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孤儿,所以只能自己一个人啦!";黄奕臣回答的很自然。
莫桐听了有点惊讶,她万没想到眼前这个事业如此成功又帅气的男人,居然跟自己一样,同是孤儿。
";先喝杯茶休息一下,这个海滨城市也要进入最炎热的季节喽!不过我还是最喜欢这里的夏天,有咸咸的海风和鲜美的海鲜!";黄奕臣说话时,将一杯薄荷茶放在莫桐面前。
莫桐喝了一口茶,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好奇问道:";之前您不是说要去德国的慕尼黑大学讲课,怎么突然要改去美国了?";
黄奕臣浅笑解释道:";哦,最近美国那边出了一起在脑神经界备受关注的事件,几年前由一家医疗机构研发的一种脑神经方面的药物,近期突然出现一些特殊症状,这件事引起了全球业内权威人士的关注,我也是主要研究脑神经方面的,这次过去,也是为了这个。";
莫桐轻轻点头,笑道:";这些太深奥了,我这个医盲只有听的份儿,不过我有一个朋友,他也在美国做医生,我跟他接触时候就觉着你们的职业好高大上哦!";
黄奕臣笑道:";你的朋友一定很优秀,能在美国成功站住脚的华人医生,那是绝对的牛人!";
莫桐听他这么说笑道:";的确,我那位朋友的确优秀,不过我觉得您的医术也很厉害,而且貌似之前也一直在美国,为什么突然回国了呢?是不是不喜欢美国?";
黄奕臣没料到莫桐会突然这么问,垂下眼睫缓声道:";我是出于其他个人原因,才放弃了国外的工作,选择回国的……";
莫桐看出黄奕臣的神情中似有隐情,以为自己不小心触及人家的隐私,便很识相地转移了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黄奕臣开始为莫桐做心理治疗,这一次,莫桐没有选择做催眠治疗。
黄奕臣担心莫桐心理太紧张,只做了一些关于心理方面的疏导,以及舒缓神经方面的治疗,莫桐感觉比上一次舒服很多。
莫桐走下治疗床时,正欲出诊疗室,黄奕臣突然问道:";小桐,你之前说,你脑部受创是什么时间?";
莫桐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如实回答道:";是五年前。";
黄奕臣听完没再说什么,将莫桐送至门口,并约好从美国回来再电话联系。
送走了莫桐,黄奕臣独自踱步走到阳台上,满目苍翠的绿植却无法掩饰他眼中的深邃寂寥,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拨打了那个再熟悉不过的电话。
";远封,有时间吗?陪我喝一杯!";
";现在吗?我在公司,有点忙,你如果没事,就开车先过来吧!";
";好!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黄奕臣换了身清爽的净色休闲装,开着白色的丰田越野出了小区,直奔耸立于经济区内傲视周边所有商务写字楼的凌封集团。
车子疾驰在高速路上,紧闭的车厢内,流淌着aiwa略带沙哑却性*感十足的声线。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反复的单曲循环,优雅的旋律带着丝丝缕缕无奈和感伤,无限期待却又揣着深深的不安,这一首《类似爱情》将此刻黄奕臣的心情诠释地淋漓尽致。
车子拐进凌封大厦的停车带,黄奕臣锁好车,径自走向宽大的玻璃门,走入凌封集团内部,黄奕臣不用前台通报,直接走向薄远封的私人房梯。
电梯在最顶端缓缓停下,黄奕臣走出电梯的时候,正巧遇到薄远封的商务秘书洛安妮。
洛安妮看见黄奕臣的第一眼先是惊艳,紧接着露出恰到好处的甜美浅笑:";黄医生,来找薄总?他刚巧在办公室!";
黄奕臣将洛安妮眼中再明显不过的盛情收入眼底,只绅士地勾了勾唇:";谢谢洛秘书!";话落,径自向薄远封的办公室走去。
洛安妮眼睁睁看着消失在薄远封办公室门口的黄奕臣风姿洒然的背影,忍不住咬着红唇低语:";怎么一个个都冷的能冻死北极熊,身边这么多优质男,居然没一个近女色的,高冷莫非也传染吗?";
黄奕臣进入薄远封办公室的时候,薄远封正专心致志浏览一打文件。
";什么重要事件,居然能把你囚在办公室里足不出户?";黄奕臣打趣。
";的确很重要,关系到人类遗传学的重大问题!";薄远封说话时,目光依然落在手中的文稿上。
";哈,这个我比你专业,怎么不来咨询我?";黄奕臣说话时,忍不住绕过办公桌,站在薄远封身边看他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了半天,黄奕臣皱起好看的长眉道:";这跟遗传学有个毛线的关系!明明就是无聊至极外加肉麻兮兮的情书嘛!";
薄远封却不以为然,仍看得一本正经。
";喂!你喜欢看这种东西,我能写比这个更有水平的,而且每天一份不重样的,你说你要连更多少天的!";
";去你的,你当是网上的脑残文呢?还连更!我要你的情书有屁用啊!能为人类未来做贡献吗?";薄远封没好气地白了黄奕臣一眼,继续研究手里的文稿。
黄奕臣听见薄远封这么说,面色微变,沉声问道:";这个东西,是她写的?";
薄远封轻轻点头,将手中的稿子放在桌面上,身子靠向椅背,想起这一周跟莫桐的相处,眼中自然流露出淡淡的暖意。
";我发现,我居然有很多地方都不了解她,除了外貌,她跟以前变了很多……";
";人一生的每个阶段都在不停的变化,这很正常,如果你现在见到的她跟几年前的她一样,你也同样会惊讶。";黄奕臣说得很专业,对薄远封的话并不以为然。
薄远封点头:";不愧是心理学博士,对人心里分析就是透彻!";
";哼!你少来这套,我是来找你喝酒的,不是上门给你义务就诊的!";黄奕臣白了薄远封一眼,起身向外走。
薄远封也站起身,跟着黄奕臣走出了办公室。
上了车子,黄奕臣却并没有将车子开往两人平日喝酒的老地方,而是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不是去喝酒吗?";薄远封好奇问道。
";嗯,先陪我去一个地方。";黄奕臣说着,脚下踩油门,车子飞驰向S市西郊。
车子停在一间花店门口,黄奕臣下车买了一束黄白相间的菊花回到车里。
车子继续向西郊行驶,驶出一段距离后,在一处岔道转弯,又驶了几百米,眼前渐渐出现一大片墓园。
薄远封面色微变,转头注视着黄奕臣的侧颜。黄奕臣的神情却很平静,将车停好,开门走了出去。
薄远封静静跟在他身后,直到在一个墓碑前停下,望着墓碑上跟黄奕臣长相酷似的男人,薄远封蹙眉道:";你不是说你是孤儿吗?这位是……";
";是我哥哥!";黄奕臣将菊花放在墓碑前。
";我哥比我大五岁,在我被送进孤儿院之前,一直都是他保护着我,直到他死……";
";为什么突然来看你哥,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薄远封沉声询问。
这些年,他交往的朋友极少,而黄奕臣算得上是他少数几个朋友中来往比较亲厚的一个,因此薄远封稍显在意他的情绪变化。
";其实也没什么,或许是因为最近你越来越忙,而我又即将去美国的缘故……";黄奕臣说话时,微微垂下眼帘,担心被心思敏感的薄远封看出心思。
";你要去美国,之前不是说去慕尼黑吗?";薄远封不想看黄奕臣这么沉沦,故意岔开话题问道。
";美国那边突然有个重要的医学研讨会,我之前的科研导师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过去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
";不确定,少则半个月,多则……不确定。";黄奕臣说话时始终垂着眼帘。
尽管他一再掩饰内心的情愫,但薄远封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上浓浓的寂寥。
手拍了拍黄奕臣的肩膀,薄远封道:";要不我给你出资开一家医院吧,有事做或许你胡思乱想的时间会少一点。";
黄奕臣摇头:";我不缺钱,也不需要那么钱,我对眼下的生活很满足,只是一个人的时候爱乱想而已……";
";对不起,我最近比较忙,陪你的时间少了很多。";薄远封的语气中难得出现许多愧疚。
黄奕臣摇头,好看的唇角牵出一丝笑痕:";没关系,我知道你忙的都是正经事,走吧,让你平白跟我感春悲秋了一通!";
两人上了车,仍是黄奕臣开车,出了陵园,车子沿着高速返回市区。
黄奕臣将车载CD中原先的《类似爱情》换成了马修?连恩的《布列瑟农》,浅笑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今天看的那些东西,是她写的吧?";
薄远封勾了勾唇角,点了点下头。
";既然是她写的,我怎么觉着像是写给女孩子的?语调太腻了点!";
";是我骗她写的,她……现在还没想起来我!";薄远封淡淡道,语气中不经意透出些许无奈。
";怎么?她不记得你了?";黄奕臣脚尖下意识点了下刹车,车身剧烈晃了几下。
薄远封没想到黄奕臣会如此激动,莫名的目光投向他。
黄奕臣干笑两下道:";有点吃惊,没想到居然有女人会舍得忘了你,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