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你真不打算回法国了?”望着转身上楼的背影,天佑坚定的冲着他说:“不回去,那些老头子太狠了,压根不把我当小孩子。”前行的步伐微顿,男人的嘴角稍稍扬起,摇了摇头继续走上楼。
怎样做才能打击到那个男人,让他像自己一样心痛?从莫城离开监狱之后,童爱爱便每天呆在屋里想这个问题。
他的势力太大,想搞垮他的产业,似乎不自量力。
“千宠,渺姨又来了,不过因为上次的事情,我故意说你不在。”天佑的小脑袋突然从门口探进来。
童爱爱感激的看向他:“谢谢啊,我也不知道最近渺怎么了。”说完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天佑几步跑到她身边坐下,然后说:“可能更年期到了吧,没关系,估计很快就会好了。她和你的关系那么铁,不可能一直这样对你的。”“希望如此吧。对了,小佑我能问个问题不?”眼珠子一转,她突然有了主意。
天佑毫不客气的捧起桌上的花茶,喝了几口,觉得味道还不错:“问吧,知无不言。”“哇塞,成语学的不错啊。”“那是~”有人的尾巴翘上天了。
童爱爱失笑,抿了抿嘴唇,瞬间犹豫后,终于开口问:“你爸爸……有没有什么非常非常在意的,如果失去的话,会很痛心的东西?”“有啊。”她一喜:“什么?”小家伙怪异的撇撇嘴,看着她说:“就是你啊。”“……”“华家谁都知道爸爸最在乎你了,不过你问这个做什么?”她一惊,赶紧讪笑:“没。”见他一脸不信,就多补充一句:“我是想,如果我跟他吵架的话,可以知己知彼。”“哇塞,千宠你变聪明了!”这话夸得她心虚。“除了我,有没有其他的?”“嗯…··啊,后院木屋里的钢琴,虽然爸爸从来没有弹过,但是刑叔叔说那台钢琴是爸爸的宝贝。”童爱爱心一紧:“那你说,我重要还是那台钢琴重要?”坐在沙发上的天佑紧了紧眉头,突然怪异的看着她:“千宠,你是不是跟爸爸吵架了?我还是劝你别动那架钢琴吧。”“为什么?”“据说那架钢琴是爷爷送给爸爸的唯一礼物。”原来这么有意义,但是比得上一条生命吗?想到无辜坠入海里的哥,童爱爱的心软过瞬间又变得僵硬。
不,她也要让他体验下痛的滋味。
钢琴键被翘的消息很快传入华拓的耳朵里,他怎么都想不到,华家有谁敢动那架钢琴,而当邢书把罪犯的身份告诉他时,华拓沉默了。
那架钢琴对他的意义,没有人能够明白,就连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邢书也不会懂。
做完坏事回到房间的童爱爱,心惊胆战的盯着门口,她豁出去了,大不了今天的就坦白,然后告诉他,他心爱的安千宠不是自己,他一辈子都甭想见到了!
但是等了一天一夜,瞪大的眼睛都累了,门口一点动静都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没被发现?可是听说他每天都会让琴师我检查那架钢琴的呀。”到了后半夜,童爱爱实在坚持不住,掀开被子跳下床,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房间内。
后院比花园安静许多,四周幽静,气氛显得安宁而祥和。
注意到小木屋里的灯光,差点匍匐前进的童爱爱眉头一挑,诧异的神色布满整张小脸。这么晚了,谁还在?
小屋里,一道宽阔的背影背对着木门,右手边有个工具箱,双手正忙碌的修理着被恶意毁坏的昂贵钢琴。
但显然凶手下手太狠了,这些特质的钢琴键,外界几乎买不到,就算华拓能力再强,也没办法让人制造出这台百年钢琴的键来。
据说制作这架钢琴的大师,已经去世多年了。
忙碌的身影颓然坐在地上,被刮伤的手指不舍得摸着钢琴,最后化作一声叹息。
躲在门外的童爱爱突然心一疼,赶紧伸手捂住。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背影那么悲伤?那架钢琴真的很重要吗?比她还、不,比安千宠还重要?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找自己算账?
眼眶突然发红,察觉那道背影想转身,她赶紧躲进草丛里。
没一会儿,华拓略显疲惫和忧伤的脸庞出现在晕黄的灯光里,她蓦地握紧拳头,望着男人仰头望天时眼底的痛苦,突然有些后悔……翌日--“你说什么?你把华拓的那架钢琴给毁了?!”坐在咖啡厅的云铮,听到她的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见她比华拓本人还激动,童爱爱不禁皱额:“云铮姐,你以前就认识他对不对?”她早怀疑了,不然对于自己这个陌生人,她怎么会倾尽力量帮助呢?
“我、爱爱,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跟一台钢琴置什么气啊?你这样做,是会让他感到痛苦,但是毁掉一个把对父亲的感情寄托在那架钢琴上的儿子来说,却是太残忍了点!”她心尖一颤,倔强地问:“那他当着我的面杀死我哥,就不残忍吗?”“你、哎,你们真是冤家,这辈子这样互相折磨,难道就能解决问题吗?”云铮感慨的叹气,葱指揉着眉间,心里为那架钢琴的事情愁容满面。
“冤家就冤家,我跟他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是他强行闯入我的世界,伤害了我的家人,所以罪有应得!”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童爱爱一遍遍训诫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见说服不了她,云铮无奈,甚至开始后悔把她带回华家了…··华家庄园--童爱爱把车停好之后,刚走出停车间,就见李俊赫笑容满面的向自己走来:“爱爱,你可真狠。
”明显揶揄的话,让她瞬间蹙额:“不关你的事。”“别急着走啊,我的话还没说呢。”见她话没说两句就走,李俊赫赶紧跟上,然后继续说:“那架钢琴对于华拓的意义,恐怕你应该知道吧?知道了还这样做,看来你真的很恨他。”脚步一顿,她冷冷的看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她一点跟他调侃的心情都没有。
似乎很少看到她冷下脸的模样,李俊赫怔了怔,继而笑道:“我想说,这样更好,那你和他之间就没有可能性。”“……”她深吸了口气,脚步跨进大厅,立马就感觉好几道埋怨的目光看向自己。
是啊,他们当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样做。
就算知道了,他们也是站在华拓那一边,对自己,只有像在轮船上发现真正的安千宠并非她本人时,那样的厌恶和鄙夷。
够了,童爱爱难过的伸手捏住胸前的衣服,她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了坏事,才毁坏一台钢琴而已,内心负担竟然那么大。
她要离开,然后找到阿城哥隐姓埋名的生活下去,就算要躲到深山老林也没关系。
“千宠。”见她没有搭理自己,天佑赶紧在走廊上跑起来:“千宠,你站住,我那晚明明劝过你,你为什么还要伤害爸爸?”他实在不明白,千宠怎么会真的做出那样的事情?
无限愧疚缠得童爱爱喘不过气,见他追着自己,于是快跑几步,在他追上前把门关了,锁上。
天佑不死心:“千宠你快开门,我们谈谈。”可无论他怎么敲,房里都是死寂一片,最后只能妥协的走了。
房间里的童爱爱痛苦的捂住脸,贴着门跌坐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后悔,为什么要心疼。他算什么?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后悔,不要心软,童爱爱!
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迷失了双眼,迷失了视线,迷失了心……华家大厅,见到华拓的身影,珍妮义愤填膺的从沙发上蹭的站起来:“拓,难道你不生气吗?”刚进入大厅的华拓眉间一蹙,有些茫然:“怎么了?”见他如此,珍妮更是恼羞:“安千宠竟然幼稚的毁掉叔叔唯一留给你的钢琴,你应该惩罚她的!
”男人目光一沉:“你们怎么知道的?”他记得这件事情,好像没有几个人知道吧?
珍妮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收买了那个琴师,于是转移话题:“重点不是这个,那架钢琴对于你的意义多大,我早就知道,安千宠根本就不适合做华太太,她太过分了!”依旧坐在沙发上的李俊赫,似乎没见到过如此歇斯底里的珍妮,眉头狠狠一凝:人家当事人都不生气,她那么激动给谁看?
华拓恼了,语气冰冷地问:“那谁合适?你吗?珍妮,我记得三个月已经到了吧,你该回去了。
”“啊?拓,我…我…那个俊赫与你之前不是要合作?我还得帮你们呀。”勉强找到理由,原本气势汹汹的珍妮,因为男人的话,焰火立马消灭了大半。
但是内心里却依旧怒火烧天:安千宠都那样对他了,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有被虐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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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妮,原来你让我扮演未婚夫的角色,是为了麻痹华拓,从而对付安千宠?”像是才知道自己的真正任务,在华拓离开之后,李俊赫一脸阴沉的问。
怪不得他感觉珍妮对华拓,似乎太过暧昧了,原来她一直打着华太太的主意。
珍妮脸色一白,却故作镇定:“你当初欠我一个人情,不管因为什么,现在都得帮我,对吧?”“…你想让我怎么帮?”见他似乎真的想帮自己,珍妮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嘴角危险的勾起:“是安千宠自己做出让拓对她失望的事,我们就顺水推舟,帮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