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数日后,武柲才得到了吉顼的密奏,他看罢之后,把密奏扔进了炭盆,对于一些隐秘之事,他不想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也不想被世人知道,这不仅仅是个人荣誉的问题,而是武柲他这个穿越者的神秘身份,他是不会留下丝毫破绽,让后人去破解,去疑惑。后人应该有自己的事情,他们应该是踏着坚实的步伐,迈向人生的顶峰。
历史给人以明镜,但他不希望让后人通过挖掘他的陵墓来寻找答案,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连对死人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的后人,应该被扫入时代进步的洪流中。
既然线索明了,那就制造一些证据吧,有时候一些阴暗手段能够解决很多麻烦事情。
该结束了!武柲站起身,喊道:“高力士!”
眨眼间,高力士踏进了书房,没有武柲允许,除了贴身婢女外,其他人是不能进书房的,所以高力士便在厢房恭候。
“这是地址,去把人给我接来!”武柲把一个纸条递给了高力士,高力士躬身双手接过,答应一声,便要退去。
武柲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便去家学学习吧,你的聪明,不应该用在服侍我的身上,去吧!”
高力士稽首谢恩,随即便退出去了,他知道魏王殿下是想培养自己,既然如此,那就进家学吧!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从魏王府侧门而入。片刻,一个头戴苏幕遮的女人跟着高力士直奔梧桐院。
武柲闭目思考着这个案子结束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毫无疑问,铲除唐室旧臣,是刻不容缓的事情,不然这些大臣们从中阻挠,再如此庸庸碌碌数年,他们能够等得起,他武柲等不起。他已经虚度了三十三个春秋了,他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他能活多久。但恐怕也不会太多,而且这个时代医疗如此之差,当他年老体衰之时,又该如何继续进行他的大业呢?
这一刻。武柲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他感受到了他的年华在虚度中逐渐消耗,年轻时的那种朝气与冲劲随着美人与富贵逐渐消磨。
人生,本不应该如此,不应该如此匆匆而过,一如当年的想法,应该留下点什么,应该留下一些该留下的东西。但时间不等人,要完成他那超前而远大的计划。不是一二十年便能完成的,那么要加快速度,只有铲除那些人。原本的仁慈和犹豫,都应该被摒弃,被彻底遗忘。而一切阻挡前进道路的人,不,任何事物,都应该被踩在脚下。碾压个粉碎!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武柲停止了思考。今夜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也应该是一个愉快的夜晚。
“殿下,人来了!”高力士门外轻声道,他知道殿下一定在等待着。
武柲说道:“让她进来吧,你去休息吧!”
很快,颜如玉踏进了书房,她依旧妖冶,依旧有一股狐媚的味道,她脱掉了苏幕遮,盈盈欠身,道:“奴见过殿下!”
武柲微微一笑,骂道:“妖精,还不过来,要我出手降服你吗?”
颜如玉眉眼如丝,嗲道:“小妖只想伺候大王!”
这个妖精,武柲一手拉过已然作势扑入怀中的颜如玉,顿时一阵上下其手,不多时,二人便双双进入佳境,直到颜如玉惊呼一声,趴在了那床榻之上……
有人说,女人的罪恶在于那双股之间,武柲深以为然,但那双股之间,无论是罪恶,还是地狱,亦或是刀山火海,他相信,每一个拥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都愿意去尝试,甚至沉沦其中。
*总令人陷入疯狂,直至沉沦。
那无底的深渊,请把我埋葬!我愿意沉沦,沉沦在不知日月的地狱深处。
疯狂与淫邪,总是来得凶猛,也去得快。武柲拥着颜如玉,随即便打开了姜出尘送来的锦盒。锦盒中有十六枚补血补气的丹丸,是姜出尘数年来鉴于武柲妻妾众多花了不少时间炼制而成。由于其中一味主药难寻,所以只炼制了十六枚。
颜如玉看着魏王吞下了丹丸,便心中一惊,曾几何时身体异常强健的老师,如今都开始服用丹丸了,想到适才的狂野,她疼惜得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胸膛。
武柲没有感受到颜如玉的内心情感,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颜如玉商议。
早在多年前布置要除去酷吏的同时,他曾让颜如玉布置些手段用来除去武承嗣和武三思,但颜如玉发散了下,连同除去李唐残余宗室和李唐旧臣都布置了些手段。尽管当初布置的手段很多都已经用不上了,但不表示不能够作用于如今要铲除的绊脚石。
李千里在很早之前来洛阳时,便被武柲注意,并让颜如玉注意这个人,至少得要让他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目的。但李千里十分谨慎,丝毫没有留下蛛丝马迹。直到此案发生前,武柲都只能通过薛讷来施压,但薛讷是一个纯粹的武将,玩心思还是李千里厉害了些,右羽林卫虽然整顿了一番,但李千里的势力还有一些。这个不确定因素,武柲只能除去了。既然找不到他的罪证,那就制造一些吧。
对于这些事情,颜如玉是非常在行的,所以,听了武柲的话后,便兴奋得又一阵扭动,让武柲差点没擦枪走火,他压下欲火,便继续说道:“李昭德的罪证应该不少吧,都交给吉顼吧。”
颜如玉巧笑道:“李元素、李昭德、杜景俭、姚璹、李峤、王及善等十七人都给呢?”
武柲顿了顿。他的眼中突然透出一股杀意,冷冷地道:“给了!”
颜如玉浑身一颤,这些人都是如今朝中的名士。更是当朝宰相,这一次真要杀这么多吗?但随即一想,既然阿郎有了主意,那应该必须要做的,如此便心中坦然了。
“殿下,奴好像兴奋了!”颜如玉扭动了下腰肢。
武柲顿时有一种擦枪走火的感觉,于是便说道:“我们换个姿势!”
三日后。
吉顼正在官舍中查找着有关案子的破绽。便有侍御史卫遂忠钻了进来。吉顼顿时一愣,便问道:“卫御史何事?”
毕竟。自从他成为御史中丞之后,没有御史大夫,他便成为了右肃政台的主官,可谓权柄在握。右肃政台他说了算,所以原先的酷吏,如万国俊等人,他都没放在眼中,也不会去理会。只要这些人不给自己制造麻烦,那么他就不会找茬。更何况,魏王吩咐过,解决酷吏问题,还不是清算的时候。
自从来俊臣死后。卫遂忠十分低调,他没有升官,依旧继任侍御史。这让他深深地感受到,那神秘人物的实力之强大。也因为如此,他每日里兢兢业业得上朝下朝。直到昨夜,一个神秘人来访,他如此平静的生活彻底被打破,神秘人只给了一封信。一个大大的包裹,随后便消失在夜色中了。所展现出的武艺,让他震惊无比,顿时让他感到包裹得严实的脖子凉飕飕的。
信没有用火漆封住,显然信是给他的,卫遂忠取出了信,便看到,只有几个字,“交给右肃政台主官!”
如此一句话,让卫遂忠彻夜难眠,他没敢看哪包袱,他一直思索那一句话中的含义,但始终没有参悟透。他觉得他悟性太差了,所以只好依令行事。
吉顼看着卫遂忠从肩膀上取下一个包袱,而后放在了书案之上,说道:“这是今早有人让下官带给中丞的。”
说罢,也不管吉顼怀疑的眼神,便退出了官舍。
吉顼不疑有诈,便打开了包袱,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顿时呆立半晌,随即再次把包袱系好,便喊道:“备马,大理寺!”
监察御史李昭德最近很低调,自从再次入京任职,虽然只是一个监察地方的监察御史,但他还算是满意了,只要过个两年,女皇会记起他为宰相的能力的。他再次为相,只是时间问题。只要为宰相,那么拥立忠王就可以进行了。朝中宰相那些旧臣,都畏首畏尾的,实在是成事不足,而他如今又无多少权力,使得很多被贬的旧臣都无法回京,狄仁杰、张柬之等能臣都无法入朝为官。若有这些人在,何愁李唐不能复国!
如今朝中,李唐旧臣的现状,让李昭德十分痛心。杜景俭虽终于李唐,但却不作为,魏元忠忠于李唐,却与理学官员走得十分近,徐有功已经彻底成为了魏王武柲的走狗,像徐有功这样的走狗,在朝中实在是太多了,苏模棱和杨野狐彻底成为了武家那女人的狗儿,也巴结着二张。纵观朝中,唯有他李昭德,敢做敢说。只可惜,当年遭小人陷害,不然如今局面岂会让这些猪狗把持朝政!
李昭德下了朝后,便回到了府中,他家资殷实,再者曾为宰相,所以便几乎每年都要纳一房妾室,如今府中新纳的小妾正等着他呢!
本来按照律法,天下诸人娶妻纳妾是有限制的,但自唐高宗李治纳了先皇才人武媚娘后,这个法令也就名存实亡了,毕竟这可在伦理上都是不允许的。但既然纳了,那就没有理由再指责或是约束天下人了。由此,纳妾之风一直便兴盛下来。就是当朝权势最大的魏王武柲,那妾室不也有好几十房吗?
所以,李昭德纳妾丝毫没有负罪感,而且年纪刚过六十的他,那方面似乎又有了第二春一般,干劲满满的,让他有一种“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感觉。
进了府,李昭德挥退了请安的仆人,便直往那妾的院子里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