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都是真的?”天阳一脉主殿前的广场上,张华双目闪着寒光。
“准定错不了,我亲眼看见的,萧天还亲自送他们出来,有说有笑,那牛二手捧的正是黄衫,哦,还有一柄飞剑。”张华对面,一个二十一二岁的男子信誓旦旦地道。
“他们有没有看见你?”张华略一沉吟道。
“没有,我当时刚去,正看见他们出来就躲开了。”男子紧盯着张华。
“做得好,孟飞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张华点了点头,随即道,“萧天下手还真快,你去帮我把王汉甲找来,说我有事找他。”
“恩,张师兄你放心,我这就去办,何师兄和师父那边要不要去说一声。”
“先不用,他们也不会不知道,你只管去找王汉甲,哦,对了,小心点,别让人看见,告诉他立刻去后山等我。”张华嘱咐道。
“放心。”孟飞说完转身走远。
“萧天。”张华默念一句,眼中寒芒一闪而过,若无其事的走向后山。
※※※长出了口气,牛二抹了一把额头汗水,单手一招,烈阳剑嗡的一声划出一道长虹落入手中。
“好贱呐好贱!”牛二大为兴奋,这天苍大陆果然有两把刷子,如此仙法道术,前世确实不曾见过。
反手将宝剑插入剑鞘,牛二得意洋洋地换上一身黄衣,又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宝剑背在身后,迈步走出门去。
新晋黄衣弟子,牛二觉得怎么也该出去显摆显摆,起码还能引起那三个小丫头的注意,也好进一步‘交流’。
“牛二,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自己乖乖出来了。”人影一闪,王汉甲冷笑着走向牛二。
“王汗脚?”牛二得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让开,没看到我已经是黄衣了吗?以后见面客气点儿我还会放你一马。”
“黄衣?今天我就看看你这黄衣是不是凭本事换来的。”王汉甲说着锵啷一声拉出长剑。
“也好,小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黄衣的厉害。”上午被柳玉环修理一顿,一口恶气还没咽下去,下午炼化烈阳剑本想找个人练练手儿,不想王汉甲撞到枪口上,牛二也不客气,单手一指,烈阳剑长鸣一声凌空飞起,带着淡淡的红晕落到牛二手中。
“你……你能御剑?”看到这一手儿,王汉甲心里一惊。开始还以为牛二刚刚晋级黄衣,虽然真元比自己雄厚,但毕竟只有十岁,而且入门时间还短,想必也只会用些蛮力,收拾他并不困难。可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和他预料的不太一样!
“御剑有何难?看我火断南山。”见王汉甲面露怯色,牛二底气更足,大喝一声长剑作刀,红光大盛,朝王汉甲当头劈去。
虽然是白衣,二代弟子功力最低,但三年来就算挨打也练出些许本领。
身形一侧,让过牛二的长剑,王汉甲手腕一翻,长剑朝牛二腰间抹去。
“卑鄙,看我犀牛望月。”牛二纯粹满口胡言,他从未学过任何招式,上午晋级黄衣,下午炼化烈阳剑,晚上又忙着和王汉甲打斗,日程排的满满的,嘴里说的都是前世从书上看来的,充其量也就是壮壮门面而已。
火花飞溅,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王汉甲的长剑咔嚓一声断为两截儿,牛二的长剑则嗤的一声划过他腰腹,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你竟然下如此毒手。”王汉甲半截儿断剑指着牛二。他怎么也没想到,牛二手中竟然是一口削铁如泥的宝剑。
“还不是你的长剑烂,如果想打,再回去换一把先。”牛二得意洋洋。
玄玉门不仅不阻止弟子争斗,反而隐隐有鼓励的架势。同门弟子切磋也属正常,打伤小伤在所难免,只要不弄出人命,那些大佬一般不去理会。牛二也没在意,反而有些臭美地道。
“好,你等着。”王汉甲脸色苍白,捂着伤口一转身走远。
“哎,王汗脚,快点回来,晚了不接待啊。”牛二对着王汉甲的背影大喊一声,又臭屁地抛起烈阳剑法决一引收回剑鞘,牛二转身走回屋子。
放下嬉笑神色,牛二坐到桌前,点燃油灯,打开柳玉环留给他的法术书籍细细研读起来。
一个多月的修真生涯下来,牛二早已明白,这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世界。纵然你腰缠万贯、封侯拜相,飞剑之下也不过是一缕幽魂。只有强者,才有继续生存下去的资格。
“我靠,死婆娘骗我。”刚看了几眼,牛二破口大骂。
书中,并没有牛二想象的呼风唤雨、撒豆成兵那样仙术,只是讲述如何运转真元灌注于兵器之中,如何集中真元防御敌人攻击等一些使用真元的技巧。如果非要找一个‘仙术’的话,那就是驾驭飞剑。
驾驭飞剑并不困难,只是用意念控制炼化的飞剑载着自己飞上天空就可以了,至于能不能掉下来,全看驾驭者的功力以及熟练程度。如同前一世的坐飞机,只不过开飞机的是自己,油也要自己加。
没有想想中的大仙法让牛二有些失望,不过也没放弃,硬着头皮看下去。没人生下来就会跑,成为高手,就如同元帅一样,一般都是从小兵儿干起的。
“牛二,你给我出来。”
“牛二,给我滚出来……”
“滚出来,你这个卑鄙小人……”
门外传来嘈杂的喊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牛二,揉了揉眼睛,又伸了个懒腰,牛二才站起身走出去,口里高喊道:“王汗脚,我不是说了晚了不接待吗?竟然还找帮手,好,小爷我就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来我这儿撒野。”
“闭嘴,你个无耻狂徒,师尊在此,岂容你放肆。”牛二的声音立刻被淹没,无数唾骂声从四面八方攻击他的耳朵。
晃了晃脑袋,牛二才意识到好像不太妙。抬头看去,十来只火把团团围在牛二小屋前,照得一片光明,为首一人三角眼,八字眉,一身天蓝长袍,正怒视着自己。
“弟子牛二拜见师伯。”打了小的出来老的?狗日的王汗脚,下次看到一定给他好看。牛二心里嘀咕着,嘴上道。
“拜见?我可承受不起,牛师侄好本事啊,伤我徒儿,毁他兵器,还扬言踏平我天阳一脉。”天阳真人冷笑一声。
“师伯误会了,牛二确实和王师兄切磋过,也不小心削断他的长剑划伤他,但从未说过后面的话,还请师伯明察。”牛二不卑不亢,心思电转,一定有人往自己头上扣屎盆子,否则天阳老头儿也不会因为一个弟子向自己兴师问罪。
闪念间,牛二目光落在天阳背后人群上。
天阳一脉的骨干显然基本全来了,密密麻麻足有三十多人,绝大多数都是生面孔,择徒那日见过何云道和张华也在其中,王汉甲正躲在天阳背后冷笑。
“误会?事到临头却不敢承认,心月师妹真是养了个好徒弟呀!”天阳真人居高临下看着牛二,“既然她舍不得下手,我就替他教训教训你,也好让你知道我天阳一脉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说着目光一寒,如两道利剑刺向牛二。
狗日的,居然用眼神杀我?牛二毫不畏惧地和天阳真人对视,开口道:“既然师伯认定是我口出狂言,那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这就去找师父来,让她和你理论,到时,是非曲直自有明断。”牛二言罢就要走。
“没经过我的允许,你走的了吗?”唰的一声,围在周围的弟子都抽出兵器截断牛二去路,天阳真人的声音悠悠响起,“想去找你师父?这还用不着你操心,我自会找他,不过在这之前,也要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凭借师妹的宠幸,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的。”
“你想怎样。”牛二心下明了,天阳老儿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心一横站在当场,随时准备出手。
“你在切磋中打伤我徒儿,那我也让人和你切磋一下,如果你胜了,今日之事就此揭过,如果败了,我再去找你师父讨个说法。”天阳真人轻描淡写地道。
“好,不知哪位师兄指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再一味委曲求全不如死了算了。牛二气贯长虹,扫了一眼围在周身的天阳弟子。
“云道,你去吧,莫要伤着他,给人留下口舌之机。”天阳微微一笑回头吩咐一句,一个黑衣青年排众而出。
“在下何云道,牛师弟,还请赐教。”何云道朝牛二微微一笑道。
“在下牛二,还请何师兄手下留情。”天阳老不死的,我**十八代祖宗!牛二心里早已骂娘,这摆明了欺负人。何云道,二代弟子中的翘楚,就算玄玉门也没有几个人是他对手,天阳老儿竟然让他对付自己。今天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我是不会留情的。”何云道微笑着跨前一步在牛二耳边轻语一声突然出手五指成爪朝牛二心窝抓下去。
“****。”牛二早就看透何云道的意图,玄功悄悄运到脚上一脚踹出去。
“卑鄙。”何云道没料到牛二比他还阴,冷不防被踢中小腹,踉跄着倒退两步。周围,怒骂声登时传来。
骂人能解决问题,牛二早就被他们淹死了。理都不理周围的叫骂声,牛二单手一指烈阳剑锵啷飞出剑鞘,双手握住牛二长身跃起当头朝何云道劈下去。狗日的,先劈了你再说!
偷鸡不成蚀把米,何云道正恼怒间,又见牛二剑绽红芒力劈而下,不敢硬接,侧身一让一掌拍向牛二腰腹。
“神龙摆尾。”牛二功力不高,反应却飞快。他早料到何云道不敢硬接必然躲向一旁,毫不犹豫一脚又踹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烟尘四溅。
牛二凌空借力身子拔高一层,长剑带着红芒夹杂隐隐破空之声再次劈下。
下方何云道吃了个暗亏。牛二这一脚力量奇大,借着惯性和力量硬生生击溃自己的真元,震得他气血翻涌。
见牛二长剑再次劈下,何云道更不敢大意,身形扭动让到一旁,一脚自下而上横斩牛二腰腹。
“飞龙在天。”牛二大喝一声强行扭动身体改为头下脚上,长剑直刺何云道脚掌。
天阳真人眉头紧皱盯着战场。牛二的打法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尤其是那些招式的名字,听起来很‘威猛’,怪不得短短时间能晋级黄衣弟子,想必那些古怪的招法也是心月最近几年研究出来的。或者……
想到这儿,天阳真人心里微微一震,看得更加仔细。
其他人也都紧盯战场。何云道的功力显然要高出牛二一截儿,不过凭借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牛二却占据主动,这也镇住他们,甚至有些人开始祈祷牛二不要注意到自己才好,否则日后找自己麻烦,可没何云道那份功力。
“看我绝技,风云一脚!”电光火石间,两人连过数招,牛二大喝一声一脚踹在何云道胸口。
砰……
随着闷响声,全场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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