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先含笑道:";是啊,很少在这样的场合遇见你,咱们还真是有缘,上次在巧玲的酒会上一见,我们也觉很是荣幸!";
薄远封轻轻垂目颔首。
此时,官太太却很敏感地注意到薄远封身边的莫桐,见莫桐的手紧紧挽住薄远封的手臂,官太太眼中立刻闪现出一丝不悦。
自从上次在白金会所酒会上见过薄远封,她便认定了薄远封为官家女婿的不二人选,加之宝贝女儿官清清对薄远封一见倾心,官太太更是迫不及待将两人撮合在一处。
今天突然见薄远封身边多出个莫桐,女人敏锐的知觉立刻感到这不是好兆头。
";上次听闻巧玲说,远封眼下还是单身,不知这位小姐是……";官太太话一出口,意思再明显不过,这里没人认可莫桐的身份,他们只认定薄远封是单身。
薄远封浅笑,伸手握住臂弯里莫桐的小手,无限温柔道:";我忘了介绍,这一位是我的女朋友--莫桐";
薄远封介绍完,含笑对莫桐道:";跟官伯伯,官伯母打个招呼吧,他们是巧玲姨的朋友!";
莫桐顿时牵出淡淡笑靥,乖巧点头道:";官伯伯好,官伯母好!";
莫桐同两人打招呼的同时,官太太却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打量了莫桐几遍,还未等官先生开口,忍不住轻蔑道:";哈!如果不是远封介绍,我还以为是个小跟班呢!";
话落,官太太轻轻抚摸着手腕上的冰种玉镯,讪笑道:";远封,以你的品位和身份,应该寻个跟你般配的女孩子,就比如我们家的清清,矜持又有涵养……";
薄远封耐心听完官太太的话,只感觉握着自己手臂的小手力道比方才紧了几分,心中暗笑:这妮子居然也晓得吃醋,没想到她还是有几分在意……
伸手将莫桐的小手包裹住,薄远封唇边牵出一抹很绅士的浅笑,语调温和道:";贵府千金的确矜持有涵养,不过,麻烦二位帮我带一句话给清清小姐,请她不要每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给我发信息,我手机里还有很多其他的重要信息,都快被她的信息顶光了。";
莫桐站在旁边,听见薄远封这番话,忍住不垂下脸偷偷弯起唇角。
这位官清清小姐确实够矜持!居然能坚持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发信息,她以为她是10086吗?
在官太太几乎抽搐的目光中,薄远封带着莫桐告辞离开。
莫桐转过身的一瞬,立刻憋不住地裂开嘴大笑,还忍不住低声道:";喂,我看那个官清清挺适合你,有够矜持,有够涵养,而且绝对够执着!哈哈哈……";
薄远封侧目望着莫桐一脸幸灾乐祸的灿烂笑靥,沉声道:";马上闭嘴,否则我立刻吻你!";
莫桐闻言,立刻很听话地把嘴巴紧紧闭上,被薄远封当众吻,还不如让她去吻一头猪!
薄远封带着莫桐穿过金碧璀璨的大厅,径自走向楼梯旁边的一扇门,轻轻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位年龄稍长的白种男人,看见薄远封进来,立刻很客气地站起身。
";嗨,远封,没想到你真的回来,我万分荣幸。";男人一手握住薄远封的手,另一只手在薄远封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貌似非常亲昵。
薄远封笑道:";别的宴会我可以不理会,你的面子我当然要给的!";
男人听了这句话,似乎很激动,感慨道:";真没想到,时隔多年,你居然还会这样待我……";
薄远封带着莫桐坐进典雅的欧式沙发内,听男人如此说,薄远封道:";巴偌特,你跟我不必见外,这栋别墅,你想用多久都没问题,不必介意这些!";
巴偌特闻言,眼圈顿时微红,略沈岑片刻,情绪激动道:";谢谢,谢谢你,薄……";
莫桐在旁边听着俩个男人用熟练的英语交谈,虽然他们的对话并不多,但莫桐听明白了,这栋奢华的城堡,真正的主人居然是薄远封,不过是暂借给这个叫巴偌特的男人。
只是,莫桐从刚才一进门就瞧着这个男人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薄远封便起身准备带莫桐离开。
巴偌特亲自将薄远封和莫桐送至城堡门口,最后,巴偌特握着薄远封的手,语气坚定道:";薄,你帮我这么多,你之前说的那件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薄远封勾唇浅笑道:";有你股神的这句话,我就可以高枕无忧喽!";
";股神";一词刚飘入莫桐的耳朵里,她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曾经在《环球财富》杂志的某一期封面上看到过的人物。
那张封面的照片渐渐与眼前的男人重合,天!莫桐不敢置信地瞠大双眼,直到被薄远封带回车子里,莫桐始终保持着如遭雷击的表情。
";喂,回魂啦!";薄远封此刻的似乎心情格外地好,伸手抚了抚莫桐柔软的发顶。
莫桐瞪着薄远封,讷讷问道:";他,他真的是当年的传奇股神巴偌特?";
薄远封轻轻点头,若无其事地转动车钥匙,发动车子,仿佛刚才见过的不过是一个许久未见的老友。
";你,你居然认识股神?!";莫桐眼中一副不可置信,偷偷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嘶……好痛,看来没做梦。
";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薄远封目光注视着路面,丢了个反问句给莫桐。
";……";的确,她不是刚刚亲眼看见了吗?莫桐被反问的无语。
为什么她会感觉如此奇怪,只因她此前一直以为薄远封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尽管她从未刻意留意过他的事,但,有几次他与鹰的谈话,还是飘进她耳朵里几句。
车子开出了城堡大门,渐渐驶入高速路,薄远封见莫桐始终沉默,深深看了眼她沉寂的侧颜,突然问道:";莫桐,你害怕吗?";
";什么?";莫桐刚才一直都在走神,没弄懂他突然冒出来这句话的意思。
";我是说,你离我如此近,会不会害怕?";薄远封又说了一遍。
莫桐没好气道:";我可以选择吗?如果可以,谁要挨你这么近!";
薄远封深潭似的眼睫微眯了眯,猛打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伸手揽住莫桐的后脑,狠狠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双唇……
";唔……";
莫桐用力推着薄远封的胸膛,只觉体内的空气都要被他吸干了,他霸道地气息完全将她笼罩,丝毫不留余地的强占,掠夺,手更向莫桐衣襟内探入……
莫桐突然听见裂帛声响,只觉胸口一凉,伸手一摸,衣服已经被薄远封完全扯开。
";不要!";莫桐奋力挣开薄远封的手臂,伸手紧紧护在胸前,这个疯子难不成要车震!
薄远封被莫桐嘶吼声换回神智,凝视着莫桐如受惊小鹿般的水眸,薄远封只觉胸口微痛,再次伸出手欲安抚莫桐的慌乱,却换来她更惊恐地躲避。
薄远封握了握拳,坐直身子,双手握在方向盘上,片刻,低沉的声线说道:";对不起!";
莫桐惊讶地瞪大眼睛,薄远封居然,居然向她道歉?!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一阵马达轰鸣,车子开足了马力,如脱弦之箭般沿着高速路奔驰而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莫桐日子过的格外平静安然,薄远封似乎比之前更忙碌了,不论白天晚上,主卧内书桌上的台灯始终亮着。
随着米婼的消失,莫桐再次被召回主卧居住,可境况却跟之前大相径庭。
虽然名义上是她与薄远封又恢复了同居关系,可实质上,薄远封在那日之后,再也没睡过主卧的大床,反倒令莫桐生出一种鸠占鹊巢的错觉。
敲完一篇稿子,莫桐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抱着笔记本电脑踩着夕阳余晖,缓步走回小楼。
刚踏入三楼走廊,发现几个人正将薄远封平日办公的书桌和书架由主卧内抬出来。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薄远封有说要你们动他的东西吗?";莫桐奔至近前,拦住正在搬家具的人问道。
";是我让他们搬的!";身后突然传来深沉好听的男声,莫桐转过身,缓步走过来的正是薄远封。
";你,要把书桌搬去哪……";
";陪我去打会儿球。";薄远封不待莫桐说完,拉起她转身就走。
";喂……";莫桐被薄远封强拉着向楼下走,直至进了白金会所的私人电梯,莫桐还是忍住不问:";那明明就是你的房间,为什么……";
薄远封侧目道:";还是老规矩,你若是接住我的球,可以提任意条件!";
莫桐闻言,立刻没心没肺地将方才家具的事儿丢在脑后,雀跃道:";我想去配一副金丝边的近视镜,戴隐形眼镜写文眼睛太累了。";
";赢了球就准奏……";
一场球打完,莫桐如愿以偿得到一份金丝边的近视镜。
再回到房间,原先的主卧也早已变幻了模样,莫桐站在房门口,望着眼前有几分陌生的主卧,这,这还是曾经令她一度为之胆寒的那个房间吗?
巧玲姨不知什么时候,悄然走至她的身旁,望着莫桐眼中的不敢置信,巧玲姨温和问道:";怎么样?喜欢这样的风格吗?";
莫桐缓步走入房间,手指触及温暖柔和的碎花绒壁纸,浅烟与玫粉相间的天鹅绒床单,以及同色系高高的流苏曳地窗帘,还有床对面背景墙上一整幅手工苏绣的素心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