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年,黄海大海战,北洋海军战败,中国战败!由此,一群人对清政府统治的不满情绪累加到了极点,于是他们成立了‘骇客’组织。而所谓‘骇客’,是按照英文音译而来,其本意为:破解者!”
“破解者?什么意思?”
白祟禧本来非常不愿意参加这样一个会的……不就是个秦卫么?他就不信这小子真有多么了不起。居然还敢召集老蒋和何应钦,还有他一起开会,这小子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可看不惯归看不惯,他却不得不来。因为他也有好奇心。他很想知道这个秦卫到底有什么底牌,居然敢支使他们这些人。当然,他还有一点儿私心:秦卫目前虽然还靠着老蒋,可两人已经开始闹矛盾了。如果这小子有那么大的能量,未尝不可以试着拉拢一二。
“破解者,破解欧美列强强大的缘由,以求大国崛起。”秦卫微笑着看了这位号称“中国三个半军事家”之一的家伙一眼,“不过很可惜,一时的热情虽然促成了‘破解者’组织的成立,却因为成员对政治活动的生疏和冷淡,并且因为成员多为知识份子,缺少敢于冲杀的猛士,使得这个组织最终沦为了一个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情报和科学研究组织,而非是革命组织。”
“那真是可惜。”何应钦摇了摇头:“按照你的说法,这个破解者组织应该在清末成为一支了不起的力量。可是我不明白,既然你们自己不愿意参加政治活动,为什么不跟当时的其他革命组织联合起来呢?譬如:同盟会!”
“这个嘛……因为看不上眼!”
“咳、咳……”
没想到秦卫会这么回答,何应钦被呛得连连咳嗽,看着秦卫的眼神也变得幽怨起来。
“为什么看不上眼?先总理可是真正的革命者。不像某些人只是挂羊头卖狗肉。”
“这货指桑骂槐!”何应钦和戴笠同时瞪了白祟禧一眼。可惜,白祟禧根本就不理睬他们。
“没错,先总理孙文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革命家,可惜恕我直言,孙先生所领导的手下没有几个真正的革命者,在我们看来,倒是投机者多一些。不说别的,汪精卫就是这么一号。而此人却一度窃据国民政府最高权力;除此之外,陈其美私德不修。像地痞流氓更多过像一位革命家,而此人却在辛亥革命之后成了上海都督……当然了,当时的情况下也不只这么两位,局面之乱,可说是中国近几百年来少有。可孙先生呢。对这种情况却束手无策……另外,同盟会缺少纪律,整个组织都尤如一盘散沙。会员有利则来,无利则去,根本无力执掌国家。而一个缺少真正实力的革命者,哪怕他是一位真正的革命家,我们也不可能靠过去。尤其是我们当时的实力也并不强。如果在那样的乱局中消耗了,反而得不偿失。”
“可从那时到现在,怎么也有几十年了,你们为什么一直不出现?”戴笠又问道。他对秦卫话中对陈其美的贬低很满意。因为陈其美是陈果夫和陈立夫的叔叔,两人要不是有这个已经嗝屁的叔叔的遗泽,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地就被蒋介石重用?不过话说回来,老蒋跟陈其美可是拜把子兄弟。陈其美是地痞流氓,那老蒋……戴笠下意识地把这当成了秦卫对老蒋近期行为的不满情绪的发泄。
“我先前说过。破解者组织成立的宗旨是为大国崛起寻找路径。而一个国家的崛起,除了行政、军事方面需要统一,需要的还有很多。其他的不说,科学技术就是一个方面。当然,还有一个,那就是资源!”
“中国地大物博,不缺资源。”何应钦道。
“二十年前,我们组织内部就已经没有这句话的生存之地了。”秦卫毫不掩饰地递过去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因为我们在国内并没有发现多少东西,相反,在国外,在许多其他国家,我们反倒发现了许多真正对国家发展有着重大意义的资源。”
“这不可能。中国这么大……”
“中国缺少石油,中国缺少金矿、中国缺少铜矿、中国缺少铁矿、中国缺少……”
“等等!”何应钦对秦卫老是反驳自己很不满,听到这里,他立即打断道:“你说的石油、金矿什么的,我还可以接受,算我刚才没考虑到。可是中国不缺铁矿!你没看到,日本人从几十年前开始,就可着劲儿的想从中国拉铁矿石走。”
“中国缺少铁矿,尤其是高品位的铁矿石。”秦卫丝毫不留情面地盯着这位国防部长:“你说的那些,我们也都知道。可那些算什么?日本八幡制铁的百万吨钢铁的辉煌很了不起吗?可那够什么用的?像我们这样的国家,真正发展起来,每年至少也要几千万吨各种钢材。可你看看,现在的中国,有几个可供大规模开发的铁矿?尤其是这些铁矿中所蕴藏的矿石品位都很低,杂质也多,提炼成本极高,也就是日本那个什么都缺的国家才会眼巴巴地过来抢,其他的,谁会在乎?”
“行行行,我不跟你讲这个。”何应钦被秦卫的眼神盯得有点儿发毛,他记不清楚有多少年没有被人用这种盯乡巴佬的眼神盯过了,真的挺难受的,不过他也没打算就此认输:“你说咱们的铁矿品位低,那你说哪儿有品位高的铁矿?”
“想套我的话?”秦卫讥嘲地看过去了一眼,“不过可惜,我不可能把这些情报告诉你。不过我可以透露一点,我们已经勘探到了数个大型的铁矿,每一个的铁矿石蕴藏量都有数十亿吨,而且品位极高,最高的甚至达到了60%,也就是说,这样的矿石可以直接投入炼钢炉。将炼钢的成本降到最低。”
“数十亿吨?”白祟禧皱眉问道。
“没错。加起来,总储量可达数百亿吨。而且多为露天铁矿,开采成本也是极低。”秦卫又加了一句。
“在哪儿?”何应钦急问道。
“国外!”
“你……”
这小子耍着我们玩儿呢!何应钦三人无不郁闷。既然是国外的,你又说这个干什么?国民政府难道还能跑过去开采不成?不过三人的郁闷就只是那么一刹那,转瞬,就意识到秦卫话里有话。
“……你是说,可以像利用利比亚的石油那样,把这些铁矿也利用起来?”
“利比亚的石油已经是我们最大的手笔了。虽然我们还掌握着远比那里的储量更大,也更加丰富的资源的情报。可惜那都是在别人的地盘儿,不能随意透露。”秦卫道。
“我不太明白,你们这个组织干嘛老往国外跑?”戴笠突然问道。
“国内不好混呗,太乱!说不定哪天一不小心被人惦记上,小命就没了。”
“哪有这么危险。”戴笠脸上掠过了一丝尴尬。秦卫这还是在说自己被孔家暗算的事儿。显然。对中央日报转移民众注意力的事情,这小子很不满意。
“盛宣怀可是民国首富,可现在再看看盛家,也就是几年苟延残喘的命了。人家那还是有背景、有关系的,可我们呢?一群知识份子,手里的财货还比盛家多上不知道多少倍……真要碰上那些看到钱就不要命的家伙,早就被分着吃了。何况。真要是露了面儿,想吃我们的恐怕还不只国内这些人呢。”秦卫又道。
“好了,不说这些。还是说你们那个组织。”白祟禧道。
“那就接着说。”秦卫又叹了一声:“经过多年的发展,我们这个组织的成员虽然已经有了很多。在各地的投入也多。当然了,也算是比较有钱,成员的生活也比较安逸。可这么一来,问题也就来了……你们也都知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正因为手里掌握着不少好东西。我们这个组织也‘堕落’了。加之最初的组织成员都只是一些志气相投的人,并没有确立领导原则,大家之间的地位都差不多,没能产生一个强力的领导者。所以,大家虽然依旧愿意为国家努力奋斗,但也仅限于不暴露自己,不影响现如今的生活……”
“这个可以理解。饱暖思淫欲嘛……可你又是怎么回事儿?而且,你们又是怎么得到那么多情报的?”
“早前郑介民问我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我是过河的卒子,回不了头了。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我被组织‘抛弃’了……虽然我依旧可以利用我们组织的许多力量,但既然露了脸,就不可能再回去。”
“既然你们这个组织已经堕落,那你们的情报力量……”
“依旧在正常运转。”秦卫瞪了戴笠一眼,“所以你别想乱打主意。而且我还可以警告你,就算你想打主意也不行,比起我们的力量,你的军统也就是在一般的情报战线上,并且只有在国内才有点儿优势,其他的……恕我冒昧,那根本就是乞丐和富翁的区别。”
“好大口气。”戴笠不屑地咧了一下嘴角,“要不要比一比?”
“当我傻的?比一比?被你抓到蛛丝蚂迹,我们岂不是又要耗费许多功夫才能掩盖?”秦卫冷哼一声:“跟你说过了,我们是骇客,又叫‘黑客’,是不能,也极不愿间曝露在阳光下的一个组织。我们希望隐秘,并愿意将这种状态永远保持下去。”
“听你刚才说的,好像你们的人在国外也有情报渠道?”白祟禧问道。
“没错。”秦卫点头,“而且多为高端。也就是说,我们能够获得国外的许多高端机密情报,甚至包括美国总统、英国首相、德国元首,乃至法国总统的秘密。”
“牛皮吹得太大可就容易破了。”白祟禧笑了笑,“破解者组织既然成立于中国,那组织中就肯定多是中国人。一群中国人,怎么去接触那些西方列强国家的高级机密?难道那些国家人的都不长眼睛吗?”
“谁告诉你我们的组织就只是中国人了?”秦卫反白了一眼,“实话不瞒你们,我们这个组织,真正的中国人就只有不到一百人,而且还多为华裔,正宗出生在国内,并在国内长大的,还不足五十……”
“胡说!”白祟禧斥道。
“我干嘛胡说?”
“因为这不可能。不到一百的中国人,怎么去控制你们那么大的一个组织?还能接触到西方列强的高级机密……那些白人就那么听话?”何应钦也道。
“科学的管理可以把不可能变为可能。而且你也不要把那些白人看得太高,再者,谁告诉你们那些白人都属于我们组织了?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为谁效命好不好?”秦卫又递过去一个白眼儿,“而且实话也不瞒你们……我们手下,连日本人都有。”
“……”
“这就是你这次召开会议的原因?”戴笠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会议到现在才是真正到了戏肉。
“没错。”秦卫挺了挺身子,“这一次叫诸位来,主要是想让大家帮忙出谋划策……我们想策划一起苏联和日本的大战。”
“又在胡说。”白祟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对,他只是本能地觉得这不可能:“苏联和日本怎么可能大战?就算交战,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指挥官,怎么可能听你们的安排?”
“当然不可能听我们的安排,可如果我们能够提前知晓他们的每一步军事行动,并将这些军事行动交给他们各自的敌对方呢?”秦卫笑嘻嘻地问道。
“每一步?你是说,你们在苏联……”何应钦骇然地前倾着身体,“也有人?”
“我说过,我们在许多国家都有人。”秦卫笑了笑,接着又叹了口气:“可惜我们缺少军事人才。所以才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要让苏日两国在远东的战场上最大的消耗掉他们的有生力量。而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把你们叫来的原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