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一声,却是差点落泪:“可是你这一次,该不会又是因为担心家长逼婚吧?那这次代价也太大了!还有就是,你女朋友都回来了,你干嘛还要寻死呢?”
而时萌守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心里也在想,这就是唐大少那个一直不出现的神秘女友?
也不过如此嘛。
有句话叫想象太美好,现实太残酷。
她自我调侃的笑了一声,然后继续无奈的守着。
唐建国一醒过来就含糊不清的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说不清楚,高柔却是吓一跳的抬起头:“老公,你说什么?”
“胡……娇”
高柔脸色大变,看他睁着眼连看自己一眼都没有就叫着前妻的名字:“你儿子女儿还生死未卜,你在这里跟我喊你前妻的名字?唐建国算我看错了你!”
高柔说着就站起来要走,她想不出自己爱的人叫着别人的名字,她还要守在这里做什么,想着直接找胡娇过来照顾他好了,只要那个女人愿意才好。
“胡娇!”
但是手却被死死地抓住,他又叫了一声,高柔生气的要死,可是看他那执着的样子却是不自禁的皱起眉。
冷静下来之后似是发现什么:“你是想说这件事跟胡娇有关?”
唐建国不再说话,高柔却是震惊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小婉醒来的时候眼神很空洞,望着陌生的环境不自禁的木讷着。
像是在确定自己是生是死。
直到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抓着,她才眨了眨眼:“唐阔!”
孟子喻听到声音立即抬起头,差点喜极而泣:“小婉,你终于醒过来了!”
听到是孟子喻的声音她却只是道:“孟子喻,唐阔呢?”
他一滞,病房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他该怎么跟她说?
“唐阔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许久听不到声音,她的眼里一下子满满的泪痕:“孟子喻,告诉我他还活着的是不是?”
她激动的望着眼前的男人,然后着急的掀开被子想要跑出去,却是床都没下去被他站起来用力的抱住:“小婉,相信我,他还活着,他只是还没醒过来。”
只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再醒过来。
但是现在他不能说唐阔的情况非常不妙。
小婉却是任由他抱着,然后要窒息的落着泪,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孟子喻,我好想你!”
那一刻,她想到他一个人孤独的带着孩子长大,突然就心先飞了出去。
常芯睁开眼的时候看着那陌生的环境却是立即爬了起来,拔掉自己身上插着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器跟针头然后就往外走。
她走不稳,她想着那一刻他把她紧紧地抱住压在底下,那一场惊心动魄,他竟然试图用他那薄弱的身体去替她当了。
他竟然不让她死。
时萌正坐在门口发呆,一味的叹息,却是一抬眼就看到对面门口被打开,一个穿着病服的貌似熟悉的女人跑了出来。
常芯刚出门口就无力地倒下,时萌有点慌张的站起来:“你醒了?”声音里都充斥着陌生。
常芯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唐阔呢?”
时萌立即说了声:“在楼上的重症室,他的情况比较严重,所以在楼上!”她的声音有点过度紧张的发抖,重要的是她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说出来让她惊恐的话还有点缓不过神。
“带我上去,带我上去,我要立即见他。”
常芯大吼着,十年了,那个自以为聪明的笨男人竟然那么愚蠢。
她突然好恨:“带我上去,我求你带我上去!”
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时萌慌忙的立即上前去扶住她:“可是你现在这么虚弱,真的可以离开病房?”
“我早就死过一回了,我还怕什么?走!”
常芯说着就要走,却是被高柔拦住:“站住!”
常芯吃惊的回头,对突然冒出来的严肃的贵妇很陌生,却是回忆起在唐阔房子里看到的全家福照片。
“时小姐还是扶她回病房找大夫来给她看看先。”
高柔对时萌说话时候的口气明显柔了些。
时萌点点头,常芯却是用力的摇头:“我不,我不能休息,他是因为我才出事的,我要看着他,我要看着他。”
她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眼前的贵妇,但是她却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小婉跟孟子喻听着争执的声音互相看了一眼,孟子喻给她穿好拖鞋却是抱着她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今夜,这层楼似乎都被这家人沾满。
这夜,也只有小婉有这样好的待遇被亲爱的人抱着。
门口他轻轻地把小婉放下,小婉靠着他怀里听着自己的妈在生气不由的叫了一声:“妈!”
高柔立即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好像幻觉一样的竖着耳朵想要在听一遍。
“妈!”小婉又叫了一声,声音很虚弱。
高柔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在女婿的陪同下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不自禁的就激动的说不出话,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是大步朝着女儿走去:“小婉,你醒了,你吓死妈妈了你知道吗?”
她捧着女儿有些小疤的脸,满眼的心疼,然后跟女儿拥抱着。
常芯看着小婉醒过来不由的落泪,她不知道小婉受伤,但是她却知道他们出事前是小婉一直在给唐阔打电话:“你是怎么知道酒庄有炸药?”
常芯的声音很轻,但是此刻病房门口的走廊里,这个空间里,却是每个人都听的很清楚。
连扶着她的时萌也吓的差点跌倒。
而她只是望着小婉:“你怎么知道酒庄里有炸药的?”
高柔回头看着那个女人,孟子喻也是听着那声音不自禁的皱着眉,这女人早知道酒庄里有炸药?
他只觉得她这次回来不像是那么单单的跟唐阔和好,他压根不相信她说的部分记忆被切除的事情。
虽然这世界上这样的病例是有一些,但是,他却并不觉得这个女人真实。
而她今天的这句话,无意暴露了她回来不是为了重归于好。
小婉不由的滞住:“你知道酒庄有炸药?”
她痛的笑出来,记起唐阔跟自己说对眼前这个女人多么的愧疚。
她不敢置信,这世上真有这么狠心的女人:“你明知道酒庄里有炸药还故意说自己想去酒庄参观让他带你去?”
她不愿意相信这么残酷的现实。
她宁愿像是小醉同学曾经说的那样,就算是梦一场,在心里某个角落里一直压着他,便再也放不下别人,只想与他见面,哪怕是被他误会,哪怕他真的已经有了心上人。
原来,每个人的重逢,都是不一样的。
并不是每一个重逢,都是为了相爱。
“是,我明知道酒庄里有炸药,才故意引他到那里去。”
高柔气的要晕倒,这时候孟佳也从上面跑了下来,扶住高柔对眼前可恨的女人大声道:“你这么狠毒还有理了?你在这儿大吼大叫个什么劲?这里面最该死的人就是你你知道吗?”
她想起唐阔是为了这个女人才逃婚,如果她爱唐阔也就罢了,可是她竟然想让唐阔死,这样的女人,孟佳也恨死了。
“是,我是该死,如果不是你们身边这个女人一直不停的打电话给唐阔,今天我本来就想跟他同归于尽。”
她大吼一声,抬手指着小婉的脸。
小婉也是浑身无力,两手扶着老公的手臂却是不愿意相信的冷笑一声,那毫无起色的身体有点不给力,她的唇瓣干的厉害,她却是又抬头看着那个指责自己的女人:“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好了,却要我们整个唐家给你陪葬,你确实太狠毒了。”
那有气无力的,却是一字一句都清晰认真。
“我没有要你们整个唐家陪葬,我只想跟他一起死,我睡了五年,醒来后就努力的恢复,我也想重新开始生活,但是在我结婚的时候我却发现我没了生育能力,我这辈子都不能再做母亲,都是因为你哥哥,他杀死了我跟他的孩子,杀死了我跟他的爱情,还不让我今后的生活舒坦,我恨他,我本来打算一辈子把那痛埋在心底,但是当我的婚礼不能如期举行,我只想回来跟他同归于尽。”
那一字一句的,更是心里早就藏了多年的话。
众人都吃惊的望着她。
时萌一点点的松开她,然后畏畏缩缩的往后退去,退到小婉那边。
这女人太可怕了。
“你们当时那么年轻,他纵然有错,也不全是他的错不是吗?本来男欢女爱就是你情我愿,你消失了十年,他一个人过了十年,他念了你十年,难道那一场错还无法弥补?”
小婉不愿意让自己的哥哥就这么受尽委屈,如果没人知道他的心思,那么她这个当妹妹的知道:“我早就梦到酒庄出事,我早就跟他说过我梦到他有危险,但是他明知如此还是带着你在年前去到酒庄,他是早就为你豁出命的,这样一个男人,你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你要恨也无可厚非,你不知道他这十年怎么过的也无可厚非,但是我今天要告诉你,他因为你抗婚,他明明可以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当妻子从此安稳的一生,却因为你而一次次的拒婚,你说你打算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一个不再爱他的女人却让他打算一辈子都不娶——”
她突然转了头,把脸埋在老公的怀里,下巴竟然忍不住颤抖。
她不愿意在这么多人,尤其是常芯面前哭出来,但是她真的替自己的哥哥委屈。
常芯听到这些又何尝好过,那个男人,她醒来后便想他肯定结婚了,有亲爱的老婆,有叫他爸爸的小孩,她就想着他们肯定没戏了,何况过了这么多年。
她跟救她的人家的男孩谈了恋爱,五年,他们终于准备结婚了,但是却发现她没了生育能力,男友这才想起他们有时候不做措施,本来还以为医院会弄错,但是想到这些年的有惊无险,男友终是相信了,然后放弃了她。
她从男友家出来,对一对老夫妻道谢,并承诺将来一定还他们的恩情,当遇到唐阔的时候她便发誓要报复。
如今他是天之骄子,她却被未婚夫丢弃,她不甘心。
“唐阔竟然爱着这样一个可怕的女人十年,那么,酒庄这场爆炸,你是怎么设计的呢?我们酒庄有人跟你认识?”
常芯笑了一声:“我本想骗点钱然后就找个机会毒死他,却没想到他那个生母突然住到他那里,我是听到她讲电话,她问炸药都埋好没有,然后又打电话给谁说是十一点半在酒庄见面,我就在那时候带唐阔过去。”
她说着也笑了:“我当时震惊的很,才突然明白为什么他能那么恨跟我去打掉孩子,原来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我突然觉得他好可怜,我突然不稀罕他的钱,我就想跟他一起死了算了,反正不能生孩子的我也不会再有男人喜欢,而他还表现的那么痴情,那么,就让一切回到十年前,就让我们一起死去,去陪我们早已经去了天堂的小宝贝。”
她只要一想起死掉的孩子就疼,那是她这辈子唯一怀过的一次,但是,她跑出医院的时候没来得及看清路况就跑出去,那一场,她的孩子就那么跟她别了。
时萌惊的捂着嘴:“是胡娇要杀唐阔?”
那可是亲生母子。
小婉却是不再说话,只听身边母亲说了句:“她要杀的不是唐阔!”
然后转头朝着唐建国的病房走去。
孟佳轻轻地扶着她,她挥了挥手:“不用你了!”
孟佳知道她心情不好,却是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有些难过。
虽然她年纪比母亲小一些,但是,她的生活远没有张慧的生活那么潇洒。
而她这萧条的背影,却都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她的痛,也只是为了一个男人。
怪不得有人宁愿做个多情的种也不愿意做个专一的人。
原来,男女之间的感情,真的这么让人难过。
常芯自己往前走,她想去见唐阔,她想去告诉他,她后悔了。
最后那一刻,她便明白,他是认真的爱了她十年。
她想她该去跟他说声对不起,对不起这些年一直让他这么牵挂着。
“喂,你要去哪儿?”时萌大喊一声,看她扶着墙走的那么艰难,随时倒下的样子。
“我要去见唐阔!”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后面的人却都能听得见。
“你既然这么想他死,何必再去见他?”孟佳气急一句。
常芯笑了一声,是恨他,可是那都是曾经全身心的付出。
曾经她还那么单纯,但是有了他的孩子,她本来也想流产,却突然就不想了,所以她想逃走,她想再好好的想想,但是老天却没有给她那个机会。
现在想来,一切都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吧,冥冥之中,她那个孩子就是不该来到世上。
小婉埋头在孟子喻的怀里,孟子喻轻轻地拥着她:“我们回病房吧!”
他突然发现,他老婆明明一直在做好人好事,却被那么多人误会,辱骂,她明明是那样一个简单的人,却被那么多误认为心机深重。
她明明什么都不做,却被人以为利用身份地位做了好多阻碍人家前途的事情。
他突然很心疼,为她不值得。
小婉好恨这个女孩,她活的那么自私。
她想,如果唐阔醒过来还好,如果……她真的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女孩。
而这场爆炸里面到底牵扯多少人?
胡娇本想炸死前夫却不巧炸了儿子。
小婉后来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脑子嗡嗡的疼的厉害,那爆炸声始终太震惊。
唐阔还躺在重症监护里无动于衷,尽管李爽一直陪在里面。
常芯想要去看他却被医护人员半路上拦截:“你现在的状况不易下床,赶紧回去!”
于是女医护人员硬是把她抱住,她却奋力抵抗然后拼了命的跑。
直到那玻幕前,她看到那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的脸,她跑过去,贴在玻璃上。
当她满含热泪的望着床上的男人,却是哭了出来:“唐阔,你一定要活过来。”
此刻她眼里再也看不到别的人。
李爽却是感觉到什么不由的往外看了一眼,就看到常芯站在玻幕前。
她看到常芯的时候常芯也把眼神移向她,两个女人互相对望却都是无言。
李爽垂下眸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禁不住想:这就是你的前女友?你现在想不想她进来?
但是却始终坐在那里没有动过,她突然明白一件事,有些感情看似还很深,其实早就不在了。
而他跟外面那个女人呢?
她正拿捏不准的时候却看到女孩被两个医护人员给带走了。
李爽脸上并无过多的表情,只是微微挑眉。
她是最不喜欢可怜别人的人,这天下可怜的人太多,可怜不过来。
她跟小婉还有时萌都差不多的性子,都不太喜欢可怜一些不必要跟自己无关的人。
或者这世界上的人,现在大多已经这样冷漠,看到乞丐在街上趴着乞讨也不会再去给钱。
反而对在某个角落安稳坐着的乞丐去施舍。
你们有没有冬天在某条热闹的街上走着走着突然冒出一个在地上不住的爬行,手上白色的卫生纸被胶带缠称成好几圈,身形黝黑,穿着破棉裤却光着上半身的人。
他们往往拉着一个小箱子,箱子里要是还放着一个破旧的小录音机,卡带里放着思乡的老歌,他的手里拿着个盒子却是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阵尖叫,最起码也会吓的一部分人慌忙逃掉。
人们不是没有同情心,也不是不舍得那几块钱,却只是因为他们的身形打扮太过花样百出。
这样的乞丐你怎么去可怜呢?
做人,何不矜持一点,温婉一点,真一点,爱惜自己一点。
小婉再醒来的时候脸上的肌肤不再那么惨白,又有了一些暖意。
看着他趴在窗前静静地睡着,她知道他肯定是累了。
缓缓地坐了起来,忍不住抬手,那纤细的手轻轻地摸着他的黑发,他的短发没有因为这场灾难而变得多不整齐。
他依然那么干净的在她身边。
他无需在乎很多人在做什么,他只要陪在她身边。
小婉突然觉得很温暖,很满足。
当自己年纪大了,谁都可以不在身边,只要他在,便是最大的满足了。
这一生,若不是两个人一起走完,就是一个人。
而她现在是两个人,便想着两个人的事情。
这种时候,便是最想他在身边的。
他缓缓地抬头,看到老婆醒来后望着自己笑,不由的也失笑,爬起来:“我睡着了!”
“干嘛不一起睡?以往总是赶都赶不走。”
他笑一声:“那怎么一样?你好好地,我便是像一条赖皮的小狗一样粘着你,你现在受着伤,我怎么舍得再去跟你挤一张床。”
她却是垂下眸,像是在想些什么,脸上带着些俏皮:“也不知道是谁,曾经一睡沙发就发烧,今天……”
她不自禁的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好像没事哎!”
他笑着,拿住她的手,轻轻地握在掌心里:“傻瓜,在你有事的时候我怎么会倒下?”
就连病都会眷顾他们。
于是小婉又有点羞涩地笑着,却是转头就问:“唐阔不知道怎样了!”
他脸上的笑意才缓缓地收起,轻声说:“相信他不会有事的,他的命跟你老公的差不多硬。”
小婉便点点头。
过年这段日子本来孟子喻该很忙的应酬不停,但是这次,他唯一的工作却是陪在老婆面前。
老宅。
老爷子坐在沙发里下了命令:“今年能推掉的应酬就都推掉,实在是推不掉的便是长青你去好好应酬吧。”
“嗯,这事我会办好,而且集团那边,他的助手也会帮着,今天早上打过电话我们尽管放心。”
老爷子点了点头,张慧却是在旁边坐着不是很高兴:“唐家出了事是可怜,可是我们家自己的事情难道就可以不管了?难道唐家倒下了我们孟家就要跟着倒下?”
老爷子微微皱眉:“小慧,你这话以后可是万万不能再说了,咱们两家是亲家,自然唐家的事情就是咱们家的事情,但是说什么唐家倒下,咱们家倒下?就这么一场爆炸唐家就完了?”
“爸,您也便嫌我说的难听,可是眼下唐家的情况还不是很明显吗?唐阔这要是醒过来还有可能,唐阔要是醒不过来……”
张慧不再说,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们自然知道。
“唐阔倒下了咱们儿媳妇不是还在?何况,唐阔不会醒不过来的,那孩子命大着呢。”
孟长青皱着眉说,想到唐家的事情他也头疼,唐家现在就是唐阔在打理,唐阔要是迟迟不醒过来,恐怕真的会很难恢复。
这个酒庄虽然不是唐家唯一的酒庄,却是唐家历史最久的一个。
唐建国现在又受不了刺激躺在病床上,要是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一生的希望都没了他恐怕会更难过。
而唐阔也确实迟迟的不醒过来,时萌跟李爽跟小婉一起站在门外的窗口,看着里面那个躺着的男人,小婉转头对李爽说:“麻烦你了!”
“你说这个干吗?是任浩组织我们俩在这里帮衬一下,你要谢也是谢他,何况我们姐妹这么多年,难道还能眼睁睁的看着?”
“就是,感谢的话等家里好了再真心实意的表示也不迟!”时萌拍着她的肩膀给她使眼色。
小婉便是认命的回复:“遵命了,我的时大美人。”
然后三个女人继续望着里面的那个男子发呆。
说起来,小婉的哥哥,也算是她们的一个大哥,看惯了酷酷的他,突然看他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总觉得不得劲。
孟子喻回家给小婉拿换洗的衣服,不由的觉得家里冷冷清清的,床上还是昨天早上出门时候的样子。
小婉回病房,下楼来却看到一个人拎着一个果篮站在她的门口。
邵南站在那里,在想着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被骂的多了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个神经病,不然怎么会被她骂的一点自尊都没有还是来了?
小婉往前走了两步,他听到脚步声转了头,小婉才发现他也瘦了一些,想要对他说不好听的话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邵南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说出那句话:“小婉,你没事了!”
她竟然觉得酸酸的,想想过往发生的一切,而此刻他安静的一句问候,她竟然只是点了点头:“是,我没事了!”
他听到她没不高兴才敢笑了一声:“我今天早上才看了新闻,知道你出事我就……”
“你不要担心,我不是来烦你的,我马上就走!”
他说完把果篮放在门口:“知道你没事我就安心了!”然后转身就离开。
孟子喻回来的时候便正好看到他要走,不由的眼神就阴森了,却是被小婉看到他:“老公。”
轻轻地一句,孟子喻便是没停下。
而邵南却是不由的滞住,那一声老公,真的很动听。
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掏出来了。
孟子喻拿着东西到门口搂住她,看到门口的水果:“他拿来的?”
小婉没说话,他却是气的要一脚踹掉,小婉看他还没走,拉住他:“待会儿让萌萌带回去吃。”
他便拥着她进了房间,把门一关,果篮在外面。
“他来干什么?又想借此机会纠缠你?”
小婉看他那凶巴巴的样子分明是在吃醋,不由的垂了眸:“是啊,他来纠缠我,却是问了我一声放下果篮就走了。”
他一滞,然后见她唇角挂着笑,不由的便装做很生气的样子:“那你还希望他留下来陪你?是不是要我退位让贤?”
小婉不由的便是转了身往窗前走了两步:“哦,随你啊!”
却是在忍笑,孟总很生气,这女人,给她三分颜色还开起染坊来了,抓住她的一根肩膀把她拉到面前:“唐小婉,你……”
她却是有点绷不住的开始一点点笑出来,笑里含着泪。
他便什么也说不出来,狠狠地瞪她一眼,再也受不了她那勾人的模样低头搂着她的后脑勺便是亲了下去。
下午她跟孟子喻去看唐建国,高柔才提到:“这件事情恐怕跟胡娇有关,我们现在报警吗?”
小婉看着孟子喻,孟子喻便是也望着她,她才说:“先找人看住她,等唐阔醒来了在做决定吧。”
毕竟是唐阔的母亲,他们若是私自办了,等唐阔醒来后要是知道可能心里会难受。
高柔点点头:“昨晚上便是打电话找人跟着她了,她现在在一家小旅店里,可能打算逃跑。”
孟子喻这才开口:“我来找人看住她,一切问题都等唐阔醒来再说。”
高柔点点头:“你肯帮忙最好了,现在我也懒的管那么多,只想小阔跟你们爸爸能快点好起来。”
小婉看着床上又睡过去的男人也是没的话说。
“小婉,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本来就身子弱。”
高柔抓着自己女儿的手,看着女儿手上的伤,不由的就要落下眼泪。
小婉立即说道:“妈妈,我是小毛病,现在我也跟您一样期盼着哥哥醒来,爸爸也早点康复,他们好之前,我们不要掉眼泪了好不好?”
她突然好怕哥哥还没醒过来,妈妈在病倒了可怎么好?
那天胡娇正打算逃跑被几个人给抓住了,机场她大喊着:“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却是没人理她,把她扛进了一辆超大的商务车里。
到了车里她却是老实不少,看着几个男人都一副没人性的冷漠样子不由的有点发抖:“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抓我干什么?我,我可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头上的纱巾被撕下:“给这个疯女人堵住嘴,烦死了!”
于是两个男人摁着她给她绑住了手脚,又堵住了嘴,只听到她吓的落着眼泪发出呜呜的声音。
胡娇吓的浑身发抖,哭着就要挣扎,却因为突然那个男人从怀里掏出一截黑色的,貌似枪的东西,虽然只掏出来一点,她却立即缩了脑袋。
病房里某人正在很敬业的一粒粒的扣子帮老婆大人解开。
小婉红润的脸蛋仿佛一个熟透的红苹果,长睫垂着,羞答答的不敢看面前的男子。
那性感的手指轻轻地把她的扣子解开,如墨的眸子紧盯着女人的脸,呼吸都变的谨慎。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小婉的心一荡,抬头却是就撞进那如猎豹般敏捷的眸子里。
他手上的动作停下,深黑的眼却是望着她的脸并未移开。
小婉被那火热的眼神给看的低了头抵着他的胸膛:“接电话!”
他微动,只是抬手轻轻地摸着她柔软的发丝:“真是会找时候。”
声音那么轻,却是带着无奈。
病房里短暂的安宁结束,孟子喻却是看到号码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婉站在旁边看着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也是一紧。
跟刚刚温暖的男人相比,现在的男人脸上明显多了一股让人难以靠近的冷漠。
他交代一声:“立即查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找回来。”
小婉听着那话也不自禁的皱起眉,他挂掉电话看着她:“胡娇被人劫走了!”
小婉放下手上的水杯:“被人劫走是什么意思?”
“就是被别人抢先一步掳走了。”他有点烦躁,站到窗口去,在想胡娇到底还跟谁结怨,否则怎么会被别人劫走。
小婉也在想着什么,他转身走到她面前:“不过你放心,人我定然给你找回来。”
小婉微笑着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胸口:“我信任你,我只是在想,她到底还得罪了些什么人?”
他点点头:“我也在想,可是我们之间最了解她的就是唐阔,唐阔现在还没醒过来。”
“问问我妈!”小婉突然想到高柔,她想,或者他们那一辈之间了解的会多一些。
高柔却是不太清楚:“我对胡娇的了解不多,你爸爸或许会知道一些,等他醒来我来问问。”
小婉点点头,两个人刚要告辞高柔却突然看着孟子喻:“子喻,你或许可以从你妈妈那里知道点什么?”
孟子喻的眼神一下子变的犀利望着高柔,却是什么也没说。
小婉也是大吃一惊:“我婆婆会知道胡娇的事情?”
高柔只是看着孟子喻:“我也是前阵子听旁人说她们好像见过,但是也不一定属实。”
孟子喻的黑眸垂下,再也看不到那黑深的眼底到底藏了些什么情绪。
从唐建国的病房里出来,小婉也没看孟子喻一眼,孟子喻拉着她回病房:“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出去一趟。”
她这才抬眼看着他那俊冷的轮廓:“孟子喻!”
病房门口他打开门,把她拉进去摁在床沿,直到此时他才功成身退:“乖乖等我回来,不要乱想。”
小婉望着他,然后微笑,点点头:“去吧!”
或者无论发生什么事,夫妻间都不能少了信任。
她相信他会做该做的事情,她只是不晓得张慧到底知道些什么吗?
但是她现在竟然有些多心,妈妈看孟子喻的眼神,孟子喻看妈妈的眼神,以及孟子喻刚刚匆忙离去的样子。
不,就算见了面也不能证明什么,何况那次见面其实她也知道的。
张慧在宝宝房哄着孙子孙女玩,却是透过那扇门远远地就听到门口下人跟孟子喻打招呼:“大少爷回来了!”
“我妈呢?”他冷冷的一腔,大步走向客厅。
“在楼上宝宝房。”
他便是迈着大步往楼上走去。
张慧正耐心的给两个小萌包讲故事,他的怒气却是没有减少,尽管那声音听上去很温柔。
如果胡娇来找过她的事情没人知道就罢了,但是既然有人知道,并且还传到高柔的耳朵里。
他并没想过要庇护自己的母亲,只是有些事情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他们是一家人,只要她不做对小婉有害的事情,他便不愿意计较那么多。
但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却是让他无法再忍让:“我们谈谈!”
张慧抬眼看了他一眼:“怎么?连声妈都不叫,孩子也不看一眼,要谈什么?”
张慧的口气自然也冰冷的厉害。
孟子喻索性坐在一旁的沙发里:“胡娇被绑架了你知道吧?”
张慧的眉间一滞:“胡娇被绑架?”
犀利的眼神就那么紧盯着张慧惊讶的眼神。
“好吧,如果这件事与您无关,那她跟你见过几次面,并且从你这儿拿过两百万,总是真的吧?”
张慧这才感觉不妙:“这件事你怎么知道的?”
孟子喻冷哼一声:“你知道她拿那些钱去做什么?”两百万并不是什么大数目,张慧随便一件珠宝便是值上百万。
“她还能做什么,除了赌就是赌。”
张慧佯装无知,脸上的神情却是无法自然。
“您若是不知道她是拿钱去做什么最好,若是您知道,您知道的,您那是帮她在犯罪。”
孟子喻很慎重却很认真严肃的声音。
张慧气的从地垫上站了起来,望着坐在沙发里的儿子终于大喊了一声:“孟子喻,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孟子喻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的妈妈,实在不是他故意,主要是身高上的优势才让他给人这一有型的压力。
“我是谁的儿子您不是最清楚?”他低低的一腔,双手在裤子口袋里。
漆黑的眼神里多的是敏锐,仿佛一眼就能看清对方的心事。
“你……”张慧被气的不轻。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