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个硬币,好像没什么用,当硬币落在那只破碗里,声音很响,她到现在都记得那种声音,像是天神驾到,却又好像把自己推入更深的地狱。
每当听着那种声音,头就像千斤重,根本抬不起来,反而会更低。
本来做这种事是不需要的自尊的,本来就已经低贱到连尘土都不如。
可偏偏听到那种声音,总是心凉,好像自己已经找不到活下去的勇气。
流年转头不看他们,正要离开就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没带钱么?”
然后余光就看到几张红色钞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碗里,“是不是想到自己的曾经,对不起,我没能陪着你,是我失信了。”
流年感觉心脏阵阵发紧,喉咙像是被谁掐住说不出话,她慢慢转身,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浅咖色的大衣,白色的围巾,说不出的柔和,眉眼带笑,很温柔。
“怎么?不想和我说话么,上次可把我打的不轻。”冯皓霖轻轻说道,似乎想到儿时的玩笑一般。
流年梗了梗脖子,声音轻的好似听不到,“……你……怎么会在这?”
“我以为你会先和我说上次的事情。”冯皓霖半开玩笑的说着。
流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声音有些着急,“对不起!那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不会那样对你的,我……真的对不起。”说完她深深的鞠了一躬。
冯皓霖顺势把她拉入怀中,“要在这里给我道歉么?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没想到一向温和好说话的居然会这样反驳,流年有些无措,而且在他的怀中,总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先放开我,那你要怎么样才接受我的道歉。”流年有些委屈,她上次出手是很重,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明显没有致命的伤口。
冯皓霖收紧了手臂,故意说道,“你都是已经是他的了,我抱抱又不会少些什么,这么紧张做什么。”
“不是,我就是有些不习惯。”流年别扭的挣扎着。
冯皓霖轻轻一笑,那笑容足以扑灭冬季的阳光,他带着流年到了一家甜品店,看规格,应该是不便宜的。
“来两杯卡布奇若,一杯多加奶,多加糖,还有两份甜品。”冯皓霖温和的说完才看向流年。
“我想我应该强势一点,这样你就不会那样的随意逃跑了。”
流年看向他,“我已经嫁人了,不管你对我怎么样,结果都不会变的。”
“嗯,那确实,不过我可以等你离婚。”冯皓霖声音很好听,很温暖,就是说这些都是一股淡淡的温柔。
流年摇了摇唇,有些无措,她可以和任何人插科打诨,和所有人脸不红心不跳的演戏,唯独对他,做不到。
可能是对他的感觉太纯碎,也可能是他对自己来说,小时候他对她的帮助太大,看着他就好像是看着自己心中的天使。
所以,尽管不是喜欢,也不想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