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走到对面,坐在了米莎旁边。
米莎不由得心脏紧缩,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米莎,”安容忽然开口。
“啊?”米莎吓一跳。
他回过头,朝她微微一笑,很温和的那种,“我想和岑少单独谈谈。”
米莎眉头挑了挑,看看他,又看向顾夕岑,“你们……要谈什么呢?”
顾夕岑淡然道,“米莎,双鹰在外面,他们也很想见你。”
米莎咬了咬唇,不情愿的起身,“好吧好吧,你们谈吧,我不做电灯泡就是了!”
她扭身就要走,倏尔又停下来,不放心的说,“喂,安容,他可是我的最最最最喜欢的人,你别打他主意啊!”
安容笑着点头,眸光却更加犀利了。
米莎走后,顾夕岑径直开口,“安公子,你是我们的敌人吗?”
安容的视线收回,轻笑着,将问题轻松的抛了回,声音很低,“这个由岑少来判断。”
顾夕岑挑挑眉,嘴角微微勾了起,“那订婚的事呢,我能当真吗?”
这一次,安容的回答没有再打擦边球,而是缓缓点头。
从她为他改变主意的那一刻,他就再坚定不过了。
顾夕岑眸一变,盯紧他,“恐怕,司令不会这么想吧。”
安容倒也淡然,“其它的事,我可以遂他的意,唯独这件不行。”他说得轻松,但是,无形中扩张的压力,却有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气势。
顾夕岑嘴角的弧度在放大,“你知道,我当米莎是亲妹妹,我不会让她受一点委曲的。”
“我明白,我也不会。”
“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不会放手了?”
“呵呵,”安容笑了,“只要是决定了的事,不管是人情还是恩情,又或者是亲情,都不会阻止我。”抬眸凝着他,“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人。”
顾夕岑扬起一侧唇角,俊美的脸颊,有着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没了之前的拭探,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那样,他徐徐说道,“我听说,司令有要让你接班的意思,你呢,什么打算?”
安容垂下眸子,静默片刻,说,“我还不想成为你们猎人联盟的靶子。”
顾夕岑一怔,随即,眼神变了。
“哦对了,谢谢你在外头安排的那些人,省了我很多事。”安容大方的说,“米莎一个人留在这里,我的确有些不放心。”
顾夕岑将眸中诧异掠去,“你倒是懂得利用。”
安容轻笑,“你也知道,我的人过不来,我又不想动雇佣兵团,所以,只能麻烦你们了。而且,干爹看得上的人,我也信得过。”
顾夕岑白他一眼,“所以,你才搬到这里?”
安容但笑不语,有些事,不能挑得太明,点到即止。
顾夕岑没有待太久,出来的时候,米莎正和双鹰站在一起聊天,看到他,下意识的就从上到下扫过一圈,确定他没事,这才放了心。
“岑少,下次,就是我该去拜访了。”安容微笑着说。
“欢迎。”
顾夕岑朝他轻轻颌首,转身就走。
“夕岑……”米莎有几分恋恋不舍,鹰二凑上来,“莎莎,我们还能来看你吗?”
不等米莎回答,安容就点下头,“当然可以。”
顾夕岑坐进车里,米莎倏地想起什么,跑了过去,趴在车窗上,一双眸子瞪得很大,“喂,夕岑,你送小悦的那块玉呢?”
顾夕岑一扬眉,“干嘛?”
米莎卖了个关子,朝他挤挤眉眼,“借我,我想研究一下。”
“想借就自己回去取。”
米莎扮了个鬼脸,“知道啦!”
顾夕岑刚要让鹰二开车,米莎又拦了住,余光扫过身后的安容和余一,悄悄压低声音说,“那天,在订婚宴上,我好像看到了顾忘川。”
顾夕岑的眉头一下子蹙紧,看向米莎,正色问,“你确定吗?”
米莎点头,“嗯。”
顾夕岑慢慢垂下头,“好,我知道,你在这儿要照顾自己。”
“放心吧,替我向小悦说声sorry,我会回去看她的。”
车子缓缓开走,米莎噙着温暖的笑容,这才发现,其实,重新接触有他的过去,也没那么难。
转过身时,正撞上安容深凝的眸,她心头一震,马上装作没事人似的,悠哉的走过去,嘴里说着,“看到没有,我也是有背景的人!你要是再敢对我不敬,我家岑少可就不客气了!”
安容倚在门口,拦住了她。
米莎低下眼眸,凝过他的手,“怎么?不服气?”
他失笑,拉过来她,很自然的就环住她的肩,“你想躲我到什么时候?”
“谁躲你了?!”米莎的反应很强烈,一副急于申辩的架式。
他没有当场揭穿,而是把她拉近,与她鼻尖挨着鼻尖,那对深邃的眸子里,有种惊心动魄的颜色,震住了米莎,连推开他都忘记了。脑海里是白花花的一片,心也是白茫茫的。
“知道顾夕岑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米莎盯着他,茫然的摇头。
“他问,我是不是你们的敌人。”安容勾起唇角,笑容充满蛊惑的魔力,一时竟让她失了神,“以前,我有可能成为任何人的敌人,因为我不在乎。但现在,我只会成为你敌人的敌人。我的话,你能听明白吗?”
米莎眼眸瞪大,又是茫然的点下头。
他一笑,揉了揉她的发,“很好。”
牵起她的手,就往里走,“今天,我想吃火锅了。”
米莎倏地反应过来,“大热天的总吃火锅,你也不怕上火!不行,不许吃,今天只能吃苦瓜!”
“……”
米莎盯着他难掩失望的神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喂,安公子,你不是从不挑食的嘛?我做什么,你吃什么,OK?”
安容抿下唇,扭头看她,“我的胃口都被你养刁了。”
“哎哟,这还成了我的不是了?”
“所以,你要负责到底。”
安容趁势从身后又抱住她,怀里的温香软玉,让他舒服的眯起了眸子,鼻头不时搔弄着她的脖颈,嗅了一口,喃喃道,“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