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千勋听到门口响动,就看到白荏苒小心翼翼的探着小脑袋。挥手冲坐在阳台上的厉千勋挥了挥手。一席婚纱白裙。漂亮的鱼尾裙曳地,镂空的后背。精致的花纹勾勒出轻盈贴身的线条,将白荏苒不足盈握的腰身勾勒的窈窕有致。露肩的地方嵌入了一排排粉色的珍珠,珠圆玉润,透着莹润的光泽,让白荏苒原本有些苍白的脸。显得有气色了些。
盈盈笑意漾在白荏苒的脸上,白荏苒想象着现在是在教堂里。她正由父亲的带领下,朝厉千勋款款而去。等待着神父的祝福和见证。就在今晚,她要把身心都交给这个她爱慕了整个年华的男人。他对她的宠爱,胜过千言万语的告白。医院的花房,她的皇冠。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给。这就是她期待的爱情,被厉千勋满满的宠溺和爱护。至死方休。
正一边喝着红酒,听着甘宿阳他们说话的厉千勋听到客厅内隐约响起。圣洁的婚礼进行曲舒缓着音调,厉千勋微微的一愣神,恍惚间。隔着玻璃。客厅里温柔昏黄的灯光照耀下,他仿佛看到苏雨凝穿着婚纱朝他微笑着走来。腼腆的,害羞的,娇柔的,美好的。
厉千勋几不可见的唇角一弯,缓缓的朝人影伸出了手。
“厉哥哥。”白荏苒满意的看着厉千勋的反应,欢喜的叫着,拾起裙摆,走上台阶,哗啦一声推开了阳台的玻璃门,“厉哥哥,我好看吗?”
镜花水月一般破碎,苏雨凝的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白荏苒满脸的欣喜与爱慕,那种把所有的情绪都写脸上如同一张白纸的白荏苒,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牵动厉千勋的情绪,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另外一个叫做苏雨凝的女人。她的脸上总像是带着一张浅笑迷离的面具,悲伤时是那样,快乐的时候也是那样。
厉千勋眼中有光芒一闪而过,继而恢复了淡然,看着她希冀的眼神,下意识的回避着这么热烈的眼神,干巴巴的回答她,“很漂亮。”
“好了。”厉千勋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伸手关掉了还在通话中的蓝牙耳机,揽着白荏苒的肩膀。“我知道了,苒苒永远是最好看的。一直都是,外面风大,你身体不好,不能吹风,快点进屋去吧。”
“厉哥哥,你知道吗?我为了今晚准备了多久,为了不留遗憾,所以厉哥哥,你一定不会辜负苒苒的对吗?我想今晚,我们就……”白荏苒还是听出了厉千勋语气里几不可见的敷衍,伸手握住了厉千勋的手。
“好,你说什么都好。”厉千勋想也不想的答应,摸了摸白荏苒的小脑袋。
白荏苒满心的喜悦还来得及消化,就听到曾思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不大不小,却足够两个人听清,“那个女人现在还活着吗?”
“不知道,来之前打电话给医院,说是她还没醒过来。如果再过二十四个小时,没有转醒的迹象,直接判定为脑死亡。也就是植物人!”穆子辰无奈的摊了摊手,“黑贝这次是下了死手了!把人往死里打!”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白荏苒不满的噘着嘴,“厉哥哥,你好坏,打电话也不给我说一声。”
拿起厉千勋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白荏苒对着里面的人开腔,“不好意思啊,各位,厉哥哥今晚要陪着我,你们请不要再打电话了。还有,各位哥哥们,祝我生日快乐!”
“……”甜腻的女声从听筒里高音量的传过来,正窝在湖心岛别墅里开小会的某四只,面满相觑,四脸懵逼。
这个女人是谁啊!
苏雨凝吗?
不是,她没那么作?
千勋的新欢吗?
这口味也很重啊!幼稚园毕业的学生妹吗?
别问我,我虽然是他的保镖,可是我不了解女人啊!
看着甘宿阳,曾思言,还有阿海三人的神之交流,穆子辰轻咳一声,示意他知道。
“白荏苒。”穆子辰捂住听筒,小声的朝另外三个人示意。然后把手机递给了三个人。
三张冷漠脸回应他,默契的各自去干各自的事情,甘宿阳,突然好口渴,我去倒杯水,把手机丢给了曾思言。
曾思言,突然想去洗手间,我先出去了。默默的把手机扔到了阿海的怀里。
阿海,突然好吃东西,我去厨房看看。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悲催的丢给了正在哪里埋头苦看监控视频的穆子辰。
看着立马清场的书房,穆子辰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电话对面的白荏苒。调整情绪,然后接起了电话,一脸惊讶,“呦,苒苒妹子也在千勋身边啊!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毕竟厉太太出了大事情,我们几个正在商量着解决办法呢?”
“那个,既然你们有事要忙,我就先挂了,毕竟这人都快去了,我得去医院看看,要不要准备点什么之类的。厉太太也是,挺可怜的,遇到这种事情也是倒霉,你说好好的带孩子出去玩儿,回来开个车,都能被雇佣杀手盯上,诶……可怜她家闺女,小心年级就遇到这种事情,得多害怕啊!还有厉太太,也是……”
“不要说了,太可怕了,我不要听!我不要听!”白荏苒一听到穆子辰叫出厉太太,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她才是他们应该叫的厉太太!苏雨凝她凭什么?尖叫着打断了穆子辰的话,“穆子辰,你要是没什么急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这么着急干嘛?!不是你生日嘛!要不要我去电台给你点首歌什么的,就写上我们苒苒小公举的二十二岁生日,祝贺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然后再……”穆子辰戏谑的口吻,调笑着白荏苒,还真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名流闺秀。他可不是厉千勋,可不供着这个瓷娃娃。
“不用了。穆子辰。”啪的一声挂断电话,白荏苒捏了捏手机递给外套始终没有脱掉的厉千勋,拼命咬着嘴唇,一副欲言又止懵懂无知的模样,“厉哥哥,他们在说谁?谁快要死了。”
“苏雨凝。”厉千勋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夹杂着一簇火焰,不猛烈,却有一种低温灼烧的放任感。“你给的惊喜我看到了,穿婚纱的苒苒很漂亮,晚上你一个人在酒店吧,明天一早我让查德送你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