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纪廷很爱这个孩子,即便他并不是纪廷的,颜月溪想起以前一度恨这个孩子的生父不是纪廷,可是现在她真的觉得孩子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
她真的爱这个孩子,所以她必须保证好自己的身体。
吴助理很识趣的送完早餐就退了出去。
陆铭川和颜月溪都十分安静,外面像是又阴了一些,可能是又一场大雨要来了。
果不其然,一会就下起来了,滴滴塔塔,落到檐子上的水滴滑动着,又滴落到地面上。
颜月溪吃完了所有的东西,才抬起头来:“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陆铭川看到那花和果篮就知道是颜月溪来过了,她素来就喜欢百合,还有一篮子的樱桃和葡萄,送的全是她爱吃的。
看着那花和果篮,白雨柔微微诧异的收起来,陆铭川却有些哑然失笑,这一点,颜月溪倒是还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
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颜月溪问陆铭川:“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我不喜欢这儿”
陆铭川没有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一时不知道是不是该答应她,可是她的眼神那么恳切,她竟然会求着他带她离开,陆铭川下意识的就不想拒绝,可是她的身体……
颜月溪看出他的迟疑,赶紧表示自己其实真的可以离开了……
她不想待在医院里,她从心底反感这个地方,爸爸在这走了,纪廷也在这走了,她不要再待下去,她害怕现在自己唯一在乎的东西也会在这离开……她要离开这,她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能不能带我走,袁何和吴助理是不会答应的,你能不能帮帮我,就把我带到纪家的别墅那,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的!”
颜月溪喃喃的说,低着头,像是要哭,嘴角却微微上扬着,似乎还有一种凄凉的笑意。
陆铭川看了她一眼:“等你身体再好一点吧!”
颜月溪沉默不语。
陆铭川看着她乌黑的眼睛乞求的看着他,有些可怜,他心里有些忍不住,可是终究还是要身体好了才可以的。
三天了。颜月溪和陆铭川一同都消失了,没有一丝音讯。
整个纪氏和陆家都在寻找,媒体也在大肆报道,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各种天花乱坠的新闻层出不求,也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说两人私奔的,有说被绑架的,种种猜测都充斥着各种趣味性。
颜月溪这个名字也真的开始火起来了,一连串的背景新闻也被人挖了出来,陆家前少奶奶和纪氏未婚妻的身份让她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大家都说这个女人很不一般,很有心计。
最后陆铭川还是妥协了,他问过医生后决定还是带她出去,医生嘱咐不能太劳累,不能受刺激,陆铭川小心的记着各种注意事项,几次想把医生也绑了一同前去,忍了几次才忍下这个念头。
颜月溪没有什么行李,身上穿的还是医院里的病号服,陆铭川也是一身病号服装扮,走在路上引起了不少人的观望,或许“大家都以为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陆铭川打趣。
颜月溪笑了笑,就从经过的摊上随便选了一件套在身上,也个陆铭歘挑了件,好在陆铭川没有忘记带钱包。
陆铭川带着颜月溪小心的躲到了自家飞机的货仓里,等着飞机停了,才小心钻出来,颜月溪有些累,陆铭川看着环境,知道是到了D市了。
D市是比较偏远的市区,尚处在开发阶段,但是环境也没受到多少人为干涉,很美,很久之前他第一次踏上这个秘密基地,他就一直想带着颜月溪来一次,没想到这个愿望真正实现的时候却是现在。
临时飞机场很简陋,陆氏的飞机卸下货物后就重新返航了,飞行员可没心思欣赏风景,他并不情愿飞这一趟,只是这个项目是陆氏新开发的旅游项目,他不得不来。
颜月溪觉得好像全国都在下雨,A城已经是阴雨绵绵多日了,到了这儿也是在下雨,陆铭川冒着雨出去找车,很久都没有回来。
最后找到一辆很破的出租车,陆铭川塞了很厚一塔钞票,那个司机眼睛都圆了,陆铭川把颜月溪拉上车,路还是那种泥土路,一路很颠簸,然后就到了渡口。
坐上轮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后来又换了一辆很小的渔船才到了陆铭川说的那个小岛。
本来就是大雨,海上的风浪很大,渔船飘飘摇摇,颜月溪开始呕吐起来,把这船沿子就吐得一塌糊涂,然后就蹲在船舷那再也没力气站起来了。
陆铭川让她喝口水,颜月溪就喝了一整瓶,她真的好难受,像是胃都被掏空了。
陆铭川看着她小小的身子蹲在那里,不知道吐了多少次,却并没有任何叫苦的话,也没有问他要带她去哪儿。
她一直都很倔强的,这一点,陆铭川觉得她还是跟以前一样。
等到熬到下船,脚步踏上陆地,她差点就一个趔趄摔倒,陆铭川赶紧上前接住她扶起来,颜月溪大概是真的没力气了,竟然并没有拒绝陆铭川的意思,小心的靠在他身上。
码头的岸边有一盏路灯,也仅仅只有这一盏。颜月溪照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雨丝仍然四溅,岛上真的很原生态,只有远处稀稀落落的几处人家透出昏黄的灯光。
他们敲了几家的门,最后终于有一家开门了,也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单人床。
被褥也微微有些发油,颜月溪又觉得呕吐起来,扶着墙蹲了会,却什么都么吐出来,,陆铭川说:“你睡床上吧。”岛上本就潮湿,又是阴雨连绵的日子,被子几乎都能摸出水来。
雨声潇潇,仿佛能听到海浪声,连仅有的那盏路灯也熄灭了,奔波了一路,颜月溪很快就感到一阵倦意袭来,很快就听到她呼吸均匀起来,显然已经睡过去了。
陆铭川躺在地上铺的木板床上,轻轻翻了个身,像是怕吵醒她。
他睡不着,也许是屋外的风声雨声和波涛汹涌,也许是因为环境的变化,也许是因为生硬的木板咯的他浑身疼,也许是他感到一阵阵的寒冷,陆铭川摸出一支烟,又掏出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