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原霁空分析的空档,言霖月视线避开那些可怕的鬼影,盯着虞止问:“虞止前辈……或者虞门主,你是怎么知道幻面就是夺灵者的?”
她脸上挂着不悦的假笑。
虞止啊虞止,枉我一直拿你当善良的子楠,那么信任你,你却瞒了我这么久!
虞止没把言霖月的阴阳怪气当回事,言语间仍然给人温润如玉的感觉,“我也只是试探,没想到真是她。十年前她带着那个冥族来找我,我多次拒绝后她便愤然离去,说她会有办法的。我当时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知她当时已经找到其他掌握了’魂咒’的人。背后利用她的冥族多半就是另一个手握秘术之人。
这秘术的核心就是需要足够的魂源,召回忆魄重塑灵魄。像这样强行剥夺生人灵魄的,魂源散裂不全,得到的大多是灵气。但杀这么多人也早够复活好几人了,我猜这冥族的目的主要是增强魂力和灵力,野心不小……而同为’魂咒’,日月门自然会成为第一个怀疑对象。”
“还真是难为你替讨厌的人背了这么久的锅啊。”言霖月信口打趣。
原霁空突然说:“这些鬼影看似杂乱,仔细观察就能找到他们的出处。那里就是阵眼,能量供应的来源。”
于是三人开始认真观察,好不容易找到了鬼影来源,他们却发现这黑漆漆的洞口也是一道虚影,被攻击几下后便溃散不见。
“这阁主还真是好本事,布置了叠加的阵法。”原霁空皱着眉。
言霖月也感叹万分:“幻术最是难学,更何况是叠加的阵法。阁主和幻面都是阵法一道的奇才,可惜……走错了道啊。”
她曾学过一个简单幻术,仅是小范围让人看不出人的本来面目便已是四层叠加的咒印。在庆安城门口施放成功后岚心对她赞赏有加,她当时还沾沾自喜呢……
“看来我们一时还脱不开身,除非……”原霁空分析着。
言霖月哼哼两声,“这次可别指望我了,空间之力只对结界好使,这幻术我也没办法。”
她想起上次自己苦哈哈钻洞,两位大爷抱着膀子四处观景的情景。
“别太高看自己,我是说除非有人从外面破阵。”原霁空有几分好笑地看着她。
“哦。”言霖月也不恼,转过头去对虞止说:“可现在外面可全是风华阁的人,谁会帮我们?”
虞止:“等。”
“等?”
虞止没有回答,言霖月看见了他手上握着的那枚传音石。没过一会,就有灵力攻击能量罩的轰鸣声透过层层迷雾隐约传来。
“咔!嗡……”
没几下,迷阵就被轻松破开。迷雾散去,殿外站着一个白袍女子,半边白色面具遮掩了容颜。
她几步便走上前,半跪在地上,“主人,属下来迟了!”
“不迟,起吧。”
“这就是白木子姐姐?”言霖月问。
白木子起身后,不温不热地跟言霖月打招呼:“惜言姑娘,好久不见。”
“她是我收养的孤儿,现在是日月门的左护法。”虞止简单介绍了一下。
白木子心里却有些诧异,主人竟然把自己真实身份都告诉他们了……这小神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几月前她偷听到主人和惜言姑娘的对话,才知道主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派她和鸷鸟搜寻灵宝、与人做交易的真实目的,原来都是为了那日他口中的晴儿!没想到……自己知道了主人的深情后却更加无法自拔,魔怔了一般仍甘愿供他差遣、为他赴汤蹈火。只是她有些意难平。不过,这点不平又算什么?自己终究是不敢表明心意啊。
“木子……木子!”虞止稍稍皱起了眉。
白木子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已经盯着言霖月看了很久。
白木子躬身告罪,“属下知错!属下……见惜言姑娘长得清丽脱俗,不觉想起了主人挂在卧房的那幅绝美的画像。”
言霖月心下了然,笑着缓解尴尬说:“木子姐姐真会夸人,把我比做画呢。”
原霁空突然冷笑一声,莫名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的融洽气氛。
言霖月额角跳动,真想糊原老头一巴掌!不行,要尊老爱幼!怪老头脾气不好,我一个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要包容……呼,不气不气。
虞止看着殿外白茫茫一片,冷静地说:“夺灵者已经逃了,我们赶紧寻找她们的去向。”
“主人,需不需要派这个片区的门徒前来搜寻?”
“不需要,这两人一般人是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了也传不回消息,徒增伤亡而已。”
言霖月突然出声:“我想……我知道她们最有可能的藏身地。”
原霁空提起了黑焱,淡然地说:“雪池。”
“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言霖月笑着解释,“幻面受了伤跑不远,自己老巢自然是这附近最安全的地方。她们知道我们去过雪池,但并不知道我们还发现了那里的阵法。对她们来说,雪池密室看似是个死胡同,实际上是她们绝佳的龟壳。只要我们敢进她们就能守,甚至占有极大优势。可是……我们手里有能翘了她们龟壳的扳手!”言霖月露出得意的笑容。
出了议事厅,虽然雪地上没找到任何脚印,众人仍笔直朝着雪池走去。
“果然,雪池方向有风吹来。她们启用了唤风的阵法补充风元素。”原霁空看向前方。
雪池。
言霖月随手绘了个咒印召来电灵,往天上一抛,电灵直飞到那漆黑的六角亭子上,刹那间金光闪闪噼里啪啦的形成一张电网笼罩整了半边天,在高处闪耀着璀璨夺目的光华。
察觉到这里的五行达到了一个近似平衡的状态后,言霖月笑着对众人说:“走吧,这下安全了。”
白木子诧异地看了看头顶规模宏大的电网,跟着三人一起走进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