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她皱着眉又走上前去,直到看到是个女人,她突然转头看向里面正在打电话叫水果的男人。
傅赫挂断电话也好奇的看她,还不等说话就看到她跟他对口型,无声的一句:你先到房间去。
傅总……
小畅抬手指着卧室门口冷冷的瞪他一眼让他敢怒不敢言乖乖的进了主卧,然后立即跑到茶几那边把玫瑰放下,然后才又跑到门口,却是稳住呼吸后才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外面艳丽的女人便看着穿着西裤跟亚麻衫的女人,小畅里面只穿着内衣,外衫扣子早已经扣好,但是还是给人一种不太合适的感觉。
只是当女人的眼睛移到她的脸,她的眸,所有的不合适都不存在了。
“上官小姐。”小畅淡笑着问了一声。
“嗨,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上官丹丹特别开朗的跟她打招呼。
“我等你大半天了,一直想找你聊聊,而且还带了礼物很有诚意吧?”
上官丹丹说着已经从她身边走进去,并且还抬了抬手里精致的盒子。
小畅转头看着那个女人朝着里面走去不自禁的皱眉,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女人……
不过转念想起别的问题,小畅便是把门轻轻关上然后跟了进去。
上官丹丹站在茶几前,看着桌面上那一大束红色的玫瑰不自禁的惊艳了一下子,然后转头看向戚畅:哇,哪位男士提前送的这么大的惊喜?
“为何这么问?”小畅走上前去,双手环臂慢悠悠的坐在沙发里,如天生的女王。
“你上来的时候空着手我看到,我就是回去拿了个礼物而已,难道会有别人在那几分钟过来?所以必定是别人提前送到你房间。”
上官丹丹坐在沙发里分析起来,头头是道的样子。
小畅挑挑眉,浅笑着没回答。
这个女人……
嗯,自负。
小畅听说这个女人在巴黎华人圈也是很出名的,但是不知道人类是不是在遇到感情的事情的时候就都这么不理智。
故意把口红落在他的客房,想必不是为了让她看到而是为了让傅总睹物思人吧。
可惜傅总没看到。
还有那个亲吻,小畅亲眼看着上官丹丹主动吻他,亲眼看着他眉眼间的愤怒。
她从不想多提,虽然当时很生气自己男人被别人碰,但是不是他的错,她便不想找他理论,尽管他还是有责任。
无意间勾引了别的女人也是他的责任,是的。
但是吃醋那种事情总要分时候分场合,比如他们要是和好了,她可以为了他抬眼看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而跟他娇嗔上大半天,可是现在这种状况,她不会有任何表情给那一段。
傅总站在主卧门口,听着外面两个女人的对话却是无奈的轻叹。
她不让他出去他便在里面呆着,他知道她能应付,只是这样的事情真的是不能再有了。
他自始至终要的只是她戚畅而已。
那些个所谓喜欢他的女人,根本没资格在这里跟她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呢?”小畅依然双手环胸,然后看向上官丹丹手里把玩着的首饰长盒。
“我说过想跟你交朋友的,我说到做到,这是礼物。”上官丹丹立即停止把玩,把礼物给她。
小畅稍微倾身却只是抬眼瞅了那盒子一眼,然后抱着手臂的手指轻轻一抬指着那个首饰盒对她说:打开。
上官丹丹一怔,随即却还是乖乖地打开。
像是无意识的就已经被牵着鼻子走。
“这条手链恐怕要几十万块?”小畅淡淡的一声。
“三十来万,你嫌弃价格太便宜?”上官丹丹洒脱应对。
“嗯,跟傅总送我的珠宝来比,这个价格是太便宜,不过这不是重点。”小畅依然那么从容淡定的,那么自我的对着斜对面的女人。
“那重点是什么?”上官丹丹好奇的问她,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冷了。
“重点是我只戴他送我的首饰跟珠宝,而且每一样都不低于百万。”
上官丹丹立即收了手,震惊的看着她。
大家都是豪门明珠,自然是见过钱的,但是小畅就那么淡淡的,指挥着她打开自己带来的首饰盒子,然后又用这样的一席话羞辱她……
“你若一定要送我自然也没关系,反正现在你送我,我转头送给姐妹,姐妹也会感激。”
“戚总,你这话未免太过分,我可是诚心来跟你交朋友?”
上官丹丹站了起来,气的鼻子都要喷火了。
小畅抬了抬眼,看着美女发白的脸又淡淡的开口说道:交朋友?——很多喜欢他的女人都想跟我交朋友,是不是追求已婚男人的第一步便是跟他的妻子交朋友?然后用你们较好的家世背景来打压他的妻子,结交,接近,进家,然后上床?
小畅说完也缓缓地站了起来,依然是双手环臂。
“可并不是所有的妻子都自认为卑微不配自己的丈夫,任由她所谓的朋友把她丈夫抢走。”
“什么?”
“更何况,并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色,情狂。”
“什么?”
“你应该心里有数,若是傅赫是那种男人,他在巴黎那么久,你那么多次的勾引他不可能不动心。”
“勾引?”
“难道不是?故意穿着性感的衣服画着妖艳的妆去见他,故意在有意无意间勾着他的手臂,故意在他客房里留下口红,故意在大街上像个小女生一般的吻他一下——那些个属于少男少女之间微妙的感觉,你以为他会有?”
“你……你怎么会知道?”上官丹丹紧张的问道,一下子对面前这个看似不如自己的女人给吓坏。
“因为我是戚畅。”她清冷的一声,却是叫上官丹丹震惊的笑了出来。
“你是戚畅?”上官丹丹突然转了转脸,一下子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好几巴掌。
“不要逼着一个对你有好感的男人对你失去好感。”
上官丹丹只是看着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你该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女人喜欢他,但是为何他这样的年纪才心动结婚?他遇过那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他不需要一个女人在他面前故意卖弄,他更不需要一个女人跟他喜欢的女人明争暗斗,他若是想要你,你哪怕动都不动一下他也会想尽办法得到你。”
“可是……”
“可是如果他不想要你,你做的越多他就会越讨厌,别试图反驳我,试图在对他继续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不信你可以试试那结果。”
有那么一分钟,上官丹丹并没有说话。
小畅说的有道理,她自然明白。
“可是他若只是比别人难以打动一些呢?万一我再往前迈一步他就为我着迷呢?”
“你有姿色,有文采,又有显赫的家世,你在国外华人圈里也是有名的年轻人,你觉得一个男人若是爱上你,需要你付出多少?”
“可是我是那种不达目的就回头的人,而且口红跟我在街上吻他的事情,其实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想说你早就知道我去巴黎?你想说,是你偷偷拿了他手机把我拉入黑名单?”
上官丹丹彻底惊住:你怎么知道?
她本也不知道,她之所以一直找人盯着安逸也不过是因为璀璨跟辉煌的关系紧张,却查到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浅浅的一笑:你这些小伎俩在电视剧跟小说里都已经上演千百回,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上官小姐请回吧。
直到上官丹丹到了门口还是没想通小畅是怎么猜到,却是心里一横又回头看着里面正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的女人。
“戚总,你敢不敢给我一次勾引你丈夫的机会?如果他不上钩,我立即走。”
戚畅震惊,国外的女人都这么豪爽吗?
连这种话都这么光明正大的跟正室说?
“他要是敢上钩,我就亲手剁了他的根。”
上官丹丹震惊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直到离开许久她还是想不通。
小畅的一举一动,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所有的事情都在戚畅的意料之内吗?
不然戚畅怎么会那么坚定的跟她说那些话?
其实所有的事情小畅都不是很确定,虽然她知道安逸跟她有来往。
那次跟安逸见面的时候她问安逸傅佳被绑架的事情安逸的表情让她生疑,一查便查到些端倪。
再就是今天,是上官丹丹自己暴露,她也不过是赌这件事的真伪。
反正真伪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
只是当卧室的门被打开,里面的男人走出来靠在门框双手插兜,一双漆黑的鹰眸那么直勾勾的望着她的时候她才突然记起他还在。
小畅看着他深邃的黑眸不自禁的心里有些为难,然后走上前去看着他低声道:抱歉让你听到这些,你——不会生气吧?
“你是指最后那句要剁了我宝贝?”傅总挑着眉,看着她紧张地眼光闪闪发亮的盯着他的样子问道,唇角好笑的浅勾。
“其实我只是吓唬吓唬她。”小畅嘿嘿一笑,像个调皮的孩子。
他也笑,漆黑的鹰眸盯着她一会儿,然后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眼神越发的专注。
“我最喜欢你那句【他若是想要你,你哪怕动都不动一下他也会想尽办法得到你。】”
小畅脸一红,不似是在上官丹丹面前的可观理智,多了一些小女人才有的羞愧,她虽然不会撒娇,却是红着脸转了头看向别处,努力装出一副深沉的模样。
其实心里早就羞的像是在白天绽放的娇艳的花儿在晚上悄悄地合上。
只是比她高出一些的男人却是那么专注的温柔的望着她,不管她怎么掩饰自己内心的感受,他就那么盯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儿。
“小畅,我想要你,全身心的。”
小畅眼神一滞却没回头看他,依然侧着脸站在那里,眉眼间垂下,望着门角。
“尽管你聪明的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他低沉的嗓音让她不得不抬了头,好奇的盯着他那如墨的眸光。
“你这是在夸我?”小畅好奇的问,眼波流动,她实在是搞不懂他的意思。
他突然直起身,放在口袋里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她的肩上,眼神更加深邃。
“当然,虽然你时而冷若冰霜,时而处心积虑,但是你是天底下最大气的女人,你的美是由内而外,当我走近细看,我曾经以为高傲的自以为是的你,竟然美的让我窒息。”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就那么深情的望着她,让此时比他矮出一截的女人觉得自己像个木头。
她脑子里一下子闪过无数个字,那些字都是每个想法的开头,每个想法她都想了一个字便是已经想不下去。
“这话真的是在夸我吧?”小畅哭笑不得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反应不过来。
这样反应迟钝的自己,一点都不像是她戚畅该有的。
因为她一向勇敢敏锐,从来没有这样迟钝过。
“一孕傻三年,怪不得人家这么说。”
小畅……
漆黑的鹰眸就那么灼灼的望进女人的眼里,小畅突然发现他分明就是在取笑她,却是刚抬手在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就被他抓住了一双臂弯。
之后他邪魅的眼眸突然往下看去,她柔软的唇瓣立即叫他忍不住喉咙一紧,性感的手指便是下意识的勾着她的下巴,然后吻上去堵住那柔软的唇瓣一亲芳泽。
那一刻她突然像是陷入一场热恋里,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唯有感受着他的亲吻,竟然别的事情一件也做不出来。
他的亲吻还是那么的……独特。
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辗转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在沙发里依偎着聊天。
那时候他的亲吻抚摸刚刚过去一段时间,让她休息的不在红着脸大喘气而已。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如从前的每一次那样。
他静静地凝视着怀里的女人,看着她仿佛傲娇的眉眼,看着她娇艳的唇瓣。
“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明天之后你不会再在国内见到她。”
“其实……”
“这是我对你的保证,也是对你的承诺。”
她不等说完他突然又说了这样的话,叫她一下子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过她说要勾引你呢?不然你让她勾引一下子试一试?”她突然挺着腰昂头望着他俏皮的问他。
傅总眼眉垂下,望着怀里故意试探他的女人,望着她眉眼间的俏皮,然后无奈的笑了笑:我可不敢试,还要留着伺候你呢不是。
他的剑眉用力一挑,笑的有些无奈又有些邪魅,坏。
小畅脸一红,然后又整个的依偎在他怀里,把玩着自己的头发不再说话。
房间里又安静下去,偶尔聊两句别的,然后就一直依偎着。
天都黑了,两个人才抬了抬眼看向窗外,然后他说:回去我亲手做给你吃?
“不了,我妈早就煲了汤等着我回去。”
傅总眉眼微动,立即知道她是不打算继续跟他回公寓去住。
昨晚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关于那些个他本来想说的问题,到最后,他竟然都没说出来。
“那我陪你回去喝汤?”他又低声问。
“不要,我还有好些话要跟我妈单独说呢,你去了会打扰我们。”
“你们母女那么亲密有没有想过我跟我岳父的感受?”
傅总哭笑不得。
小苍却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笑了一声,从他怀里离开。
天色已暗,她没急着打开房间的灯,而是起身朝着窗口走去。
“我们现在还不能住一起,你明白的。”
“你还记得那会儿我说的最喜欢你说的那句话?”
小畅转头看他,这时候他已经走到她身后。
她侧过身双手轻轻地抱着自己望着他,然后看着他敏锐的眸光射向自己。
“我想跟你在一起,哪怕你动也不动,我依然会跟你在一起。”
他那么冷漠的说出那一段,然后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四目相视,似是一场温柔的战役。
“那我拭目以待,行吗?”
她低声问他,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情景,并不需要争吵。
“行!”他的眼神里除了凉薄还有不甘。
不过他依然答应下来,然后她便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抬手轻轻地抚摸着他胸口的布料然后轻轻地靠了上去。
如果不是因为发现她怀了孕,他可能还在跟她冷战?
如果不是因为发现她怀了孕,他如何会这么急着让她回公寓去?
小畅觉得,这不是一道选择题。
怀孕是必然的事情,因为她一直在努力。
但是回公寓,却不是必然的。
“还记得当年我要娶你的时候跟你打的赌?”
“一个月内上你的车。”小畅当然记得,说着还不自禁的笑了声。
他的眼望着窗外的远处,那些个过去,已经很久远。
“是,那你还记得结果?”
“怎能忘记?一个月内不仅上了你的车还跟你领了结婚证,结婚证现在还被我保管着……”
她突然抬头看向他,他看着远方的眼也垂下看她。
“不对,结婚证在公寓?”
“所以,现在我们俩的一切,由我来保管。”
小畅……
夜深人静,她终是推开他:我不服气,当初是你非要让我拿的。
“现在还是当初?”
傅总几个字就堵住她的嘴。
后来他送她回家,在门口将她放下,她下车的时候他依依不舍的拉住她。
温暖的车厢里,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真不让我过去?
“别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回到你身边。”
小畅冷哼一声,不似是小女孩的骄横,是长大后的执拗,然后推开他的手便走了。
她的脸上没有多少不高兴,反而下车后还挺开心的。
他开着车子回会所的路上还在想那句话,他知道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太多人的横加阻拦。
她不需要旷世奇恋,更不需要为他放弃所有。
他若是爱她,就要到她身边去。
她等他,却不会任由他挥霍她的感情。
车子在路上行驶着的时候他无意间一眼看向侧面,不远处两辆车子撞的稀巴烂的样子,司机被从里面抬出来,腿上流着很多血,另一辆车子里的人却好好的站在旁边跟交警交涉。
鹰眸又看向前方,内里却是禁不住闪过些许复杂的情绪。
再往前走,一路上都很平静,在这个春风和煦的夜晚,天气并不那么糟糕,但是也并不是那么好。
正如早上还下着雨呢,稍晚就已经停了,空气还不错。
正如她可以欺骗他孩子是别人的,但是有什么意义呢?
她最清楚自己内心里想要的是什么,她从来不想真的推开他。
所作出的每一个决定,不过都是被逼无奈。
晚一些湘南给戚畅打电话:你把我怀孕的事情告诉了王韩?
“没有啊?”
小畅看着旁边坐着的老妈不自禁的多看了老妈一眼,努力忍着笑意。
陈颖不说话,只是好奇的看着女儿脸上复杂又有些为难的表情。
“没有?不是你是谁?难道是戚雪或者钟洋?”湘南躲在大街上已经烦的要死。
王韩堵在她房间门口,非要见她不行。
她一害怕就逃出来了,可是开着车溜达了一大圈也不知道去哪儿好。
“呃……”
“先不管,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啊?”
“我现在在街上逛呢,王韩守在我房间门口非要见到我不可,我今晚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找到。”
小畅……
“我在我妈这儿。”小畅说起自己的住处又有点疑惑,她也不至于那么怕王韩吧?王韩待会儿回不回来他们家当守门神啊?
湘南开着车子去了他们家,正好饭点,便一起吃饭。
结果饭桌上两个孕妇都难受的跑到洗手间去吐。
陈颖看着桌上自己辛苦炖的汤难过的不要不要的,戚丰却说:帮我盛一碗,她们俩喝不下浪费了也可惜。
陈颖转头看他一眼,然后没说话,接过碗帮他盛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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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在洗手间吐完便排着队回到饭桌前。
湘南抱歉的说:陈妈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不用道歉,我都明白。”陈颖立即善解人意的说道。
顿时湘南感动的不能自己,一个劲的冲着陈颖点头。
小畅坐下擦了擦嘴继续端着碗喝汤,湘南这才又扭头看她:怎么还喝?
“营养总要跟上,而且我妈辛苦做的。”
湘南……
最后一句实在是。
她也只好端起碗来继续喝。
结果就是又跑了一趟厕所。
但是还是坚持喝完了一大碗。
其实小畅那么说也不过是想让湘南补充下营养而已。
“这怀孕的女人啊,切记别情绪起伏太大,对肚子里宝宝不好。”陈颖看着湘南心情不好便问道。
相比起湘南的样子,她闺女实在是太从容平静了。
“可是阿姨,我反正是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所以……”
“这叫什么话?孩子既然到你肚子里,那就是跟你的缘分,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不行不行啊。”
陈颖连忙劝阻。
小畅不说话,坐在旁边吃着水果听着老妈跟湘南说话。
小畅突然发现老妈劝湘南好像还挺管用的,至少湘南能听进去。
心想可能是湘南家里没人管她的关系吧。
“可是这个孩子本来就是个意外,我从来没想过要孩子。”湘南难过的说。
“可还是有了。”陈颖说着也越发的平静了,笑的很慈祥,看着湘南那执拗的样子她竟然会有些心疼。
“所以才要打掉啊,打掉这个不该来到世上的小家伙。”湘南立即说。
“打掉孩子很伤身的。”
“没关系。”
“你是没关系,你问过孩子跟孩子爸爸有没有关系吗?”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而且孩子现在还是个小豆芽,啥也不懂。”湘南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后还笑了起来。
“谁说他不懂?他要是不懂,女人在流产后为什么会那么痛?为什么要休息那么久?”
湘南……
一个字都听不懂。
其实就连小畅也没听懂,不自禁的也好奇的看着老妈。
戚丰早早的就回了房间,因为三个女人聊的话题他也插不上话,而且女儿让他早点回房间给女人留出时间来。
所以陈颖自己坐在一个沙发里,小畅跟湘南坐在对面,像是听老师授课的样子。
“因为没能出生的宝宝也觉得很疼,妈妈不要他了便把他流掉,没有在意他的感受,没有在意他的心情他们就会难过,但是他的难过都在女人的肚子里,所以女人才会疼痛,会需要休息那么久。”
小畅……
湘南……
虽然是歪理,但是……
好像还有些道理?
湘南一下子沉默了,她一直以为孩子是没感觉的。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脸上突然呈现出一些她脸上不多见的忧伤。
小畅低着头寻思了半天然后转头看她,就发现她在难过。
晚上两个孕妇在一张床上躺着,湘南翻来覆去睡不着,小畅便平躺在那里听着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其实王韩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小畅想了想说了声。
“是我太糟糕。”湘南说着抬手摁着自己的额头,她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疯掉,就像是她演过的戏里的角色那样,疯疯癫癫不能自己。
“你也不糟糕。”小畅又说了一声,淡淡的,像是也带着些悲伤。
湘南便转头看小畅,小畅也转头看她。
“什么叫糟糕?比起地震中牺牲掉的还没能好好地活一场的人,比起那些意外事故死亡的一点准备都没有的人们,比起那些风餐露宿的人们,其实我们已经很幸运。”
小畅突然说道。
湘南便是枕着自己的手臂看着她,不说话,只静静地听着。
“你想啊,你虽然是个艺人可是却也拿过几个奖项,房子好激动,车子好几辆,追你的男人随手一抓一大把,要美貌有美貌,要事业有事业,你哪里糟糕?那些不好的过往吗?可是人活一辈子谁没点不好的过往呢?”
“说的还挺有道理,不过很少听你讲大道理哎。”湘南低声说着,突然笑了一声。
小畅便转头看着屋顶的灯: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不过我们都睡在一张床上好几次了,算是最亲密的那种,除去小雪,我没跟别的女孩子这么亲密过。
“哈哈,那我好荣幸,不过——我这个事业,总有下滑的时候,这个你又要怎么说服我?”
“我觉得并不是所有的演员都吃青春饭的,就像是不是所有人都只从事一项事业,就像是你以前只拍广告,后来又拍电视剧电影。”
“嗯,继续。”
“而且,你至少已经有很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存款,你也有做合适的投资,——演员这事业,也不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事业嘛,你也可以转业,其实还可以做得事情,仔细一想的话,实在是太多了,你说呢?”
湘南突然也转了头望着屋顶,想着想着便是笑了。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慌张,只是怀个孕,我却觉得天好像已经塌了大半。”
“因为——可能是因为没有预料?”
小畅也是猜测,然后转头看湘南。
湘南望着屋顶的眼神微微一滞,随后却是无奈的叹了声。
“应该就是这样吧,一想到未来可能会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就觉得整个人都喘不过气来,好像随时都可能晕过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听着彼此的各种声音,叹息,傻笑,偶尔的言语。
“不过你怀孕的时候难道是早有预料?一直都藏的那么深,直到傅总爆出来之前谁都不知道你怀孕的事。”
小畅听着那质问却是轻笑了一声,不过她也没想到傅总会立即就把那个消息说出去,说给所有的人听。
王韩之后跟傅总在会所喝酒,俩人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就直接去雅间了,去搭讪的美女太多,太烦,只是到了雅间,俩男人也各怀心思话少的尴尬。
“对了,还有那个复姓上官的,巴黎来的女人,她到底想干嘛?她难道把你当病猫吗?她不知道你怀孕?不知道你是傅总最爱?她是不是也像是良静云那样耍些小手段欺负你?若是有,告诉姐们,姐们帮你劈了她。”
湘南说着就开始生气,然后抬手去摸到小畅的肩膀,握着对她说道。
上官丹丹暗地里做的那些小手段,实际上,良静云在的时候难道没有过?
如今良静云是老实了,但是她却不自禁的想,上官丹丹是另一个良静云吗?
她倒是希望有个不一样的女人出现,上官丹丹是精明的,可是她是否会在这个男人身上做精明的决定?
至于劈了人家的事情,就由惹祸的男人亲自派人去做更得她心。
王韩又拿出手机给湘南打电话,还是关机。
王韩就生气了:你说这女人什么毛病?
“我不是跟你说了别冲动?”
“我冲动?我这还冲动?我要是冲动的话我就直接派人把她绑到家里去逼着她乖乖在家给我当老婆,当孩子妈。”王韩低着头数落起来,越说越火大。
傅总……
怪不得小畅那么说他。
“怀孕这么大的事情我竟然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她到底有多讨厌我才这么瞒着我?”
“我又何尝不是从别人嘴里证实?”傅总突然也说了一句,鹰眸望着前方的酒瓶,然后倾身去拿酒。
“你从别人那里证实不是因为戚畅没跟你说啊,是你自己犯二不信她,——湘南是直接不告诉我,而且最过分的是她竟然还想把孩子打掉。”
王大公子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自己的事情,他现在是无论说谁的事情都能想到自己的。
傅总……
竟然被兄弟骂二?
他可是全宇宙最聪明的男人,可是在这群人面前,他竟然成了……
不过他突然又想起自己回去就要独守空房,他突然觉得,这件事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虽然现在天气暖和了,但是他必须尽快让她回到公寓去跟他过日子,不能再让她总是因为别人而疏远他。
“我们俩一起出车祸怎么样?”傅总突然想起来的时候路上遇到那起车祸。
王大公子却是转头震惊的望着他,被他吓的差点刚喝进去的酒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下去也呛得直咳嗽。
“不是,兄弟,虽然确实挺生气,但是没必要那么想不开吧?”王大公子立即说话都不顺溜了。
“我是问你会怎样的结果,那两个女人。”傅总重申。
王韩……
“也是啊,湘南肯定会紧张地立即跑到医院去看我,然后我不就可以立即抓住她了?”
王韩说着还摸起自己的下巴,似是在认真考虑这儿‘好’提议。
而王韩说完傅总就不打算这么做了。
那多没意思,装死的话搞不好碰都不让碰一下了。
第二天凌老太给傅总打电话让他过去一趟,傅总刚想去找老婆便是拐了弯去见外婆。
阿姨看他去便立即泡了茶,然后就退下了,凌老太的表情有些严肃,不过傅总去的时候便已经猜测到谈话内容了,所以也算是早有准备。
“你倒是来的挺快。”外婆瞪他一眼说。
傅总浅浅一笑,凤眸眯着:外婆叫,我自然立即就得赶来,什么事?
“你跟小畅怎样了?她昨晚可有再跟你回去?”
“我正想跟您说说这事……”
“你先听我说。”
他刚忘记是外婆要找他谈话外婆就开了口,他这才又严肃起来,然后倾着的身子直起来靠在沙发背:您先说。
凌老太看他的表情也知道他有猜测,便不绕弯子,只是叹了一声。
“我回来便去过老宅,你妈妈一个人在家里也真是可怜。”外婆说道。
“她那也是咎由自取。”傅总冷声恢复。
凌老太抬眼看自己外孙,自然明白外孙这话的意思,才无奈的又叹了一声。
“话虽是这么说,可是那毕竟是你妈,你难道要这么囚着她一辈子?”凌老太的眉头紧皱着,原本就已经松弛的皮肤此时更显得有些皱皱巴巴,也更显得难过。
“前五十多年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五十年里,我要她安度晚年不好吗?”
凌老太听着外孙那话却是吓一跳。
她知道傅赫是认真的,但是当他说道后五十年的时候凌老太却还是惊了一下子,不自禁的咽了口口水。
“你何不好好跟你妈妈谈一谈,你要是一直囚禁着她,我听说她前阵子还服药……”
“外婆,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我能为她做的只剩下这些。”他淡淡的说道,已经不近人情的地步。
虽然嘴里说出来那些字的意思,好似是他还在付出,但是他的脸上已经寒气逼人。
“如果……”
“如果她在自杀,那就是天意吧,能救就救,救不了,便是她命该如此。”
“小赫,那可是你亲妈啊。”
“我知道,外婆,我一直很清楚,但是我不能在为了她是我亲妈而一再的让她折磨我跟小畅,我们经不起了。”
小赫起身坐到外婆身边去,双手轻轻地抚着外婆的肩膀对外婆说道。
那一刻老人家的眼里闪烁着些晶莹的泪花,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当然心疼。
虽然她对凌美说过不好听的话,但是她的心里怎能不难过?
她怎么也想不到,多少年以后,傅家竟然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妹妹我就更不用再提了是吗?”
“她性子被宠坏了,是要别人帮她克制一下的时候。”
凌老太抬了抬眼看他,然后又垂眸,只是无奈的叹息罢了。
她那个外孙女,也实在是让她出乎意料,其实以前挺好的孩子。
怎么就是单单不肯放过小畅?
她当然知道这世上总是有这么些人做这这么些让人理解不了的坏事,但是她就是搞不懂,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般为难伤害。
她本想求情对那两个女人,可是最后,竟然被外孙的短短几句话就逼的再开不了口,只得停住。
漆黑的鹰眸却是看着外婆的脸之后闪过些复杂的情绪,然后又开口:外婆,我今天过来,也是有事相求。
凌老太这才又抬头,一双花了却也藏进有力的眼眸望着自己的外孙,她最心疼最得意的外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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