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时间拖得越久越有危险,所以不能再耽误下去,他现在恨不得能马上找到她。
但除了那座山,他想不到她会去哪里,而那座山说小也不小,如果要搜山的话,估计要花上几天的时间。
而且他手下的那些人,从大陆那边赶过来,至少也要几个小时,他现在除了等,根本想不出其他办法来。
顾少泽手下的人下午才赶过来,组织成搜山队对整座山开始进行搜索。
整座山因为下着雨,路面湿滑,杂草丛生,加大了搜索的难度。
足足搜索了三天,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秘书领着众人下山来,然后和顾少泽汇合。
“总裁,整座山已经全部搜索完毕,只有一处……”
顾少泽面无表情地问道,“漏掉了?”
“不是,这附近一带经常有滑坡现象,特别是遇上下雨天气,更甚。没搜索的那处,是因为必须沿着小路下去,我建议一个月后,等天气有所好转再派人下去寻找。”秘书将目前的情况全报告给他,等待他的决定。
“一个月?等不了那么久。”顾少泽恨不得现在就下去。
“总裁,我十分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就算找到了凉秘书,她也不会乐意看到你受伤。”
顾少泽从没这么心烦意乱过,这下雨的天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如果雨一直不停,就意味着他的人不能下山。
他将秘书身上的雨衣扯下,套在自己身上,吩咐他们先回去,他自己先去看看路面情况。
“总裁。”秘书躁动不安,跟了上去。
“没听见我说的话?回去!全回去!”他走了一步,后面的人跟着前进一步。
“总裁,你叫我们怎么放心回去,除非你跟我们一起回去,这一带容易发生滑坡,总裁你还想不想见到凉秘书!”
他突然停在原地,双手握拳,仰头叹气道,“先回去,再想其他办法。”
秘书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总裁没有坚持下去。
*****
“啪、啪、啪。”雨一滴一滴地从石缝里掉了下来,茅草房前几只鸡正在啄米。
躺在炕上的凉莫幽幽转醒,她的视线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
墙壁上挂着蓑衣和斗笠,火炉上放着一只小锅,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凉莫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噌地一声从炕上坐了起来,不小心扯动到腿上的伤口。
“哧。”环顾着四周,凉莫脸色微微变苍白。
这里是哪里?还有她不是深陷沼泽地里了吗?怎么会躺这里?
还有孩子,肚子里的孩子,她伸手摸了摸,感觉孩子还在肚子里,只是她的腿怎么了?为什么完全动弹不了,而且好痛。
“醒了?”门口突然站着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张着嘴冲她笑着,她的穿着很奇怪,让她想到了原始社会。
小丫头皮肤很黑,额前续着刘海,牙齿却相当白,笑起来时,脸边会有两个小梨涡。
凉莫一脸漠然地看着她,也没听懂她讲的什么。
“这里是哪里?”她见那小丫头进来了,忍不住用英语同她交流,但那丫头也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把她当外星人一样地看着。
凉莫突然意识到,这丫头估计连英语都不懂,只会和越南语吧!
所以在那小丫头靠过来时,她没有再开口,只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想弄清楚这伤是怎么来的。
“被救起来时,你的腿就受伤了,具体情况要问我阿妈。”那小丫头说完,将头探向门口方向叫了一声越南语。
很快,一名慈祥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她朝自己的女儿叫了声,“什么事?她醒了?”
“醒了,但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那小丫头一边回答妇女的话,将炉子上熬的药倒进了碗里。
凉莫看她利索的样子,忍不住咋舌。
妇女看了凉莫一眼,说了几句越南语,然后让她女儿将药给自己。
她从头到尾都没听懂她们在讲什么,只知道是她们救了自己。
“姐姐,来喝药了。”她主动给凉莫端来药,顺便坐上了炕。
凉莫看了眼自己的腿伤,然后接过了药碗,低头喝了一口,药很苦,她伸手拭去嘴角。
小丫头撑着脑袋,端详着她的长相,觉的她的皮肤好白。
她突然爬下炕,去外面了。
凉莫以为她走了,因为她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出去了。
她将脸贴在枕头上,准备再睡一会儿,那丫头突然蹑手蹑脚地又进来了。
凉莫掀开眼帘,不懂她想做什么。
她手上拿着一根绿色的草,凉莫不是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她做了一个吃的动作,凉莫猜想这东西应该可以吃,她让自己吃这做什么?
“吃。”她发出一个单音,一个劲地让她试试。
凉莫不好意思拒绝,接过她递过来的‘草’,观察了半天,也不清楚这是什么植物。
在她的注视下,凉莫咬了一口‘草’的根部,原来这‘草’真的可以吃,有点酸酸甜甜的味道,刚好化解了刚才嘴里的苦涩。
凉莫终于弄明白她给自己‘草’的原因了,她一定知道这药很苦,所以才替她找来这种绿色的‘草’解渴。
“谢谢。”虽然知道她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凉莫还是对她说了这句话,由衷感谢这个小丫头的好。
她咧嘴低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一边说一边笑。
凉莫就当她听懂了自己说的话,吃着‘草’闭着眼睛休息,她想她的腿之前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所以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她终于见识了什么叫原始。
她虽然还不能下炕,但这家人对她这个陌生人还算热情,晚上她们坐大桌子上吃海鲜,会给她准备一大碗海鲜,像生蚝、小虾、螃蟹,全是活生生的。
她们一家三口吃的很欢,抓起生蚝直接往嘴里塞,凉莫光是听她们咀嚼的声音,已经反胃了好一会儿,她是无法接受这种生吃的东西,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
凉莫盯着碗里的东西,捂着嘴,一阵恶心。
她们不会天天吃这种东西吧?太要命了!她恨不得自己的腿能走路,这样,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突然好怀念顾少泽为她做的饭,她现在不奢求能吃上大鱼大肉,能给她一晚热乎乎的汤面,她就觉的很满足了。
凉莫抱着被子,将头埋进了被子里,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如果可以让她重新选择,她一定不会浪费粮食,她好想顾少泽,好想回大陆。
她哭的不能自抑,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将脸从被子里抬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的小丫头。
小丫头看了眼她面前的碗,然后将那碗端走了。
凉莫吸了吸鼻子,不懂她想做什么?难道不给她吃的了?她生气了吗?
正当她处于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丫头又折了回来,原本活蹦乱跳的海鲜都死了,她替自己剥了皮去了海鲜的内脏这些。
凉莫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虽然她没有让自己生吃活的东西,但她还是无法接受生海鲜。
“吃吧,很补身子的。”
凉莫愣愣地看着她,她冲着自己笑了笑,抓起一块海鲜放嘴里,再抹了下嘴,好似很美味的样子。
她猛吞口水,头皮一阵发麻。
难道这里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了吗?凉莫的视线突然定格在桌上放的几个野果子上,她伸手指了指那些野果子,示意她替自己拿一个过来。
小丫头聪明地跑了过去,给她拿了一个苹果过来。
凉莫情愿吃这些野果子,也不要吃海鲜。
晕迷了一天,凉莫早就饿了,拿着苹果咬了好几口,酸涩的汁液让她觉的越吃越上瘾。
小丫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突然转身又给她拿了两个过来。
凉莫嘴角一僵,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
她也看得出来这个从晕迷到醒过来的姐姐,好像不喜欢吃海鲜。
凉莫仔仔细细算了下,她已经在这间茅草房待了三天了,腿依旧不能自由行动,每天看着她们一家人忙进忙出,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小丫头替她找了一根拐杖,扶她出来晒太阳。
凉莫拄着拐杖,可以慢慢移动没受伤的脚,原来这间茅草房是面对大海的,怪不得她晚上睡觉时,总能听到海浪声。
茅草房的柱子上挂了好多辣椒和玉米,凉莫发现海滩上有好多人在拾鱼和贝壳,连小丫头的父母也在捡贝壳。
原来那些海鲜就是他们在海边捡的啊!凉莫嘴角抽了抽,还好自己从没吃过那些海鲜,这海滩上之所以会有这么多海鲜,一定是涨潮时,带上来的,等到退潮后,那些海鲜就被留在了沙滩上。
那些渔民从没见过她,都是最近听说鱼子家捡了个奇怪的女人回来。
所以那些渔民一边捡鱼,纷纷扭头看着她,这身穿着还真是奇怪,这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清楚她的来历吗?怎么可以随便捡个女人回来呢?”和鱼子家关系比较好的一名大嫂,忍不住担心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