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电脑,和秋荻姐进行了视频连线,凌隽也在秋荻姐旁边。
我把关于文国通商部长访问万华的事告诉了她们,顺便把我和周宣见过面的事也说了,虽然没有说得那么具体,但大概情况说得很清楚,秋荻姐和凌隽都是绝顶聪明的人,我只要说一点,他们心里就都有数了。
“没想到周宣变得如此无耻,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真是变得快,而且还能变得面目全非。”秋荻姐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放弃这次机会?”我问。
“这里有一个情况非常奇怪,昨晚展瑞向凌隽汇报了工作,他说美濠收到了邀请,展瑞会代表万华美濠参加和部长的见面会,周宣既然这么恨凌隽,那他为什么会让美濠参与?美濠和凌隽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啊。”秋荻姐说。
我听了也觉得奇怪,周宣恨凌隽,那肯定要比恨尚云鹏更加严重,他既然把振威排除在外,那为什么不把美濠也排除在外?
“那秋荻姐认为是什么意思?”我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其中透着古怪,我和凌隽会商量一下,再作决定。”秋荻姐说。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如果参与了文国项目,那就可以把振威的影响力扩大,为振威以后的发展会有很大的帮助。”我说。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是如果周宣从中作梗非要阻止,那也没有办法,只有等以后的机会了。”秋荻姐说。
“这个周宣也太霸道了,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市招商局长而已,竟然如此嚣张,他哪来的底气?”我说。
“周宣恨凌隽那是肯定的,但是这两年他几乎没什么动静,现在却忽然跳出来,我们也觉得很奇怪,我认为他可能是认为他具备了某种足以和我们抗衡的实力,所以才这么嚣张,这事恐怕不简单,先静观其变吧。”秋荻姐说。
“真是不好意思,你们在渡假,我却还要烦你们,只是事关重大,我觉得有必要向你汇报。”我说。
“没事,有事大家商量着办那当然更好。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辛苦你和云鹏了,先这样吧,我和凌隽商量一下再说。”秋荻姐说。
“好的。”我中止了连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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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上任以来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我其实非常想圆满解决,但我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现在我终于明白了秋荻姐和凌隽这些年的不容易,大企业的掌门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其实压力山大,遇上这种事,下面的人根本帮不上忙,所有的人都看着决策人。
振威集团作为万华最大的本土企业,如果这一次没有能参加和部长的见面会,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失败,下面的人会质疑我的能力,我自己也会怀疑自己到底行不行,要是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好,如何能带领振威走得更远?
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开始苦思如何解决这一难题。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我让柯雨先下班,自己继续坐在办公室想事情,越想越有挫败感,要是秋荻姐继续执掌振威,也许她就能想到办法,我真是没用。
尚云鹏推门进来,“怎么了骆总,这阵势是不准备吃饭了?”
“我没心情啊,我真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我沮丧地说。
“这哪是小事啊,处理不好很正常嘛,谁都会有处理不好的事情。你干嘛要这样责怪自己,我还是董事长呢,这事我也有责任啊,我就不认为这事办不好就说明我们没用。”尚云鹏走过来讨好地捏了捏我的肩膀。
“我本来是一番雄心壮志的,可没想到遇上的第一个难题我就解决不了,还得等着秋荻姐想办法,她肯定也很失望。”我说。
“呵呵,你想多了,做企业高管不是当律师,一个案子办完就可以松一口气,做企业是长跑,不是做几件事就可以的,是要做很多的事,甚至有做不完的事。在这其中不断地会有问题出现,然后又解决问题,然后又有新的问题,再解决问题,一路荆棘不断,不会有完全消停的时候,你要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否定自己,那你以后如何扛得住更大的压力?”尚云鹏笑着说。
“可是我真的很想把这件事做好的,现在秋荻姐她们不在国内,我希望能漂亮地完成一些事情,让她们安心渡假。”我还是很沮丧。
“其实,哈吉部长这次来万华,也不只是有一个座谈会而已,参加座谈会的企业那么多,也不是说参加了就能达成合作意向的,就算是达成了意向,那也不一定能最后签约成功,这会不参加也无所谓的。”尚云鹏说。
“这个道理我当然懂了,可是我们振威可是万华的第一本土企业,如果我们没有出现,那人家会质疑我们的,我们参加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谈合作,更重要的是一种自身的证明。”我说。
“可是如果我们单独会见了哈吉部长,而且还合影留念,那我们不是比参加座谈会更牛?”尚云鹏说。
“我想过了,要是能单独见面那当然好,可这几乎不可能,哈吉的日程都是保密的,而且是高度机密,那可是政要,哪能随便见得到?肯定会有专门的人保卫人员全程看护,我们要是冒然接近,要是被误认为刺客怎么办?那风险太大了。”我说。
“既然我们的思路一致,那我们可以围绕这个思路好好想想,也许能想出招出不一定呢。”尚云鹏说。
“那我们仔细研究一下哈吉这个人的资料,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有了尚云鹏的支持,我忽然就来了信心。
“好啊,我也是这个想法,只是咱们的资料有限,在网上能查到的,别人也能知道,必须得找到一些核心的东西才行,我们得先知道哈吉部长下榻的是哪家酒店,那家酒店负责接待的人肯定会提前了解哈吉的个人生活习惯,我们也许能从那里了解到一些核心的东西。”尚云鹏说。
“可是人家酒店的人会愿意提供资料给我们吗?他们也担心会泄密啊。”我说。
“你这想法模式化了,要跳开这种思维才行,有些事情,如果只是按规手段去做,那是肯定不行的,我们得用些非常规手段才行。”尚云鹏说。
“那你说什么手段?”我问。
“这我还没有想好,如果骆小姐请我吃吃晚饭,再陪我喝一杯,最好再睡一觉,也许我能想得起来。”尚云鹏说。
“流氓!”我骂道。
“呵呵,这是我是本行。走吧,咱们吃饭去,别想这些事了,这样枯想反而想不出来,不如先放下来,或许忽然来了灵感也不一定。”尚云鹏搂着我的头,摁在他的怀里。
“好吧,那我们去吃饭,你也多帮我想想,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想得出招来。”我说。
“这件事也不单纯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啊,我们一起努力,总会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尚云鹏说。
其实,不管找不找得到解决问题的办法,这饭都得吃。
正说着,尚云鹏的手机响了,他站在一旁边接了电话,“震海约我们一起吃饭,正好让这厮请客。”
半小时以后,我和尚云鹏赶到和雷震海约定的餐厅,我以为他会带着骆旋,没想到他是一个人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和我那娇媚的小表妹重新好了没有。
“震海,今天这么好,想到约我们吃饭?你请客吧?”尚云鹏说。
“没问题啊,不过今天找你们来主要还是谈事,我找到了一个上次围攻你的人了,那人和我是狱友,我问他为什么陷害我于不义,他说不是他的主意,是有警察威胁他。让他配合演戏。”雷震海说。
“警察?警察为什么要他去做这样的事?他是不是撒谎?”尚云鹏说。
“应该没有,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初是意外伤害所以被判刑,家中有老母和妻儿,本性不坏,如果他要是骗我,那他完全就可以说是为我出气,不必要扯出一个警察来作借口,而且他说那个警察当初抓过他,那人姓胡。”雷震海说。
“胡志新?”我和尚云鹏同时说。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雷震海说。
“如果是胡志新卷入这件事,那有些环节倒也好解释了,只是胡志新恨的人是我,干嘛要害云鹏?”我说。
“是啊,当时你们又还没有在一起,他为什么要害云鹏呢?而且还使了这么一个烂招,害得我们兄弟反目?”雷震海说。
“那是你要和我反目,我可没有要和你反目的意思。”尚云鹏说。
“胡志新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了?所以要插手这件事?”雷震海说。
“胡志新是警察,一个警察去让别人做这种事,难道他意识不到这风险很大吗?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他图什么?”尚云鹏说。
“我认为海哥说的有道理,他恐怕是收了好处了,不然他没必要这样做。”我说。
“可他是警察啊,他要做这种事,不用那么蠢自己亲自去做吧?那不是暴露自己了?”尚云鹏说。
“也许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没有别的方法,所以只好自己出面,他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过一个警察而已。”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