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银子啊,有人露出了着迷的神情,真的好白啊,有人伸出手摸了上去……
突然,擦的一声利剑出鞘的声音传来,苏友宁长剑在手,虎目圆瞪、气势逼人的环视着面前的少年们。
“现在你们三十人为一组,在此开矿,此矿为银矿,一月内就会全部挖完,在此一月里,任何人不得上涯,不得私传消息,不得互相之间相谈说话,违者……斩。”
随着他的这一声斩字出口,苏友宁身后的一群人眼中出现了嗜杀之色,正是以前跟着苏友宁出生入死的手下士兵。
少年们很快清醒过来,自动列好队,三十人一组,等候着苏友宁的安排。
“你们都是从各大镖局精心选出来的能干之人,更是我苏家最看重的忠心之人,有了这坐银矿,苏家的未来是一片光明,而你们更是能过上安稳舒心的生活。”
他的眼光从一个个的少年面前扫过,顿了顿接着说道:“从今日起,每组开出来的银子全部记数,最多的一组可得白银一千两,第二名得银五百两,第三名是三百两,当然不是前三的也不是没有银子,这里所有的人在出涯时都会得银一百两。而且,这处涯底毒虫众多,每人三天领一次药丸,任何人不得私自乱闯。”
苏友宁说完,对着身后的一瞎眼的大汉道:“老赵,带他们下去休息,找好各自己的位置。”
“好咧”大汉名叫赵威,是个孤儿。十五岁就上了战场,拼了十几年才拼得了个小队长,后来分到了苏友宁手下,跟了他两年。有次他误中流箭,正射中左眼,他以为定会没命,但苏友宁没人放弃他。拼死将他带了回去,保住了他的这条命,只是他的这只眼永远的看不见了,后来他回了老家,靠着打铁过日子,生活很是的艰苦,只到苏友宁派人将他接来,这一年里,他一直在镖局里教导镖师。这里的很多少年都是他教出来的。许多人都怕他。是个狠厉的家伙。
苏友宁看着安静离开的众人,将心里的担忧放了放,这里是悬涯底部。他去年在这里呆了一个月,这里长年瘴气弥漫。只有住在洞中才会好些,若是没有药材,没有人来帮助,就算这里有三百人也休想出得了这涯底,更何况他的人也不少,只要将三百人打散,想来在之前一年的时间熏陶下,他们是很难升起反判之心,必竟他们以前都过着苦日子,是苏家给了他们安定的生活。
而且他们年岁还小,能有大恶之心的人必是少数,而且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有一百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只要一开始将他们震住,想来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其实这里还不是他真正担心的地方,真的担心的是如何将银子运回去,虽然苏离尘与他早想好了方法,但这些银子数量实在太大,若按图纸所画那最少也能有个二三十万两,全开采出来得多少马车来装啊,苏友宁凝神皱眉,望着眼前亮白一片的银山,陷入了深思,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如此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涯下的银矿也基本开出了大半,望着众人正在将桌子大的银块刷上墨汁时,苏友宁将手中的玄武石拿到被刷黑的银子前一比,他脸上露了笑,还好,很是相似。
原来这就是他们想到的方法,将银子挖出来后,就刷上墨汁,对外就说是开采了玄武石,这种石头在大楚并不少见,大多是用来做些屋中的装饰或桌面之用,很受富豪之人的喜爱,价格倒也不便宜,只比铁的价格略差些,所以苏友宁现在正忙着看这些刷过的成果,玄武石墨黑无光倒是与刷了墨汁的银子一个样,只要不见水,想来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如此又是半月过去,平昌郡的一个渡口出现了近百辆的宽大马车队伍,近百人护在队伍前后,将车队围了个圈,而那些马车全是双马四轮,马匹健壮、车身牢固,而走过的道路全被压出了深深的车痕,想来车中之物定是沉重之物。
车队很快来到渡口,一群护卫动作迅速的将马车上的大箱子运到了三艘大船上,一个时辰后,马车全部搬空,一群大汉登上大船,正是苏友宁一行,他一挥手,很快大船就缓缓行入了深水朝北而去。而在此之前,早有一艘船先行离开,正是二百个苏友宁让不曾下涯的李家村护卫,是由苏绿与王洪带队,而在苏友宁之后离着不过两里地还有二艘大船,船头一张大旗迎风飘扬,正是威武镖局的旗号,罗总镖头受苏友宁所托亲自出马,前来护航。
如此前有人开路,后有人护航,一路顺利的行了十日,米积台的码头遥遥在望,一柱香的时间后,三艘大般停在了渡口,码头很快的忙碌了起来。
“祝老七,你这快就回来了?听说你这次可发了不少啊。”一个留着山羊胡须的瘦小汉子对向他走来的一个胖子道。
“马六子,你也不错啊,听说你那妹妹成了县老爷的爱妾,以后你还不是在这米积台里横着走,啊哈哈……”这胖子是个商人,与这码头的地瘤子马六子倒是十分的熟悉。
他奉承讨好的笑着,突然一声惊疑:“马六子,这是哪家的货啊,好像是什么矿物,你看那马车似乎要承受不住了啊。”
“这啊,是玄武石,有个富商要用这些建一间大屋子,呵呵真是钱多了没处花啊,”他看了那正吃力往上搬的大队人马,一辆辆的马车装上箱子后立即车轮深陷,看来真是很是沉重啊。
他们正看着,感叹着那人的富有时,突然一个箱子掉到了地上,一块如桌子大的黑色石头砸在了地面上。
“怎么回事?一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过去,看着地上碎成几块的木箱子,大声喝道:“算了,直接抬上马车。”
几人匆匆将地上的黑石抬起,很快运到了马车中,只是在经过祝老七的身旁时,那黑色的石头却有一处露出了白色的一块,而刚才摔倒的地方也留下了几粒小小的白点。祝老六上前捡起,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很快船上的箱子全部装上了马车,长长的队伍缓缓的向京城方向而去。
“马六子,你看这是什么?”祝老七将捡起的那小小一粒白色东西递了过去。
马六子仔细看了看:“这不是银子吗?怎么是黑色的,你哪来的?”
祝老七挤挤眉,用嘴朝马车离去的方向一抬:“就是那块黑石头上掉下来的。”
“嘶……”马六子倒吸一口凉气,双眼圆瞪结巴道:“你,你,是说那些马车上装的,全是……银子?”
祝老七点了点头,一脸兴奋:“很有可能。”
“走,找我大舅子去,哈哈……发财了,哈哈……”两人快步朝县衙而去。
而苏友宁这边对此还一无所知,他正为一路的顺利暗暗松了口气,想着只要再过三日, 就能到达尘儿所说的地方,到时一切自然就安全了。只是这是尘儿对他说的,倒底是怎样的一个安全法,他的心里可是全没底,要不是苏离尘一再的保证,他可真不想长途跋涉的将银子运来京城,只是事到如此也只有一切听她的了。
突然前面一骑快马而来:“老爷,有位叫秋冬的姑娘说要见您。”
“秋冬?”苏友宁奇怪,秋冬怎么来了:“让她过来。”
很快一身黑衣的秋冬快步而来:“秋冬给老爷请安,这是郡主给您的信。”
苏友宁接过展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尘儿说的是二房的苏离玉,她不是罗刹门主吗,真的要交给她?”
“是,郡主确实如此说的,老爷,其实罗刹门是听今于郡主的。此处不便,等回去再说与您知道,您就放心吧。”秋冬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道。
苏友宁点头:“那她何时会到?”
“一个时辰后。”
“那好,天快黑了,我就在此处等她。”苏友宁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在官路两旁扎营休整起来,不一会天完全的黑了下来,深冬的夜晚很是寒冷,众护卫将马车围成一个圆形,留下放哨之人,其他的开始烧火做饭,一切井然有序。
一个大帐篷里,苏友宁正坐在矮桌前,看着跪坐着的秋冬道:“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说说。”
“老爷,此事还要从郡主进山寻找青乌说起,那时王爷送了郡主一个玉指环,可想不到那枚指环不是凡物,竟然是凤凰仙子留于人世的一个隐世门派药门的信物,后来郡主机缘巧合,开启了信物就成了这个药门的门主,而罗刹门正是药门的右护法,苏离玉本来是因二老爷的死对三房之人都有敌意,但自从知道郡主是药门门主后,就只得听命于郡主了。”
“那她若不是真心相护呢?”苏友宁听了这些虽诧异,却也很快的接受,药门他是听说过的,名声倒是很正派,从未传出过什么做恶之事,吤想不到苏离玉的罗刹门竟然也是药门的一部分,而且苏离玉心机深沉,真担心他的尘儿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