来,你们就这态度?”
我说:“我们和翔太先生没什么可说了,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翔太和泽说:“什么叫没意思?你拽社么拽,要不是何先生吩咐,谁愿意见你们?”
我说:“既然不想见约我们来做什么?”
翔太和泽从板凳上窜似地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我说:“顾冉熙,信不信我马上就能让你们在这渡口镇呆不下去。”
我上前一步,刚想说话,蒋干挡在我前面,对翔太和泽说:“好了,大家都是朋友,话何必说得那么难听!”再看向我们说:“既然来了,就先坐会,我还有事情和你们商量。”
刘鑫扯了扯我的衣角,镇定地说:“坐会!”
我没太明白刘鑫这两个字的意思,按理说以刘鑫往常的性格,对翔太和泽这样的人和他今天的态度,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刘鑫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不仅不走,连脾气也远没有平时那么暴躁,从进门到现在脸上一直带着笑,看起来就像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
翔太和泽坐会凳子上,说:“蒋爷,我听说他们现在跟你了,既然是你的人,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教教他们做人最基本的原则。”
原你MLGBD,吃屎的还把拉屎的唬住了,这里一群人,究竟谁他妈不懂做人?
蒋干不置可否,在一边的木凳上坐下,翔太和泽依旧一个人喋喋不休:“我是经过政府批准的开发商,要放在古代就是有圣旨在手,我‘奉旨’来买你们海鲜楼那块地,竟然这种态度,真是没素质!”
我放在桌地下的手慢慢捏成拳头,真想一拳砸在他那张哈皮狗似的脸上。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这他妈不要脸的,还圣旨,怎么没带尚方宝剑?
蒋干说:“翔太先生,我们先把海鲜楼的转让合同签了,再谈论其他的,你看行不行?”
翔太和泽撇一眼蒋干,说:“当然!你们两个,把合同拿过来!”说着有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走过来。翔太和泽说:“他们两个是我市里面请的最好的律师,有什么你直接和他们谈,他们俩说没问题,我们就可以签字了。”
蒋干点点头,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两位律师,同时接过两位律师手里的合同,随手交给身边一位年轻男人说:“你们帮我看看,有什么问题提出来。”那人一看就是律师,对蒋干恭敬点头。
我不知道今天翔太和泽找我们来是为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为了让我来看他们签合同这么简单,从我们一进包厢开始,他就一直用不同的方式挖苦和嘲笑我们,似乎在告诫我们,虽然我们是这个渡口镇的主人,而他是客人,但他这个客人完全可以掌控我们这伙人的命运,要我们生我们生,要我们死,我们就活不了,这是在向我们宣示他的主宰权!
果真,翔太和泽把合同交给两个律师之后,半附在会议桌上,轻言细语地对我们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们来吗?”我一直盯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趴在办公桌上,背对着蒋干,正面对着我和刘鑫,脸上带着奸诈的笑。
刘鑫无所谓地说:“你不是说是何先生吩咐你这么做的吗?对了,那位何先生是谁?”
翔太和泽像是没听刘鑫说话,又降低了些声音说:“我找到雄爷了!”
我大惊,盯着翔太和泽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感觉胸口扑通扑通地像是要跳出来。时间过了几秒,但我感觉像是过了几个小时,翔太和泽忽然大笑:“哈哈……我就知道雄爷的死跟你们拖不了关系!”
“你什么意思?”我问。
翔太和泽说:“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
刘鑫问:“也就是说你刚刚说的是假的?”翔太和泽并不回答,只微微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我松了口起,却明显感觉身边的刘鑫越来越生气,眼睛似要喷出火拉,接着快速从轮椅上抽出一根半个拳头大小,手臂长短的棍子,重重砸在办公桌上,一字一句冷冷说:“翔太和泽先生,你耍我们!”
翔太和泽吓得连滚两圈,差点从桌子摔下去,好在被旁边的美女扶着,吞吞看看大骂:“姓刘的,你……你想干什么?”
我和李哥连忙拉住刘鑫,用眼神告诉他别轻举妄动。刘鑫紧紧捏着木头,说:“不想干什么!”
翔太和泽吓得后退一步,指了指刘鑫手上的棍子,说:“不想干什么你为什么要带木头进来,你这个……小混混,是不是想打我?”
刘鑫抿嘴一笑,说:“我拿它当拐杖使,不行吗?”
翔太和泽说:“这么短的棍子,怎么能当拐杖?”
刘鑫说:“翔太和泽先生,这个你也要管吗?”
翔太和泽有些后怕,说:“我警告你们,整个爱莎都是我的,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所有人就会冲进来……”
“行了,翔太先生,我知道这个爱莎是你老大的,我还知道你经常在这吃喝,不给钱……”
“你……”
“翔太先生,刘鑫兄弟和你开玩笑,你别当真。”蒋干适时说话,将两份文件递了过来,再继续:“合同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翔太和泽看了看刘鑫,坐回凳子上,说:“没问题那我们就把合同签了。”二人摊开合同,在空白处寥寥草草写上名字,那间曾经陪我们两个春夏秋冬,经历过无数打架斗殴、烈火焚烧的海鲜楼,就此完完全全和我们脱离关系,或许将来有一天,那上面会从新立起一幢高楼,迎接形形色色完全不同的人。
服务生合时宜地送来酒,蒋干端起一杯红酒,很绅士地说:“来,大家干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也祝我们渡口镇越来越美好,更重要的是,以后翔太先生就是我们的朋友了,李晟兄弟,冉熙兄弟,刘鑫兄弟,我们大家以后要和睦共处!”
我看了看李哥和刘鑫,最终还端起酒杯,大家酒杯捧在一起,发出一声干脆的器皿碰撞声,而我正要喝下时,余光扫到刘鑫手一滑,酒杯就他手中滑了出去,摔得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