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哥哥已经有了女朋友,他们感情很好,我见过嫂子好几次,很温柔漂亮的女孩。而且,就算他没有女朋友,他也不会去诱骗简云欣,他要是真的喜欢,他会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因为他就是这样教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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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加不会带简云欣私奔,不说别的,就单单说我还在家里等他,他就不可能放心地把相依为命的我丢下。那时候我的生命里只有他,他也疼我到骨子里。他自己就是心理医生,因此很照顾我的感受,他失踪的第二天就是我的生日,就算他真的要私奔,也不会选在那一天。
真相一定不是像成庆瑶说的那样。并不是出于对亲人的袒护,而是那种结果根本就说不通。
“小芽,你没事吧?”高文远见我长时间不说话,有点担忧,“我知道这件事难以接受了点,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也千万别太伤心了。”
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想法,我决定私下里自己查,有了他们的失踪地点,一定能顺藤摸瓜地找到。即使他真的是诱拐犯,即使再来个十年,我也一定要知道他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了文远,我问你件事。”我咳了咳发紧的喉咙,问道,“要是我以后找到了我哥哥并没有犯错的证据,我还能提出上诉替我哥哥翻案么?”
高文远沉默了片刻,道:“不能,因为已经过了法律时效了,就算当年嫌疑人被判有罪,也不会超过十年。也就是说,就算当时坐牢,现在也已经刑满释放了。过了法律时效的案子,法-院是不允受理的。”
他顿了顿像是劝慰地道:“这么做,没有意义。”
“那难道我哥哥就白白……”我有些激动,但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且不说我哥哥是不是真的是无辜的,就算真的证据确凿地证明他是被冤枉的,也只能换来一句遗憾的:事已至此。
毕竟十年都快过去了,是非对错,也只能这样了。
我捏了捏酸疼的眉心,想看看当年的具体细节,这样也方便我寻找线索:“文远,那份卷宗,可以给我复印件么?图片文件也可以。”
但是高文远坚持以卷宗是机密为由,回绝了我。
我觉得有些可惜,只好争取道:“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单单把嫌疑人的生平履历给我就成,就当是帮我个忙,好不好,拜托你。”
高文远沉默了片刻,终于答应了,不一会儿,将那张简历似的文件拍成了手机图片传给了我。
我看着那张图片,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份履历看,上面的字很小,放大的话就花了,根本看不清写了些什么。然而我心里却涌起了一丝近乎病态的喜悦和满足,仿佛见到这张些着他生平事迹的图片,就离他近了些似的。
右上角的照片也不太清晰,但我却觉得像见到了本人一样亲切温暖。我在屏幕上轻轻划着,不断地把图片放大再缩小,但是图片始终都是模糊的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
就像这张图片一样,我记忆里的那个像父亲一样高大强壮的青年,也被时间消磨的只剩一圈朦胧的影子。
眼眶酸痛,眼前的图片更加不清楚起来,我伸手抹了抹眼睛,却怎么都不能恢复清明。我觉得无尽地委屈,抱着手机大声嚎啕了起来。
我的心开始溃烂一般的抽疼——十年实在是太久了,久到能让我把心心念念的人的样子都忘记了,每次想到他,也都只有一团朦胧的轮廓,再也记不清他眉眼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