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老大的李灿脸色苍白,但还是壮着胆子,装无辜地问:“为什么抓我们?”
华睿渊嘴角冷笑,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因为要把你们关进改造所呗。”
“凭什么?你们有证据吗?”
面对少年的装腔作势,一名警官指向鱼头:“你的同伴作证,是你们砸伤华小少爷,然后嫁祸给茼蒿的。”
见矛头转向自己,鱼头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却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他们不该伤害他爷爷的!
李灿见鱼头真的出卖他们,眼珠子一转,道:“警官,您可得查清楚,用砖头砸伤他的就是鱼头啊,不是我们!何况当时我有劝鱼头去自首,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肯,所以不是我们的错!”
其他人见老大急中生智,纷纷点头附和。
“你胡说!”没想到李灿会那么狠,急得鱼头满头是汗。
“我胡说?那你告诉警官,是谁砸的他啊!”
望着比向自己的手指,华睿渊眉头一蹙,眼底闪过不满:“不想失去那根手指头,你最好把手伸回去。”明明是很淡的声音,却让李灿感到毛骨悚然,立马收回了手。
他清楚自己斗不过这些穿着华贵,好像很有来头的人,所以不敢惹怒他们。但鱼头和茼蒿这种小喽喽想害他,还没那么容易。
而鱼头焦急不已,汗流浃背,一时反驳不了。因为确实是他动手砸伤那个少年的。
审案警官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一遍,然后看向态度嚣张的李灿:“华小少爷被砸伤的事情已经不计较,所以今天带你们来的目的不是这个。前几天鱼村长家遭到抢劫,不止贵重的东西丢失,连命都危在旦夕,我问一下,当时你们在哪儿?”
“警官,伤害鱼村长的人不是已经抓住了吗?他就是茼蒿啊!”
一旁没说话的少年绷起脸,不满地反驳:“你胡说,我进村长家的时候,他已经受伤了!”
“你说受伤了就受伤了,谁信啊?”随之露出一抹讥笑。
鱼头气愤道:“我信!因为当时是我和你们一块去家里偷东西的,然后你们不听我劝告,伤害了我爷爷!”
李灿怒问:“空口无凭,你有证据吗?我们还都能证明是你自己偷了家里的东西,然后伤害了鱼村长呢!”
“对,我们作证!”其他少年纷纷应和。
“肃静!李灿,你不用狡辩了,看看这是什么?”那名警官突然拿出一块用塑料袋包起来的砖头,表情异常严肃:“这个是你们用来袭击村长的武器,上面并没有鱼头的指纹,反而有你李灿的!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被指认的少年面色一白,苍白地解释:“那是、那是因为……”
“因为人就是你们打的。”
这时候,一道傲硕的身躯蓦然出现,表情淡漠无纹,手里还拿着一张光碟:“鱼村长已经醒了,这是他指认凶手的光碟。”
旁边的警官立马战战兢兢地接过,然后打开投影仪开始放。
一看到镜头里出现的老人,鱼头激动地哭了:“爷爷,爷爷……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老人家身体还很虚弱,头上缠着绷带。护士帮他小心翼翼把氧气罩摘掉,才听到老人的声音。他说:“鱼头啊,爷爷已经听说了,只要你知错能改,爷爷会原谅你的。”
鱼头顿时跪在投影仪面前,嚎啕大哭:“对不起爷爷,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看得旁人一片唏嘘。
然后鱼村长又陆续讲述了当时的情景,一切矛头都指向李灿等人,让几个少年顿时觉得大势已去,有种绝望压来,让他们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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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放映结束,警官一脸冰冷严肃地质问他们:“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吗?”
李灿等人耷拉下脑袋。
后来,几个不良少年被带去改造所,据说要被改造八年的时间。而余渺也已经把华金在英国的案底消掉,他现在不用再对警察担惊受怕了。
知道这个好消息的茼蒿,兴奋地直对华拓等人鞠躬。
站在一旁的阿彩擦了擦眼角,目光复杂地看向刚从英国赶回来的余渺,然后默默低头。
当得知他们要一起去a市那种大城市时,茼蒿诧异地问妈妈:“为什么我们要去那里啊?妈,现在村里已经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们了,待在这里不好吗?”
阿彩知道他害怕那种流离失所的感觉了,可是她已经答应了别人,就要信守承诺。于是摸了摸儿子的脑袋,说:“茼蒿,华先生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妈妈答应去他们家做下人,以后咱们也有一个稳定的地方住,这样不好吗?”
“呀?华先生要给你工作?”
“嗯,而且他说会帮你安排学校,让你去上课。”
少年露出惊喜的表情,激动万分地问:“是真的吗?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妈,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人?”
阿彩捧住他激动的脸,笑道:“你开心就好,只要是为你好的事情,妈都会去做。除了……要和你分开。”
脸上的小脸蓦然一怔,茼蒿猛地抱住她的腰:“如果要我离开妈才有那么好的日子过,那我宁愿不要!”说着,还在她怀里亲切地蹭了蹭。
女人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失去茼蒿,他是她的一切啊。
而之所以愿意把茼蒿带去华家,是因为她相信先生的话。
他说不会和她抢茼蒿,甚至在她未同意的情况下也不会告诉茼蒿真相,那她还有什么理由霸占着茼蒿呢?毕竟……
想起那份化验单上的血液比对,她不得不面对事实。
直到坐上飞机,茼蒿还感觉有点不真实。他好奇地瞪大眼,望着玻璃外面的景色,心扑通跳得厉害。
飞机耶!以前只能在电视,或者头顶上看到的东西,现在他真的坐在里面吗?
“茼蒿,要不要喝点饮料?”坐在他右边的余渺关心地问。
少年把视线从窗外收回,露出一抹璀璨的笑容,嘴巴咧得很大:“我想要两杯冰镇可乐,可以吗?”
她灿烂一笑点头,然后在少年期待的目光中转向身边等待的空姐:“帮我倒两杯。”
空姐温柔笑了笑,很快把可乐递给他们。结果可乐之后,茼蒿立马端着一杯给自己另一侧的人:“妈,天气热,你也喝一杯!”
看到如此孝顺的儿子,阿彩感动地笑了,余光注意到余渺羡慕的眼神时,突然低下头,犹豫了片刻,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她:“我不渴,要不您喝吧?”
余渺感到震惊,立马摇头说:“这是茼蒿点给你的,没关系。还有以后叫我渺吧,咱们年纪差不多,不用这么客气。”
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度宽容,阿彩露出灿烂的笑容,也不客气地把杯子收回来,咕噜噜很快就喝完了。
这么热的天,喝一杯冰的真舒服,还是儿子了解她。
女人古铜色的脸上全是满足。
邢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她脸上,眉头却越挑越高。她和华金少爷感情那么好,如果有一天要带他走,那少爷少夫人怎么办?
收回视线时,正巧对上左斜角的那道暧昧的视线,顿时一怔,脸颊又开始发热。
注意到身边的人在看着邢书,华拓伸手勾了勾她的鼻子,宠溺问:“笑得那么傻,心里惦记着什么呢?”
安千宠不满地抓住鼻子上的手,然后伏在他耳边说:“拓,你觉不觉得,大个子已经到了结婚生孩子的年纪了?”
浓眉一蹙,他道:“邢书的事情,你就别惦记了,他会自己解决的。”
“如果能自己解决,怎么会到现在还没娶老婆?反正这件事我管定了,你不能老把大个子拴在自己身边,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你想想,咱们都那么幸福,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
男人一时无语。
他一点都不认为邢书那样性格坚如磐石的人,会喜欢被人描述孤零零这个词。
“拓,你回句话嘛!”
轻叹口气,他问:“你有看到合适的对象了?”
她露出一副你好聪明的表情,食指从邢书身上比向茼蒿旁边的阿彩,笑得有些贼:“觉不觉得他们好般配?阿彩是个善良的女人,大个子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天作之合啊!”
“可是感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确定他们对彼此有这种感觉?”
“嗯!我看到大个子一听我提起阿彩的时候就脸红,而且阿彩那天说了我愿意!但是男人嘛,这种事情绝对不好意思告诉你的,所以只能我在中间穿针引线呀!”
黑眸露出困惑,邢书一句都没跟自己提过,难道真的是害羞?
注意到少爷投过来的目光,邢书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窜上脑门,一张古铜色的脸烫的他自己发虚,竟然第一次不敢直视华拓的目光,把视线转移开了。
后者若无其事的把目光收回,低头看向冲自己笑得明媚的女子道:“想帮什么,就去做吧。”
她立马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拓,爱你。”
男人伏在她耳边低喃:“那就赶紧给我生个女儿吧。”
她撅嘴:“要是儿子呢?”
“我从不去想那个可能性,所以一定是女儿。”
安千宠无语地看着他。
飞机终于在a市降落,已经得到消息的华家下人雀跃不已,但各个演的很好,只把阿彩他们当做客人,但是面对茼蒿时,沐姐和琼叔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