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圣诞礼物
圣诞节前夜的霍格沃兹同样热闹。
赫敏还没有出院，珀西的意见没人在乎，不用担心会影响到其他人，韦斯莱家的几个孩子带着哈利疯玩霹雳爆炸牌。吃完晚餐开始，公共休息室里的爆炸声就没停下来过。
又一声爆炸之后，哈利摸了摸被炸得有些发麻的右手，觉得自己有些顶不住了，想找人来接替自己的位置，左右张望一圈，没看到人。
他偏头看向正在理牌的罗恩：“洛伦呢，晚餐后就没见人了。”
“谁知道呢，在陪赫敏吧。”罗恩随意地说着，他抓了一手好牌，现在什么也不在意，一心想着要把乔治和弗雷德炸开花。
金妮站在哈利身后，看着他手上的牌型，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自己被念叨着的洛伦，此时正在有求必应屋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首先将蛇怪鳞片切分成巴掌大的小块，其次，用神锋无影咒沿着预设好的轨迹，在鳞片上镌刻下法阵的纹路凹槽。
最后，激活纯净的独角兽毛，将承载着纯净魔力的丝线镶嵌进凹槽里。
这是洛伦近期优化出来的炼金法阵刻画方式，他从斯内普教授那里得到了启示。
肢解蛇怪时，斯内普展露了一种独特的，控制神锋无影咒的技巧。能够引导魔咒的锋刃，按照自己预设好的轨迹进行切割。
洛伦在后续的练习中，忽然生出把这种技巧用于炼金术的想法。通过神锋无影咒刻画出炼金法阵的凹槽纹路，再进行独角兽毛的镶嵌，完成法阵的刻画。
这种方式带来的不仅是精度上的提高，还有对容错的提升。
往常直接用魔杖激发独角兽毛的魔力，刻画过程中必须保持高度专注。如同高精度的手术一样，任何一点犹豫，一点抖动，刻画速度不均匀，乃至输入独角兽毛内的魔力出现波动，都会导致刻画法阵的失败，并且只能从头再来。
而洛伦优化后的方式，在激发独角兽毛前，增加了神锋无影咒雕刻纹路的预处理。哪怕雕刻出现问题，也能及时修正。
甚至说，雕刻错了也没关系，只要激发魔力后的独角兽毛，沿着正确的纹路进行镶嵌就行。
独角兽毛还有剩下的，至于承载材料，洛伦自然而然地选用了蛇怪鳞片。
在巴掌大小的蛇怪鳞片上，刻画出六芒星的法阵基地，粘在杖尖独角兽毛才使用不到一半，剩下的一大截仍然散发着丝丝缕缕的银光，上面蕴藏的魔力饱满而充盈。
“优秀的想法，”
虚拟的弗拉梅尔飘在半空，仔细盯着洛伦的刻画，赞叹之余，又有些欲言又止，“只是……”
“只是什么？”洛伦头也不抬，轻松地在鳞片上画下一组魔文，拿着魔杖的姿势像是拿着一根毛笔，飘逸的独角兽毛是毫毛和墨汁。
弗拉梅尔说道：“我依旧认为，提升自己对魔力的掌控，提高刻画法阵的熟练度和精细度，才是炼金术士的正确练习途径。”
第二组魔文已经刻画完成了，杖尖的纤细银光丝线还剩下三分之一，洛伦屏住呼吸，一鼓作气刻画完第三组魔文。
最后一笔落成的时候，三组相对应的魔文轻轻闪烁微光，宣告他的成功。鳞片上面没有被独角兽毛填充的刻痕开始不断延伸，勾连成一个整体。
凹槽的空间开始不断扩张，手提箱大小，盥洗室隔间的大小，最后扩张到教室房间大小才停下来。但鳞片却没有任何改变的痕迹。
洛伦满意地点点头，这是他第一次只用一根独角兽毛刻画出无痕伸展咒的法阵。
“唔，你说得对，但这种小手段能让我轻松很多。对于一个小学徒来说，这很不错。不是吗？”他把这枚鳞片举到半空，展示给弗拉梅尔看。
近乎完美的储物炼金物品，弗拉梅尔不用细看也心中有数：“你是特例，对于其他人来说，练习法阵刻画精度和练习对神锋无影咒的控制精度，说不定哪一个更难呢。”
他微微摇了摇头，这大概就是天赋带来的烦恼吧。
得意了一阵，洛伦把巴掌大小的鳞片扔到一旁，又切割出来一块更小的鳞片……
要知道，巴掌大小可不是他在奇幻之书中的极限。
……
圣诞节的黎明到来了，天气寒冷，城堡外堆积着厚厚的雪层，一片白皑皑的景象。
今天的天气很好，明亮的光线从窗户照进寝室，慢慢晒到四柱上三个懒小子的身上。虽然动作不一，但三人不约而同地试图赖床。
罗恩扯过被子蒙头遮住亮光，哈利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换一面接着睡。洛伦抬起手臂，挡住了晒眼睛的阳光。
直到海德薇迅捷地飞进屋子，落在哈利的床边，用十分亲热的方式咬了咬他的耳朵，哈利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你好！”
任谁第一眼看见可爱的海德薇，看见它嘴上叼着的圣诞节包裹，都会心情愉快。
哈利揉了揉眼睛，又用沾着眼屎黏液的手去揉海德薇的脑袋：“伱又要对我说话吗？”
海德薇嫌弃地退了好几步，把嘴里衔着的包裹放在他枕边，自顾自飞到床头柜上去啄食一袋没封好的比比多味豆去了。
哈利一下清醒过来，坐起身，朝着洛伦和罗恩的床上各自丢了一个枕头：“嘿，圣诞快乐！起床拆礼物了！”
受到枕头柔软的打击，洛伦脑子还有些懵，他的记忆还停在昨晚刻画法阵的时刻。为了把法阵的大小缩到米粒一样，他眼睛都快看花了。一闭上眼，眼前全是丝丝缕缕的魔力银光。
洛伦穿着睡衣坐起来，脚丫晃荡着摸索了一阵，也没够到拖鞋，不知道昨晚意识模糊的时候踢到哪里去了。
不管了，反正寝室里有地毯，洛伦光着脚下床了。
床尾堆积着大量造型各异的，大大小小的包裹和礼盒，没有细数，打眼看下来有个几十件。
赫奇帕奇一些同学送来的今年的冻梨和其他冻水果。和去年一样，韦斯莱夫人送了一件崭新的手织毛衣，附带一大块葡萄干蛋糕。莫妮卡和温德尔送的衣服和书籍。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洛伦没有给他们准备圣诞礼物。
罗恩还是送的蜂蜜公爵糖果店特惠礼盒，哈利送的是一本名叫《从消失到召唤》的关于变形术原理的书籍。
洛伦送给哈利和罗恩的，是昨晚练手做出来的巴掌大小的储物鳞片。两人刚拿到这份礼物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当洛伦给他们示范过用法之后，哈利和罗恩的眼睛都在放光。
罗恩宝贝地抚摸储物鳞片，心爱到用脸蛋蹭鳞片：“哦，我是说，我这辈子没收到过这么宝贵的礼物。”
“你放心洛伦，如果魔法部查起来，我把它吃下去都不会连累你……”哈利感动地看着洛伦。
洛伦：“……”
不必这么感动，这只是他练手时做出来的东西，甚至算不上优良的一批。
接下来的一刻钟，两人都乐不可支地玩着鳞片，沉迷把物品放进去，取出来的游戏。
西莫送了一本麻瓜的冒险故事书，主要讲的是关于中学生和自己的朋友踏上一场说走就走的冒险，误入神奇的童话国度，经历重重困难后取得宝剑，从巨龙的心脏中救出被关押的公主。
有趣的是，哈利和罗恩收到了这本书的其他两册，三本书凑起来就是完整的冒险故事。
“手电筒驱散了山洞的黑暗，吓跑了居住在山洞中的怪熊。”罗恩指着其中一页插画嚷嚷道，“我知道这个，你们麻瓜世界的照明咒。”
洛伦拿着西莫送的故事书，再次感到西莫对勇士称号的执念，对伟大冒险的执念。
大概是他大量收集活地狱汤剂的行为，给斯内普留下了深刻印象。斯内普给他送了几升亲手熬制的活地狱汤剂，用一只小型的啤酒桶装着，魔药大师出品，光是从木桶中透露出的气味，都让人的脑袋微微晕眩。
“嘶，这能让全校师生昏迷几百年了吧。”洛伦咂舌。
他送给斯内普的礼物是手指大小的储物鳞片，储物只是附带的功能，主要是为了展示他对神锋无影咒的利用。
邓布利多送的是一本《诗翁彼豆故事·男巫的毛心脏·典藏版》，故事讲的是一位年轻男巫忽视感情，沉迷黑魔法，最终收获恶果的故事。
看得出来，邓布利多校长真的非常关心他的心理健康。 洛伦送给邓布利多的礼物是一顶女士羊绒帽子，带着长长的兔耳朵那种，可爱极了。帽子里还塞了好几双长筒羊毛袜，不用说，老校长绝对喜欢。
最后，是赫敏的圣诞礼物。
方方正正的，硬硬的，似乎是一本书籍……洛伦利落撕开牛皮纸包装，看着书籍封页上的名字，不由得眼角抽搐——《关于宠物猫的三百个常识》。
“梅林的胡子！”旁边忽然响起罗恩的惊呼声，“光轮2001！”
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拆完了礼物，凑到了哈利旁边，帮着他拆礼物。两人都换上了韦斯莱夫人送来的新毛衣，罗恩嘴里的一块葡萄干蛋糕惊得落在了地毯上。
虽然很喜欢这把崭新的飞天扫帚，但哈利并没有很高兴，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抱怨道：“小天狼星就只是送了一把扫帚，连封信也没有……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过了。”
罗恩闻言，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哦，如果我有这么一个教父，哪怕他一辈子不写信，我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听到小天狼星的名字，洛伦的眼眸一动。
……
每一层楼都有挂满银霜的圣诞树，挂满金色的小星星，天花板上缀着彩带，施了魔法的雪花从彩带上不断飘落，落到地上又消失无踪，不留下痕迹。
校医室里也放着一颗小型的圣诞树，洛伦到的时候，赫敏正坐在圣诞树下拆礼物。
经过庞弗雷女士的治疗，小女巫脸上和身上的猫毛已经褪得差不多了，蜷缩的手指也恢复了原型，伸缩自如。只剩下头顶的三角耳朵，藏在袍子下面的细长尾巴，和圆圆的眼睛还表现着猫的特征。
远远看着，更像一只小猫娘了。
“圣诞快乐！”洛伦走过去，狠狠蹂躏两只毛绒绒的猫耳朵，语气充满遗憾：“看样子很快就能完全恢复了，唉……”
耳朵上的软骨被按得有点疼，赫敏毫不留情的一个肘击打开这个人的手，没好气地说道：“你一副很不想我康复的样子。”
“怎么可能？”洛伦信誓旦旦，掷地有声地回答，只是脸上沉重的、充满遗憾的表情表明他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翻了翻白眼，赫敏不想继续跟他纠缠这个话题，摊开手，展示出两颗绿色米粒：“这是什么，太小了，在礼物盒子里我差点忽略它们。”
“升级版的储物装备，别看它小，内部的空间有教室一样大……这是蛇怪的鳞片，足够坚硬，不会被轻易损坏。”
“而且足够小的体型可以方便地镶嵌到其他物品上，比手提箱和储物小包更便携，也更加隐蔽。”
洛伦示范着，把手边的一本书收进米粒大小的鳞片里，再从中取出来。
“镶嵌……”赫敏的耳朵晃动了两下，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眼睛亮晶晶的。
她从衣服的领口里拽出来一根鲸鱼挂坠，挥动魔杖在鲸鱼的眼睛处分出两个孔洞，把米粒大小的储物鳞片镶嵌进去。
赫敏开心地展示给洛伦看：“是不是很合适？”
没等洛伦回答，她自己在心底回答了自己。少女的心思在某些方面格外敏感，联想到自己送的圣诞礼物，赫敏有些丧气地说道：“我送给你的圣诞礼物太平庸了，和这个没法比……”
越说越低落，小女巫最后的声音已经带了点哭腔了：“我应该更用心点……但是，但是……被困在校医室里，就连那本关于宠物猫的书，都是让憨憨带信给爸爸，叫他替我买的。”
“怎么会，我很喜欢那本书的……”洛伦柔声安慰道，早在她掏出随身戴着的挂坠时，他的心已经被某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填满了。
——
以下内容免费：
诗翁彼豆故事集——男巫的毛心脏
从前，有一位英俊、富有、禀性聪慧的年轻男巫，他发现他的朋友们一旦陷入爱河、喜欢嬉闹打扮之后，都变得愚蠢起来，失去了自己的品位和尊严。年轻的男巫打定主意，他永远不做这种意志薄弱的牺牲品，并利用黑魔法来加强自己的免疫力。
男巫的家人不知道他的秘密，看到他这么孤傲、冷漠，都取笑他。
“一切都会改变的，”他们预言道，“等一个姑娘俘虏了他的心之后！”
可是，年轻男巫的心一直没有任何触动。尽管许多姑娘都被高傲的风度所吸引，用尽各种微妙的技巧来讨他的喜欢，但都没能够打动他的心。男巫为自己的冷漠，以及冷漠背后的智慧而沾沾自喜。
青春的最初阶段过去了，男巫的同龄人都开始结婚生子了。
“他们的心肯定都成了空壳，”他看到周围年轻父母们的滑稽行为，暗自讥笑道，“被这些哇哇乱哭的娃娃们弄得手忙脚乱！”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早年做出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后来，男巫年迈的双亲去世了。男巫并不为此感到悲痛。相反，他认为他们的死给他带来的好运。现在他一个人掌管着他们的城堡。他把自己最重要的财富转移到最深的地牢里，放任自己过着富足和安逸的生活，他的许多仆人都把让他舒适当作他们唯一的工作目标。
男巫以为，不管是谁，看见他奢华而无忧无虑的独居生活，肯定都会非常羡慕。因此，当他有一天无意中听见两个男仆谈论主人时，他内心的气愤和恼怒实在无法遏制。
第一个男仆表示了对男巫的同情，他虽然有财富、有权力，却没有一个人爱过他。
可是另一个男仆笑了起来，反问：一个男人拥有这么多金子，拥有宫殿一般的城堡，为什么没能找到一位妻子呢？
男巫听到这里，自尊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他立刻决定找一位妻子，而且她一定要比别人的妻子都优秀。她要拥有惊人的美貌，每个男人一看见她，内心都会激起爱慕和欲望。她要来自魔法家庭，这样他们的子女将会继承出色的魔法天赋。她还要拥有至少与他相当的财富，这样，即使家里添了人口，他的舒适生活也能得到保障。
男巫恐怕要花上五十年才能找到这样一位女子，然而无巧不成书，就在他决定寻找妻子的第二天，一个完全符合他要求的女人到邻居家走亲戚家来了。
她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女巫，拥有很多财富。她的美貌实在惊人，男人一看见她就会怦然心动。当然啦，只有一个人例外，男巫的心仍然毫无感觉。不过，既然她就是他所寻找的战利品，他还是向她求婚了。
人们注意到男巫的态度变了，都感到很吃惊，对这位姑娘说，一百个女人都没有成功的事，在她这里居然成功了。
面对男巫的殷勤，年轻姑娘觉得又新奇又反感。她感觉到了他那些温暖的甜言蜜语后面的冷漠，她以前从没遇到过这样奇怪和孤傲的男人。但亲戚们都认为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急于促成好事，她便接受了男巫的邀请，参加男巫为她举办的盛大宴会。
餐桌上摆放着最精美的银质和金质的餐具，里面盛着最丰盛的食物。艺人们弹拨着缠着丝带的鲁特琴，歌唱着他们的主人从未感受过的爱情。姑娘坐在男巫旁边的宝座上，男巫轻声细语地说着他从诗人那里偷来的情话，并不理解这些话的真正含义。
姑娘听着，感到十分困惑，最后她回答道：“您说得很好，男巫，如果我认为您有一颗心，我会为您的这般殷勤而高兴的！”
男巫笑了，告诉她无需为此担心。他吩咐她跟着自己离开宴席，下楼走到锁着的地牢里，这里藏着他最重要的财富。
在一个被施了魔法的水晶匣子里，放着男巫的一颗跳动的心脏。
这颗心脏长期与眼睛、耳朵和手指被隔绝，它从没有被美、被音乐般的歌喉、被绸缎般的肌肤所俘虏。姑娘看到眼前的景象，害怕极了，因为这颗心脏已经皱缩，上面覆盖着长长的黑毛。
“哦，你做了什么呀？”她悲痛地说，“把它放回它原来的地方，我恳求您了！”
男巫看到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高兴，就抽出魔杖，打开水晶匣子的锁，剖开自己的胸膛，把那颗长毛的心脏重新刚进了它原来待的那个空洞里。
“现在呢被治愈了，就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了！”姑娘大声说着，拥抱了他。
她洁白柔软的肌肤的触摸，她喷在他耳畔的气息，她浓密的金色秀发的芳香：所有这些，都像矛一样刺中了他刚刚觉醒的心脏。但是在长期的放逐中，在被囚禁的黑暗中，这颗心脏已经变得异样，变得鲁莽而野蛮，它的欲望变得凶猛而乖戾。
宴席上的客人们注意到了主人和姑娘的离席。起先他们并没有感到不安，但是很长时间过去后，他们焦急了，后来便开始在城堡里搜寻。
最后他们发现了地牢，等待他们的是一幕十分恐怖的景象。
姑娘躺在地板上，已经死了，她的胸膛被剖开了，疯狂的男巫蹲在她身旁，
他的另一只手里，握着他的魔杖，
在客人们惊恐的注视下，男巫把魔杖扔在一边，抓起了一把银质的匕首。
男巫得意得跪倒在地上，每只手里抓着一颗心脏。接着，他倒在姑娘的尸体上，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