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和茜子身为日本皇室的小公主,从小到大都是在极其严格的教育下长大的,举手投足之间都必须带着皇室的气势和威严,也就养成了她即使只有十七岁,却已经清高冷傲的一面。
平日里根本不曾将那些巴结自己的毛头小子看在眼里,那些世家的子弟都是因为身后拥有雄厚的家族而已,而品学兼优,才情出众的裕和茜子第一眼就看中了谭骥炎,之后虽然知道他是中国人,也知道自己初动的感情夭折了,可是越是如此,裕和茜子却更加有一种强烈的情绪,而此刻,看着和谭骥炎在一起的童瞳,之前的一面之缘,让裕和茜子突然厌恶起能站在谭骥炎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
“茜子小姐。”玖兰源头愈加的痛,不过还是快速的走上前来,将跌坐在地的裕和茜子给扶了起来,优雅含笑的视线扫过全场,似乎如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而被玖兰源目光看过的众人也都立刻明白过来,将那份震惊都压了下来,同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没事,玖兰君。”高傲的昂起下巴,裕和茜子抽回被玖兰源握住的手,带着皇室的骄傲向着一旁的休息区走了过去,只是眼中的阴狠和嫉恨却被完美的隐藏下来。
玖兰源自然也跟了过去,而一曲差不多结束了,谭骥炎也带着童瞳去休息了,终于停止咳嗽的浅苍贵井却一反常态,偏偏用着无比哀怨的目光看向玖兰源,那眼神怎么看都像是被抛弃的苦情恋人,让玖兰源几乎维持不住脸上优雅的笑容,无法想象一直都是沉默柔和的浅苍竟然也有这样的顽劣的时候。
“谭先生,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失陪了。”咳过之后的脸还有些的酡红,浅苍贵井无视着玖兰源指控的目光,转过身先行离开了大厅。
而一出了大厅,浅苍贵井身影向着黑暗中走了过去时,那原本看起来清瘦孱弱的脸上却渐渐的转为了一种深沉的肃杀,低声的对着衣襟上的联络器开口,“夜莺,准备行动,夜枭负责支援,行动一结束,立刻离开东京。”
谭骥炎清楚的感觉到童瞳看向玖兰源的眼神分明是写着不高兴,突然离场的浅苍贵井似乎也知道什么,而察觉到谭骥炎审视目光的玖兰源此刻只是有苦说不出,童瞳的思维太让人无语了。
“谭先生喜欢东京吗?”裕和茜子一直都是极其自律的,可是却在此刻,生出一股叛逆的心思之后,又或者是因为谭骥炎太过于优秀,所以裕和茜子放下了身为皇室贵族的骄傲和尊严,也忘记了之前跌倒的狼狈,灼热的目光看向谭骥炎,主动的邀约,“开场舞已经过了,不知道茜子能不能请谭先生共舞一曲。”
撬墙角?还当着自己的面!童瞳刚还在瞪着玖兰源,此刻听到裕和茜子的话,不由瞪大眼睛看着盛气凌人的裕和茜子,然后习惯性动作的一把抓紧了谭骥炎的胳膊,无比凛冽的目光看向裕和茜子,宣誓着谭骥炎的所属权。
冷静冷静,这里还是日本,这些都是日本人,弄不好又是国际纠纷,对于已经接二连三闯祸的自己,童瞳努力的克制住自己要冷静一点,所以此刻童瞳到没有露出什么不该有的眼神和神情,看起来倒如同是要被抢走心爱玩具的孩子,因为童瞳怕啊,她这一不冷静,要是失手了,裕和茜子说不定就没命了。
“童小姐难道没有一点礼貌和家教吗?不知道这样是非常失礼吗?”裕和茜子冷冷的讥讽着童瞳,眼角高挑着,看着童瞳就如同看一个没有教养的下等人。
“茜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说童小姐是孤儿院出生,和一个没有父母教养的孩子说礼貌,根本就是浪费口水。”斋藤香的声音尖锐的插了过来,裕和茜子不知道童瞳的身份,可是她知道,而且已经都查的清清楚楚了,一个演艺圈靠出卖脸面的小艺人,孤儿院出生,没有背景没有家世,根本给自己提鞋子都不配。
“原来如此,难怪童小姐一点也不懂社交礼仪,不过我不会在意的,童小姐也不用感觉过意不去。”裕和茜子声音稍微提高了一点,依旧是一副优雅高贵的模样,此刻站起身来,面带微笑的看向谭骥炎,然后率先伸过手,“谭先生,请容许我代表日本皇室邀请谭先生共舞一曲。”
裕和茜子的声音说的很大,让四周的人都听见了,而且她说的是代表日本皇室,那么谭骥炎再拒绝就不仅仅是失礼了,也等于间接的看不起日本皇室,这是任何一个官员都不会犯的低级错误。
童瞳极其无辜的眨了一下眼睛,她忽然感觉国际纠纷很容易就形成,所以真的不能怪白己会惹祸,不过此刻,看着裕和茜子那一副骄傲的模样,目光灼热的看着谭骥炎,却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明摆着是看不起自己,然后又依仗着中日友好这个大帽子,让谭骥炎都无法拒绝她的邀请,童瞳开始不舒坦了。
玖兰源此刻嘴角勾着笑,戏谑的眼神看着童瞳,她要怎么应付呢?其实一般而言,谭骥炎和裕和茜子跳一支舞也绝对没有什么,可是看着童瞳那气鼓鼓的小脸颊,努力瞪大一双细长眼睛的模样,玖兰源敢断定童瞳绝对不会善了。
“看来谭先生很得茜子小姐的欣赏,那么这一支舞就是中日友好的象征了。”斋藤千山朗笑的接过话,阴狠的眼神看向谭骥炎和童瞳,打着场面话。
日本人都是拉皮条的吗?童瞳很想问一句,可是中日友好四个字如同魔咒一般,童瞳特憋屈的忍了,这个时候童瞳知道自己该表现的大方大度,雍容优雅,然后松开谭骥炎的胳膊,让他和裕和茜子跳一支舞,可是童瞳那抓着谭骥炎胳膊的手却越收越紧,谭骥炎的袖子直接被她给蹂躏的皱巴巴的。
谭骥炎宠溺的目光看了一眼童瞳,看着她一脸醋意,憋屈的小模样,如同炸了毛的小野猫,只要一碰肯定要伸出锋利的小爪子,可是这会却还在隐忍着,可是那表情是怎么看怎么可爱,谭骥炎于是沉默的抿着薄唇不开口。
谭骥炎,你不厚道!童瞳忍不住掐了一下谭骥炎的胳膊,自己刚将求助的目光看过来,谭骥炎竟然敢如同没有发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无视模样。
“童小姐?”裕和茜子不愿意第二次被谭骥炎拒绝,所以此刻刻意将目光转向了童瞳,虽然她根本不愿意看这样的平民一眼,依旧保持着骄傲,可是却刻意的在眉眼之中多了一份被羞辱的委屈,让在场的日本官员立刻看向童瞳的目光多了一份愤怒,一个中国的孤儿竟然敢如此羞辱日本皇室!
“你不能合玖兰先生跳舞吗?”童瞳衡量了一下,然后抱着对不起浅苍贵井的愧疚,直接将玖兰源给推了出来当挡箭牌。
“童小姐,我舞技拙劣,更何况,茜子小姐代表着日本皇室,这一支舞我跳不适合。”玖兰源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后优雅的笑着将问题又推给了童瞳。
童瞳很想补上一句谭骥炎舞技更拙劣,可是这太丢国人的脸面了,所以童瞳不满的看了一眼玖兰源,然后瞪了一眼作壁上观的谭骥炎,然后再对上裕和茜子那明显等的不耐烦的表情,童瞳小眼睛里光芒一亮,好吧,非要让自己下狠手才痛快!
“茜子小姐,谭骥炎不太擅长跳舞,所以希望你不要太失望。”童瞳终于松开挽着谭骥炎胳膊的手,然后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之下,童瞳对着露出胜利笑容的裕和茜子端庄一笑,然后踩着高跟鞋从她身边走过,非常识趣的退到了一旁。
只是谁也没有看见童瞳在经过裕和茜子身边时,掌心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利刀,刀锋从裕和茜子礼服的腰间迅速的掠了一下,身为玉石雕刻师,刀功自然是极其好,而利刀很精致,在掌中里一晃而过之后又被童瞳给收了起来,这样的宴会带手枪不是可能的,所以童瞳就带了这打造精致的利刀。
谭骥炎倒有些疑惑童瞳的大方,不过看着她那明显落落大方的表情,谭骥炎明白童瞳一定做了什么。
裕和茜子骄傲一笑,然后用完美的表情转向谭骥炎向着他走了过来,今天谭骥炎是现场最优秀的男人,而自己是皇室的小公主,这才是天造地作的一对。
一步,两步,三步!童瞳抿唇笑着,努力的保持着泱泱大国的宽容风范,可是在玖兰源看来,童瞳这根本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果真等童瞳数到第五步的时候,裕和茜子突然听到布帛裂开的声音,然后她白色的小礼服采用腰间裂开了缝,而刚刚跨步的动作直接刺啦一声,昂贵的小礼服变成了从腰间到大腿处都开叉的性感礼服。
玖兰源口中一口酒差一点呛了出来,英俊的脸上难得出现了错愕,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幅我很无辜表情的童瞳,玖兰源摇摇头,快速的将西装脱了下来向着裕和茜子走了过去。
裕和茜子脑海里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暴露在众人视线里的腰侧肌肤,然后脸上猛的一阵青白,扭曲的目光愤怒的瞪向一旁的童瞳,恨不能立刻冲过去杀了她。
“茜子小姐,请穿……”玖兰源刚要将西装递过来,而裕和茜子恼羞成怒之下,一手拉住腰侧裂开的礼服,拔腿向着门口跑了过去。
真的不能跑!童瞳双手快速的捂住了眼睛,然后指缝微微的张开不忍心的看了过去,果真裕和茜子还没有跑到门口,礼服原本只是从腰侧裂开,可是随着奔跑呼啦一下,直接裂开到了大腿处,然后暴露出裕和茜子的白色内裤。
谭骥炎从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看向裕和茜子,一直都是落在自己在意的这个孩子身上,看着她努力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退让,然后退到三米之外的安全距离,如同偷笑的小猫儿一般,最后双手捂着眼睛,似乎是不忍心看,可是那飞扬的嘴角,张开的指缝,都让谭骥炎明白这个孩子在乎自己,在乎到不愿意自己和其他人跳一支舞。
“庭院安排了烟花,诸位可以出去观赏一下。”原本是九点才放烟花助兴的,可是在裕和茜子这样差一点光着半边屁股跑出去之后,玖兰源身为主办人不得不将烟花欣赏提前了。
斋藤香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在斋藤千山警告的目光里不甘心的闭上嘴巴,众人也都感觉气氛有些的诡异,所以大家打着哈哈走出大厅,院子很大,四周也种植了樱花,明亮的月亮,深蓝色的夜空,真的让人感觉很安静。
而正在休息室这边,突然听到烟花绽放到夜空发出的声音,浅苍贵井脸色一变,快速的走到了窗口,夜空之下,一朵美丽的烟花绽放出最妖娆的风姿,然后片刻之后消失,怎么回事?
“夜枭,你到了没有?”通过特殊的联络器,浅苍贵井快速的询问着负责善后的夜枭,可是比预订的时间提早了半个小时,夜枭果真还没有安排好,而负责狙杀的夜莺却已经就位,毕竟失去了这一次的机会,想要有第二次机会就太难了,犹豫了瞬间,浅苍贵井下达了执行的命令,自己大步的向着门口快速的走了过去。
暗杀斋藤千山非常的困难,平日里,斋藤千山非常的小心谨慎,行踪不定,身边都带着四个形影不离的保镖,而斋藤千山的官邸更是防守严格,外人根本混不进去,食物也都有严格的检查标准,所以今天他来参加这个晚宴,因为是玖兰源的地方,所以斋藤千山只带了两个保镖进来,余下两个人在外面,是唯一的机会。
而浅苍贵井因为事先知道地点,所以狙杀手夜莺才能在暗中事先踩点,寻找最适合的狙杀点进行暗杀。
庭院里烟花绽放在夜空之中,绚丽多彩,带着夜视镜的夜莺已经准备妥当了,透过准星,十字瞄准的枪口正对着斋藤千山的心脏处。
浅苍贵井不动声色的到了人群之中,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斋藤千山,稳了稳心神,当又一个烟花咻的一声向着夜空飞升而去,巨大的绽放声遮掩了狙杀手的子弹划破夜空的声音。
“爷爷……啊……”斋藤香刚推了一下身边的斋藤千山想说什么,突然感觉有什么从自己眼前划过。然后一股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了脸上,带着腥味,手一抹,掌心里赫然是鲜血,而同一时间,别墅和庭院里的灯同时熄灭了
“有狙杀手!”斋藤千山不远处的保镖厉声的喊了一句,然后身影快速的扑向了捂着胸口的斋藤千山,余下一人向着狙杀手藏身的别墅楼顶看了过去,立刻通知着外面的两个保镖。
庭院里立刻大乱起来,有的人快速的向着四周逃窜了过去寻找藏身的地方,暗中玖兰源别墅的保镖立刻出来保护庭院里的客人。
“李成,保护谭骥炎!”黑暗里,童瞳掌心里已然多了一把利刀,然后拉着谭骥炎迅速的向着一棵时候躲藏了过去。
玖兰源和浅苍贵井第一个冲到了斋藤千山身边,斋藤千山胸口有一个伤口,汨汨着流淌着鲜血,可是子弹射偏了,所以虽然严重,但是却不致命,而被惊吓到的斋藤香还在呆傻的看着满手的鲜血,被保镖护到了一旁,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立刻联系医院,护送斋藤先生去医院抢救。”玖兰源脸上失去了往日优雅的笑容,在自己的宅子里斋藤千山这个政敌被刺杀,玖兰源知道自己难逃其咎,所以斋藤千山一定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自己的地盘上,否则就说不清楚了。
“我过去,还有中方出访团的人在,他们更不能出事。”浅苍贵井对着冷怒着脸的玖兰源开口,也不等她回答,快速的和斋藤千山的两个保镖迅速的护着重伤的斋藤千山离开。
“小心!”童瞳提醒着谭骥炎的同时,身体快速的一个侧闪,一颗子弹打到了童瞳所藏身的岩石后面,子弹在石头上迸发出明光的火光,可是黑暗里,人太多太混乱,女人的尖叫声混杂在了一起,根本察觉不到是什么人在放黑枪。
“先退到大厅里去!”玖兰源的声音在一片慌张的慌乱里沉稳的响了起来,脸色阴厉的有些骇人,原本玖兰源是以为暗中的毒手是狙杀斋藤千山的,却没有想到谭骥炎和童瞳也是射手的目标,玖兰源第一次脸色如此阴沉难堪,不管是斋藤千山还是谭骥炎在自己的别墅里被暗杀,对玖兰源而言都将是非常棘手的大麻烦。
这边看到众人向着大厅退了过去,又一颗子弹咻的一声射了过来,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大厅里餐厅去堆积的两米多高的玻璃酒杯哗啦一声破碎,随后又是密集的枪声,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再次被击裂,让躲在屋子里的人再次惊恐的瑟缩成一团。
枪声,女人们害怕的尖叫声,保镖冲进来的脚步声,和玖兰源那让人安心的声音混杂成了一片,可是因为事先电路被破坏了,所以太黑之下,突然的杂乱之后,又是戛然而止的安静,保镖找不到目标也不敢乱开枪,而暗中的杀手和狙杀手似乎也在等待着最佳的射击时间。
院子外才狙杀手,所以相对而言大厅是安全一些的,童瞳靠在角落里,手被谭骥炎的大手温暖的握住,四周这是她熟悉的环境,枪声,慌乱的人群,火药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了一起,让童瞳没有了以往的寂寞和肃杀。
大厅门口有一个死掉的保镖,因为外面的月亮不知道何时被云层遮挡住了,黑暗里,看不见鲜血,可是那血腥味却扑鼻而来,也有不少人在慌乱的躲避里摔倒受伤,此刻黑暗之中隐隐的是隐忍的哭泣哽咽声。
一般一个任务里都是一个目标,而童瞳一开始以为被狙杀手射伤的斋藤千山是目标,可是之后几枪分明是对着自己和谭骥炎来的,童瞳一时也有些弄不准这些杀手到底是要杀谁。
可是杀手隐匿在暗中,甚至隐匿在保镖或者别墅的员工里,甚至是伪装成了客人,这样一来,越拖延时间越久越危险。思索片刻之后,童瞳快速的看了一眼随行进入别墅的保镖,和小杨对望一眼,同样是国安部的人,童瞳更愿意相信小杨。
这是让自己掩护?小杨一直密切注意着童瞳和谭骥炎的安全,突然看到童瞳打的熟悉的手势之后,猛然的瞪大眼睛,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可是容不得他多想了,快速的举起手枪替童瞳掩护起来。
“谭骥炎,你进屋!”童瞳手里握的是李成丢过来的手枪,小心的将身体探了出去,然后清澈的眼睛微眯,手指扣动了扳机向着之前杀手可能藏身的庭院方向快速的开了一枪,然后身体一个利落的翻滚迅速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谭骥炎脸色一寒,可是时间不等人,一旁李成和另一个保镖一左一右护着谭骥炎快速的向着屋子里后退,而一旁七八个中方官员也抓紧了时间撤进屋子,让谭骥炎不得不大局为重,无力的看着童瞳身影刚出现,咻咻的子弹立刻向着她的方向射了过来,而小杨立刻掩护的回击。
身体利落的一个侧闪,童瞳冷眼一笑,一颗子弹从枪口里射了出去,而几乎在同时,枪声戛然而止,童瞳射中了一个杀手。
又藏身到了树后,童瞳冷静的观察着四周,因为狙杀手还在,所以除了躲避在屋子里,倒没有人敢离开,因为一旦现身就有可能是狙杀手的活靶子。
狙杀手应该藏身在不远处的那一幢别墅后,可是这里是别墅群,刚刚应该已经有保镖过去了,到现在没有解除危机,童瞳知道狙杀手肯定换了地方,还藏身在暗处随时准备着给狙击目标致命的一击。
童瞳看了一眼四周,对着小杨再次的打了个手势,自己不相信日本人,所以童瞳需要过去亲自解决狙杀手,小杨挫败的看着童瞳的身影快速的翻过了围墙消失在了视线里,头皮一麻,随后也快速的追了过去,幸好暗中没有狙杀手的子弹,也没有杀手的子弹射过来,可是小杨还没有来得及舒一口气,却发现自己跟丢了童瞳。
一片黑暗里,童瞳屏住了呼吸,隐身在黑暗之中,如同夜魅一般,迅速的向着门口的方向挪移了过去,突然,听到轻微的枪声时,童瞳迅速的躲避了身影向着枪声的方向看了过去,猛然的愣住。
却见浅苍贵井快速的枪杀了斋藤千山身边的两个保镖,而自己一个躲闪不及,被斋藤千山的手里的匕首狠狠的伤到小腹,而浅苍贵井则是直接在斋藤千山的心脏上补了一枪,刚要将斋藤千上手里的匕首给夺下,暗中有脚步声过来了,浅苍贵井只来得及将手枪给收了起来,身后的保镖已经过来了。
童瞳凝眉沉思着,浅苍贵井小腹上的伤口,和斋藤千山手里的匕首刀口一比对,浅苍贵井杀人的计划就暴露了。
砰的一声,最近的一个保镖突然被狙击手的子弹给一枪射中了眉心,童瞳一愣,快速的看向狙击手开枪的方向,自己应该已经暴露在了狙击手的枪口之下,他为什么没有对自己动手?
狙击手的子弹为浅苍贵井赢得了一些时间,他快速的蹲下身来,装作保护斋藤千山的模样,将他的尸体拉到了一旁的角落里趁机拿下了他临死握在掌心里的匕首。
童瞳突然对着浅苍贵井方向快速的开了两枪,故意将子弹打偏了,让暗中的玖兰源的保镖注意到这边。
浅苍贵井猛然一怔,迅速的向着童瞳的方向看了过来,却见童瞳对着摇摇头,然后手腕一动,银光一闪利刃射向了浅苍贵井的小腹。
鲜血汨汨的从伤口流淌出来,浅苍贵井跌坐在地上,似乎明白过来,对着暗中的狙击手快速的开口,“目标已经射杀,立刻撤离!”
童瞳射出利刃之后,立刻向着左侧的方向快速的飞驰而去,和赶过来的小杨撞击到了一起,而两人的声音也引起了玖兰源的保镖的注意,不过一看是童瞳两人,倒也没有开枪,只是依旧戒备着,然后一行人迅速的向着浅苍贵井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
“立刻去通知玖兰,斋藤千山被杀了。”浅苍贵井捂着腹部的伤口,脸色愈加的苍白,踉跄的站起身来看向童瞳,“童小姐,危险还没有消除,童小姐小心一点。”
一个保镖迅速的联络着玖兰源,余下两个保镖护在浅苍贵井身边,剩下一人检查着被浅苍贵井射杀的两个保镖,头部中枪,是从背后偷袭的,所以才一枪致命,而斋藤千山胸口有两个伤口,一个正中心脏。
“你的伤要去医院。”童瞳看着浅苍贵井腹部的利刃,自己射出的地方即使不够精准,不过浅苍贵井应该会将伤口拉大,遮掩住斋藤千山之前的那一刀的伤口,而且自己是当着玖兰源保镖的面动手的,那些保镖应该看到暗中射向浅苍贵井的利刃,从而不会怀疑到浅苍贵井才是真正射杀了斋藤千山的真凶。
“童小姐还没有接除危机,你先和我一起离开。”浅苍贵井靠在一个保镖的身上,对着童瞳开口之后,又继续道,“我们先去医院。”
小杨和玖兰源的三个保镖护送着童瞳和浅苍贵井向着门外快速的撤退,然后上了车向着医院的方向呼啸而去。
“你流血很多,靠在我身上。”后座上,童瞳让浅苍贵井靠到了自己肩膀上,小杨在副驾驶位置上,开车的是一个保镖,而前面一辆车里是另外两个保镖。
浅苍贵井知道童瞳问的是什么,无声的笑了起来,虽然脸色还是苍白,腹部的伤口捂着他的西装外套,却也被鲜血湿透了,浅苍贵井抓着童瞳的手,然后在她的掌心里写上国安部三个字,对上童瞳震惊的眼神,疲惫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在童瞳手掌上写了一个机密的号码,让她可以去求证自己的身份,斋藤千山那一刀,加上重瞳这一刀都是在腹部,失血之下,浅苍贵井感觉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过却也完成了猎杀斋藤千山的任务。
医院,急救室的红灯刺眼的明亮着,童瞳深呼吸着,然后转头看向守在自己身边的小杨,看了一眼沉默的三个保镖,浅苍贵井如果能活下来,今晚的行动一定要圆满解决。
“有没有受伤?”正在童瞳愁着如何善后,谭骥炎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心,快速的将童瞳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受伤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可是随即峻脸却又在瞬间转为了阴霾,谭骥炎没有忘记之前童瞳以身犯险的引出暗中杀手的事情。
“谭骥炎,我没事。”童瞳拉着谭骥炎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口,瞄了一眼他阴沉沉的脸色,再对上谭骥炎那冷漠的不见一点温度的黑眸,有些疑惑的开口,“你在生气?”
谭骥炎冷眼扫过童瞳,然后直接将目光转向了窗户外看着夜色,只留给童瞳一个冷冰冰的侧脸,不是在生气,是非常非常生气。
“喂,谭骥炎,你之前都让沐哥冒险,我的身手可是比沐哥好太多了,而且我也没事啊。”童瞳抓了抓头,虽然还是一脸的不解,不过想到还需要谭骥炎善后,于是讨好的笑了起来,小手拉着他的衣袖撒娇着,“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冒险,谭骥炎你不要生气了。”
可惜面朝着窗户外,谭骥炎还是那一张冷峻的侧脸,霜寒的气息,让童瞳瞄了一下四周,然后快速的踮起脚在谭骥炎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软腻腻着噪音,“我真的知道错了。”
“下次不犯了?”脸颊上那柔软的触感,再听着童瞳这样软软的声音,纵然是生气童瞳冒险去引出杀手,尤其是在还有狙击手的情况之下,可是看着她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谭骥炎却也没有办法再生气。
雨过天晴!童瞳终于明白适当的认错是非常有必要的,此刻眉开眼笑着,然后主动握住谭骥炎的大手,压低了声音,“谭骥炎,今天是两班人动手的,暗杀斋藤千山的狙击手是国安部安排的,不过对我们开枪的是另有其人。”
谭骥炎一怔,凤眸锐利的看向童瞳,刚刚才柔软的脸庞再次阴沉沉的黑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敢情你之所以道歉根本就是为了让我替浅苍贵井善后?”
一双细长的眼睛倏地瞪圆,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开口的谭骥炎,小脸上写满了错愕,“你知道浅苍贵井今的身份?”
“不知道,斋藤千山死了,浅苍贵井进了医院,而你在这里。”谭骥炎是不知道浅苍贵井是国安部的人,可是刚刚童瞳一开口,他立刻将想到了这一切,狙击手是在烟花绽放的时候动手的,这是一个契机,而玖兰源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就是浅苍贵井,当时斋藤千山受伤也是浅苍贵井主动要求护送去医院的,这么一联想起来,就知道浅苍贵井很有可能就是内奸。
而童瞳却到了医院,对一个陌生的日本人,童瞳不可能这么在意的,送到医院不说,还守在这里,所以童瞳一说有国安部的人,谭骥炎立刻就联想到了浅苍贵井。
“我过来的时候,一个杀手被你击毙了,另一个杀手重伤括捉了,余下的杀手情况不明,这些人应该是冲着我们来的。”谭骥炎沉声的开口,将之后别墅的情况告诉给了童瞳,深邃的黑眸睿智的敛聚着精光,应该是浅苍贵井这边动手之后,暗中的杀手趁着混乱对自己和小瞳开枪,目前判断,这杀手应该是白狼残余的人,如此一来,倒是可以将斋藤千山被杀推到白狼这些杀手身上,浅苍贵井的身份也算是瞒住了。
“还有一个活捉了?”童瞳皱着眉头,不管抓到的是国安部的人,还是其余的人,都是非常的麻烦,如果是国安部的人,必定不可能暴露浅苍贵井,可是这样一来,这个特工就会被牺牲,如果是另一边杀手,那就更棘手,他如果招供了,那么玖兰源肯定会知道今晚上有两组人在动手暗杀,那么浅苍贵井就非常有可能被发现,所以这个活捉的人如果是另一边杀手,那必须得死。
“不要胡思乱想,玖兰源抓了这个活口,怎么可能让人轻易的杀了,如果浅苍贵井挺过来了,这件事他来处理就行了。”冷着嗓音,谭骥炎直接将童瞳脑海里还没有形成的计划给拦腰斩断了,在玖兰源的别墅里发生斋藤千山被杀,玖兰源为了洗清自身的嫌疑,除了他亲近的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个活捉的杀手,更不可能将人救走或者灭口。
“那怎么办?”童瞳哀怨的小脸,在东京,只怕要找到被玖兰源抓住的这个活口真的非常麻烦,是救是杀都是危险重重,弄不好还会将自己给搭进去。
“凉拌。”谭骥炎冷哼一声,对上童瞳不可置信的小模样,脸色依旧不悦,“如果浅苍贵井活着,他是玖兰源信任的人,自然有办法杀掉这个活口,或者将人救走,如果他死了,今晚的行动曝光了也无所谓了。”
呃!童瞳眨了眨眼,然后发现谭骥炎说的非常有道理,浅苍贵井如果真的死了,那么今晚的行动曝光了也就无所谓了,反正玖兰源是查不到国安部头上,可是之前还是让自己那么纠结的问题,怎么到了谭骥炎这里突然就不成问题了呢?
“好了,我们回去,再待下去反而会让人起疑心。”谭骥炎对着不远处的小杨使了个眼色,直接揽着童瞳的肩膀向着电梯口方向走了过去。
丽嘉皇家酒店。
“小丫头,你果真是个祸头子,到哪里哪里就出事。”虽然一开始知道谭骥炎和童瞳被暗杀,谭景御还惊了一下,不过后来知道两个人都平安无事了,于是就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优哉游哉的调侃终于回来的两个人。
“谭三哥,你就幸灾乐祸吧。”童瞳没好气的瞪着谭景御,气鼓鼓着腮帮,然后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谭骥炎,方想他还在生气,便不由哀怨垮着小脸,自己都没有受伤,不就是将暗中的杀手给引出来击毙了,谭骥炎有必要这么生气嘛。
“自己反省!”可惜谭骥炎就是这么生气,直接走进书房,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隔绝了身后那惨兮兮的小脸,否则谭骥炎担心自己再多看童瞳两眼,就狠不下心来让这个孩子记得教训。
“二哥那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了,小丫头,你又做了什么惹二哥这么生气?”唯恐天下不乱着,谭景御本着自己伤员的优势,靠在沐放的肩膀上,早知道这么热闹,自己就该也去掺和一下。
于是童瞳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然后耸了耸肩膀,无力的靠在沙发上,“沐哥当初涉险还是谭骥炎自己制定的计划,再说我今天也没有受伤。”
“小丫头,我支持你,你完全没有错,是二哥小气,无理取闹,冷战就冷战,我们在理,不要理他!”谭景御知道了前因后果,气愤的直咬牙,二哥还真是区别对待,让小放放当诱饵引白狼上钩的时候,那个一个狠字,今晚上小丫头以身犯险的引杀手出现,二哥就心疼了,难道我不会心疼小放放吗?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不要胡闹!”沐放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谭景御,直接一肘子撞在了他胸膛上,然后对着童瞳温柔的笑了起来,“谭骥炎是担心你才生气,你想想如果今天是谭骥炎这样冒险引杀手现身,暗中还有狙击手,你会不担心不生气吗?”
“我……可是我比谭骥炎身手好。”童瞳一琢磨似乎是这个道理,即使自己身手再好,只要去冒险,谭骥炎还是会担心。
“小放放,我也心疼你。”谭景御直接双手抱着沐放的腰,下巴亲密的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二哥心疼小丫头,我也心疼你啊。”可惜自己不敢和二哥对着来,所以只能忍气吞声。
沐放挣脱着,可是又担心谭景御手臂上的伤口,力气便小了许多,只能被身后的谭景御抱着,听到谭景御忿忿不平的抱怨,心头忽然软了几分。
“小丫头,二哥说的对,这善后的事情关键是看浅苍贵井,他活着自然有办法善后,他若果死了,也就不需要善后了,浅苍贵井腹部的伤口也是你的利刃扎伤的,这些玖兰源的保镖都看见了,自然不会再怀疑到浅苍贵井身上。”谭景御看着终于不再挣扎的沐放,嘴角勾着胜利的笑容,于是好心情的替童瞳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况。
“嗯。”童瞳也想透彻了,自然也就不纠结浅苍贵井的事情,可是看了看紧闭的书房,想到谭景御,小脸再次垮了下来,然后无力的看着吃着豆腐的谭景御,“谭三哥,你确定你和谭景御真是一家的?”
“怎么说?”谭景御疑惑的看着童瞳,这个丫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为什么沐哥这么揍你,你都不生气,谭骥炎却动不动就生气,还甩门,他怎么就一点风度都没有呢。”童瞳抱怨的嘀咕着,还记得最开始看见谭骥炎的时候,那就是一个冰山,生气都看不出来,可是现在呢,谭骥炎一生气就黑着一张脸,眼神像是冰刀一样,让童瞳看到的浑身冒冷气,小心肝抖了又抖。
——分隔线——
第二天。
“谭骥炎,你怎么还生气……啊……我的腰……”童瞳哀怨的抱着被子,被折腾狠了,小蛮腰软的没有一点力气,谭三哥的馊主意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谭骥炎还不是黑着一张峻脸。
“一会去医院看浅苍贵井,你过去吗?”谭骥炎慢条斯理的开口,峻寒的脸庞,虽然昨晚上某个男人已经将送上门的小可怜里里外外给吃了一遍,不过早上醒来之后,该教训的还是要教训,该板着脸的时候一定不能心软。
“去,为什么不去!”童瞳恨恨的开口,一掀被子,豪情万壮的小床,然后双腿一软,幸好谭骥炎眼明手快的抱住她的身体,避免了童瞳大清早就和地板接吻的悲剧。
一个小时之后,洗了澡,吃了早饭,然后很无力的由谭骥炎揽着自己的腰,童瞳迈着艰难的步子离开酒店去医院看望浅苍贵井。
流血过多,不过腹部的伤口倒没有伤到要害,半夜浅苍贵井就醒了,而玖兰源差不多是一夜没有睡,将别墅的客人送走之后,活捉的杀手被他下了死命令严密看守起来了,然后就急匆匆的来了医院,在等浅苍贵井苏醒的时间里,打电话将今晚上的情况向着上头汇报着,然后又快速的重新部署了一下自己的势力。
斋藤千山死了,这对玖兰源而言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福祸相依,弄好了,他就能吞下斋藤千山的势力,所以差不多忙了一整夜,早上六点的时候这才闭上眼在病房的另一张床上小睡了两个小时又醒了。
“醒了,别动,腹部的伤口很深。”玖兰源看着睁开眼的浅苍贵井,担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快速的按住他要起来的身体,然后拿过杯子倒了一杯温水过来,用习惯喂着浅苍贵井喝着水。
“你受伤了吗?”浅苍贵井湿润了沙哑的喉咙后,目光快速的看向床边的玖兰源,确定他只是脸色有些疲惫之后,这才安下心来,“其他人有没有受伤,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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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千山死了,死了几个保镖,有个杀手也死了,不过活捉了一个,狙击手受伤逃走了,其他的人都是轻伤,没有什么大碍。”玖兰源快速的开口,然后就病床给升了起来,拿出一个枕头靠在了浅苍贵井的颈后,让他可以坐的舒服一些。
“这就好,中方的人没有出事,否则问题就棘手了。”浅苍贵井仔细的看了一眼玖兰源,发现并没有任何异样,心头这才真正的安心,看来他还没有来得及审问被抓的杀手。
敲门声忽然响起,玖兰源就停止了说话,看着进来的谭骥炎和童瞳,立刻露出了惯有的优雅笑容,“浅苍已经醒了,还要多谢童小姐护送浅苍来医院,如果再迟上几分钟,浅苍就危险了。”
“不用客气,你好一点了吗?”童瞳笑了笑,目光关切的看向脸色苍白的浅苍贵井,卧底在玖兰源这样的人身边,能取得他的信任,只怕浅苍贵井付出了很多很多。
“没事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昨晚上多谢了。”浅苍贵井笑容依旧显得有些苍白,看得出失血过多造成的孱弱不是一晚上就可以康复的。
谭骥炎对着浅苍贵井微微颔首,然后和玖兰源向着走廊走了过去,顺手关了玻璃门,让病房里的童瞳和浅苍贵井无法听到他和玖兰源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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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定位浅苍贵井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