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振轩也有些尴尬,他很清楚席锦锐和沈一萱以及其池墨之间的三角关系,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啊。
“除夕时,你在池家宗族前也与池墨拜了祖宗,所以不用担心,很多人都是认同你是少夫人的身份的。”
“池先生。”席锦锐感觉自己好像大方过头了,“我跟萱萱结婚了。”然后,他有些高冷的抬了抬看了看腕表,哦不,是晒一下对戒。
池振轩抽了抽,当然很明白席锦锐这个动作的意思。
还有,人家都这么的明说了……
“是,席先生,不过……”他看向了比较善良有的沈一萱,“萱萱,你们是隐婚吗?你与池家还没有退婚。”
“……”沈一萱觉得席锦锐这个动作真的好……幼稚。
“锦锐。”她看向他,有些求饶的态度。
她知道席锦锐不想淌这个浑水的,可是没有办法。
而她就更没有办法了,如果连这点也无法做的话,她感觉……她会欠池墨很多。
他救她两三次而受伤,这一次,她为他守住家业,可以偿还了吧?
他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才做了这样的决定……
“恭喜你们。”池振轩身为顾心怡曾经的爱的那个人,看到她获得了幸福也是欣慰的。
“谢谢。”沈一萱扯了扯席锦锐的袖子,“我们的确是隐婚,在处理完池家和池氏的事情前,不会公开婚讯的。”
“是,因为在此期间,你只有保持着少夫人的身份才能……”池振轩望了一眼不高兴的席锦锐,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才能有权做各种决定。”
沈一萱点头,“我知道。”她懂。
其实说白了,池家管家也好,池墨在池低的精英团的成员也好,他们认准的并不是沈一萱这个人,而是她这个身份。
这是池墨给她的身份。
虽然她并不想要,但是这个时候,有她的存在,池墨的人才不会太艰难。
车子是直接从机场往池氏而去的。
池振轩与沈一萱谈着池家的变化以及池氏的变化。
而同时,池氏也一副严阵以待。
池易琛,身高一米八四,宽肩窄腰,年龄三十五,曾经是池墨身边最信任的人,也是池墨带出来的池家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一位。
池易琛与池墨长得完全不像,虽然同样是姓池,但是池易琛往上数三代都是偏枝……
池家年轻一辈中最最出色的是池墨,继承人,家主继承人,这些光环注定他是最受瞩目的那个人,也注定了,池家其他的人,不管出色还是不出色都活在池墨的光环阴暗下。
池易琛便是最‘凄惨’的那一个人。
他有才,有貌,有能力。
但是他没有池墨这样的身份……
他比池墨大上几岁,但是见到池墨,他却得尊称一声boss,少爷……
“易少爷,池振轩去机场接回了沈一萱还有……席家三少。”池易琛的人急急地走进池易琛的办公室,甚至有些不淡定。
“慌什么?”池易琛一张算得上好看的脸上敛紧了脸色,“来了就来了。一个外人能决定些什么?”
沈一萱?就算与池墨订婚了,但订婚与结婚就是两码事,她有什么资格接手池氏的一切呢?
一个外人。
至于席三少就更可笑了,据他所知……
席锦锐可是与池墨不对盘的。
这是一场阴谋,不管是不是,他都会让人觉得是!
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正装,然后拿起了桌面上的平光眼镜。
戴眼镜可以遮掩一个人的光芒,过度的狂热的光芒。就如同这么多年,他在池墨面前隐藏了自己心底的那份野心。
拉开办公室的门,他淡淡地对着秘书说道,“通知下去,一起下楼迎接……我们的未来少夫人。”
未来,这个未来大概是永远也不会来了。
池墨……死了吧?
连尸体都找不到了。
加长版的豪华轿车停在大厦的门前,夏日的阳光照射在大厦的玻璃窗处,光辉耀眼。车座下,刻意吩咐了清洁阿姨,将地板拖得干净得能反衬人的倒影。
沈一萱坐在那里,她接任长胜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紧张。
池氏……
她连池氏具体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啊,呜呜。
池墨留给她的这个烂摊子,她真的拾起来十分的无力,偏偏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我在你身边。”席锦锐的声音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给予了沈一萱信心。
是,他在她身边。
她知道,他是她的后盾。
她看向席锦锐,然后紧张的拍了拍胸脯,“有些紧张。”
“最多就是垮了,反正不是我们家的。”席锦锐很不负责任的说道。
这话听起来算安慰吗?
沈一萱呆了呆,他这话有点过份诶。他们不是商量好了,等池墨回来,把好好的池氏交还到他的手上么,然后恩怨什么的都两清了啊。
好在池振轩已经先下车,不然听到这话,会后悔让席锦锐加入这个行列吧?
她挤出一抹微笑,“有你在,不会垮的。”她与他从两个方向同时下车。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一萱的的身上,因为池氏现在对立成两派了。
池墨的忠心派,还有……背叛的那一派。
但是池易琛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另一端下车的席锦锐身上。
黑色的西装,深色的内衬,领结束缚着他的长脖……
只是下车的那一个瞬间,那无形散出来的名门贵族的气族熟悉的让人内伤。
果然是身出名门,所以连气息也那么相像么……
池易琛与席锦锐目光对上,冰冷。
z市的席三少向来以冰冷著称,听说高冷的都不会与他身份不符的人打交道。
真相是席锦锐并不喜欢外交。
不过外人怎么误会他向来不在乎,于是越发的造成了大家的误会。
池易琛却是为数不多‘懂’席锦锐这样的人,像席锦锐这样的人,对人的漠视并不是看不起,而是……他连看不起你的想法都没有。
这种感觉他很懂。因为,他在池墨的身上深深的感受过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