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銘川把资料收进了柜子,设置了非常繁琐的密码。
“柔儿的过去我没有参与,无法置评,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是我孩子的母亲。”陆銘川心里波涛汹涌,脸上还是一派的不以为然。
“哈哈,好吧,兄弟。”
乔嘉阳看着陆銘川,思索着是不是该说出来,最后还是决定作罢,却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最后还是心一横,开口道:“老陆,前一阵,我看见白雨柔跟M公司的顾泽在一起过。”
陆銘川一愣,没有说话。
“他们的样子……很亲密,你不要跟我说是投资人跟电影女主洽谈工作,就单纯的工作关系来说,他们显得太过亲密了。”
“然后呢?”陆銘川平静的听乔嘉阳说完才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你一心只在白雨柔那,颜月溪当年是老爷子逼迫你娶的,这些年兄弟们也一直遵从你的意思,从没拿人家颜月溪作大嫂对待她过。但是我今天说一句公道话,你一直为了当年被迫娶她的事作践她,她也一直没怨言,现在你决定跟白雨柔在一起……”
原来都是这么以为的吗?陆銘川嘲弄的勾起唇线。大家都以为我是在故意作践那个女人,其实我只是想看见她对自己不一样,哪怕一次,一次为自己愤怒,你们又怎么会懂得一段求而不得的感情是多么磨人。
一段精心念了十几年的感情早就把陆銘川的心和魂磨尽了,每次见到那个女人,只有说尽冷言冷语,她才会诺诺的应承自己,自己才能找到各种理由去接近她,才能维持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
陆銘川面无表情,手指无意识的把玩起手里的钢笔。
乔嘉阳叹了口气,略感无奈,每次跟陆銘川谈起颜月溪,他总是一副要死不死的臭样子,像是她上辈子是他的杀父仇人,这辈子来还债,有好多次,自己都看不过陆銘川当众作践她的样子。
“老陆,处理好你的家务事,已经闹成这样,还是尽快解决,在你和颜月溪的夫妻关系曝光之前解决,不要影响到股价。”
“你这些年一直忘不了白雨柔,当年也是被迫娶了颜月溪,这次她回来吗、,你们马上又在一起了。”
“只是,白雨柔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清纯。颜月溪,你不爱人家,至少还有道义存在吧,事情也不要做的太绝,不要闹出额外的绯闻,能悄无声息的解决是最好的。”
陆銘川闻言,俊颜变得有些凝重,“你说的很对,是需要悄无声息的解决,不要让媒体嗅出什么。”
乔嘉阳瞅着陆銘川认真的样子,支在下巴上的手轻轻扶着眉骨,眼神中有些若有所思,才算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离婚?真的必须要离了?
从此他和颜月溪两个人就是分道扬镳的两个人了,人生中或许不会再有任何交集,再也不会以抱怨的名义见到颜月溪的身影了……
蓦地,陆銘川想起颜月溪忽然消失在他生活中,有股莫名的焦躁和不安,一些未名的情绪刹那间冒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陆銘川一向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冷静和自持,哪怕外面股价跌的再低,哪怕外面的女人再苦苦哀求,他依旧心如硬石,不为所动。
陆銘川皱眉。妈的!颜月溪什么时候成了自己这么大的软肋了?
他忿忿的站起来,捞起烟和打火机,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A市,无意识的弹着打火机,看着火苗一簇又熄灭,就像他的心,刚燃起希望,又被无情浇灭。
乔嘉阳走了,陆銘川却再也无心办公,推开门,走到吸烟间,那里还没有人,叼起烟,打火机滑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陆銘川慌了,用力把打火机砸出去。
“陆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员工刚好偷闲想来吞云吐雾一番,被陆銘川突如其来的一记给吓着了,不等陆銘川反应就推了出去。
半山别墅卧房里。
颜月溪的脸上开始苦笑。
颜月溪看着床头上,墙上自己跟陆銘川的结婚照,怔忡地望着,神情有些痴傻。
过去的记忆,复杂的情绪一起盈满胸口。
颜月溪快速的收拾完行礼拖了出去。
白雨柔不耐烦的发着脾气,“出去,都给我滚“。”她对保姆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给我出去!”
穿过走廊,走进玄关,白雨柔来不及换鞋子,赤着脚走到客厅的壁画面前,融合了古典与现代空间感的壁画看的白雨柔有些头晕,白雨柔憎恨别人对这幅壁画的赞赏和惊叹。
憎恨画这幅壁画的人,那个夺走自己男人的女人,三年前,自己好不容易搭上了陆氏企业的少董,这个女人竟然设计让陆銘川不得不娶她。陆氏的董事长竟然威胁自己离开A市,现在我白雨柔回来了,而且这次我是有备而来,索性铭川心里还是有我的,这次我绝不会手软,一定要把我应得的都夺回来。
M公司,颜月溪,你以为我凭什么辞演电影,这个电影的投资制作包括导演都是白雨柔青睐已久的,自己狠下放下,只是换取对你的重大一击。
自己只要与他合作,他就能保证让颜月溪名声扫地,到时候陆家的两个老爷子肯定会对她大失所望,只要能把颜月溪弄出局,自己凭着这个孩子,肯定能母凭子贵,嫁进陆家只是时间的问题。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顾泽竟然会选择乔嘉阳来当这个冤大头,简直就是愚蠢,还是在陆銘川眼皮底下的阳光,真是废物。
白雨柔气的咬牙切齿,恨不能立马就去找顾泽。
凭借自己的姿色,白雨柔轻松让顾泽对自己俯首称臣,顾泽捧着大把的银子让自己做主演。
“顾先生,你给我一个解释,什么时候才能让颜月溪那个贱女人名声扫地。”白雨柔边走边打电话,一副亟不可待。
顾泽从一堆文件里抬起头,她的头发微乱,下巴上有新长出的胡渣,阳光洒下,在他脸上打出斑驳的阴影,就像他现在的表情,阴郁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