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顾静书的一片苦心,博雄最终还是留在了骆家。
十天后,
冷玉收到一封信,没有暑名,没有标题,只有时间……冥冥之中,她好像知道是谁的信一样,她握着信封的指尖有些轻颤,
打开信封:
一张雪白的信纸呈现在眼前,中间是一片笔龙飞凤舞的字迹,她嗅到了信纸上的气息,属于他的,她的一颗心渐渐舒缓了下,可是马上又紧紧的提了起来。
御青青:
信如我,当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是生是死已经对你不重要,你六年前遇到我,你就一直开始倒霉,不止是你,其实还有我。
电梯救你,不要太感动,毕竟是我把你扯进了寒烟的算计中,所以出手相救是一个男人的本份,无关乎爱,是觉得欠你太多。况且我为得到明月珠施计而接近你,所以宽阔的后背替挡一下以示补偿,无可厚非。
寒烟说我从一开始喜欢你,呵呵,你别当真,我是故意刺激寒烟的,让她露出底牌,否则我们怎么可能逃生。
我们扯平了!
9月5日,16:00
扯平了,她喃喃着,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凝住了,信纸的味道越来越清晰,龙飞凤舞的字迹,却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变成一片阻隔着她视线的迷雾。
一滴饱和的晶莹瞬间滑划……弯弯曲曲的爬下了粉腮,轻轻爬进了嘴角,一丝苦涩染上心头,一丝柳一寸柔情,一滴血,两行泪,寸寸念成灰……
紧接着又是一滴……
回想着信中简短的句子,精练的内容,她的唇片抽搐起来……
纤细的手指一点点的收起,狠狠的攥着那张白纸,一点点的拧成千折万皱,一滴泪叭的一声掉在了信纸上,融进了一层层的折皱里,转眼间,再也寻不到,又有一滴,叭在打在纸张揉搓突起的地方,晕染了一层折皱峰上的雪莲花……一点点向四周散而去……
他这样的戏谑自己?冷玉的小脸纠结着一丝痛恨,原来如此,不管多少年,一直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真的戏走人生,从未把自己放到心上,哪怕是偷偷藏起来,他都没有?他总算是承认了!
她不想恨,已经恨不起,因为心湖里的尘封早就布满了灰尘,早已不会再开封……
既然知道了他的无情与戏谑,为何她的心却为何的这般疼呢?
心里犹如被刀划开了一道接一道的伤口,一刀接一刀,刀刀戳进她心坎的最深处,心海里处处鲜血殷殷,触目惊心……这一生,他都在玩世不恭……拿自己肆意寻乐,她看不透他,读不懂他,有时他像从天而降保护神,可他却在自己最危难的时候给了自己最重的一刀……
感情天平早已失衡,她想要风雨飘摇中寻找一个支点,却怎么找不到……
血一滴滴的从心口渗出来,汇聚成一行行的泪……都融进了心海,却染不尽她心底那一抹无穷无尽的悲凉……
刀子却又一寸寸的划破殷殷血色的胸口里,再次加深力度,明晃晃的一刀一刀的剜进去,剔骨存肉,露出一片片累累的白骨堆成小山,把她的心海瞬间埋葬,包括那一片尘封,鲜红鲜红的血液则四散奔流……聚成一片雪地里的冰湖,把她那一颗尘封的心,冻僵,埋没……
他不仅仅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把盐,还在自己的骨头碾碎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她的自尊被他踩在脚底,感觉魂灵被逼得脱窍而出,一堆白骨化成的灰,随风飘散,融进野外薄幕的青烟之中……
她吸了口气,呼吸顿时剧烈的疼痛起来,为什么要痛,为什么,明明不喜欢,也不爱,为什么自己还要痛,她狠狠的把纸张攥成一团,甩尽全向的力气扔到窗外……眼角滑下一滴泪……
胸口的气息胀得一起一伏,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粗,甚至有些喘息,她缓缓的阖上眼睛,这一生,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让她如此的煎熬……
他的生与死,以后与自己无关……她暗下决心,自己真是傻了这么多年,有些人真是不值得,你付了年华与青春,得到的却是手中的一捧流沙,很快从指尖滑落……
咬唇,她的四肢一片冰凉,包括心头……
对,他们是扯平了,她苦笑了下,真的扯平了……尘封的心底,她做一个大大记号,那里不只是尘封的冰湖世界,还有她与他的一种魔咒……
她种下了他的毒蛊,他却全身而退……
现在,她终于也可以全身而退了。
三个月后,已是初冬,冷玉身上的伤已康复的差不多了。
公寓里,
骆云川一边帮着冷玉整理物品,一边,嗔怪着,“那里的东西我都备好了,什么都有!”
她未语,
静静的拉开抽屉,一个红色的锦盒,一点点的露了出来,她的心一点点的揪了起来,当红色锦盒完全暴露在她的视野里的时候,她的心骤痛……
掌心的锦盒一片冰凉,那张无与伦比的颀长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紧紧的攥着锦盒,双眸一阵紧缩,这一颗天堂之星,或许早就应该物归原主了,就像那一颗明月珠一样,御家的就是御家的,她不喜欢物是人非的感觉,她宁愿物非人也非,这样的走得干干净净……
“青青,爷爷来了?”骆云川打开门的时候,着一身唐装的萧海强静静的伫立在门前,一脸的笑容。
冷玉对爷爷这两个字现在比较敏感,一听爷爷这两个字头就有点头大,甚至快要不感冒了,谁把亲情当儿戏,那么换来的依旧是儿戏,就像狼来了的故事,第二次,谁还会相信你?
“别走了,继承萧家的产业,不是很好?”萧海强劝青青留下来,以财产相送,浑浊里有一丝心疼,与无奈,认贼做孙女儿,却害了自己的亲孙女儿?
“不是我的,我不会要,如果你实在有钱没处花,就捐给福利院!那里的孩子更需要!”冷玉拒绝了萧家所有的财产的要求,对于她来说,她需要的是一份真挚的亲情,那种不是钱可以换来的亲情,可是他们为什么都要把钱看得这么重呢?
“这个……”萧海强一阵无语,脸上一阵愧疚。
电话铃声,
“云川,不好了,那边装修别墅的时候,砸死一个法国工人,怎么办?当地已经起诉了!”他在欧洲的同学焦急的给云川打着电话。
“我马上飞过去!”骆云川眉头蹙起来,这个时候怎么能出事呢?
(听说,起点的一个作者又累死了,偶怕怕了,所以肩膀、脖子疼了,稍事休息一下,会继续加更,柳柳求月饼赏,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