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朝向着杜涛的寺庙开去,李哥的意思是先将翔太和泽关寺庙里,等风头过了之后,再行处决。
翔太和泽被绑架,何先生一定会严查,说不定他现在已经命人四处搜查,早晚会搜到我们那,如果这种时候我们不在,就会加重我们的嫌疑。
而且像青峰说的,不让翔太和泽受够满清的十大酷刑,怎么能一泄李哥被陷害入狱的仇?
这边我们还兴冲冲地沉浸在抓到翔太和泽的喜悦里,却不知道留在会所里的刘鑫,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近凌晨四点左右,我们捆绑好翔太和泽,又留下几个靠谱的兄弟看守之后,我们终于轻松回到会所。
这时候会所原本已近打烊,但是却亮着灯,事先约好伪装成我和李哥的两个人不见踪影,几个黑衣服保镖端端正正地站在沙发后,让我们看不到沙发上坐着什么人,不过一旁的刘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嘿,鑫哥,我们回来……了!”大老远,青峰便冲刘鑫喊,话的最后一个字突然降低声音,因为蒋干缓缓从位置上站起来,微笑着道:“李晟兄弟,冉熙兄弟,除夕夜里,你们去哪了?”
身边的刘鑫一直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和李哥同时不可思也地喊道:“蒋哥……”
我向前大垮一步,笑道:“对,今天是大年初一了,蒋爷怎么还没回家休息?”
蒋干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你们先坐下吧!”
我们一行人忐忑地坐下,我特意选了刘鑫旁边的位置,想问他蒋干为什么在这儿,还没开口,蒋干又说了:“这里没有外人,李晟兄弟,你们可以说说今晚上你们都到哪去了吧?”
青峰怡情,立马低头,委屈道:“蒋哥,都是我的错!是我觉得今天晚上是个很特别的日子,所以拉着李哥和顾哥出去玩玩。”
“都玩了些什么?”蒋干似乎并不相信。
青峰干笑,“这个……都玩了些什么,那就多……多了,除夕夜嘛,当然放烟花,放鞭炮了,还喝了些酒……”
青峰越说越离谱,就算蒋哥不说什么,我也觉得听不下去,忙打住他的话,道:“我们出去做了件我们一直来想做,而没有做成的事!”
“那事情做成功没有?”蒋干继续问。
我说:“成功了!”
蒋干顿时脸色铁青,对身后几个保镖看一眼,那几个保镖会意转身朝门口走去。蒋干沉声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何先生已近下令,要全面搜索翔太和泽的消息,一找到可疑人,直接交送他手里,你实话告诉我,这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我们顿时一惊,我们当然知道这么晚蒋干还留在这,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只是我没料到他已经完全洞悉了我们的所作所为。他的这句话明显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我和李哥对看一眼,点点头。
我说:“听说何先生前段时间回日本了,他不在渡口镇,是下手的最好机会!”
“荒唐,”蒋干气得满脸涨红,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简直是荒唐!你们知不知道何先生的处事方式?几年之前他还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头目,但是他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时间,就从一个小人物做到今天的成就,他的心狠手辣,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
青峰有些不爽道:“就算他再怎么心狠手辣又如何,只要他查不到我们头上,我们就是安全的。”
“你怎么知道何先生他不会怀疑你们?”蒋干盯着青峰道,“他如果不怀疑你们,我今晚何必在这里等了近五个小时,也要等到你们回来?”
我吃惊,道:“蒋哥,你的意思是……”
蒋干道:“我接到何先生的电话,让我帮忙查找绑架翔太和泽的人。”青峰道:“那他就是不相信是素阳村的人绑走那个假日本鬼子了?”
蒋干道:“他相不相信我不知道,但他让我帮忙调查,我就不能袖手旁观。”
刘鑫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道:“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我们交给何先生?”
蒋干谈了口气,道:“你们是我的兄弟,我蒋干从不做对不起兄弟的事,但是……如果你们交出翔太和泽……”话没说完,青峰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吼着打断道:“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们下了这么多功夫才抓到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了他。就算要交,也是交翔太和泽那个狗贼的尸体。蒋哥,你转告何先生,让他替翔太和泽收尸吧。”
“青峰,你先别说话。”我忙喝住青峰。
顿了会,李哥道:“蒋哥,翔太和泽来渡口镇有段日子了,你和他一起的时间,比我们和他一起的时间要长很多,我相信你比我们更了解他的为人,难道从没有过一瞬间想置他于死地的想法?”
蒋干并不直接回答李哥话,反是叉开话题道:“那天在农庄的时候你们见过何先生,表面上看起来温良又和善,但是他的处事的方式,一点也不和善,可以说那天他跟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暗藏深意,他就是在告诫你们不准动翔太和泽,你们明不明白?”
刘鑫一听也急了,道:“他告诫我们,凭什么?翔太和泽背着我们做那么多坏事,最开始怂恿陶雄火烧我们的海鲜楼,猴哥也是因为他和陶雄的勾结才会掉到海里面,生死未卜,还有李哥,在分局里被乔万里打得五脏六腑都出血,等等的事情,都是翔太和泽那个贱人制造的。一天不解决他,我就寝食难安。”
蒋干脸色更难看了,道:“我知道你们恨他,但是他有何先生这个靠山,你们做事之前,为什么不能想想后果?一旦何先生查到一丁点事情与你们有关,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何先生他做事向来宁愿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他的阴狠毒辣,就连当初的曹帮主只能勉强占他的一两成。记得之前听过何先生的一个成名的传闻,说几年前他还只是个小混混的时候,有一次和五六个兄弟出去手保护费,遇上对方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叫了近20个兄弟过来和他们对打,几个兄弟全被打趴下。”
“那他功夫不怎么样嘛!”青峰扁扁嘴道。
蒋干横了一眼他,继续道:“他的身手的确不怎么样,但他有毅力,也够毒辣,当天晚上就找到对方老大住在十楼的家,顺着阳台爬了三十多米高,翻进对方家里,将对方老大杀死在床上。而当时躺在对方老大旁边的一个女人目睹了一切,事后讲这事传了出来。”
“顺着阳台爬了十楼?”我不由地轻叹。
蒋干点点头说:“一般人能上三四楼已经很不错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坐到的,据唯一目击的女人说,他见到何先生的时候他身上绑着很长的绳子,杀了人之后,直接从十楼的窗户跳了下去。”
“假的吧,这怎么可能?”刘鑫感慨。
“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也没有人会去查,不过从那次之后何先生的确成了个神话。”蒋干说,“告诉你们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何先生绝对不是我们轻易惹得起的人。”
刘鑫道:“现在木已成舟,事情不做都已经做了,总不能可能又把翔太和泽放出来吧,那我们岂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以后更没法在渡口镇混了。”
蒋干沉默了一会,道:“要怎么办,你们先好好考虑清楚,何先生那边我会想办法先帮你们隐瞒。好了,我先回去了,大家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蒋哥!”说着话蒋干便带着人离开,留下满心错愕的我们。
我回头盯着刘鑫,看得他缩了缩脖子,紧张地问:“你看着我干什么?”
“那两个伪装成我和李哥的兄弟呢?”我问。
刘鑫一屁股做为沙发上,道:“下班了。蒋哥让他们先回去了。”
我说:“我们特意把你留在会所,为的就是应对这种突发状况,你怎么还是让蒋哥看破了?”
刘鑫一脸涨红,急道:“这事怎么能怪我,蒋哥又多了解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几句话就试探出那两个兄弟是假的,我根本没办法应对。”
“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这种事的时候。”李哥插入我和刘鑫的对话,“好在蒋哥并没有想害我们的心,我们还是想办法先把翔太和泽处理掉。”
刘鑫问道:“处理?怎么处理?”
李哥想了想说:“找个地方,挖个坑埋了。”
刘鑫一听急了,“这怎么行,这个畜生做这么多坏事,怎么能让他那么轻松的就死了,我说过,我拔下他的皮做灯笼。而且,我还有好多问题要问他。”
青峰附和,“对对对,不能便宜他了!”
我说:“就按之前商量好的做吧,先关几天,等这件事平静些,我们再想怎么处理他。而且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不要再离开会所,以免有人突袭。”
李哥点点,这件事就算这么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