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与纨绔老少爷同住酒店
张肖也狐疑的看着她:“那你认识陆遇南吗?”
不会是那种关系吧,跟自己一样,因为约/炮而认识的?
“认识,不过,你嫂子是我妹妹,亲的。”李瑶呵呵的笑着,这世界真是小,冤家总路窄,狭路常相逢。其实上次悠悠在住院保胎期间,她就是知道张肖和成悠悠认识,好像……就是因为有陆遇南的这层关系在。
“呃,是吗。”张肖讪讪地笑了,接话道。“这辈份儿,排的有点乱啊。”
“不乱,以后叫我瑶姐吧。别怕,要是早说,咱们这关系,有瑶姐罩着你呢!”李瑶按着电梯进去,心中的感觉说不清楚。
陆遇南这人说好是好,但都自知不能在一起了,别总特么的阴魂不散好吗!
你究竟有几个好哥们,怎么个个都往我跟前儿凑,我长的像包子吗,怎么狗全一窝蜂的上啊!
李瑶在脑海中,立马闪现长刘海漂染洗剪吹十五元标准杀马特造型,旁边还配上文字,忘了爱。或者是,爱我,你怕了吗?
“哥们,老太太那边已经搞定,我先给你收拾着,祝你顺利会师!”张肖和陆遇南对了下口供,防止等会儿说漏了跑偏了。
“好嘞!我这就去!”看看,人生在世不称意,必须有个好兄弟!
“这房间……”李瑶一进家门就呆住了,第一印象是太漂亮了!简直是童话故事!
不过,因为她本身审美是凌驾于俗世之上的,所以第二印象是,太矫情太造作了,作为一个纯爷们,把家弄成这样,实在是恶心娘炮!
直到跟着张肖一起动手收拾,她才有第三印象。怎么看怎么有点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这图纸一样。
“这装修风格,估计全世界也找不出第二家来,哟,嫂子还会画画呢,看看这颜料撒的,还真是。”张肖一巴掌把椭圆形的盒子掀翻,还自我解释下。
哦,想起来了,这是成悠悠在少女时期设计的,那时候才刚认识她,李瑶的目标是设计计算的装饰精妙且细致,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她自己月供的房子里,实木地板的块数和她自己计算的,正好多了零点三块儿,太精准了!
而成悠悠,就是个不切实际被惯坏的丫头,不然……看这房子就是,她小时候接受的教育肯定是公主都不咋吃饭,光喝花瓣泡水,也只和花仙子一起玩耍!
说归说,李瑶还是细心地将她房间内的物品收纳好,放进柜子里。
“啊欠!”成悠悠吸了吸鼻子,谁在想自己还那么骂着呀。
或许是,空调冷气开的太足了,有点冷。她的脖子酸痛,看了眼时间,大吃一惊,都十点多了!
大楼内,除了保安控制室还亮着灯,其它都是漆黑一片。
成悠悠将长袖针织衫披上,陆遇南送过来的饭菜早已是冰凉,剩了大半晾在那里,汤品表面的油星闪动,也不见陆遇南回来。
只有自己了。
其实女性就是在社会中处于很尴尬的地位,尤其是嫁出去的女性。在婆家那里,不是亲生的隔了肚皮和血缘那么漫长的界线,怎么也拢不到一起。而娘家这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归是别人家的人,娘家也就成了亲戚。除了和丈夫一起的那个家,再也没有其他。
成悠悠虽然不是古板的思想,但现实却摆在眼前。婆家不敢去,娘家没人回不了。和邹明远离婚了,家没有家。爸爸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而陆遇南,他面临的选择非常多,与自己走在一起承受的压力非常大,不管他怎么做,成悠悠都会理解的。
所以,和所有加班晚归的人一样,心里的寂寞丛生。别人还好,可以有个念头和期盼,好歹家里有人等着,即便是单身,也至少有个小屋子在。
成悠悠呢,去哪儿?
哪儿都不能去。
成悠悠抚着额头,只是刚才打了个喷嚏,不会感冒吧。还好,温度是正常的。“北北们,麻麻今天怎么办呢?”
在办公室内睡上一觉肯定是不现实的,那铁定是要生病的,再加上无所不在的蚊子,简直可以预料是一场硬仗。
成悠悠摸出手机,上面什么来电和短信都没有,她默默的调出爸爸的号码,发了信息。
爸爸,我好想你。爸爸在旅行的时候,要吃好玩好多多开心哦!
有人将亲情友情和爱情排序,无论怎么样都是有理由的,但也都觉得不对劲。不同的时刻,不同的心境,答案自然就不一样了。
成爸爸吃了药躺下,有安眠的效果,他很快睡着,没有看到女儿发来的信息。
真安静啊,成悠悠等了好一会儿,将东西收好,走吧。
空无一人的电梯,一想到那么狭窄的空间内只有自己,如果发生意外,连个求助的人都没有。
成悠悠看过的鬼故事和恐怖电影,就一股脑全涌了进来,会不会背后有人?
一回头,还好,只是自己吓唬自己。
还是……选择走楼梯吧,累是累,但绝对安全。
因为楼梯是声控灯,成悠悠每下一层,都要大力的清清嗓子,或者吼一声,时不时被拐角保洁阿姨放着的桶和拖把吓到,十一楼的距离说长不长,但谁要是说短,成悠悠能立刻抱起手里的文件夹,往他脑袋上砸!
果然是好久不锻炼,下来的时候,成悠悠是又累又怕的一身汗。
住酒店吧,反正身份证带了。
也只能是这样,没别的办法。
十点多钟的街,仍旧是热闹的模样。有了人,成悠悠就不那么害怕了。虽然他们都有伴儿,虽然只有自己是形单影只,虽然他们拉帮结伙的在闹市里穿行,虽然只有自己是无家可归,虽然他们高歌着欢笑,虽然自己心里是没有半点喜悦的感觉,但是……好像没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日子都得过下去,一个人也好,两个人也罢,更为重要的是,自己还有要守护的宝贝们。
“钱会随着这个月的工资一起发的。”邹明远对着后座上的杨思说道,从后视镜里看到楚忧莲愤愤不平的表情。
“啊?”杨思愣住了,她没吃多少,当然也没喝多少,酒都被邹明远拦下或者帮喝掉,肚子你可得争争气,千万不要在这么美妙的时候咕噜咕噜的响!杨思纵然是个美人,但她总归是人,在腹中饥饿的情况下,是不能正常思考的,所以,邹明远的那句话,她不理解。
“不是说好了,算加班吗?”邹明远嘴角居然噙着笑,从在宴会时他就觉得,杨思在人前和人后是不一样的,工作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而现在……很可爱。
“啊,对对对。”杨思不好意思的笑了,就算是场美梦,她也不愿意醒来。“那这衣服……”
童话里面的灰姑娘,都是在十二点之前现出原形的,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呢!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刚出来,就开始算清楚吗?
“当作额外补贴收下吧。”邹明远缓慢的滑动,不经意的又看了杨思一眼,她是很适合这件衣服的。
“谢谢。”杨思心里面觉得是受宠若惊,但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大大方方的。
这样的女孩,知道分寸,懂得见好就收,没好也不讨要,很不错。
两个人默然无话,杨思手心里全是汗,然后她的脑海里开始浮现超大毛毛虫肉松小面包甜甜圈加了芥末的寿司卷哈根达斯冰淇淋章鱼小丸子卤味或者火烧灌汤小笼包,再不济的话,在楼下买两个大肉包子,回家煮上一包泡面卧两个鸡蛋啊!
然后……咕噜咕噜。
杨思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车窗上,一天的劳动强度实在是太大了,中午吃的外卖盒饭,下午可还什么都没吃啊!
邹明远是听到了,但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继续开车。
咕噜咕噜……肚子这玩意儿,你越不想让它叫,它就越是来劲!
“喵!”杨思羞的满脸通红,忽然急中生智。
“……”邹明远斜眼看她,什么情况。
“呃,我还会吹口哨!”杨思试图将邹明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认为刚才的咕噜咕噜只是错觉或者是自己的口技!要不要太机智!“汪!”
“这……这个不是口哨吧?”邹明远憋着笑,以他的性格,确实是对女生了解不多的,不过,单就杨思今天如此反差大的表现来看,这女孩蛮好。
于是,对杨思的感觉,从无感到得力的助手到女孩,再到不错的女孩,接着是上升到蛮好的女孩。
秘书一旦在老板眼中有了性别之分,估计离被潜也就不远了。
“嘘嘘嘘……”杨思要为自己夸下的海口负责任,她撅起嘴巴,吹了个……哑哨,只有嘘嘘的声音发出。
这下子,就更丢脸了。
“我饿了,在前面找个地方吃饭吧。”邹明远是早就明白她的意思,这姑娘也能撑到现在不容易,毕竟也是帮了自己的忙。
“邹总,我请你,好不好?”杨思大着胆子说了,路边摊什么的,自己不要太熟悉哦!
“不好。”邹明远没笑,显得很严肃。
“哦,我在这里下就好了,离我家挺近的。”不过是还有大概二十多里地!
“这么晚了,我请你吃饭,然后再送你回去。”邹明远说着,将车拐进了有很多饭店的那边。“不过,不过随便吃点简单的。”
虽然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但是,还有一只狗。如果回去的晚了,铜钱一直等在大门口,很不忍心。
所以,邹明远是个善心人,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动物。
“好的。”杨思心中狂喜,这么好的待遇啊!“有一家的拉面很好吃,邹总你往前走,在路口银行那边有停车位,然后我带你去。”
“嗯。”邹明远答应了。
成悠悠不敢往偏远的地方去,在公司附近就行。她没有打车,走了几步,看见远远的酒店招牌,就这儿了!
看着近,走起来远。
尤其是还要穿过横亘在酒店和公司大楼之间的小吃街,作为一个怀孕后食量大增的少妇,成悠悠觉得不可忍受。
这些东西闻起来好香啊,成悠悠吞了吞口水,虽然有可能不卫生也不健康,但是……真的好饿饿!
“邹总,就这儿了。”杨思很熟络地点了餐,显然是很开心。“老板,一份牛肉拉面,要毛细的,而且加青菜加蛋哦。”
“好嘞!”
看来,是熟客啊。邹明远没找到菜单,他不知道这小吃街和七年前的是否一样了。
“哦,菜单在墙上,不过……已经看不大清楚了,不然我给你推荐一下吧?”杨思觉得一个大总裁来跟自己吃这个,有些掉价了。
“不用,跟你的一样就好。”邹明远没觉得自己和这里的食客差别多大,也有提着公文包穿着衬衣来吃饭的上班族,反倒是杨思,一身露肩小礼服,显得格格不入。
“嗯,老板,一样的再加一份哦。”杨思冲着在忙活到呃老板喊话,丝毫没觉得差别大。
那家的烤鱼看起来好好吃哦!成悠悠背着妈妈包,抱着文件在小吃街里走,目不转睛地看着各个摊位。
奶黄包!小酥卷!算了,不忍了!
“老板,这个怎么卖?”成悠悠找出钱包,瞪着大眼睛看着刚出炉胖嘟嘟的奶黄包。
“一块五一个。”老板人很和气,说。
“我要两个,然后两个小酥卷。”成悠悠拿出零钱,递给老板。
果然是喷喷香!好软好甜!
成悠悠满足了,刚才的孤独阴霾一扫而空,她咬了一口,立即舒服的叹气,诶,自己的要求,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了,好容易满足哦!
“面好咯!”拉面摊的老板喊道,嗓门很大,吓了成悠悠一跳。
她将视线转移过去,居然看到了……
不对,擦擦眼睛。
“邹总,我去端面,你占着位儿。”杨思刚要起身,就被邹明远拦住。
“我去吧。”邹明远自然是绅士范儿十足,留给成悠悠一个背影,他双手从案板上接过面碗,然后要走回来。
成悠悠唯恐他会看见自己,忙转过身,在对面的摊位上假装看着蒙古大串子。
他们交谈的声音,被街上其他人的盖过去,成悠悠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知道,那个人是邹明远没错。
在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成悠悠回想了下,是不是是没见过的?反正绝对不是楚忧莲。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受了,邹明远看着杨思咬着筷子上的拉面,恍惚回到七年前。
“明远,这里的牛肉我都吃不下啦,给你。”楚忧莲扎着马尾辫子,笑的是天真模样。她将碗里面薄如蝉翼的牛肉全部挑出来,放在邹明远碗里。然后拨了大半碗面过去,十分幸福。
那时候的她,忍受着因自己的倔强,而过起清贫的日子。
邹明远甚多感触涌现,将心比心的话,他觉得楚忧莲并没有做错。所以,只要她不再针对成悠悠,她想要的,自己全部都会给。
为什么她在青春岁月中没有成名,她的同班同学有很多都在荧幕上占据一席之地,不知道这么些年,她的心中有没有嫉妒羡慕或者怨恨。而她,不过是在正确的时间,听从了自己。
“明远,老师推荐我去一个片子试镜,听说是有台词的呢,明天夜晚可以吗?”
“不行,你们那个圈子里乌烟瘴气,什么人物都有。再说了,为什么试镜要选在夜晚,是不是还在酒店里!”
那时候的自己,将所有物看的很严实,不想让别人觊觎她的美丽。而且,还给她下过保证,以她的天赋一定会红的。
可是结果呢?
“邹总……这面不好吃吗?”杨思被邹明远一直盯得发毛,她的面已经解决了大半碗,而邹明远的,还没动筷子。
“可能,我做错了。”邹明远突然冒出这句话来,眼神空洞。
“啊,什么?”杨思问了,听不懂啊。
“喂,你别哭啊。怎么在我摊子前面哭起来了,是不是烟呛得,诶你走远点嘛!”卖烤串的大爷对着成悠悠唠叨,一边扇着风。“我这是纯正的木炭烤肉,你闻闻,香不香?”
成悠悠已经是泪流满面,她觉得过的很辛苦,但是能撑着过去。前体条件是邹明远不要再出现,更不要做令自己伤心的事。肚子里有他的宝宝,即便是内心中将感情强行割舍,也改变不了孩子是他亲生的事实。
走了很远,成悠悠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原来那个女人,是杨思。她认识的,邹明远的秘书。
近水楼台先得月么,既然维持着这样的关系,还这么明目张胆,真是厉害。
在就近的酒店住下,前台问,住几天呢?
住几天,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她并不知道陆遇南什么时候能有空,自己能回到那个梦幻的房间。
天下之大,竟是无处容身。本来是以那个招牌酒店为目标,却还是走不了那么远。和人生一样,希望的和最后实现的,大多都不一样。
“先开一天吧。”成悠悠心里难过,拿了房卡就上楼去了。
“有没有荣幸能请这位美丽的女士,喝上一杯?”楚忧莲默默地从宴会厅出来后,一辆拉风的蓝色保时捷911停下,里面的人和她打招呼。
“是……是你。”楚忧莲认识他,上一次经人介绍,与他共度良宵之后,拿到了现在这个电视剧女主角的位置。
“是,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上一次,你还没有隆重的谢我呢。”男人摘下墨镜,从刚才在宴会上,他就一直冷眼旁观着,时而吊儿郎当的笑。
这人不是别人,他不仅认识楚忧莲,他还认识邹明远。
说起来,和邹明远还有些亲戚关系。他就是那个每次都被邹老爷子骂的狗血淋头的二姐夫,游手好闲的纨绔老少爷季鹤。
“季先生,今天可能不行,要不,下次我在您方便的时候,请您吧。”楚忧莲只知道别人都管他叫季先生,年纪在三十五岁左右,到底是什么来头,说不清楚。好像是挺有本事的,玩起来很嗨。
这样的人,还是防备着点。
“我今天就很方便,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季先生亲自下车来,对着楚忧莲伸出手。
“呃……”楚忧莲知道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就那次的陪睡,被记录下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成悠悠还在浴室的时候,手机就吵闹的响起来。
“什么事呀,这么急。”成悠悠赶紧围了浴巾出来,差点滑倒,心有余悸地小碎布挪着。
“媳妇儿,你在哪儿啊。你说我媳妇儿丢了,能不急嘛!”陆遇南的声音传来,一如往常的有磁性。
“我在酒店,刚洗了澡,马上就睡下了。”成悠悠老实的汇报,难道他是回办公室找自己了吗?早知道就多等一会儿,免得碰上那么让自己难受的画面。“你在办公室吗?”
“哦,没有。我正想说呢,我妈今天打算跟我打持久战,你住酒店挺好的。来,告诉我酒店名字和地点,我妈走了我立马去接你。”陆遇南爽快的回答道。“不用了。”成悠悠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不过,将自己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失望是难免的!“到时候可能会很晚,我就在这里吧。还有,如果你明天有空的话,早上帮我送来换洗的衣服就行。”
“好的媳妇儿,你放心吧!我爱你。”陆遇南觉得她不是小孩子了,只要是安全的,在酒店也还好。
“嗯,晚安。”成悠悠兴致缺缺地挂了电话,她没用吹风机,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
还有合同书没有看懂,还有邹明远没有给自己回应,这个世界,真的是好残忍。
“我这里有个报社的朋友,非要从我这儿挖你的新闻。看来啊,小莲莲,你真是火了。”季鹤将领结拉开,扯掉衬衣的几粒扣子,就那么放荡不羁的坐在沙发上,对着楚忧莲说。
“季先生,您想做什么?”楚忧莲胆战心惊,她知道,和这样的人谈话,是一步都不能错。没有人能帮助她,她的身体,也已经不是致命的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