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奎听完我的问题,抿了下嘴:“今天晚上干啥活,你大哥没告诉你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啊!”
“操,他都不告诉你,那我能告诉你么!”大奎斜了我一眼:“懂点规矩昂,不该问的,别瞎打听!”
“咱俩这关系,我算是瞎打听吗?”我不死心的追问道。
“哎呀,你别问了,总之这些事不告诉你,肯定是为了你好,而且不单是你,今天晚上的行动,除了康哥、你大哥还有我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细节,如果我跟你说了,出了纰漏,算谁的?”
“什么叫为了我好,你要真为了我好,还能连咱们去干什么都不告诉我吗?”我斜了大奎一眼:“真不知道你们这些高层,现在都是怎么想的,成天让我们给你们去卖命,然后连干什么事都不说,咋这么缺德呢!”
“哎,你好好说话昂,要骂人就骂人,别含沙射影的。”大奎有些不悦的看着我:“你们的确是在卖命不假,但你是为了甘楚东卖的命,又不是给我卖命,有怨气你奔自己大哥说去,跟我这瞎起什么哄!”
“这话说的,我跟我大哥说这些,他不得踢死我啊!”
“操,合着我脾气好,是吧?”
“不是!”我看着大奎,讪笑了一下:“奎哥,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你给我透个底呗,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咱们两家合在一起,又是打算干什么大事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件事要求绝对保密,这是康哥的意思。”大奎依旧不近人情的拒绝道。
“行吧。”见大奎守口如瓶,我也没在追问,继续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今天晚上这件事,是首席牵头,还是盛东牵头?”
“谈不上谁牵头,算是合作吧。”大奎想了想,低声回应了一句。
听完大奎的话,我坐在原地琢磨了一下,有些想不出个所以然,既然大奎没有说出,今天晚上明确带队的是哪一方,那我们要去做的,就应该是一件对两家都有利的事,可是自从毛跃进死后,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是对我们两家都有利的,于是扭头看着大奎:“今天晚上,咱们是不是要去对付房鬼子啊?”
“呵呵。”大奎闻言一笑,没答应,也没否认。
“真的,我发现跟你在一块唠嗑,可有劲了!”看见大奎这幅样子,我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话锋一转:“对了,我刚才听你说,康哥在首席等我大哥呢,怎么的,首席装修好了?”
“还没好,但是一直在装修!”大奎笑眯眯的点头:“其实首席那栋楼,康哥早就想装修了,最早把那里改成办公楼,是因为康哥手里有矿,也不缺钱,现在西山的矿井已经枯竭了,康哥又一直没什么事情做,一直就想着把首席重新装修一下,开迪吧,毕竟那里本来就有夜店的手续,可是我们这些人都挺懒,一直说干,却一直没干,正好这次冷磊他们一把火给首席烧了,康哥索性直接把里面的格局改了一下,改成了夜店的风格,把外墙什么的也都重新装潢了。”
“康哥这是又打算进军娱乐业了呗?”听完大奎的话,我笑了笑:“现在市里已经开了好几家夜场,市场已经饱和了,首席在这时候支起来,能有稳定客源吗?”
“夜场这个行业,不分什么稳定不稳定,客流量完全靠抢,拼的就是谁家环境好、姑娘靓、活动多,但首席不用拼。”大奎看着我:“康哥已经放话了,等首席开业那天,整个安壤只能有一家迪吧。”
“到底是触顶的大哥,行事风格就是不一样!”我本想说大奎吹牛逼,但是仔细一想,以康哥的身份,他既然说了这句话,绝对就能办得到,估计到时候,多半会花大价钱让其余的小夜场关门,即使不关门的,估计在康哥的威压下,也很难苟延残喘。
我在一楼跟大奎聊了会天,发现迟迟等不来其他人,而大奎也什么信息都不透露给我,于是也就不再多问,自己上楼了。
我上楼的时候,杨涛正跟那俩姑娘在房间里缠绵呢,我自顾洗了个澡,随后找了个按摩师,这个按摩师还挺能闹的,一边按摩,还一边跟我聊着荤段子,又迷迷糊糊的等着两个多小时,都已经十一点多了,东哥他们还是不见有什么动静,我逐渐睡意来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哎,别睡了!”我睡的正香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推我,一睁眼,大奎就站在我身旁,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呵欠:“起床,走了!”
我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有点懵:“这都凌晨三点半了,现在出发啊?”
“嗯,你大哥的电话打过来了,小二他们正往这边赶呢,走吧,要是实在困,就去车上睡,他们催的挺急的!”大奎再次催促了一句。
“真服你们了,这大半夜的忽然出击,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要去哪个废品收购站偷铁呢!”我这一觉只睡了一半就醒了,顿时感觉全身乏力,人也浑浑噩噩的,但抱怨归抱怨,还是很快起身,奔着更衣室走去。
等我这边换完衣服,赶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洗浴里已经没人了,玻璃门外面车灯闪烁,直晃眼睛,也看不清什么情况。
‘咣当!’
我刚一推开洗浴的门,就看见了门口密密麻麻的,站了能有十几个人,二哥和赵淮阳、周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正跟杨涛在一边聊天呢,大奎那边也带着七八个人,站在两台车前面,指挥着众人上车。
“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一边迈步向二哥那边走去,一边打了个招呼。
“刚到。”二哥看见我,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把:“这阵子跑路,没少吃苦吧?”
“还行,谈不上吃苦,但的确憋够呛!”我笑着回了一句。
“飞哥!”赵淮阳和周桐看见我,齐齐打了个招呼。
“哎!”我咧嘴一笑:“啊,车场那边还好吧!”
周桐点点头:“还行吧,咱们的停车费早都已经收上来了,平时也有刚哥和安童看着,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屁,还没出大乱子呢,昨天要不是我拦着,咱们办公室都让人砸了!”赵淮阳本能接了一句。
“你别乱说话!”赵淮阳话音未落,周桐就伸手推了他一下:“飞哥现在跑路呢,你给他添什么堵!”
看见周桐的样子,我顿时心头一凛,本能以为是老冷的家人去闹事了:“怎么回事?”
“飞哥,没事!”赵淮阳连忙改口。
“我他妈问你话呢,什么叫没事!”我顿时板着脸呛了一句,看着周桐:“你说!”
“飞哥,真没什么事!”周桐的脸色有些纠结:“就是刚哥在停车场,跟一个业主吵起来了!”
“呼!!”听完周桐说完事情跟我的案子没关系,我顿时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咱们的停车费不是都收完了么,平时维护保养什么的也没落下,他闲的没事,跟业主起什么冲突呢?”
“要说这件事,刚哥也是好心。”赵淮阳忍不住笑了笑:“前几天我们接到维修工的电话,说车场的一根下水管道裂了,需要换新的,刚哥舍不得花钱,就让那个维修工用胶带缠一下,那个维修工也是个实在人,听完刚哥的话,还真就买了一卷透明胶带给缠上了,结果昨天水管子炸了,弄了一车库的水。”
“就为了省几十块钱,最后多花了一千多。”周桐一脸无奈的接过了赵淮阳的话,继续道:“后来那个维修工一看,那个水管子再想用胶带,肯定是缠不住了,于是就报修了,刚哥也跟着去看了一眼,等他到地下车库的时候,发现一个小伙子,正和一个老太太吵架呢。”
“你说重点行吗?”听见两个人凌乱的小语言,我直到现在,也没弄清楚我们的办公室为啥让人砸了。
“我这不是说重点呢吗!”赵淮阳莫名急眼,显然是最近让安童给拐带偏了,斜眼白了我一眼后,继续道:“刚哥这个人天生就爱瞎起哄,一发现那个小伙和老太太吵架,当时就不管水管子,凑过去看热闹了,看了一会,他就了解清楚了,原来吵架的那个小伙子,正跟那个老太太的女儿处对象呢,而且俩人已经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这个老太太吧,要彩礼要的太狠了,张嘴就要二十万,而这个小伙的家境挺一般,出不起这个钱,就过来求情,想少出一点彩礼钱,但是那个老太太说啥不同意,后来两人一句话不和,就呛起来了,刚哥在边上看了半天,实在看不过眼,就上去劝架,经过了解他才知道,原来那个老太太家里,除了一个女儿,还有两个儿子,然后刚哥就批评那个老太太,说让他体谅一下年轻人的不容易,还说她们家也有俩儿子,让老太太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万一将来她家那俩儿子结婚,对方也要二十万,她怎么办,后来那个老太太一合计,感觉刚哥说的也有道理。”
我更加疑惑:“既然老太太觉得他没说错,怎么会砸咱们办公室呢?”
周桐舔了下嘴唇:“操,正因为老太太感觉他说的没错,为了防止自己那俩儿子以后结不起婚,一张嘴,直接把彩礼提到了四十万。”
“……”我顿时懵逼。
“然后那个小伙子直接就急了,在地下车场就跟刚哥撕巴起来了,开始的时候,刚哥还能跟他扒拉两下,但那小伙子的体格实在太好了,刚哥被他按在地上一顿胖揍,要不是那个维修工拉着,他都被打出屎来了,刚哥跑了之后,那个小伙子就跟疯了似的,说自己结不成婚,也要让那个搅屎棍付出代价,就拎着一根大棍子,跑到办公室把咱们玻璃啥的,全给砸了。”
“史一刚呢?”
“他倒是没事,出了地下车场,他直接打车跑了。”
“操,你们这一天天的,真JB有正事!”听完二人的解释,我一脸骇然。
我们这边说话的时候,大奎那边的两车人已经整备完毕了,大奎上车后,从车窗探头,看着我们这边:“哎,你们那边先别聊了,上车,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