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不,就算真的可以一切重来,她宁晚晴,还是会嫁给欧阳慕琛。
曾经他们是多么相爱。到现在为止,她心中仍然残存着对他的爱意,可是他已经清清晚晴的告诉过她,他不爱她,一切都只是做戏而已。
她错了。她不该在那么多年的时光里,傻傻的以为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
可是谁能告诉她,如果不爱她,他为什么对她那样好?好到她以为,那就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爱情。
这一切都是一场错误,她宁晚晴的一生,也不过是一场笑话……
“宁晚晴,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欧阳慕琛走近她,捏着她的下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你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残忍、如此冷血、如此可怕?”
宁晚晴被迫扬起头来,只是她的眼睛仍然低垂着,执拗的不肯看向他:“因为你。欧阳慕琛,如果不是你这么残忍、这么冷血的对待我,我又怎么会变?欧阳慕琛,我恨你。”
“哈!你终于肯说实话了!”欧阳慕琛冷笑,“所以你以前那副温顺的模样,也都是装的,对吧?”
“是……都是装的,”宁晚晴掐着自己的手心,试图遏制住心中那一阵蔓延的痛楚,“全部都是假的。你不爱我,我凭什么要爱你——你可以假装,我又为什么不可以?”
“宁晚晴——你!”欧阳慕琛向前欺近一步,将她狠狠的抵在墙上,“难怪你在床-上那么不乐意,我早该想到的,哈,哈哈!”
宁晚晴紧紧的咬着唇-瓣,原本就苍白的嘴唇被她咬的毫无血色,她素净的脸上是漠然而不愿屈服的神色,光是看着,就让欧阳慕琛怒不可遏。
“我真恨不得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血,破开你的胸腔看一看,你这种女人,究竟长了一颗什么样的心!”他急促的喘息着,骤然发力,一把撕开她身上洁白的病服,宁晚晴身体受凉,禁不住瑟缩了一下。然而欧阳慕琛的大手已经动作飞快的扯开了她的上衣。
她呼吸一滞,心脏跳得厉害,忍不住伸手在他胸前推了一把:“你……走开……”
欧阳慕琛抿紧双-唇,一双俊目中迸发着野兽般的光芒。宁晚晴越是躲闪,他就越是想要侵占!
“别碰我……别碰我!”她张着失色的唇-瓣,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原本冷漠的表情已经无影无踪,脸上是那样的惊惶。
对,就是这样……这个需要人呵护的小女人,这个仿佛碰一碰就要碎掉的小女人,才是他的晚晴啊!那么冷漠的、残忍的,嘴里说着绝情的话,眼睛中带着恨意的,怎么会是她?
她是爱他的。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肯全心全意爱他的人。现在她说她是骗他的,这怎么可能?
欧阳慕琛凌-乱而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身上,他低下头,疯狂的吻她。宁晚晴绝望的挣扎着,可是他沉重而庞大的身躯压在她身上,她虚弱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他撬开她紧闭的嘴唇,湿热的舌头在她的口腔内疯狂的扫荡着,她的眼角泛出眼泪,眼前灰蒙蒙的一片,头很晕,严重的缺氧,几乎让她没有办法呼吸。
他把她吻得几乎昏过去,然后沿着下颌一寸寸向下舔-舐,他的牙齿在她的颈部厮-磨着,动脉那里感到一阵痛意,他居然真的咬了她!
他要杀死她吗?他要喝她的血吗?
她昏沉的意识中,一遍遍的回荡着这些荒唐的问题。
“你恨我?那就睁开眼,好好看着,你恨的人是如何干的你欲罢不能!”
她似乎被人不断的抛下地狱,到达黑不见底的深渊,然而最后一刻,又被人一把拽起,带着她升入天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讽笑:“你这副欲-仙-欲死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很想让越流光看看呢。”
他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手机,那赫然是宁晚晴自入院后就遍寻不着的那只。他打开拍照功能,对着宁晚晴遍布吻痕的身体按了下去。
宁晚晴听见“咔嚓”一声响,忍不住紧张的盯住欧阳慕琛:“你要干什么?”
他翻着她的通讯录:“你说呢?”
“不……不要……”她抬起酸-软无力的胳臂,试图去抢过手机,欧阳慕琛一把捏住她的手,恶狠狠的攥紧了,淬着冰似的寒眸射向她,“你这么紧张是为什么?那么怕他知道你跟我做了?宁晚晴,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欧阳夫人,陪我上床,就是你的责任!”
“呵……呵呵……”宁晚晴苦笑,“对你来说,我就是个充-气-娃-娃吗?”
“充-气-娃-娃?”欧阳慕琛再度冷笑,“你可太高看自己了,你这种朝三暮四的贱货,连充-气-娃-娃都不如!”
“那你呢?我连充-气-娃-娃都不如,那你呢?”在欧阳慕琛怒气冲冲的眼神中,宁晚晴虚弱的笑道,“一遍又一遍的强-暴连充-气-娃-娃都不如的我,还射了那么多次,你可真是容易满足啊……”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向宁晚晴的脸颊,欧阳慕琛的眸子因怒火而变得通红,看起来十分吓人,“你给我闭嘴!”
他的晚晴怎么能说出这种恬不知耻的话语来?这哪里是晚晴?这分明连外面夜店的鸡都不如!
宁晚晴侧过头去,那一巴掌扇的她的头嗡嗡作响,口腔中一股血腥味儿,欧阳慕琛可真是毫不留情啊。她闭了闭眼,用力咽下口中的鲜血,缓缓开口道:“十年前,当我还爱着你的时候,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你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欧阳慕琛,我还能叫你一声哥哥吗?你为什么变成了这样……我们之间,到底哪里错了?是不是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结婚……”
沉默……罕见的沉默在争锋相对的二人中间蔓延开来。
欧阳慕琛的思绪情不自禁的飘向了非常久远的远方——
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囚徒,没有自由,没有身份,他见不得光,随时接受辱骂,随时都可能死去……
那个时候,有一个甜甜脆脆的声音,隔着围墙对他说:“你是谁?为什么一个人呆在围墙那边……你为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心情不好吗?要不,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那个小姑娘每天都在傍晚来陪他,虽然不说话,但他默默地倾听着她说的那些童话,在她不在的时候,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些故事,甚至尽力去模仿她的语调。
有一天,他正说到“她是一个古怪的孩子,不大爱讲话,总是静静地在想什么东西。当别的姊妹们用她们从沉船里所获得的最奇异的东西来装饰她们的花园的时候,她除了像高空的太阳一样艳红的花朵以外,只愿意有一个美丽的大理石像。这石像代表一个美丽的男子,它是用一块洁白的石头雕出来的,跟一条遭难的船一同沉到海底。她在这石像旁边种了一株像玫瑰花那样红的垂柳。这树长得非常茂盛。它新鲜的枝叶垂向这个石像、一直垂到那蓝色的砂底。它的倒影带有一种紫蓝的色调。像它的枝条一样,这影子也从不静止,树根和树顶看起来好像在做着互相亲吻的游戏”的时候,墙那边忽然传来“嘻”的一声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紧张的动也不敢动,这时那个女孩甜甜脆脆的声音再次响起:“原来你会说话啊。而且你的声音,居然这么好听。”
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墙脚,不说话,却又很担心她离去,可是她并没有。
“她最大的愉快是听些关于上面人类的世界的故事。”女孩温柔的声音响起,她讲故事的时候,总是像在唱歌一样,他想象着一种青翠的小鸟儿停在自己掌心,轻快的发出悦耳的啼鸣……他没有见过她,但他觉得她就是那样子的。
“她的老祖母不得不把自己所有一切关于船只和城市、人类和动物的知识讲给她听。特别使她感到美好的一件事情是:地上的花儿能散发出香气来,而海底上的花儿却不能;地上的森林是绿色的,而且人们所看到的在树枝间游来游去的鱼儿会唱得那么清脆和好听,叫人感到愉快。老祖母所说的“鱼儿”事实上就是小鸟,但是假如她不这样讲的话,小公主就听不懂她的故事了,因为她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只小鸟。”
男孩的声音插入了进来,女孩也没有停顿,于是两个人一齐默契的念道:
“‘等你满了十五岁的时候,’老祖母说,‘我就准许你浮到海面上去。那时你可以坐在月光底下的石头上面,看巨大的船只在你身边驶过去。你也可以看到树林和城市。’”
等到我满了十五岁的时候……年纪小小的少年暗暗的想着,那个时候,我一定要出去,一定要亲眼看到你。
后来他做到了,他活了下来,并且成为了欧阳家少主。
他见到了那个女孩,她可真好看,笑容甜美,皮肤白-皙,嘴唇嫣红,纤细匀称的身体上穿着草绿色的小礼裙,修长的颈项上戴着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
她轻快的在他面前转着圈儿,嘴里咯咯笑着说:“哥哥,你看我好不好看?”
当然好看。他只是看着,就想要把她拽进怀里,狠狠的亲吻她。
他血液中流淌着野兽一般的欲望,可是他没有忘记,自己所扮演的“欧阳慕琛”,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君子。
他还不能吻她。他只能微笑着夸赞她,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晚晴真好看。”
他一忍再忍,终于等到两个人结婚,可是,她却总是通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他嫉妒的快要疯了。可是他嫉妒的那个人已经死了。他根本无从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