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女人又不懂这些企业的事情,能掌管什么呀。”蒋玉撇了撇嘴,不以为意地扫了太平一眼,“人家的本质是拍戏,做不了这个的。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明磊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大嫂你好像忘了,我之前有在公司干过一段时间的。”太平悠浅一笑。
“你那纯粹是过家家打发时间,待了又能怎么样?”蒋玉皮笑肉不笑,呵了一声,“女人家管公司很累的,你又什么都不懂,别把老三辛苦打下来的江山给毁了。”
“我从来不做无聊和没有意义的事情,恒基花园的项目还是我亲手做起来的,我相信自己能够替老公把公司管好,所以真的,不牢大嫂您费这个心思。就算是我把他打下来的江山毁掉了,我相信他也不会怪我的。毕竟,这是属于我们夫妻两共有的资产,怎么处理都是我们的事情,轮不到旁人来指手画脚。”太平昂着头,冉冉地笑了一下。
“李沁雪,你这是要独吞家产吗?”蒋玉气得一脸煞白,大声地嚷嚷起来。
“支配自己的个人资产,这是我的自由,大嫂你急什么。”太平哼哼一笑,“刚才妈也说得很清楚,祈氏已非当年的祈氏,是我老公一手创立,加上我的嫁妆投资才有的今天,跟你和大哥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的股份早在当年祈氏清盘的时候就已经如数清偿给你们了。当初我老公想要东山再起,资金短缺的时候可是有找过大嫂你投资的,不过大嫂你硬是不肯,你怕投入的钱打了水漂。如今祈氏坐大,大嫂难道想要分文不花就能坐享其成,白捡便宜么?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有投入才有产出,大嫂一毛不拔还想吞下这么块大蛋糕,这合适吗?而且,就算你们有股份在里面,这个掌权人也轮不到你们来做。我们李家的人还没有死绝,还有我跟我哥了,就算要当,那也是我哥的事情,与你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你,你,你真是个工于心计的恶毒女人。”蒋玉被太平呛得花容失色,气得握紧了拳头,当下什么话也不藏着了,讽刺地笑了笑,将目光投向了孟芙,“妈,你听到了没有,听明白没有,从今以后,我们这个家可都要看她这个女人的脸色行事呢。我算是清楚了,她一早就打了这样的算盘,一心想着霸占整个公司。嫁给我们祁家也是目的不纯,为的就是吃掉我们。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呵呵,说不定慕寒这次出事情就是她背后搞的鬼,要不是传她什么被流沙掩埋,生死未卜,老三怎么可能会心急火燎地坐上那趟出事的飞机,然后把命给丢了。她早就打好了侵吞老三财产的算盘,然后好跟她的那些入幕之宾去鬼混,真是个恶心不要脸的贱女人。”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祈明磊有些尴尬地看着家人,一边上前拉了拉蒋玉的手,示意她住嘴。
“你拉我做什么,你个没用的东西,现在快被一个戏子逼得没有活路了,连自己的家业都守不住
了。”蒋玉气呼呼地甩开祈明磊的手,对着他一通臭骂。
太平身子微微地晃了一下,冷冷地看着蒋玉,一字一句地道:“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了,我还怕吗?”蒋玉身子一挺,腰板一直,气势汹汹地道,“你就是个满腹诡计的恶毒女人,从头到尾在算计着老三,想着怎么霸占他的财产,是你蓄谋已久害死了他。”
“啪”地一声,太平已经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给了蒋玉一个耳光。
蒋玉却是猝不及防,整个人都懵在了当场,有些犯怵地看着目光凶厉冷冽的太平。
她一向口没遮拦,人前人后都要争个长短,以前因为家里有个祈慕寒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压制着她,现在那个男人死了,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没有想到又要被那男人的婆娘给欺负。
祈明磊也是骇了一跳,没曾想太平竟然会动手打人。
他的印象里,弟媳一直是个温顺柔软的女人,像只软软的小兔子一般跟窝在老三的怀里,原来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蒋玉说的这些混账话换做是任何人都受不了,她这根本是往太平的伤口上撒盐。
也好,借着此事让她明白,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像他这个窝囊废般的丈夫由着她欺负,不是所有的人能够忍受她的挑拨是非。
“打我,你居然打我。”蒋玉半天才缓了劲过来,啊啊地叫了几声,伸手就要来推太平。
“蒋玉,你闹够了没有?”一向好脾气的孟芙也开始飙火,“你非要把这个家弄得乌烟瘴气的才甘心是不是?当初你一分钱都不肯出,现在想着坐享其成,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到底是谁在算计,哪个是人哪个是鬼,我老太婆眼睛没瞎,心也不盲,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说这种话来伤害沁雪,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这次飞机事故,她失去的不止是丈夫,还有她的父母。今儿我放话给你,祈氏的财产除了沁雪,你们谁都不要打那个主意,就算它还是属于我们家族的,掌管的人也只可能是沁雪,不会是其他人。”
“偏心,偏心,你真是偏心。祈明磊也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你这个老不死的,就不怕将来没有儿子给你送终吗?”蒋玉完全顾不得形象,破口大骂起来。
孟芙气得身子一阵发抖,险些站立不稳,一边捂着心口,用力地喘着气。
“你乱说些什么了,是不是非得闹个家宅不宁你才肯罢休。”祈明磊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拖着她就往外走。
“你妈这么偏心你忍得,我可忍不得。什么好事情都是那两个短命儿子占了去,一点也不为你这个活着的着想,她是觉得以后不需要靠我们来养老了吗?我就要说,就要说,她那么器重疼爱那两个儿子,可又怎样了,还不是年纪轻轻的就没命了。”蒋玉发起横来嘴上也不肯把门,叽里呱啦的一通叫唤。
“
滚,滚,畜生,你这个畜生,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踏进这个家门半步。”孟芙咬着牙,气得身子发抖,恨恨地看着蒋玉,直接搬起桌几上的一个盆栽朝蒋玉扔了过去。
祈慕寒和祈成西的死本就是她心里的痛,如今被蒋玉这么赤裸裸的揭开伤疤,还骂他们是短命鬼,她这个当妈的心里如何好受。
她不奢求蒋玉可以一直尊重自己,但是绝对不可以践踏那两个死去的儿子的尊严,这是她没有办法忍受的,蒋玉是彻底的踩到了她的底线。
蒋玉没有料到孟芙居然会发这么大的火,竟然直接拿起盆栽砸人,也是吓了一跳,惊叫着往旁边一躲,双手抱着头,极是惊恐不安地看着孟芙,祁明磊一把扯过她,领着她灰溜溜地往门外跑了。
“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孟芙唉声叹气起来,极是受挫地往椅子上一坐,开始黯然垂泪。
“妈,您别这样。”太平慢慢地走上前,一边安抚着孟芙的情绪,“没有必要为了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当然知道不值得。”孟芙闭了闭眼,“只是我一想到成西,想到慕寒他们两个,我的心就好疼啊。他们两个那么争气,可偏偏却福薄,剩下一个不会办事的,耳根子又软,什么都依着老婆胡来乱搞,我这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奔头。”
“您还有我,还有您的孙子啊,我们都会孝敬您的。”太平将头搁在孟芙的肩头,喃喃地说着,“我会代替慕寒好好照顾您和爸爸的,您放心。”
“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孟芙一脸的感慨,“眼瞅着你和慕寒的日子好过了,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种事情,老天爷真是不长眼。”
“也许这就是命吧。”太平苦涩地笑了笑。
“蒋玉说的那些混话你别往心里去,她就是嘴欠的人,什么都想着捞一手,又不想付出,典型的好逸恶劳。”孟芙缓了缓情绪,一边握住太平的手。
“妈,您怪我吗?”太平有些艰涩地开口。
孟芙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带着几分愕然:“我能有什么怪你的,你这傻孩子。”
“要不是我,慕寒他也不会那么急着赶飞机来见我,他要是不坐那一趟飞机,就不会……”太平总是设想着无数的可能,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她一定不会接拍这部戏。
“千万别这么想,知道吗?”孟芙爱怜地看着太平,“你发生了那种事情,他急着去见你,那也是人之常情啊。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你没有出事,那天晚上他也会搭乘那班飞机赶去见你的。他呀,一旦认真起来,就是完全的投入和疯魔。”
“谢谢你,妈,谢谢你这么体谅我。”太平很是感动地看着孟芙,换做一般爱子情深的母亲,心爱的儿子离世,而且多少是跟媳妇有些关系,婆婆总会将怨气多少撒在媳妇头上的,总得有个宣泄的出口供人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