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降落伞飘落到雨桐家附近,街上一群群人跑着追降落伞, 救援的人员已经通知到了大队, 所以谁抢去也没用, 这个时候什么都属于集体, 敢贪?少说也要被整去半条命,所以这个时候人们的思想觉悟绝对的高!
雨桐跟随着人们来到大队的办公地点, 一箱箱东西先后摆在院子里。有东西分,各家各户派代表开始领东西, 雨桐站在人群等着叫名字, 她看到那三个男孩也来了, 再与一个妇人争执着什么。当村长念到高俊礼的时候,那个女人出来笑着道:“在这里儿呢, 我家和我们大哥家的, 一共七口人”
女人刚说完,大男孩抢着站出来道:“大爷爷, 我们单独领我们那一份”
何向东看看他又看看那女人, “你们到底是合着还是分开?”
“合着!”“分开”女人和男孩一同说道。
“到底是合还是分?后面的都等着呢, 没商量好就在一边商量去,别耽误大伙儿的时间!”
“大爷爷, 我二婶连我爷爷奶奶都不管, 怎么可能管我们三个没爸没妈的孤儿,我们自己过, 不会麻烦我二婶他们, 以后我们自己过。”大男孩道。 “我们自己过!”另外两个小点的也跟着道。
“村长, 别听他的,我们大哥和大嫂公婆没了,难道孩子我们还能不管?孩子在说气话,我们可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叔亲婶,我们不管他们谁管?”
男孩正要说什么,村长已经让后面的人开始点七分饼干和其他物品交给了女人,边登记便对男孩子道:“你们还没成年,不能自立门户,现在你们一个是找亲戚收养你们,还有就是登记成为孤儿,等着政府出台政策,看怎么办”
又对那女人道:“你要收养三个孩子就要好好善待他们,说起来他们也是你们的亲侄子,看在他们这么小就没了爸妈也要好好待他们,知道了吗?”
女人连连点头:“村长放心,我一定好好待他们,国胜,国强你们都跟我回去吧!”女人高高兴兴抱着东西快速跑了,男孩紧紧握住拳头,一脸愤恨,带着两个弟弟去追那个女人。雨桐摇头,那女人怎么可能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
一直到最后,雨桐都没听到自己的名字,眼看着东西都分没了,难道自己没有?“爷爷,没我的吗?”雨桐看向何向东。
老村长看到她忙道:“你的我分到你葛大爷家了,快去吧!”雨桐只得向葛家走去。到了葛家,葛家人正开心着分吃压缩饼干,看到她来,葛大娘有些尴尬道:“桐桐啊,快过来”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块饼干塞进她的小手里:“拿着去找哥哥姐姐们玩,一会儿大娘熬点稀饭”
雨桐默默接过饼干,“谢谢大娘”说完出去看小孩子们在院子里搓泥球玩。手里的饼干还没吃上两口,看到孩子们一个个看向自己手里的饼干,怎么也咬不下去。老二家的葛胜刚一把夺过去,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很快吞进自己肚子里。
噎了一下,笑笑道:“不吃别浪费,以后你的那份就给我好了!”雨桐面对小屁孩能说什么?
晚上喝了一碗稀粥,睡觉被安排在葛家女人棚子里。夜晚有些凉,葛家也没多少东西盖,好在都有衣服、单子盖身上。雨桐蜷缩在一角,早上被冻醒,外面下起了雨。
棚子盖着稻草和席子,雨击打在上面发出声响,葛家早上还是稀饭,每人分了一块饼干,孩子们是半块。雨桐为了保住自己的口粮,把饼干放进粥碗,快速喝进去,放下碗迎来葛胜刚杀人般的眼神,小拳头向她挥舞一下。
下雨人们都呆在棚子里,雨桐跟三个最小的孩子呆在一起,小孩子流着哈啦子啃布老虎,五岁的胜雨抠草玩。雨桐两眼望顶棚,感叹:啥是个头诶!下雨葛家两顿饭,中午大家都睡觉,下午四点才吃饭。
雨一下就是两天,雨桐得到了该得的口粮,却被葛胜刚掐了四五下,胳膊腿上都留下青紫。疼她也忍着,出不去就补充不了食物,她不能饿着自己,这个身体太差。
就是这样她在半夜也能饿醒,只能偷偷喝牛奶,食物太有味道,不敢拿出来吃。天好容易放晴,外面地上全是水,还是哪里也去不了。她没鞋,出来的时候光着脚丫,来到葛家葛大娘让儿媳妇找了一双孙女不穿的鞋给她,鞋不是大就是小,好在是夏天,孩子们光脚的大有人在。
吃饭的时候听葛家三个媳妇谈论高家的事,这两天下雨,高家三兄弟没地方躲雨,去找叔叔婶子,却被赶了出去,三个孩子顶着雨找到村长家要求自立门户,因为那天分的东西一点都没到他们自己手里。
“最后咋解决的?”三媳妇抱着肚子饶有兴致的问。
“还能咋解决,咱们村长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还是说他们不能自立门户,要是没人收留只能报到上面,让上面安排”老大媳妇道。
“大叔也是,这不往死路逼孩子们吗?国胜已经十二了,在生产队也能挣工分,两个小的马上也起来了,队上照顾着点怎还不能活人!自己过还能落下粮食,给她叔叔婶子怕是半粒粮食也闹不着!等国家安排还不一定送到哪里,万一让别人收留了天南海北的这不把亲兄弟拆散吗!”高桂敏道。
“这话不能在外面说,在家说说就好,现在谁家都不好过,养三个半大小子也是吃力的很!只是她婶子做得太过了!不想养就别要东西,那便宜也能占?这不丧良心吗!”葛大娘道。
“村上不光是他们,头不好开,都照顾队上也受不了,这回地震受灾的多了去,听说市里的更严重,那孤儿还能少的了?政府也难啊!”葛大爷道。
雨桐知道段时间自己的事还是不确定,便在饭后让葛大爷帮着把自己家里的衣服被褥能找的给找几件来,不然天凉了更不好办,葛家孩子都在穿补丁衣服,哪里有钱和布票给她做新的?
葛大爷倒是手脚快,带着儿子帮着把雨桐家能用的全部搬过来,因为下了雨,被褥和衣服在外面的都脏了。
葛大娘帮着都洗了洗,被褥重新拆洗重做。葛大爷还搬来一个木箱子,里面是他爸妈的一些衣物和给她做的一身新衣服一双新鞋,一看就是留着过年穿的。在箱子底下还找到了二十六块钱和好些布票,这都是她爸爸多年积攒下来的。
雨桐把箱子交给葛大娘帮着收着,她知道自己收着肯定有人打主意,最好是交给葛家大人管,怎么也不能贪了她这么一个小孩子的东西吧!
换上自己的衣服和鞋,外面道路已经晒干,雨桐吃完早饭就跑出去,在家看小屁孩没劲!村头就有小河,天晴了很多人会来这里刷鞋洗衣服。再远一点有个树林子,里面有很多蚂蚱,还有一些野果子,黑姑娘正好熟了。雨桐钻进树林,闪进空间,先大吃了一顿,然后抱着一堆水果吃着扔着,一旁看她的韩沐尘轻笑。
“不用笑我,你饿几天试试?现在我就土豪一把,吃一口扔一个!”
“看来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啊!”
“可不是,这么一个小身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有!可怜诶!”
“外面来了三个小子,就是你注意的那三个”韩沐尘突然道。
“他们来干啥?在我附近吗?”
“捉蚂蚱捡柴,看来像你一样饿的偷吃来了,已经进到树林里面去了”
“也是可怜人!”雨桐感叹一句,“算啦做做好事,帮我弄点鹌鹑蛋过来,野鸭蛋也行啊!”
“你怎么越来越懒了!自己去找,我去看书了!”
“不管算啦!就让我累死吧!”雨桐躺在地上耍赖。
韩沐尘无奈摇头,一会儿一堆各种蛋出现在雨桐面前“够了吧?”
雨桐笑:“够了!谢谢啊!”用自己的衣襟开始往里数鹌鹑蛋,她不知道一窝应该多少,大约数了三十个,就说找到三四窝总可以吧!
出来后兜着鹌鹑蛋向里走,“谁?”一声喝问从里面传来。
“是我,你们是谁?”雨桐站在那里不动。
从灌木丛中出来一个小男孩,是老二高国强“怎么是你?你一个人?”雨桐点头,“我饿了,想找吃的,就跑出来”
“你不是在葛家吗?怎么他们不给你饭吃?”
“给啊,就是吃饱了很快又饿,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烧蚂蚱吃,你找了什么?”男孩看雨桐兜着东西。
“鸟蛋,在棉花地里找到的,但是我不会弄”雨桐漏出一脸天真的样子。
“鸟蛋!”国强一听就兴奋起来,过来拉着雨桐道:“我们正在生火,一会儿帮你烤着吃”
顺理成章,雨桐带着鸟蛋入了伙,国胜对于新来的小女孩不反对,都是没爸妈的孩子,仔细剥鸟蛋给雨桐吃,郭勇还很小,根本吃不了蚂蚱,也跟雨桐吃鸟蛋,小家伙一连吃了四五个,连叫着好吃!国胜作为大哥心里难过,就问雨桐:“你的鸟蛋都是在棉花地里找到的吗?”
“对啊!就是在棉花地里,不过我找了好久,听葛大娘说红薯地里也有,就是很难遇到。大哥,我吃饱了,剩下的都给你们吧!”
“那咋成!这些我帮你烤好了带上回去吃”国胜不可能要小孩子的东西。
“我不要带回去!带回去了会被葛胜刚都抢去!大哥明天你们还来不?我再去找鸟蛋过来,你帮我烤”
“我们还来”国强不等大哥说话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