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知抱着萧衍的脖子,晃了晃。
“萧大哥?”
耳边,是萧衍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她痴痴地看着萧衍因为醉酒后,微微泛红的俊脸,喃喃自语:“萧大哥,你真的……喜欢乔默吗?”
难道……萧大哥喜欢的人,不是她?
对她那么多的特别,就只是因为萧大哥对她哥哥的愧疚而已吗?
宋夏知缓缓脱去了身上的衣服,挤进了男人结实的怀抱里,将唇凑到男人耳边,轻轻的低喃:“萧大哥,过了今晚,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没有乔默,没有任何人阻挡在我们之间。”
夜色,深沉。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偌大的玻璃窗倾泻。
光晕笼罩在洁白大床上的一男一女。
萧衍宿醉,头痛。
动了动手臂,却被人压住。
黑眸一闪,身边躺着的,是宋夏知。
怀里的女人,似乎也被惊醒了,睁开惺忪的眸子,瞧见心上人,露出甜甜的笑意。
“萧大哥,你醒啦。”
萧衍的眉心,渐渐蹙起,眉头凝重的像是要滴冰水,在反应过来后,迅速起身,穿衣。
宋夏知有点失落,“萧大哥,你不喜欢我吗?可是……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昨、昨晚……会那么对我?”
她白皙的小脸上,露出一抹娇羞。
萧衍利落的扣上皮带,深邃目光凉薄,薄唇冷漠,盯着那张小脸,直白的毫不留余地:“我喝醉了,把你当成乔默了。”
宋夏知几乎懵了,她没有想到,萧衍会这样无情的说出这种话。
即使这是真话,也不该……令她受到这样的屈辱,不是吗?
贝齿,紧紧咬着唇瓣,“可是不管萧大哥将我当作了谁,我们昨晚、昨晚……”
宋夏知又羞又气,两只杏眸里,流露出委屈的水光。
男人深寒的黑眸,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
眉头,蹙的更深了。
“想要什么补偿,只管开口。”
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咬着小嘴道:“我什么补偿都不要,我只要萧大哥!”
萧衍似是无奈的勾了勾薄唇,“你值得更好的。”
敷衍的那么明显。
男人的长腿迈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微微侧头,淡声道:“记得吃避孕药。”
抱着被子,坐在大床上的宋夏知,双眼通红,手指掐进了掌心中。
避孕药……
凭什么乔默就可以怀上他的孩子?她就不可以?
萧大哥不要她对吗?那如果,她有了他的孩子呢?
一个她,加上一个萧家的孩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乔默吗?!
萧衍一边往酒店外走,一边给乔默打电话。
打了两通,均是无人接听。
男人有些浮躁,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开往医院的方向。
……
萧衍到了医院,直接进了乔默所在的病房,一推开门,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病人躺在病床上,旁边还有几个陪护。
萧衍问:“本来住在这里的乔默呢?”
“今早就出院了。”
该死!
她身体那么虚弱,才住了三天医院就出院,是不是活腻了?!
……
下意识的,一路飙车。
汽车开往萧家别墅。
萧衍大步流星的进了屋,一进门就问正在忙碌的燕嫂。
“太太呢?”
燕嫂一怔,“太太不是在医院吗?”
萧衍蹙眉,她躲到哪里去了?
这个时候,以乔默的Xing格,不可能会回到乔生那里。
……
再一次拨打乔默的电话,手机关机。
GPS定位也定位不到,萧衍派人在海城地毯式搜索,可海城这么大,两三个小时压根不可能把人搜出来。
到了下午,赵谦终于得到了一点消息。
“BOSS,太太可能在海城育幼院。”
她在育幼院做什么?还在惦记着那个失去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可能是容城墨的,萧衍心头就很难舒服起来。
“去育幼院。”
“好。”
迈巴赫驶向育幼院的方向。
……
乔默正坐在育幼院的大院子里,看着孩子们玩耍。
她这个人,一向没有什么大志向,她的梦想很简单,就是能有一个家庭,能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再多一点的话,就是一条时而听话时而调皮的小狗。
可是,现在不可能会有了,再也不可能了。
无名指上的戒指,越是熠熠生辉,就讽刺的现在的她,到底有多可笑。
……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挺拔的男Xing身影朝这边走来。
俊脸黑沉,眸底有着滔天怒意。
呵,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要这样跟踪她是吗?
怎么从一开始,她就没发现,她已经失去了所有自由?
而这个男人一靠近,便让乔默闻到一股酒腥味,还有一抹……淡淡的女人体香。
那抹女人体香,是谁的,乔默再清楚不过。
萧衍站在她面前,居然有些束手无策,明明那么恼怒,几乎要把整个海城给掀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擅自出院,手机关机,乔默,你现在是个病人。”
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孩子们,没有半点施舍给他,“这些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只要你和我还在一张结婚证上,就有关系!”
乔默冷涩的笑了笑,收回目光,落在他俊脸上,“我们很快就会在同一张离婚证上了。”
萧衍拧眉,心里从未像现在这样乱,乱如麻,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还有一点紧张和害怕。
“你要跟我离婚,是因为和宋夏知吃醋,是吗?”
乔默快疯了,死死盯着他的黑眸。
半晌,终于开口:“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觉得我只是在吃醋而已?萧衍,你已经丢弃我了,既然已经丢弃的东西,就不必再来捡起!”
“我没有丢弃你!”
“在你剪断蓝线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明确告诉了我,你选择的……是宋夏知,而不是我。”
乔默起身就要离开,萧衍伸手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腕子,“我说过,我有把不会真的引爆!”
“你所谓的把握,依旧是建立在我和孩子牺牲的基础上,保全宋夏知。我知道了,宋夏知是你的心头肉,现在我放手,成全你们,行吗?”
乔默将无名指的戒指摘下,塞进他手心里。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乔默面色冰凉,“如果你不肯离婚的话,那我们就法庭见吧!”
而她的腕子,却被他攥的牢牢,动弹不得。
挣扎间,手心里那枚小小硬硬的戒指,“叮咛”一声,落在地上,滚入了下水道里。
“现在,你满意了?”
男人深沉的口气,在她耳边质问。
乔默咬唇,“这就说明我们的确到了该离婚的时候,没缘没分。所以萧衍,我不希望到时候把事情闹到法庭上,大家的面子都不好过。”
“哦?”男人挑眉,“听你的意思,这婚没有我的允许,也离定了?”
“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不得不离婚。”
萧衍不以为然,“长本事了?”
乔默还没来得及开口说接下去的话,人就已经被男人蓦地扛上了肩头。
整个人,都被他颠在了肩头。
“喂!你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孩子?那就回家造孩子!”
乔默扑腾着,“你放开我!谁要跟你造孩子?!萧衍!我警告你……”
“那是不喜欢?没关系。”男人阴沉的脸色,一本正经的说:“我会造到让你喜欢为止——”
“……”
疯子!变太!混蛋!
……
乔默被萧衍带回了新苑别墅。更确切的是,再一次的软禁。
被扛在萧衍肩头的乔默,对萧衍又打又踢,痛恨他这样的霸道和不顾她的感受,甚至张嘴狠狠在他脖颈处咬了一口。
男人没有吃痛,只是英眉轻轻蹙了一下,他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臀部,用一种几近宠溺的语气说:“如果你觉得这样就能让你泄恨,那就多咬几口吧。”
乔默再度张开小嘴,对着男人脖子处那块已经有牙印的地方,咬了上去。
在牙关逐渐合上时,眼泪却慢慢的从眼角落了下来。
萧衍更是浑身一震,感觉到脖颈处一股热烫的液体,心抖了下。
自从乔默失去孩子后,就再没在他面前流过眼泪。
可现在,那脖颈处并没有感觉到想象之中的疼痛,只有那一股一股的泪水。
“怎么,是舍不得咬下去了?”
那块皮肤,已经泛着淡紫,还有一排细细的牙印。
乔默别过了小脸,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现在软禁我,那么在法庭上,你又多了一条罪证。”
萧衍将她丢到大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一面用修长手指斯文的松着领带,一面勾着薄唇冷笑道:“说实话,我很想知道,你要和我离婚,所谓的办法是什么?”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吗?”
如果丈夫软禁妻子不足以令婚姻解除,那么婚内出轨呢?
萧衍俯身,长指捏住了她的下巴:“小默,说说。”
他们会从夫妻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然后站在冰冷冷的法庭打着离婚官司?
呵,这一点,萧衍从未想过。
也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乔默猩红着水眸,盯着他沉黑的眸子,咬唇道:“你和宋夏知的行为,是婚内出轨的行为。我不信,法官会不帮我离婚。”
这是个法治社会,不是吗?
纵使这个男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又如何,法律和舆,论终将站在正确的一方。
“婚内出轨?”男人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所以呢,你要利用这个跟我离婚?暂且不说你有没有证据。乔默,别忘了——”
他的俊脸忽然凑近了,抿紧薄唇一字一句,仿佛地狱修罗:“既然彼此都婚内出轨过,那你说,法官会不会觉得我们两个,烂在一起刚刚好?”
乔默心一跳,绝望的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瞳孔。
她,没有做过那种不要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