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最后还是叫来了苏易,他从小就生活在苏家,一直都跟着苏爷爷。要不是我嫁入苏家,苏爷爷也不会叫他来照顾我,所以这个时候叫苏易回来是最好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醒了,彼时蓉嫂正在准备早餐,苏易也在厨房里忙碌,看到我问了声早安。
我看着苏易的样子,突然说,“易叔,你一直都侍奉爷爷,我想你还是回到这里照顾爷爷吧!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毕竟爷爷年纪大了,老这么一个人我也不放心,若是你和蓉嫂一起照顾爷爷那就最好不过了。”
“可是照顾夫人,是老爷给我的命令。”
我摇摇头,“但是爷爷比我更重要,你好好照顾他。”
苏易没有反驳,毕竟他在我那里真的是基本没事做,还不如在苏家陪着爷爷最好。可是他看了我许久,最后还是踌躇的说,“若是你能和少爷一起住回这里,老爷会更开心的。”
一起住在这里吗?
我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只是回到苏彦婴别墅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问题。毕竟从儿女孝顺上来说,和老人住在一起陪着他们会更好,可是有些家庭并不是如此。
如果苏彦婴和我这个时候住回苏家,怕是会引起继承人之类的闲言碎语,若为避免这个发生,苏谦就也必须回来,只是我不想见到他。
“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爷爷说你了?”
一开门就看到一身睡衣的苏彦婴,他张开双手就把我抱在了怀里,单手抬起我的下巴,眼神担忧的看着我。
我也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吸吸鼻子,闻着那淡淡的薄荷味道,有种贪婪的感觉。
“爷爷对我很好,只是我,我----”
“你怎么了?”
我从苏彦婴怀里出来,想着苏爷爷昨晚的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
苏爷爷是为了苏家大局考虑,这从任何一方面来说都是正确的选择。
可是苏彦婴有自己的打算,若是要为了苏家用一辈子的自由来换取,他的一生都不会真的开心。
但若真的到了苏爷爷说的那一天,我的存在真的会起到那么大的作用吗?我的话语真的可以改变他的决定吗?
我不知道,我所想要的都是平淡的生活,有这么一个喜欢的人爱着我就足够了,就算苏彦婴是个普通人,我也想和他在一起,这些都和权财没有任何关系的。
可若是他当真会被苏家绑住一生自由,那么我也会陪着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所以就让我在现在多享受一下和他的自由生活吧!
我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昨天爷爷喝了很多酒,我送他回家,突然觉得爷爷一个人住在大宅子里怪孤单的,我想是不是我们多回去看看爷爷?”
苏彦婴浓郁的眸色没有任何波动,盈盈映衬着我的样子,“你要是想爷爷了,可以经常回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
我打断苏彦婴的话,没有逼他,他既然这么说了,就是在顾忌回去之后会有什么风言风语,我不想他为难,所以这些足够了。
苏彦婴没有再说什么,牵着我的手进了屋,“累不累?要不要去楼上睡一会?”
我抬眼就看到阳台前的沙发上放着一个笔记本,旁边还有好些资料放着,不禁蹙起眉头,“你这么早就在做事?”
因为担心苏彦婴一个人在家,所以我没有等苏爷爷醒来就回来了,现在还不到八点,平常苏彦婴都要到九十点才会起来。
“有些事需要解决,再说休息了这么久,也不能让书逸和顾青一直忙着不休息吧!”苏彦婴揉揉我的头发,笑了,“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
“是不是苏谦的事或者杜薇清的事有麻烦?”
“别多想,现在他们都没有战斗力,最近不会出来搅乱,这段时间双羽损失太大,我必须挽回一些,否则哪天发不起工资,你老公会被人骂死的。”
他说的轻松,但我知道其实压力会很大,毕竟从双羽发生那件事来也有一段日子了,可是双羽迟迟没有恢复过来,他身为双羽的领导不可能放任不管,很多事自己操心才最放心。
“但我不想你太累。”
我伸手抱住他,苏彦婴顺势将我搂在了沙发上,面前是打开的股票走向,这些我根本看不懂,可在他们眼里似乎是非常简单的东西。
“彦婴,你为什么要创立双羽?”我有些踌躇的开口,“其实比起这么辛苦创立新公司,接手家业不是更好吗?”
“因为我要完成一个约定,所以双羽必须存在。”
他的眼神坚定,不带任何的欺骗,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想法。
我没有问什么约定,因为苏爷爷的话里已经告诉了我答案:双羽是他对一个人的宣誓,是他的另一个家。
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我,这个家有没有我的一份立足之地,但不管怎样,只要是他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他。
“为什么你不问原因?”
我一笑,指尖划过他的睡衣纽扣,“因为我想自己寻找答案。”我微微抬头看他,继续说,“想找回那份记忆。”拼搏一次验证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但最后一句话我没有说,苏彦婴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漆黑的瞳孔泛起奇异的光辉,似乎有什么在呼之欲出,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眼一闭眼一睁,便再也没了那份挣扎,眸色的清澈正如春天的池水,波光粼粼,有着微凉带着阳光的暖意。
“子羽,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出国好吗?不再回到这里,带你爸爸一起走。”
“嗯,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一起走。”
如果我可以陪你走到那个时候都不分开的话。
我扣住他修长的手指,仔细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在光线的反射下的闪亮微刺痛我的双眼,有些生疼,但却十分美好。
而我的手指上同样的地方空空如也,自从那枚戒指还给他之后,他就没有再拿出来,也没有给我戴上,更不曾提起。
可他却一直都戴着。
心里隐隐为此难受,但我也未曾提起,若是他想给我戴上,是不需要我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