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兼具寄件人、内件和派件人为一体的高级动物也非常认真地反问我,“你觉得呢?”
说完了,梁以陌就堂而皇之地往里面走,他大概早就知道我要顶他个肺(请读第三声),做好了防御准备的男人是很难再被女人给攻克的。双方僵持到最后的战果只能是,我抚着我亲爱的门框猛喘,梁以陌背着手像领导视察一样参观我的小窝。
见事已至此,我也只好把门关上,得不到发泄的怒意让我一脚就踹上了梁以陌的那只银色行李箱,本来今年盛行的酷炫金属色现在看起来怎么那么碍眼。不过,老天似乎并不同情我的遭遇,就在我的柔弱的脚丫子亲吻那个行李箱之前,他老人家也不提醒我一声它是有那么的坚硬。
自取其辱的结果就是我只能抱着我的脚丫子坐在地上无声的哀嚎,并且那位领导一转身的时候,我还得噤声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的小窝本来也不大,一目了然的事情愣是被梁以陌当成了迷宫一样走了个四五遍,最后,他落定在客厅的某个角落里,指了指地面对我说,“刚才我大致看了下,就这块风水最好,就它了!”
我还没有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就见他扒拉开他的银色行李箱,从里面掏啊掏啊最终掏出了打地铺的所有物件,最侮辱人的是他还明目张胆地在我家的客厅支起了小帐篷。
“梁以陌,你到底几个意思?”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他的跟前。
人一边忙碌着他的小帐篷,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陈佳蕊,我真的不太喜欢你这个明知故问的毛病,是林轩以前给你惯的吗?以后跟我在一个屋檐下,得改改。不是我说你,你这人身上的小毛病还真是不少,以后得我慢慢来驯服!”
我气的直搓自己的脸颊,就想把自己搓醒,好让我明白这一切不过都是一个噩梦。可是,无论我怎么蹂躏自己,眼前的那坨忙碌的黑点依旧嚣张地在那里晃荡来晃荡去。
我见跟梁以陌没有道理可讲,我就颓败地坐在沙发上,发起无聊的对话来,“你是准备驻扎在我这里了?那我有一点不甚明白,还问先生您赐教!请问您给自己支起来这么个帐篷算是几个意思呢?”
梁以陌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躺在地上,大腿敲着二腿,一直抖啊抖啊抖啊.....
在我的眼睛没有彻底花掉之前,他开了尊口,“我......怕你会忍不住冒犯我!”
我在瞬间的怔愣之后爆发出一阵盖过一阵的笑声,我陈佳蕊指天对地的发誓,我活了近三十年都没有听过这么旷世的笑话。笑到我的肚子和胃部都联名发出抗议了,我才慢慢地停了下来,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问梁以陌,“你到底是哪只狗眼看出来我会饥渴难耐忍不住地去冒犯你这种动物的?”
梁以陌的腿继续抖啊抖啊抖啊的,“那天在卫生间里,你看到我的腹肌兄弟们的时候,我见到你吞口水了。那还只是下半身,我要是再不经意地露个下半身,你还不得上来把我生扑撕扯掉啊?再说了,人不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嘛!加上你这离异妇女的头衔,长期又不能......”
我实在没有办法淡定地在那里坐等着梁以陌把剩下的话说完了,操起沙发上的抱枕我就一顿猛盖他的头,“你个死变态,我让你说,让你说!我如狼还是似虎关你鸟事啊,我不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再不济,我不能花钱雇人帮我解决问题啊?我干嘛非得冒犯你这个衣冠禽啊?看到腹肌吞口水不是一个女人对男性身材的最基本的尊重吗?再说了,你干嘛没事在我家露个上半身还露个下半身啊?啊?啊?啊?......”
我想语言和暴力此时此刻都没有办法准确地表达出我的愤怒和无奈,我撒完泼之后,也筋疲力尽地躺在地上看着梁以陌带着笑意的沉默。
“梁以陌,你能不能别这样逼我,就算是你像你自己标榜的那样是爱我,还爱了我这么多年。可是,你现在这样做,作为一个被爱的女人,我真的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你的爱意!”我把手放在后脑勺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很严肃地跟梁以陌谈起人生来。
梁以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也挪动屁股划拉到我的身旁,跟我一样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看着我看的风景,“陈佳蕊,我就想守候在你的身边,不要对除了林轩以外的男人除了拒绝还是拒绝!男人的心虽然比女人硬,但是,你要是伤多了,它也会......疼的!我对你不仅有爱,还有恨,恨你一贯的熟视无睹,恨你向来的用完就走,恨你对我不及林轩的十分之一好,恨你......为什么要长着这样一副让我牵挂的脸!”
梁以陌说到最后的时候,侧过身体来,右手托着自己的头,很认真地审视着我。老实话,梁以陌犯痞的时候,的确让人很抓狂;可是,他要是认真起来的时候,却让我只想逃避。经历了林轩这个伪暖男之后,我怕及了男人的温柔!
我也侧过头,看着梁以陌好看的眼眸,“如果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再去爱人了,因为和林轩的这段感情已经透支了我一生的精力;如果我还告诉你你一直这样逼近我,我只会把你当作一个解决如狼似虎的女人的生理问题的工具的话,梁以陌,你还是坚持一直要这样走下去吗?也许让我们退到朋友的立场上,我们才能真正长久地相处下去!”
梁以陌的脸上难得地出现一阵抽搐,他伸出左手的食指在我的脸上拨弄着我的轮廓,“陈佳蕊,你心真狠,原来不是只有女人爱听温柔的谎话的。因为这坦白的真心话听起来可真是伤人的自尊,不过,我也跟你坦白一下,即使这样,我还会继续,因为我对自己的魅力有信心,而对你的个人把持力度,不是那么有信心!”
我拍掉梁以陌似乎是带有魔力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问他,“你到底是有多贱啊?放着那么大的房子不住跑来睡我家的客厅?”
“我不贱,我能爱上你?”梁以陌的一句反问适时地让我陷入了深刻的自我反省中,到底我是有多么的糟糕,才让当事人和我自己都觉的他所谓的爱上我,是有多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