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随着风声加剧,风圣灵驾驭着飓风,俯冲而下,停在了大海中央的半空。
“张小寒?”风圣灵看到我,先是叫了我一声名字,接着她又看见了冰零,当即惊呼,“冰零,你怎么也在这里?”
冰零缓缓转过身,望着她,“你为什么要来?”
“使命在身,我不得不来?”风圣灵倒是回答得很干脆,“冰零,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更不要阻止我。”
风圣灵这话说出,她身后的无数天兵天将迅速亮出兵器,将我所在的地方包围住,包围得水泄不通。
我望着这些人冷笑,“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其他三个呢?”
被我这么一问,风圣灵一愣,“其他三个?你什么意思?”
“你在跟我充傻还是装愣?”我口带鄙视地问:“风圣灵,久违了?”
“你,你……,你恢复了?你是雷傲。这,这怎么可能?”风圣灵声音颤抖起来。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笑,略带得意地笑,“风圣灵,我跟你们的账也该算算了。十亿年了啊,我让你们得意了十亿年,称霸生命空间十亿年,也算很对得起你们了。”
“是的,我们的账是该算算了。”风圣灵开始出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后,很快平静下来,不愧是圣灵,有两下子,“不过在算账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紫衣在我们手上,郭青青在我们手上,还有雪瑶,光头,卷毛。如今已经亲人灭绝的你,这些人可都是你最亲近的人了,如果他们也完蛋了,就算你灭了我们又怎么样?你只不过是一个孤家寡人。”
我怔住,一时沉默了。
她似乎觉得她说中了我的心思,得意地笑了起来,“雷傲,你犹豫了是吗?我们现在来做一个交易吧。”
“交易?什么交易?”我问。
风圣灵没立即说话,只是手一晃,光芒闪处,他的手上出现了一个铁盒。
“这盒子里面有几粒药丸,你拿去全部吃了,之后,我们就会放了他们。”
“哈哈哈……。”我大笑,疯狂地大笑,“老太婆,你这招用来对付其他人还可以,用来对付我,你把我当白痴了吗?你们的话,早在十亿年前我就不相信了,何况是现在。”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应该相信冰零,现在她就在这里,她可以为我们做证。”说着话,她的眼神望着冰零,眼波里似乎涌动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不,冰零不是来给我们做证的,她是要杀你的。”我这里冷哼着道。
“杀我?”风圣灵惊问。
我没理会她的话,直接转向冰零,“我希望你能证明你的诚意,现在,杀了她。杀了她们所有的人。”
“这……。”冰零在犹豫,“雷傲,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你那些朋友了吗?”
“我在乎,我当然在乎。”我咬着牙回答,“但是现在我没有任何的办法,除了杀了这些人为他们报仇外,我没其他选择。”
“你别冲动,会有办法的。”
“办法,让我吃下她的东西吗?”我冷笑,“看来,你还是想要害我,你很令我失望。”
“不,你别误会,我没有让你吃下他的东西的意思。”冰零急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喝问。
“让我来,我跟她说。”说着话,她一舞衣襟,飘飘然地飞上了半空风圣灵处,“风婆婆。”
“冰零,我们的圣女,我希望你不要助纣为虐。”风圣灵还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冰零摇头,“风婆婆,我劝你们,赶紧收手吧,不要再刺激他了。”
“冰零,你好糊涂。”风圣灵低声冷喝,“他现在已经变成了雷傲,成了那只人形巨兽,他会放过我们,会放过天下苍生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她消灭,这样我们才能有生路,天下苍生才有生路。”
“我说过,我不会再帮你们。”
“你,你好糊涂啊。”风圣灵万分沮丧地道:“冰零,现在,只要你和我联手,我相信我们可以对付得了他,这是一个机会,我希望你不要错过。”
“不,我不会再对付他,不会,因为这次不是他的错,而是你们的错。”冰零坚决地摇头。
“冰零,我们的圣女,难道你忘记了以前婆婆对你的好了吗?你就真的这么残忍,要帮着那个魔鬼来对付我们?”风圣灵语气有些激动起来。
“正因为我还记得你对我的好,所以,我希望你快走,逃命去吧。”
“逃命,我有如此多的天兵天将,怎能不战就逃?就算他再厉害,那也是刚刚恢复真身,不可能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因此,这是一个机会,我不但不能逃,还要抓住这个机会,将她彻底灭了。”
“你灭不了他,因为他不是一个人,看到海底下涌动的东西了吗,哪里魔兽的数量,至少是你现在所带人的千倍甚至万倍。”
“什么?”风圣灵脸变色了,“冰零,这么说来,你更要站在我这边了。”
“很抱歉,你们已经令我失望了,我不会再帮你们,唯一能帮你的就是,现在帮你逃走,否则,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风圣灵愣了下,之后她苦笑,“帮我逃?你怎么帮?”
“现在带上你的人走。”冰零坚决地道。
“我走他不会追吗?”
“这你不用担心,是我该解决的问题。”
风圣灵沉默了片刻,犹豫了片刻,最后,她朝手下一挥手,“走。”
“呼呼呼”一帮手下立即驾起云头,跟着风圣灵火速离去。
而我站在下面,仍然只望着死亡森林的方向,对上面发生了什么全然不为所动。就算我已经看到风圣灵等人离去,也当没看见一样,我的眼里,只有远方那一个方向。
可是,此时我的心,却在痛。
她们的谈话自然逃不过我的耳朵,我全听见了,原来,冰零,这个我曾经可以为她付出一切的女人,十亿年过去后,她的心还是不属于我。
她是属于四圣灵的,不属于我,对,不属于我。
想起这些,我就在心里冷笑。或许,这个女人,本就不应该属于我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抱什么幻想呢。
风圣灵走后,冰零在空中停了半响,似乎在等待我为这件事做出什么反应,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反应,连望她一眼的反应都没有,只是那么静静地望着遥远的海那一边,静静地聆听着海水的咆哮。
过了半响过后,我意念一动,命令脚下的庞大鱼兽继续向前开去。
“雷傲。”冰零一声喊叫,冲了上来,落在我身后,“你,你为什么没有一点反应?”
“你让我有什么反应?”我笑,奇怪地笑。
“你,你……,我……。”
“是不是我没有反应,你心里反倒觉得奇怪,觉得不舒服?”我打断她的支支吾吾。
她没有说话,算是表示默认了。
我又笑,让人浑身发寒的阴笑,“我没反应,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的?你竟然不知道,难道真的是你我之间,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吗?”
沉默了,这次是久久的沉默。
很久过后,她开口了,“我知道,你没有任何的反应,那是因为你对我彻底失望了,绝望了,心死了,是吗?”她的声音很低沉很低沉,似在轻声的哭泣。
“看来,你还不算是完全不了解我。”我叹了口气,“可你了解我又如何,你我之间已经越走越远,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没有答应风圣灵跟她联手对付我。不管你这样做是真的还是为了迷惑我,我都要说声感谢。感谢过后,你我之间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在跟你再有任何的瓜葛。”
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意思是,从此后,我跟她一刀两断,斩尽一切尘缘。
“这是你的心理话吗?”她似乎还不死心,非要确认一下。
“是。”我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那,好吧,我走,我走,我永远地离开。”她落泪了,哭泣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再滥杀无辜了。”
这次,我转过了头,冷冷地望着她,“冰零,难道在你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滥杀无辜的魔鬼吗?我承认,十亿年前那是我的错。可是,现在的我不光是雷傲,还是张小寒。张小寒是什么人,你可以自己去了解一下,他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吗?现在滥杀无辜的人是不是我,是四圣灵,我真想对你说一声,你是个可悲的女人,愚蠢的女人,笨蛋,白痴。”我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吼骂了起来。
“哇……,呜……。”
我这一刚骂完,她突然嚎啕大哭,接着猛地扑了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痛哭失色。
“是,我是个愚蠢的女人,我是可悲,而是很可怜。可是,这就是我的命,我无法选择。”
“哈哈哈,冰零,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不要在这里装可怜了,收起你那副可憎的嘴脸吧。”突然,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在周围的空间里响起。
我急忙抬头,入眼处,看到的只是一个虚无的飘渺灵魂,没有实体的人影。
“玉姬,是你?”我惊问。
“对,是我,我的英雄,你终于复活了,你终于回来了。从今天起,世界将属于我们,万物苍生将永远属于我们。哈哈哈。”她笑,疯狂而兴奋地大笑,更多的是还带着一股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