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独处一室
琴不自觉瞟了身边的宇文朗一眼。宇文朗却没有看到她的目光,只是问:“还有别的帐篷么?”
那小二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了没了。你们到底租是不租?回个话,我也好赶紧把房子订出去,外面还等着人呢!”
宇文朗一探头,看到后面的确有人围着那间帐篷转悠。小二看到两人犹豫的表情,又嗤之以鼻:“大老爷们,有什么关系的,偏你们讲究这么多,我还真没见过!”
琴一咬牙:“好,我租了。从今天起到四王大会结束,租金一共是二两。”
那小二脸上终于露出片刻笑容:“好的,客官请!”
帐篷里面很简陋,一张毯子铺在地上,一张毯子叠起来做被子盖的。一盏油灯,一张桌子,还有一只打水用的铜壶,简直就是家徒四壁。不过比起在外面风餐露宿的日子,有个顶盖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要和琴独处一室,宇文朗期待之余,又怕连累了她的名声。他探头探脑看了两眼,挠挠头:“要不,我睡到外面去?”
琴脸色本来就不好看,一听到宇文朗的话,更是满脸黑线。一回头,见旁边的住户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两眼,一咬牙道:“都是大男人,有什么打紧的!出门在外,还穷讲究!”
宇文朗一缩脖子:好人做不得啊。反正他是个男人,要占便宜也是他占。想到这里,宇文朗挺着胸脯就走了进去。
自然,是一人一张毯子---那张本来用作被子的毯子给宇文朗拿来当地铺用了。
真的要和她睡在一间房里?宇文朗还有些疑惑,扭头一看,琴已经躺在毯子上,背对着他和衣而卧。
就是!自己是男人。人家不介意。自己还介意个啥?宇文朗这样想着。自己也舒服地躺了下来:有个地方睡觉真是不错。这几天他都只有幕天席地地份。
睡不着!宇文朗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然后又平躺。眼睛直直望着帐篷地穹顶。
当你想睡觉而不能地时候。你就会觉得能一面做梦一面熟睡地感觉真是幸福。
“呼----”这时宇文朗忽然听到琴地一声轻叹。在这安静地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怎么?你也睡不着么?”宇文朗转过身子。冲琴看去。她还是仰躺在床上。看不出有什么动作。只是轻轻回答了一声:“嗯。”
两人又是沉默。没有开灯。帐篷地布也紧紧拉上。屋子里静极了。宇文朗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自己地呼吸声。抑或是。心跳声?
忽然间,琴起身,却没有拿上弓箭,只带上了白涟剑:“我出去转一转。”
“唔……唔……”宇文朗看着琴远去的背影默然应声。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过他倒是狠狠打了一下自己昂扬的小弟弟:“喂,喂。兴奋什么?别人倒还罢了……她可是会武功的,没看到她拿了剑么?我还不想死……”
不过,睡在满是她的气息的帐篷里,很是安心呢。
她什么时候回来呢?她去了哪里?我要不要跟上去?
算了吧……她一贯自专,要是自己真地赶上去,不仅遭她白眼不说,肯定会耽误了她的事情。这样想着,宇文朗平和下心情,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起。宇文朗伸了一个懒腰。好不容易有一个地方给自己睡觉,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不由得大喝一声:“啊-
话音刚落,那边的琴就揉揉眼睛:“吵什么吵?没看见我还在睡觉么?”
那边宇文朗一回头,见琴果然换了一身衣服,这还是她昨天在集市上新买的,知道她昨晚又去沐浴了。他也不敢东问西问的,知道这样一准又惹她不高
“昨晚我去狼主的王帐转了转,果然防守严密。”琴叹了口气,“那么多的营帐,真不知道寒霜究竟会在哪一个当中。”
“狼主说了要拿她当人质,那么寒霜姑娘的性命是不用太担心的了,”宇文朗静静道,“我们是不是该等万骥盟地人过来再说?”
琴忧愁的道:“只能这样了。这几天由于四王大会的原因,王帐地守卫也加强了不少……我听一个巡夜的老兵说,大王至少派了两万兵丁来守卫王帐,其中。就包括了五千苍狼营。”
“苍狼营?那是什么?”宇文朗很是疑惑。金帐汗国和晟国的军制不一样。不过军事方面的事他也不太懂,目前是由的兵部尚书云峥----云飞的哥哥在管。
“四大汗国都有各自的近卫军。是最精锐的部队。大王子的近卫军是苍狼营,三王子地近卫军是猛虎营,四王子的近卫军是骠骑营。前几天死在马贼老巢近左的那个黑衣人,就是苍狼营的人。”
“诶……”宇文朗觉得有些奇怪,“二王子没有自己的近卫军么?”
琴有些疑惑:“似乎,是没有的……”
“好奇怪的二王子啊,听说他老在青阳山上跟着一帮长胡子老道念经打坐的。”
琴解释道:“二王子久不问世事……说实话,就连阿拉坦他们几个千夫长,也没有见过二王子的真容。四王大会他也从来不参加,每次都是青阳国师代替他传话。据说二王子是胎里带着病地,身体一直很虚弱。多亏了青阳国师一直照顾,二王子才能活下来。”
“诶……”宇文朗长叹一声,“二王子这般暗弱,难怪你们会被人欺负。”
琴紧咬下唇,她又想起了寒霜的事。过了一下,摇摇头道:“这种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如果二王子想要扩张军备,让那些丁男为了战事而操练的话,鹰准部就不会那么安逸,牧民也不会那般富裕了。”
那倒是,鹰准部的富裕,是在四大汗国之中有名的。没有战争的气氛笼罩的地方,兼且又有与晟国的互市,日子一直十分红火。大王子这次敢来袭击万骥盟,除了因为看着他们好欺负的份上,还有原因,就是妒忌他们丰沛地财富吧?
沉默了一阵,宇文朗问:“今天我们干些什么?”
“四处转转吧,看看守卫也好。”孤身在外,要面对狼主地两万精兵,琴再有本事,也不敢以身涉险。这不是勇敢,而是白痴。
“我和你一起去!”宇文朗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
“你?”琴轻笑道,“你去干什么?”
“我……”宇文朗知道自己又被她小瞧了,心里有些不太乐意,“毕竟寒霜姑娘也曾经颇为照顾在下,在下跟着凌公子,也算是多了一双手,一双眼。”
琴看了他两眼,似乎是觉得他不值一提。良久,才摇摇头道:“可以。不过你得乖乖的,我这是正经事。”
宇文朗忙不迭地点头,虽然觉得琴如此轻视他,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点受不了……不过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就是个吃干饭的,啥也帮不上忙。
两人出门,琴又是只拿了白涟剑,把弓箭留在屋子里。
昨晚到了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将晚,两人又只顾找地方睡觉,根本没有仔细看周围的景致。
所有的商铺店肆都是帐篷,大大小小一共有几千顶。没有什么街道,也没有什么坊与市的划分,居民区与商业区混合在一起,只有几条道路值得注意:一条是外围进入狼主王帐的,另外三条是狼主为其他三王准备的,而还有一条,是通往狼居胥山下演武台的。
在那里,将要举办一年一度的演武大会,前十名的勇士,能获得大王亲自授予的嘉奖。对于崇尚武力的金帐汗国的勇士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
不过,这些对琴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本来她也就没有来争先的意思,而且事涉寒霜,什么狗屁奖励,都及不上寒霜的一条命!两人在人群中兜兜转转,出了围子,琴想绕道去狼居胥山的高地上俯瞰整个王帐的布局。昨晚夜探王帐,除了知晓王帐外围守卫森严以外,对于内里的布局、关押人质的位置,甚至是……寒霜究竟有没有被带到里面,都是一个迷。
两人装作来参观的人一般,牵了马,闲庭信步地在草原上走着,一点一点接近狼居胥山。为了装的稍微像样一点,琴还甚至买了一条白色的丝带,随手系在手腕上,经风一吹,飘啊飘的。
狼居胥山下人倒是不多---也多不起来。大王子不是傻子,平白的让人爬上山去观察王帐的布局。沿着山一路上都有人来回巡视,虽然不是苍狼营的人,也算是精兵良将了。而山顶上还有望台,远远看见山上有兵丁在守卫着。只有靠北边的背阴处,由于全是悬崖,才没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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