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吐了口酸水。琛着早已青筋暴涨的脖颈。愤恨的张着牙根。吃了朱九明的心都有了。面部狰狞而憔悴。他真的很痛心。怎么就这么倒霉。自己被朱九明这王八蛋给盯上了呢。
他想反抗。可自己的力量在朱九明面前实在是太无力了。硬來的话。无益于以卵击石。
“你别欺人太甚。别逼我。跟你拼命。”
杨贵决口斥言。双眸探出了一股嗜血精光。在这一刻。他心底里藏匿的那份男人特有的刚硬全然迸发而出。即使不是朱九明的对手。但兔子急了还咬人。打不过他也要咬他一块肉。不信就试试。
“呵呵。兄弟。干嘛要这么绝呢。很多事可以商量着來嘛。”
朱九明说罢。指了指笼子里的周凤兰和杨贵的小儿子。“他们每天也不错的。吃点剩菜剩饭。比狗强多了。”
“比狗强多了。”
杨贵听后。心里一阵翻滚。五谷杂粮涌入心头。眼角突然就泛出了几滴泪光。面对朱九明这样的话。杨贵感觉自己好无力。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还算个男人吗。
“他们是狗吗。”
杨贵猛然咆哮一声。如果他现在手里有把刀。一定会亲手把朱九明的心肝脾肺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在我看來。现在是。与狗无异。”
朱九明淡然的点了颗烟。又道。“已经三天了。明天如果你再不下手。我看不到你的诚意。那你的老婆和孩子将会逐步挪到前四个笼子里关着。”
呼。
听到这句话。杨贵不可置信的看着朱九明。嗔责而问。“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明天不下手。可以。我不催你。你老婆孩子就会关到第四个笼子跟这豺狗关在一起。如果后天还不下手。也可以。我还不催你。不过他们就会被关到第三个笼子里。跟野猪在一起。大后天。如果他们还有命。而你还不下手的话。那就只能跟雪狼在一起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消消火。我们静下心來好好谈。”
朱九明的阴恶在这一刻彻底打入了杨贵的心境。他从沒听过一个人可以可恶到这种程度。他这根本就不是人的行径。比抗战时岛国的鬼子还要毒恶。凶残。简直就是禽~兽。
笼子里的周凤兰把儿子叫醒了。疯一样的拍打着笼子。斥声大骂。“朱九明。你个下地狱的王八蛋。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周凤兰也不是孬种。要杀要剐你就來试试。”
儿子则看到了一旁笼子里的豺狗后。吓的哇哇大哭起來。他只有六岁。刚刚上一年级。还什么都不懂。平时里非常活泼开朗。自从被朱九明抓來后。三天來说过话不超过十句。他颤抖的小手拉住周凤兰。“妈妈。妈妈。我怕。我怕。”
轰。
朱九明要的就是这场景。杨贵可能会不珍惜自己的糟糠之妻。但他的宝贝儿子总不会眼看着跌入深渊吧。
听到儿子的呼唤。杨贵的心彻底乱了。
他揪着嗓子喊道。“儿子。儿子。别怕。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爸爸。带我走。带我走。妈妈说我明年春天就能上一年级了。都给我买好新书包了。我想上学。我想回家。”
儿子哭咧咧的喊着。声腔还很是娇嫩。却犹如一道闪电直刺入杨贵的心坎。他浑身内外最柔软的地方。似是被儿子的话彻头彻尾的击中了。
“行了。多好的儿子啊。难道你希望他被这饿了三天沒吃到一点荤腥的豺狗撕咬的缺胳膊少腿。”
朱九明知道。杨贵会彻底臣服于自己的。他想玩弄一个人。那手段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迟早会把人逼疯。逼服。而且是心服口服。
“我答应你。明天就办。”
杨贵不再犹豫。止口应下。“只要你保障我老婆孩子的安全。我什么都答应。”
人就是这样。抛开自己的家人。碰到事上。唤起了自己内心的火气。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可一旦牵扯到家人。特别孩子。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宝贝。再铁骨的汉子也会软下來。沒办法。这就是人性的致命弱点。
而朱九明。这么多年。特别是在澳门。学会了养心。修心。专门研究哲学和人性。早已把这一点吃的很透了。他知道。想拿下杨贵最好的办法。就是他的妻儿。从开始。朱九明就想到了结果。杨贵刚刚认服的话早晚会说出來。只是时间问題罢了。
“这就对了嘛。我就说过。我们会是好朋友的。你还偏偏不信。非得跟我舞刀弄枪的。哎呀。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是靠脑袋吃饭的。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对吧。”
说着。朱九明就连连对身后的手下说道。“抓紧把备好的丰盛晚餐端來。让杨贵老弟跟他的家人吃一顿团圆饭。”
“是。”
手下阔步而去。便出了仓库。
很快。六菜一汤的丰盛菜肴端來了。就放在笼外。杨贵坐在地上。紧靠着笼子。拿着勺子一口口喂给儿子吃。周凤兰用筷子在笼里也能夹到些菜。吃的狼吞虎咽。风卷残云。就连一向吃饭是难題的儿子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朱九明带着弟兄们都出去了。杨贵在空旷的仓库中。耀眼的聚光灯下。喂着喂着就哭了出來。他努力抚平自己的心。却是越发的难以克制。“凤兰。我对不起你。可能。从此以后。我就要带着你们隐姓埋名。找一个很远的偏远小镇。隐居下來了。我许诺给你的渤海市英德花园洋房看來是不好办了。儿子最憧憬的英才小学也去不了了。”
“沒事。沒事。这就是命。这些我都不在乎。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健康的活下去。这就足够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有的时候我们不去招惹事端。可老天爷就喜欢跟我们开这玩笑。眼看就慢慢好起來的日子。这样一來。恐怕。真的是要鼠无春光。窝藏下半生了。我们都无所谓。又不是沒吃过苦。只要是儿子。给他安顿好。这就足够了。”
周凤兰安慰着杨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