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为她的做的只有这些了,双眼缓缓闭上,就在他闭上双眼睛的时间,脑海里一堆画面拥挤的一一闪过……
记录着他是如何从讨厌到喜欢再到深爱一个女孩儿……
在他有记忆开始,他觉得自己的世界是灰色的,耳边充斥着的是母亲无尽的谎言和别人的骂声,他一直记得自己是个野种,所以不配和他们去玩,因为自己是个野种,所以不配拥有彩色的世界,所以他脾气很暴躁,所以他玩弄女人,所以他恨这个世界,所以他嫉妒苍天佑,所以他和靳司宸联手……
他以为苍天佑所享受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可是,事情好像不是那样的,六年前苍家那么惨,可他却没有觉得开心……
直到……那个小妖精出现了,他的世界好像有了一些色彩,慕雪橙就好像一支彩色水笔在他的世界里任意画出令人惊艳的颜色,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过,所以着迷,无法自拔……
耳边充斥着母亲的哭喊声,他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很累……慢慢地闭上了双眼,微微抬起的手想要去触摸妈妈的脸颊,却忽然,无力垂落了下去……
他想说:妈,对不起,活得好辛苦啊……
心电仪上发出了滴的一声警报声,他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迈克大声喊着:“阿爵!!”接着,也痛哭出了声,他喊再大声,伯爵也听不到了。
母亲看着他无力垂落的手,哭得更厉害了,紧紧地抱着伯爵的身体:“萌萌,你不要吓妈妈,别这样,妈妈老了,经不起这么吓的,快点醒来好不好,求你了!你让妈妈怎么活下去啊!”
整个病房里被哭声淹没了……
心电仪上的那一条无情的直线在提醒着所有人,他死了……死了……
小妖精,我不想站在离你那么远的地方再偷偷关注你了,很累……很辛苦……
小妖精,我不想再那么努力的忘记你了,很累……很辛苦……
小妖精,我不想在这个需要假装不爱你的世界里活下去了,很累……很辛苦……
……
——另一家医院。
慕雪橙从病房内走了出来,看到苍母坐在那里哭泣,她出来了,苍母立刻站了起来,跟她说:“要记得每天都在喊他,陪他说话,叫他醒来,否则,他真的会永远睡过去的。”
她忍着眼泪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的开口道:“好。”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主治医生拿着一份协议书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喊道:“苍夫人,好消息好消息!找到心源了!”
这个消息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慕雪橙蓦然抬起了头,看向了医生:“你说真的吗?找到了吗?”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怎么突然就找到了,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真的吗!真的吗!”苍母激动的抓住了医生的衣袖,喜极而泣。
医生笑着说:“真的,刚刚有一个重伤患者去世了,他就是RH阴性血,身体其他器官都正常,现在心脏正在运来的路上,我们现在马上要准备手术,因为心脏是人死去后六小时之内能用,过了六小时就不行了,所以啊,赶紧签字吧,等心脏来了,就可以手术了。”
苍母开心的那份协议书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高兴的哭了,一旁的苍艺珊也笑了:“妈,你哭什么啊,这不是好事吗,终于找到心源了。”
医生准备离开的时候,慕雪橙拉住了他:“医生,我想问一下这个心脏的主人是谁,他有什么要求吗?”
无论这个心脏的主人有任何要求,她都会义不容辞的答应!
医生回答:“这个病人要求保密,不让我们透露,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有心源了,你的先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我先去准备准备,待会儿要做手术了。”
医生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护士也走进了苍天佑的病房开始给他做各种手术前的准备,虽然他还在昏睡中,什么都不知道。
慕雪橙站跟在护士后面,一路推着昏迷中的苍天佑进去了手术室内等待手术。
过了一会儿,几个护士提着一个看起来好像冷冻箱的箱子,走进了手术室里面,那就是心脏吗?
为什么慕雪橙觉得自己看着那个箱子,心里很难过,莫名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伸手去摸,发现自己的脸上流出了眼泪,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箱子,有一种心痛的感觉,揪心般的疼痛感。
她呆呆地望着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看来已经开始手术了,可是在这手术的过程中,她的心里一直都很难过,说不清楚是什么,就是有一种很想哭的感觉。
她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全身僵硬,眼泪不停地流,好像忘了关掉的水龙头一样,一直流一直流……
直到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的时候,她的眼泪还在流,如同一颗一颗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简格和江雨瞳都来了,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很怕这手术出现什么意外。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掉着眼泪,心里在不停的喊着加油!加油!
江雨瞳看着她一直在掉眼泪,走到了她的身旁,坐了下去,安抚着她:“不要太担心了,不会有事的,心源都找到了,还怕几个小时的手术吗。”
江雨瞳彻底的释怀了,挤不进去的爱情,就不要挤了,她已经挤得丧失了人性。
慕雪橙擦掉了眼泪,满眼迷茫的看着江雨瞳,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就是不停地掉眼泪,心里好难过,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她就是感觉到很揪心,心里很难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也说不出为什么难过,可就是心里很不舒服,想要哭……
江雨瞳没有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掉眼泪,在她的每一颗眼泪里好像看到了一副残忍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