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只看见秦笙猫在床边瞪着我,见我睁开眼后,她晃了晃手机笑着说:
“情到浓时不自知,嫂子,你梦见如意郎君了吗?”
我梦见韩野从身后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说:“黎宝,我回来了,从此以后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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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残存着他的温度,闭上眼深呼吸还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仿佛他不过是刚好起床去做早餐了一样。
但现实却让人心灰意冷,我揉揉太阳穴问道:“现在几点了?外面是在下雨吗?”
秦笙起身去拉开窗帘,外面依旧灰暗:“下大雨呢,听说很多地区都开始涨大水了,天灾无情,不知又有多少老百姓要遭殃,嫂子,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你赶紧起床吧,等我们赶到市区,婚礼就要开始了呢。”
我看了看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果真是九点半了。
我穿好衣服准备起床,秦笙一直看着我莫名其妙的笑。
姚远大清早就送早餐来了,但他刚到就接到电话,说是有个孕妇阵痛,才七个月,属于早产,怕是要赶紧动手术,姚远便火急火燎的赶回了医院,我只当秦笙是因为一早醒来就见到了姚远,所以犯花痴般的在笑,只是我吃完早餐之后,她这笑意越来越深。
我忍不住问:“我今天只有半边脸吗?你看着我这么好笑。”
秦笙撑着脑袋说:“你有一整张脸,但你只有半颗心,还有半颗被这个人给带走了。”
秦笙给我看的是韩野的照片,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韩野,一副新郎官的架势,着实养眼。
“今天的新郎官啊,看着不错,新娘子呢?”
秦笙乐呵呵的说:“等着你来做小野的哥哥的新娘子啊,你别不承认,你做梦都在喊小野哥哥的名字,我可是有证据的,容不得你抵赖。”
怪不得秦笙一直对着我笑,又时不时的看手机。
我伸手去抢。秦笙威胁我:“你要是再对我这个美少女动手的话,我就把你说的梦话发给小野哥哥听,你说他这个新郎官要是听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梦里喊着他的名字,他还有心思娶别的女人为妻吗?”
我撅头:“才不信我会说梦话,你是骗我的吧?”
秦笙离的远远的,给我看她手机里的视频,视频里我正在睡觉,嘴里确实在嘟囔着什么,只是隔得远听不太清,她朝我走近两步,我清晰的听到睡梦中的我喊了一声:
韩叔,别离开我。
我耳根子都红了,转身就回了房间。
秦笙在外头敲门:“嫂子,我错了,我保证不会乱发给别人看,你快收拾收拾出来吧,你再不快点,我们赶过去就只能吃到残羹剩饭了,我听说今天的厨师可是拿过奖的,吃货是绝不会错过任何一场盛宴的,你快点行不行。”
我闷声回答:“我可没说我今天要去参加婚礼,再说了,我的心得有多大,我才能坦然的去参加前男友的婚礼,他都没给我份子钱,我凭什么给他呀。”
秦笙哈哈笑着:“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能倔强到什么时候,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就开着你的车走咯。等下你一个人在家里凄凄惨惨戚戚吧。”
我很快就麻溜的收拾好出了门,打了把黑色的伞,秦笙一看又把我推回房间:
“你这一身黑色的衣服再打一把黑色的伞,敢情你是去参加葬礼的?”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秦笙翻了我的衣柜,最后指着那条红色长裙对我说:“穿这个吧,喜庆。”
我指着窗外:“外面瓢泼大雨,你让我穿长裙,你确定你不是上帝派来惩罚我的小恶魔?”
秦笙还给我拿了一双米色的平底鞋:“我确定我是上帝派来拯救你的天使,听我的,穿喜庆一点,不然你这一身黑的,别人看了也会不舒服。”
毕竟是韩野的婚礼,毕竟爱过一场,一身黑出席他的婚礼不合适。但我也不想穿的这么招摇,于是我翻了一套白色的职业装,秦笙虽然对我翻白眼,却还是妥协了:
“好吧,你这华南区的总监参加老总的婚礼,穿的职业一点也很正常,只是你不能穿高跟鞋吧?”
我有一双只有三厘米的高跟鞋,穿起来特别舒服,是专门买来出差时穿的。
我跟秦笙出发时,还接到张路的电话,她说半路跟傅少川斗气被丢下了,所以让我顺道去接她。
结果我们感到她所说的地方,她老人家又甜甜蜜蜜的说傅少川回来接她了。
爱情还真是能让人疯狂甚至是癫狂,反正张路现在的状态就是一个迷失爱爱情中的小女人。
那个大酒店我已经参加过沈家两个人的婚礼了,现在要参加韩野的婚礼。心里总觉得别扭。
当初是他当着沈家所有亲人的面在我耳边轻声说,曾黎,婚姻欠你一个男朋友。
现在我真想站在他面前大吼一声,韩野你个王八犊子,你这个男朋友是不是欠我一场婚姻?
但我在婚礼现场没看见新郎新娘的照片,场景布置的十分唯美,张路早早的就到了,正坐在我们以前参加沈冰婚礼时坐的贵宾休息区,能够看到整个婚礼的现场,还能第一时间看见进来参加婚礼的人,只是今天宴请的人极少,偌大的舞台下面只有七八个桌子,我看着张路孤零零的坐在那儿,瞧了瞧四周:
“你的七次郎呢?该不会是又把你丢下了吧?”
我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句:“不过是上了个洗手间而已,我仿佛听到有人在背后说我很棒,曾黎,没想到你会来参加婚礼啊。”
我落了座:“今天是韩总的婚礼,我这个当员工的要是不来,公司同事该给我小鞋穿了,不过韩总这么大的一个人物,怎么就摆了这么几桌酒,会不会太寒碜了点?”
傅少川淡笑着解释:“来的都是男方额亲戚,女方孤苦无依的,所以只有这么几桌,再说了,这个婚礼别人来不来无所谓,你来了就行。”
我冷笑:“傅总还真是会说话,不过我可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听说前段时间余妃抢了我的好几个客户,所以今年的评选,我恐怕当不了优秀员工了,况且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不适合继续工作,所以我过几天会把辞呈送去,还请你们尽快结算我的工资。”
傅少川伸手搂住张路,笑着看我:“哦,是吗?可我听到的怎么跟你说的不太一样,我可是听说你从余妃手中力挽狂澜,夺回了好几个重要的客户,并且你已经流产了,又不用休产假,应该不会影响工作,你的实力我们都是信得过的,不如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让你做公司的总经理。”
我叹息一声:“我怕是无福消受这么好的待遇了,跟韩总谈了一场恋爱还真是划算,他给我留的财产够我吃喝好几辈子,所以人生苦短,我想及时行乐去了。”
张路和秦笙都睁大眼眶盯着我,我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怎么,我脸上挂着人民币吗?”
秦笙指了指我身后:“你身后站着大财主。”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热乎的身子就挨着我坐下了,我抬头一看,韩野的一只大手已经勾搭上了我的肩膀,他饶有趣味的看着我:“就那么点小钱你就满足了?要买的东西那么多,要看的风景那么远,你不如再跟我相好一回,哪天我一命呜呼之后,我的所有家当就都是你的了。”
我笑着挪了挪身子,从他的大手掌中脱离:“韩总。一夫二妻制在我们中国还不流行,况且以我的性子怕是做不了您老人家身边的小三,那新娘子看起来也是个必争正室的主,我们之间不如睦邻友好,和谐共处。”
韩野朝我这边挪了挪,戏谑道:“偏偏我们之间只有一种方式,睡了就和平,不睡就战争,这不见硝烟的战争最能让人寒心,夏天一过秋天就到了,不如让我做你的暖床小厮,你觉得如何?”
我淡笑着拢了拢刘海:“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得跟我们家老姚商量商量,如果他同意的话,我还是会考虑考虑的。”
韩野挑眉:“老姚,叫的这么老夫老妻的不太好吧。你们领证了吗?”
我淡定的回答:“今天我们家老姚有好几台手术要做,领证的事情明天再去。”
韩野邪魅的看着我:“黎宝,明天周六,民政局不上班。”
我也是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那就后天。”
秦笙嘴快:“后天周日,人家也不上班。”
张路也看热闹不嫌事大:“那就大后天去吧,大后天暴雨要停,适合领证。”
我点点头:“对对对,这件事情我得跟我们家老姚说说,就大后天,领证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万一我们很快就有了孩子呢,还得办准生证,结个婚还真是麻烦,我们家老姚上班之前还得给我准备早餐,你说这要是换了单身的时候,轻轻松松的睡到自然醒再去上班,多好。”
张路媚笑:“你这恩爱秀的我给满分,只是狗粮就不吃了,等下有很多好菜。”
秦笙也加入了进来:“确实,远哥哥做的早餐可好吃了,色香味俱全,尤其是小米粥熬的,简简单单却让人回味无穷,我要是天天都能吃到远哥哥做的早餐,那我岂不是幸福的像个小公主了。”
看着秦笙一脸花痴的模样,张路忍不住提醒:“喂喂喂,姚远是我们家黎黎的老公,人家秀恩爱你在一旁插科打诨做什么?你的真命天子还在上幼儿园呢,你急什么。”
我悄悄看了一眼韩野,他那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盯着我,我起身:“那个我上个厕所,路路,你要去吗?”
张路刚想起身就被傅少川给搂住了:“我们家路路肾好,一时半会不想上厕所。”
我简直无语,说的我好像是肾不好一样。
我再看秦笙时,她拿着手机假装接电话,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去了洗手间,韩野随后就跟了进来,我一拳揍过去:“禽兽,这是女厕所。”
韩野坏笑:“我知道,我来的就是女厕所。”
洗手间里有服务员,那服务员本来还觉得好笑,韩野瞪了她一眼后,她立即变了脸色。几乎是惊恐一般的从洗手间逃窜了。
我开了水龙头洗洗手,然后甩了他一脸的水:“新郎官都很闲吗?你的新娘子要是知道你在洗手间里跟前女友纠缠不清的话,会不会在台上当众甩你两个耳光?”
韩野逼近我:“你很在乎我吗?你很怕也会被人甩耳光?还是说你对我念念不忘,今天准备抢新郎?”
我冷笑一声:“韩总,你这份自信是与生俱来的,还是脑袋被门夹了之后留下的后遗症,你这么不要脸真的好吗?”
韩野蹙眉:“难道我说错了?你会眼睁睁的看着我娶别的女人?”
我退后两步扬着手机:“我前天结婚了,我的老公叫姚远,而你韩野,只是我的前男友而已,前男友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说的好听点叫亡夫,说难听点叫人渣,请你别再纠缠我,我很讨厌纠缠不休的人,尤其是像你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浪子。”
韩野一把搂住我:“黎宝。你还在怪我不辞而别?”
我没有推开他,只是冷冷的盯着他的双眼:“我不怪你,要不是你的不辞而别,我怎么会遇到我现在的老公,还真是要多谢你,让我转身看到一个爱了我多年的男人,所以我今天给韩总准备了一个大红包,谢君当日离别之恩。”
话刚说完,有个女人突然推开了洗手间的门,看到我们之后尖叫一声就出去了,外面传来傅少川的声音:“叫什么叫,没见过洗手间激情?那你下次可得找个男人试试,很刺激的。”
这个人渣!
我吐出一句后,韩野坏笑:“我也很想试试人渣的滋味,不如我们就在这儿…”
我捂住韩野的嘴:“公众场合。请你自重!”
韩野曲解我的意思:“你是说如果是私人场合我就可以为所欲为吗?那正好,老傅在楼上开了个房间,趁着婚礼还没开始,我们先温存温存。”
我抬手准备教训教训他的,结果他一把将我抱起,二话不说迈开大腿走了出去。
洗手间外,傅少川和张路都在,秦笙也在一旁,还打趣的问我:“嫂子,要我给你打电话叫远哥哥来救你吗?”
我被韩野带到了酒店的包房,此时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四十分钟,今天也真是奇怪,秦笙开的车,从星沙到市区一个小时都不到,所以我们算是来早了。
我都还没来得及问韩野是什么时候到的,到了房间才知道,这哪是傅少川开的房,衣架上挂着的分明就是韩野的衣服,其中一件白色衬衣我太眼熟了,是我亲自在平和堂给他挑选的。
一进房间我就逼问他:“妹儿和小榕呢?还有三婶和徐叔,他们在哪儿?”
韩野紧紧搂着我:“黎宝,这些日子,我好想你。”
我轻轻的揍了他一拳:“王八蛋,这么恶心的话不要在我左耳边说。”
韩野轻笑:“那我换右耳,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听,万千思念要说给右耳听,我现在告诉你全部的真相,还有今天,我…”
我一把将他推开,走到窗边:“现在说还有用吗?现在说就能让时光倒流?就能阻止我嫁给姚远?就能让我留下我们的孩子?如果能的话,你就说,要是不能,这些话你就憋死在自己心中吧,我不稀罕知道事实,我只清楚一件事情,不管你遇到的是什么样的事情,你,韩野,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我,没有任何苦衷能让我原谅你的抛弃,你别以为嬉皮笑脸就能让我觉得什么都没发生过,韩野,一个女人怀着孩子承受这一切有多痛苦,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韩野迈开步子朝我走来:“黎宝,对不起。”
我呸了他一口:“别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话,你去说给我们的孩子听。”
说到孩子,韩野脸上难掩痛苦的神色,他困在原地不知所以,最后一拳捶在墙上:“我对不起孩子,但我是爱你的,黎宝,黑暗终将会过去的。”
我转过头去:“可是黑暗之后是更深的黑暗,我容忍不了被人轻易抛弃,而你还觉得这一切是为了我好。”
韩野近乎乞求的望着我:“是我错了,我向你保证,等暴风雨过去之后,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孩子没了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们还有妹儿。”
我冷笑一声:“也是。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妹儿吗?你不仅有妹儿,你还有小榕,你的新娘子正在楼下等你,你们今后还可以再生,韩野,你别再纠缠我了,我的愿望很简单,我就想找一个风风雨雨都牵着我的手一起去面对的男人,很显然你不是,虽然你觉得自己像个英雄一样承受住了一切,可我要的不是英雄。”
韩野失声:“那你想要什么?”
我再次扬起手机:“我要的是他,他没你有钱没你会挣钱,可他有很多很多的爱。”
韩野沉默了,许久过后他才走到我身边紧握住我的双臂,郑重其事的对我说:
“黎宝,小榕不是我的儿子。”
我惊慌的一把推开他:“你疯了吗?所以你今天是要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了吗?”
韩野稳住我:“你信我,小榕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一直以为小榕的监护权在我这儿,但我前不久才知道,小榕的监护权在小措那儿,为了要回小榕的监护权,我必须带着小榕回美国。”
真真假假我都已经分不清:“那小榕是谁的孩子?”
这似乎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而韩野的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就在我以为韩野要把小榕的身世对我全盘托出的时候,敲门声很紧急的响了起来。
韩野开了门,来的是傅少川。
他们嘀咕了两句,韩野走回房间对我说:“黎宝,等我回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必须走,小措把小榕带走了。”
小措。
我拉着韩野问:“小措不是你今天的新娘子吗?她把小榕带去哪儿?”
傅少川叹口气:“娶小措不过是想从她那儿夺回小榕的监护权,今天这场婚礼,真正要结婚的人是杨铎,不管怎样,为了稳住那些人的心,这里的婚礼必须举行,曾黎,你替我和韩野出席杨铎的婚礼,我们去找小榕。”
局势转换的太快,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整个人都懵住了。
杨铎结婚?
他和谁结婚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楼,张路一见到我就欢喜说道:“宝贝儿,我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你听了准保开心的要飞起来。”
张路还在喋喋不休,秦笙却已经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嫂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茫然的问:“今天的新娘子是谁?”
张路拍着我的肩膀:“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好消息啊,第一个好消息是,今天要结婚的人不是韩野,是杨铎,是你的顶头上司杨铎,韩野是清白的,他没有背叛你。”
秦笙扶着我:“今天的新娘子是你的下属,徐佳怡。”
徐佳怡要结婚了!
这个消息实在是来的太突然,我还没消化完毕,杨铎和徐佳怡就手挽手双双来到我跟前。
张路掐了掐徐佳怡的脸:“你个没良心的家伙,你受伤住院我和黎黎尽心尽力的照顾你,现在倒好,你这白眼狼病好了也不跟我们说说,还瞒着我们把终身大事都给订了,太不仗义!”
徐佳怡小鸟依人的靠在杨铎肩膀上:“我也是因祸得福,要不是受了伤,我可能没那么容易得到这份幸福。”
秦笙在一旁插嘴:“嫂子,你肯定不知道你这个顶头上司啊,平时看着精明能干又冷酷无情,其实内心柔软着呢,佳怡到了美国,医生说她的心死了,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杨铎这通哭啊,足足哭了一个星期,天天跪在佳怡的床边喊,佳怡宝贝,佳怡心肝,你醒来啊,你醒来我娶你啊,然后你们猜怎么着。徐佳怡醒后第一句话就问,杨铎,你说娶我是认真的吗?杨铎立刻起了身,语气冰冷的回了一句,你醒了就好,我说的是假的,然后佳怡一命呜呼又死过去了,然后杨铎又哭天抢地的求着人家醒过来,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落花有意,流水有情,俊男靓女,终成眷属。”
我听了只觉得天旋地转,张路哈哈大笑。
徐佳怡娇羞的推了秦笙一把:“你这么会扯你怎么不去说书,哎呀,反正秦笙说的真真假假拉,你们自己去辨别就好,最重要的是,我,徐佳怡,我今天要嫁人啦,老大,你可是我的娘家人,以后你可要替我撑腰。”
我强撑住恭喜了一声:“祝福你,终于得到了他的心。”
杨铎还有些难为情,深情的看了徐佳怡一眼:“以前的恩恩怨怨都过去了,好在我终于看清楚了自己的心,曾黎,韩野呢?张路,傅少川呢?他们不是说好会出席我的婚礼吗?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出现?”
我头昏目眩的差点跌倒。秦笙一直扶着我。
张路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黎黎,你这是怎么了?”
我捂着腹部无力的说了一句:“送我去医院,我肚子疼。”
我晕过去的时候,听到张路在喊,婚礼正常旅行,你记得改天请我们吃大餐就好。
从医院醒来,姚远在床边陪着我。
“好端端的去参加婚礼,怎么突然晕倒了?”
我心虚的低着头:“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对了,孩子怎么样?”
姚远轻声安慰我:“孩子没事,你就是低血糖了,你现在身子虚弱不能受刺激,黎黎,我听说今天结婚的人是杨铎和徐佳怡,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的?”
我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因为爱情。”
我都能猜到姚远的下一句是要问为什么今天结婚的人不是韩野,但张路刚好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护士,小护士跟姚远说了几句话,姚远抱歉的对我说:
“马上要做一个手术,孕妇情况很不妙,路路,你帮我好好照顾黎黎。”
我会心一笑:“快去吧,别担心我。”
张路坐下来后兴奋的说:“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场婚礼之所以在酒店举行,是小措的意思,她根本没有打算在国内办婚礼,只是想发出韩野的请柬来让你死心,其实也算是偷梁换柱吧,余妃他们一直在盯着这场婚礼。说也奇怪,我总觉得余妃和韩野之间有着深不见底的勾当,还有,小措根本没有带走小榕,只是看见韩野抱着你进了房间,想打扰你们之间的好事罢了。”
这简直都是小儿科的东西,我听了只觉得不可思议。
“韩野,傅少川,再加上一个杨铎,他们三个大男人怎么会被一个余妃一个小措和一个陈晓毓牵着鼻子走?真是太可笑了,这是个法治社会,情理之外的东西就用法律解决好了。”
我抱怨完之后,张路凑我耳边轻声说:“这件事情最终只能用法律来解决,我听说余妃杀了人,这一次韩野好像是铁了心要将余妃等人一网打尽。”
我想的是徐佳怡遇到的那件事。陈志的死难道是余妃干的?
我还在沉思,张路又说:“还有一件事情,王燕跑了,从医院里装疯卖傻跑掉的,魏警官好像是突然看见张刚他们在医院出现,急着去抓张刚等人了,王燕有人接应,于是跑掉了。”
王燕一直不肯开口,而且不配合医生治疗,住院那么久病情却一直在反复,警察只好派人二十四小时的盯着她。
她能跑掉肯定是有人精心策划的。
“你知道韩野为什么要放出风来说他今天结婚吗?”
我装作一脸不在乎的说:“我怎么知道?”
张路瞥了我一眼:“切,别装了,我看得出来你对韩野很在乎,告诉你吧,韩野知道这件事情后一直派人在医院守着王燕。为了让余妃她们有机会行动,韩野才转移了余妃他们的注意力,韩野结婚,邀请了很多的人,余妃就在今天行动劫走了王燕,还有一件你肯定不敢相信的事情,小措手中有着七年前事件的全部视频,本来小措和余妃是一伙的,但不知为何两人闹掰了,小措提出的条件是,只要韩野答应娶她,她就会在结婚之后把所有的视频都交给韩野。”
我心里隐隐的觉得有点疼,却还嘴硬道:“这些事情都不足以解释他为什么要不辞而别,总而言之他现在跟我没任何关系了,你说给我听也没用,我现在只想好好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其余的我都不想搭理。”
张路握着我的手:“黎黎,等这些事情都过去之后,你想怎么惩罚韩野都行,但是现在你还不能原谅韩野。”
我诧异的看着她,张路低声说:“是傅少川告诉我的,你现在远离韩野对你是百利而无一害,虽然他不愿意告诉我原因,但我真的感觉到他们都是为了你好,现在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要为孩子想一想,余妃犯了这么大的事情,七年前的加上这些年来的,她这么骄傲的人恐怕不会乖乖的选择坐牢,所以...”
“所以我远离韩野,余妃就不会针对我?你想的太天真了,对余妃而言,她恨我,这份恨不仅仅是因为当年她被走错房间的沈洋夺去了贞操,也不仅仅是因为我阴差阳错上了韩野的床有了韩野的孩子,其中的缘由我们不清楚,但韩野肯定是知道的。”
张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明白你说的,所以我现在更要保护好你,余妃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弱女子,最多认识几个黑道上面的人,但她现在鼻梁塌了,等整容之后再陪睡起码要个把月,至少现在你是安全的。”
我有种预感,七年前的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
只是偏偏在真相即将出现的时候,我看到的却是更深的黑暗。
小措没有带走小榕,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小榕不是韩野的孩子,而我在医院里小睡了片刻后,突然间被一股冷风惊醒,我推推趴在病床旁的张路:
“几点了?”
张路半睡半醒的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了,姚远的手术好像还没做完。”
都已经六个多小时过去了,按理说生个孩子而已,进了产房应该很快就能出来,更何况是剖腹产。
我莫名觉得身上发凉:“路路,你去看看姚远吧,我感觉事情不妙。”
张路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姚医生好好的动手术呢,能有什么不妙?”
我心里突突的总觉得不好,我起了床:“你不去的话,我去。”
张路实在是困得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走到门口,却又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张路在我身后喊:
“黎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