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黑雾冷哼一声一道黑线甩手而出,在血染的大地上再次炸出一道细长细长的沟壑。
“大家小心!”
说完唐渊就独自一人四窜开来,老常一旁坐着掩护,旁敲侧击。
不能力敌,只能以巧取胜,以万变胜不变,这是他唯一想出的为今之计。
作为一个有一世现代人记忆的他,见识和大脑的灵活程度就是他最大的武器,很多新奇而又巧妙的“战术”是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不可能拥有的。要问作为一个大学牲的他怎么会这些,你可能没玩过电竞游戏吧,如今的他可以说将自己知道的在游戏里所能潜移默化的“知识储备”正式尝试着开始运用到如今这充满传奇色彩的世界中来。
这也将成为他生命最为闪光亮点,俨然是一个这世界的“战术”狂人,游戏战斗力不知衍变了多少年,孵化了多少年的知识成果在这里就是“武器”,一个让他能够挑战这世界万年不变“法则”的武器!
越阶挑战,希望这能行!
他默默祈祷着。
黑烟不断在周边残食着,包裹着众人的灵气圈,但巧合的是竟然无法一时间攻破这道百人汇灵而成的大阵。
“果然!”唐渊在不断奔跑闪躲中看到灵气圈的众人暂时相安无事,就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平白无故的强大,也没有全面的压制,只要是人,是修炼者,就会有短板,就会有也许他自己都未发觉的漏洞,这也是他如今唯一能反败为胜的机会!
不能坐以待毙等待救援,要做出最坏的打算!这是唐渊不变的信念,他可不是一个安心等待命运安排的男人,与其将一切都指望给别人,不如自己创造点指望!
这就是他!
“大家坚持住!”大唐大喝一声,他也不采取主动攻击,就在距离保持在五公里处不断游回辗转,不断躲避那零星散点般地攻击,让那黑雾神君烦不胜烦,再配合老常的有样学样的掩护,一时之间形成了微妙的局势,拿他们没办法。
这也应证了唐渊的猜想。
“果然,那夸张的黑烟笼罩众人的攻击手段属于某种群体AOE伤害,对修为越低身体体能越低的人侵害性就越大,而想要单体针对某个人某个点就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只要他们继续聚合在一起,暂时就不会被那麻烦的黑烟所残食!”唐渊的思维再次飞速运转起来。
“只要他没发觉这点,没有将注意点放在那些对他没有任何威胁的小兵身上,发动强力攻击,那么他们就是安全的,关键时刻还能靠联合大阵发动数次辅助攻击!”
“再等到我聚灵完成,吸纳更多的他的灵气,我就有办法正面作战,就更有胜算啦!一切都在于时间!对!时间!”唐渊想的十分透彻,大脑出奇的冷静,尽管他预料到即便能和他正面对敌也没有很高的赢面,即便知道要达到淬骨境九层的“控灵”能力身体绝对会大幅度超负荷,之后很可能出现后遗症或者直接当初爆体而亡,但一切都只能赌,只能赌事情朝最好的方向发展!
“哼,一群臭老鼠,跑来跑去的真碍眼!”似乎失去了戏耍众人的兴趣,没了慢慢来的耐心,黑雾开始聚集,开始合拢于一处,形成一道略有规模的大黑球。
“不好!”唐渊大感不妙,急声大呼:“大家散开!”
轰!一声巨响在人群前列迸裂炸响,剧烈的震颤之下,前排所有士兵都已像向倒飞,猩红之物不断从口鼻溢出。
“哦?”黑雾神君再次冷笑一声:“为了一群杂鱼残渣,值得吗?”
老常冷哼一声却不愿再多说一句。
也许不是不愿,而是怕那口哽咽在喉的腥甜会一时不忍喷洒而出。
“老常!”胖子在众多士兵的拥护下并无多大伤势,被掩护在最后排,但他刚明显看到那发攻击绝对是对着他这个方向来的,哪怕是老常再晚一秒,自己也恐怕已凶多吉少。
然而那发攻击岂是那么好化解的?
代价便是老常承受了大半的伤害与冲击,只怕现在脏腑多处移位,气血上涌,面红耳赤,可见伤的不轻。
有暗劲!
也是有了他的舍身掩护,这发杀招的弹道才微微产生了偏移,轰击在了队列之前的碎石之上,前排士卒也多被碎石爆破击伤和被余威震荡,不然绝对无一人生还的可能!
“呜!”尽管说不出一句话来,但那口淤血还是在强忍中从嘴角溢出。
“桀桀桀,我看你还能承受几发这样的伤害。”那戏虐的眼神再次紧盯上这位至始至终让他看不顺眼的老常。
越是有正义感,越是有忠诚感的,他就越看不顺这种人,因为他们的存在“阻碍”了他对这世界这世道的“阐述”!
“天道无情!你们那可笑的忠诚与情谊,我会让你们知道有多可悲的!”他张狂地大叫一声,暗影黑烟再次袭来!
“战栗吧,凡人!感受自身的卑微与可笑吧!”
那肆无忌惮地笑声如同已然认定了那喋血之人的死亡,信心满满的一击带着从始至终最凝实的威压卷起地煞所有残尸,尽数粉碎,恐惧袭来。
······
“大人·······”
砰!
龙椅的一头砰然断裂,碎了一地。
“可恶,可恶!怎么会这样!派他出去前我不是还派铁娃暗中跟随了吗!”得知自己儿子死讯的贺云气冲牛斗,两只眼睛如同可以杀死一个人似的:“难道有人也暗中相助唐家!?”
那名来报的探子他浑身哆嗦,面如土色,额头的汗珠无不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与害怕:“是唐·····唐渊·······唐家的大少爷,是他还有身边的一帮人联手围攻铁头总教官,教官他寡不敌众,最后惨死在北门之内!少爷他······他也······”
砰!
“废物!都是废物!”
另一个龙头也砰然破碎。
“唐······渊!我!·······要!·······你!·······死!”
狼一般的眼睛再次盯紧到眼前这名探子身上,让这名发来噩耗的士卒哆哆嗦嗦如临大敌:“你!过来!”
探子颤颤巍巍走了过去:“大·······大人?”
直魄心魂的如同野兽的瞳孔让这名士卒连头都不敢抬起,再去注视那双可怕的杀意。
“你!”
“是!”他马上接应道,生怕稍缓一下就惹上大祸临头。
“将这封信送去黑沙城。”贺云用极冷的声音说道,没人知道让他下这个决定花费了多大的决心,多大的恨意:“记住,切莫让其他人看到信内的东西,一定要亲自转交到黑沙手上,不然······”
一个眼神让他明白了他会有什么下场。
“属下知道!”连忙表态,跪在地上继续哆嗦。
“这封·······”说完,他又拿出一份红色信封。
“大人······这是?”探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份,以为出现了精神幻觉,生怕弄错了,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原本不是他能该问的问题:“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地上三下闷响。
贺云冷哼一声,并未打算深究,而是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份红色的信封上,似乎还在做某种挣扎,犹豫不决:“将这封!一定要交到一位黑沙城姓烈的客卿长老手上!”
如同下了最后的决意,然后狠狠恐吓道:“如果出了半点差池,你就不用回来了!本座一定派人将你好好地五!马!分!尸!”
“·······”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然后强行所有的意念灿灿呜呜吐出一个坚定的声音:“是!”
·······
半个时辰后的黑沙城。
两人共坐高堂首列,相互敬酒,寻欢作乐,好不快哉。
这个坐位就很有学问,能和一个二级城主一个在自己城池与之相坐,并且并列而坐的,无异于说明此人的身份。
那绝对是一般人不敢想象的!
而他还有一个名字,炎宗!烈绝崖!
酒池肉林,酣歌恒舞,两大巨头喝的是眉来眼去,大笑连连,下面却危坐两排将士,无一人敢举足酒杯,如同陪衬!
“大人!”
一名下属急忙忙闯进大堂,打破了这鸾回凤翥的舞步,惹来黑沙的低怒:“何事!?”
“黑鸦城那边送信来了!”
“哦?”似乎早有预料,脸上出现了迫不及待满意的笑容:“这贺云这老玩意终于还是想通了。”
再次畅快大笑的笑声续上了这份“歌舞升平”。
“信呢?”黑沙放下酒杯询问道。
“这······”那名门卫下属有些语塞。
“婆婆妈妈!你想死吗?”
“大人恕罪!”那人立马跪下:“那传信之人非说一定要亲自交于统领大人您手里才行,怎么说都不肯让步!”
“哦?这贺老狗在玩什么花样?”黑沙刮了刮刚短的硬茬,似乎准备看看着贺云在玩什么把戏:“那把人叫来上吧,我倒要看看这贺老狗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举杯欢笑,再敬口中绝崖兄一杯。
似乎如今已完全没把黑面罗刹贺云当做一个人物看待,完全不当一回事了,只在暗自中坐看他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