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息刚刚醒来,从薄邢言休息室的床上爬了下来,眼中有些惺忪。
双虚握着,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薄邢言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身形猛地一震,有些恍惚,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压在文件夹下面。
站了起来,转过身往年息走去。
“睡醒了?”
年息从口袋里翻了好几遍,才从口袋里翻出一袋籽出来。
薄邢言怔了怔,“这是什么?”
年息眼中有些讶异,她松开袋口,往手心将一些籽给倒了出来。
捧到薄邢言的面前,“这是向日葵籽!”
薄邢言蹙起了眉心,“你喜欢向日葵?”
年息瘪了瘪嘴,“不行么?”
“玫瑰花特别臭,你以后不要把玫瑰插在家里客厅上了,我脑子都被闷疼了,而且也不好看。”说着还一脸嫌弃,“一大男人,到处摆满玫瑰花……”
薄邢言脸色有些臭!更有种像是被雷劈了的即视感。
不喜欢,年息不喜欢玫瑰花,还特别讨厌。
那当初他说她适合玫瑰红,她干嘛附和着说喜欢。
年息其实就是一个骗子,可是像年息这样的小骗子骗得他没法生气不说,还心疼。
哼了一声,一屁屁坐在了总裁椅上,一个人生闷气。
看着今天他刚刚让秘书换上来的花,一个生气,将花给拔了起来,塞进了垃圾桶。
薄邢言忽然之间这样滥杀无辜,让年息很是疑惑,但是年息又没有想要理他的冲动,一个人躺在沙发上看杂志。
薄邢言瞥了年息一眼,用手机拍了一张年息笔记本上夹着的婚纱发去给了秦楚寒,让他帮他找这一件婚纱。
回到家里,薄邢言顺手一股脑地将玫瑰花都给扔了。
你是那次觉得莫名其妙,懒得理薄邢言。
这天下午,年息要逛街,薄邢言便带她去了,逛着逛着,薄邢言又带着年息去了一场电影院,在排队买票的时候,年息在一个亭子下喝着奶茶等薄邢言。
等着等着,她往四周看了看,看到一个特别熟悉的背影,年息走了上去,她总感觉眼前这个女孩子应该披着长长的青丝,可是,她不止没有看到她的头发,还看到她鸭舌帽子下遮不住的一些白皙的头皮。
这个女孩子没有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年息觉得心都揪了起来,她循着那个女孩子的视线看去,看到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挽着手也在排队买电影票。
她伸手将女孩转了过来,结果看到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年息瞬间怒了。
抄起家伙,往那对狗男女走去。
薄邢言买了票,走了过来,看着年息怒气汹汹地拿着一条棍子往这边走,他将她揽住,“年息!”
年息有些失控。
似乎这才回神,转过身,没有头发的女孩子不见了。
她的心里有些恐慌,一直在原地转圈圈,往四周逡巡,呢喃道,“人呢?”
“人呢?”
薄邢言有些紧张,用力将年息抱紧,“年息,找谁?你看到谁了?”
年息呼吸有些急促。
“我看到……”
她捂着脑袋,小脸挤成一片,有些痛苦,“我看到……”
最后,她呜呜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她是谁!”
“一个没有头发的女孩子!”
“可是我心里慌!”
薄邢言印象中,不知道年息还认识过什么光头的女孩子,猜不出来,“那你刚才想去找谁?”
年息转过身,往队列看去,队列里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影子。
“不见了!”
年息觉得不应该没有头发的,可是她确实真的没有头发。
薄邢言拧眉,看电影的情绪也被年息这么激烈的反应给消磨了。
年息推开了他,站在原地咬着手,焦急地不停地问着,自我答着,“她是谁啊?”
“我怎么想不起来?”
“我认识她的!”
年息她越想不出来,就越想想起来,忽然一个巴掌打在自己的脑袋上,薄邢言心里一紧,上前将年息抱住,想着,能让年息这么担心的女的,应该就只有苏年了,开口,“苏年?”
“是苏年吗?”
年息怔了怔,眼底有些恍惚。
安静了下来,在她心里,这是一个温暖的名字,很温暖的名字。
“我和她很熟吗?”
“那你改天帮带我去见她好不好?”
薄邢言点头,伸手安抚着年息的脑袋,“嗯,你和她很熟,你们是好姐妹!”
“你别闹,别慌,什么都别想!”
年息点了点头。
薄邢言松了一口气,“那今天回去?”
年息点头,“现在回去就能见到她吗?”
薄邢言摇了摇头。
年息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
“那我们去看电影吧!”
年息想刚才那个男人应该也是去看电影去了,说不定还能见到他。
想着,年息拉着薄邢言的手,往电影院内走,年息觉得有些熟悉,“我们以前来过吗?”
薄邢言怔了怔,“来过!”
年息觉得有些熟悉,“我好像有点印象!”
直到从影院里面走出来,却没再遇到刚才的那两个的人,不由得对薄邢言可怜巴巴地开口,“你要快点找哦!”
薄邢言点头。
上次医院体检报告说,年息的身体是健康的。
薄邢言明显感觉到年息每每受刺激时候的不对劲,第二天就带着年息去了一趟精神科那里。
医生的面色有些凝重,一开口就问年息小时候有没有受过刺激或者是心理疾病?
薄邢言怔了怔,心里一阵紧缩。
“小时候有没有心理疾病我并不知道,但是五年前年息好像患过轻微的幻听症,近段时间,还被人应用药物注射了一段时间!”
医生点了点头。
“什么方面的药物?”
薄邢言抿唇,“类似与安眠药,但是睡眠周期更长!但是现在已经解除了!”
“我需要年息详细的历史病历!”
“年小姐的情绪似乎有些压抑!这是年小姐的脑电波普图!”说着,将图片贴在墙上,薄邢言上前,医生继续开口,“年小姐的脑电波频率为每秒4-7次,这种频率的波,此波为少年也就是10-17岁未成年的脑电图中的主要成分,成年人在意愿受到挫折和抑郁时以及精神病患者这种波极为显著!”
薄邢言脑子里有些恍惚,点头。
医生蹙了蹙眉心,“但是也不排除是她之前的那个药物的后遗症,也许过些日子,药物后劲过去了,会慢慢恢复,现在先静观其变,尽量让年小姐保持愉悦的心情!”
从医生的办公室走了出来,护士陪着年息在走廊上坐着。
薄邢言有些不放心,拿起手机给苏景承打了一个电话,一开口就是“年息以前心理有没有出现过问题?”
苏景承怔了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顿了顿之后,开口,“自闭症!”然后又有些羞愧,“后来她自己好的!”
薄邢言心里一抽,薄唇抿了抿,嗯了一声。
苏景承担心年息又出什么问题,有些急促地开口,“年息怎么样了?”
薄邢言思忖了一下,“没事!”
说着,挂上了电话!
年息跑了上来,薄邢言抓着年息的手,逃一般地,离开了医院。
薄邢言打了一个电话给慕祈年。
这是两人五年后第一次通电话,慕祈年也是有些讶异。
薄邢言一开口就问,“苏年呢?”
慕祈年那边怔了怔,随而嗤笑了一声,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吼了一声,“走了!我赶跑的!”
“她为什么光着头?”
说到这,慕祈年似乎有些气愤,“她自己要剃掉我能管?”
薄邢言哼了一声,“蛋蛋都九岁了吧,你们也真够闹腾!”
慕祈年也是嗤笑一声,“老子从来没想过娶她!”
“应该说NCC国际可以发展得更好!”
薄邢言笑了,直接开口,“苏年在哪?”
慕祈年听到薄邢言的笑声,似乎有些不耐烦,“这我怎么知道?”
早就说过慕祈年是个渣男,真是够渣的,薄邢言没有再继续和慕祈年扯下去,直接挂了电话,渣男不值得他费心。
吩咐陆沉下去苏年,苏年肯定还在江城。
苏年她没想过会在电影院见到年息,她并不知道年息不记得她了,仓皇逃走,如果惊动了慕祈年,那得多丢脸。
她庆幸自己在慕祈年家的时候,就将自己的头发給剃了。
不然年息就又得伤心了。
她是这两天在住进来的,这是年息的公寓,薄邢言和年息离婚的时候,年息租下来的,后来被薄邢言买了下来,年息给了她一套钥匙,刚好她现在没地方住了,年息这这么宽敞,刚好。
客厅里面撑着好几个不一样发型的假发,她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别说,这就算没头发,她苏年也是个美人坯子,削的干净的脑门和脸蛋衔接得很流畅,确实很像一只白色的葵花瓜子!
她逐一将假发戴在脑袋上试了试。
想去看看年息。
刚刚整理好自己,准备出门,就听到门铃声。
苏年怔了怔,打开门,看到是薄邢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人家的房子。
“哈哈!年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