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云飞渡
白如雪神『色』慌张地闯进客厅,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了半天,一手撑着向天笑跟前的桌子,一手抚着胸口,急忙对向天笑说道:“出事了,弄不好,是要出大事了混世特工。”
向天笑慌忙地站起来,双手搀扶着白如雪,答非所问:“如雪!不要激动,不要惊慌,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是祸躲不过,躲过也不是祸。只要你是平安的,在我面前一切都是平安的。”
白如雪仍然是深一口,浅一口地喘息着,苍白的脸面上渐渐地泛起了红晕。在向天笑的搀扶下,落座在身边的椅子里,接着说道:
“吕寨主刚刚带领十几名弟子,杀气腾腾地朝着第三寨的方向去了。我追问了半天也没有问出一个结果。天笑!你赶快拿个主意呀!千万别闹得窝里斗。”
“这个老兄啊!永远也改不了炮竹捻子一样的脾气,遇上半点不顺心的事情,马上就要见高下。”
向天笑双眉皱起,一脸的愤怒。无意识地朝着桌面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大声叫道:“向剑,给我备马!”
向天笑很清楚,此时,只有自己亲自去出马,也许事情会有点转机。向天笑有些歉意地向秋实拱了拱手,召唤着丫头将白如雪送进内室,几步跨出了客厅。
秋实眼珠子速度很快地转动几周,如影随形一样地跟随着向天笑走出客厅,边走边说道:“向寨主,请留步,我要向你说件事情。”
向天笑收住了脚步,秋实急忙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向天笑始终没有言语,只是在秋实说完了一番话语时,重重地点了点头,右手用力地在秋实的肩膀上拍了几拍。
向天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外,飞身跨上枣红马。左手一抖缰绳,右手挥动马鞭。枣红马一声嘶鸣,四腿腾空,如同一团飞逝的火焰,眨眼间,在人们的视野里熄灭。
四名保镖更是奋勇争先,弓身伏在马背上,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抽得叭叭直响,口中一声紧一声发出驾驾的吆喝声。尘埃中游动的马匹,好象是腾云驾雾的神驹。
大约过了焚烧一柱信香那么长短的功夫,纷『乱』而又缓慢的马蹄声,从有些昏暗的前方向总堂方向传来。吕飘香那粗犷的嗓音在宁静的夜空中吼叫:
“向天笑,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如今竟然昏到了这般的田地,连好人和坏人都分辨不清,我真感到寒心啦!”
站在总堂门口的人,望着捆住了手脚,被一名保镖横按在马背上,不住挣扎着叫喊的吕飘香。顿时如坠入烟中雾里,更道不出其中的是非曲直。
向天笑在总堂的门口,收住枣红马的缰绳,将缰绳抛向向剑。一脸怒气地从马背上飘落下来,粗声大气地叫道:“将吕飘香投到总堂后面的房间里,等我吃了晚饭,再与他计较。我还真不相信白蟒山寨变天了,一个又一个地背叛我。我、、、我、、、、、、。”
向天笑话说话的声音渐渐地低落下去,突然,身子一歪,重重地跌倒在地面。
“寨主,寨主!”
总堂旁边站立着的人们,顿时象汹涌的『潮』水一般奔向向天笑,大呼小叫地围住向天笑。
向天笑双目紧闭,气若游丝,四肢在微微地发抖。
“快去将董郎中赶来,快混世特工!”
人们在这一声叫唤中,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各自手忙脚『乱』地行动起来:
一群人前呼后拥地抬起向天笑,匆匆忙忙地将向天笑抬向卧室。
两名保镖不由吩说地从马背上拽下吕飘香,动作粗鲁地将吕飘香丢进总堂后面的房间,关门上锁。
就在人们沉浸在一片慌『乱』之中的时刻,一个人趁着众人的慌『乱』,鬼头鬼脑地溜向总堂旁边的阴暗处,东张西望地窥视了四周好半天。突然,象是一只被猎人追赶着的兔子,一溜烟地奔向第三分寨。
显然,这也是一个长了反骨爷们,他是林大海精心安『插』在总堂的耳目。他有一个很温暖的名字:涂慈。
因为我反感于阳奉阴违的人,也因为涂慈曾经干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却又没有被人发觉。所以,我很憎恨他。不论他是否接受和满意,我就称他为毒刺了。假若违背了诸君的意愿,诚然就是我的罪过。
毒刺不遗纤屑地将总堂刚刚发生的事情,向林大海和范蛟声情并茂地说了个清楚明白。林大海心中多了一分的疑『惑』,多了更多的欢喜。
他搞不明白,与向天笑生死与共的吕飘香,要来向自己泄『露』什么样的机密?怎么在突然间,同向天笑闹得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很清楚向天笑,自小就有心绞痛的『毛』病,气急攻心,就会突发。虽然,发作的时候不多,但是,一旦发作了,那是虽生犹死。况且,三几日难以恢复。
此时,正是林大海唯恐阴谋败『露』,昼夜提心吊胆的时候,吕飘香恰是时候地气得向天笑旧病复发,岂不是暗中助了自己的一臂之力?
“不要被假象蒙骗了自己的眼睛,事情的本质,不是每个人都能看穿的。”范蛟不以为然地说。
毒刺不屑一顾地扭过脑袋,没好气『色』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么?我双眼看不清楚,难道有人一只眼睛看得更清楚?”
范蛟哪里受过如此的窝囊气,受过如此的羞辱?顿时,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没有半点迟疑地向毒刺冲出两拳。
毒刺原本不清楚范蛟的底细,只是从直观上借题发挥,况且,又是处在自己的娘家,根本就没有把范蛟放在眼里,更没有防范范蛟的偷袭,所以,不折不扣地吃了范蛟的两拳。
毒刺在痛苦和血泪中,才知道范蛟是不同凡响的人物,轻松的两拳,不仅让他眼前星光灿烂,而且,两颗门牙也不翼而飞。
“你,你他、、、。”毒刺托着鲜血淋漓的嘴巴,向后退缩着,有些『露』气的嘴巴,断断续续地将你他妈的四个字,说了两句,妈的两个字,最终也没有胆量叫出来。
“不要同室『操』戈,有难耐,用在对付向天笑的身上。”林大海显然对范蛟的举动很不满意,阴沉着脸面,大声吼叫了一句。
就在范蛟准备向林大海表示歉意的时候,一名土匪冲到林大海的跟前,踮着脚尖,在林大海的耳边叽咕了几句。林大海顿时瞪着眼睛,急忙地问道:“你看清楚了?真的是吕飘香?!”
“换成别人,我也许有看走眼的时候,吕飘香我能忘记,前年,他打得我半死,不是你林爷,我也早就变成鬼,来勾他的魂了。”
“去去去,别他娘的在这里张口吐粪,还有脸提那不光彩的事情。你还是个男人么?憋得再慌,也不能把吕飘香的那匹母马折腾得那个样子!快去将他请进来,不要让别人发现他来到了这里。”
林大海赶忙与范蛟交流了几句,随后,吩咐范蛟和毒刺偷偷地从侧门溜了出去。
吕飘香一身血污,一脸怒气地来到了林大海的跟前。林大海装出很吃惊的样子,向吕飘香询问落到如此狼狈模样的原由。
“别提了,这就叫他『奶』『奶』的什么来着?什么死什么烹的?总之,向天笑变了。别人不清楚,你肯定清楚,我吕飘香对待他向天笑如何?为了白蟒山寨,我什么样的苦没有吃过?没有想到,落到这样的田地。我说出的话,就是狗子放出的屁。他『奶』『奶』的,那个叫什么什么,啊,记起来了,那个叫秋实的国民党的兵痞,一来就成了他的座上宾。”
吕飘香边说,边指向伤痕累累的**,说得是青筋暴动,眉皱目张。
“吕寨主,说句你别往心里放的话,在这样的时候,你怎么能跑到我这里来呢?不是我见死不救,更不是落井下石。确实怕引起向寨主的误解,认为你我是串通一气,有什么阴谋。”
林大海心中仍然没有消除对吕飘香的怀疑,装出一幅正人君子的姿态说道。
“就是听他说,你有阴谋,想背叛他,我才觉得你够爷们,才逃到你这里。我就是要反他,当着他的面前,我就说过。也因此引起了他的注意,才将我抓了回去。”
“他真是这么说的?我的天啦!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吕飘香虽然心里大吃一惊,但是仍表『露』出含冤受屈的模样。
“你还怕他不成?!没有我们,哪里还有白蟒山寨。这都是那个叫秋实的国民党兵痞搞的鬼,没有他,我也不会与他向天笑闹得如此的地步。我偷偷地跑了出来,就是要联合你去杀了这两个东西。”
吕飘香说出这句话时,偷偷地瞟了林大海一眼。
林大海环视了一眼门外,顿时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