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毅然拍手叫好:“说得没错!你们东瀛人竟然不要脸地用车轮战,消耗我们华夏国手,未免太跌份吧?真要对阵的话,那就王对王,如何?松本寿人,消山下智博,伊藤烈,你们何必藏头缩尾地躲在小辈们后面,不肯亲自上阵?是想等到叶泉体能耗尽,在出手偷袭一击决胜负吗?”
国术宗师公孙卓越也是出面,淡淡道:“没错。松本小次郎的确有点水准,但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凭他的那点微末伎俩,要想赢叶泉,简直是痴人说梦。如果说没有车轮战消耗体能的嫌疑,简直是搞笑。如果松本小次郎君一定要出手,就让老朽陪你玩玩,也给叶泉公子留点恢复体能的休息时间。”
松本小次郎心中懊恼,他非常清楚,在国术峰会上,没有任何人有胆量下死手,因此哪怕自己说的话再难听,叶泉也只会暴怒,却不可能非得对自己出现杀意,因此他肆无忌惮。
没想到,他那一点点小心思,轻易就被一群老油条给识破。
叶泉淡淡一笑:“你真想动手的话,可以。”
“哦?”松本小次郎登时沾沾自喜,尽管对方的那些老家伙都滑不溜手的泥鳅一般,但叶泉却是火药桶,一点就爆啊。
叶泉努努嘴:“老徐啊,该是你大展身手的时间了。”
徐青藤耸肩:“一个瓜娃子,我随手就把他像女人的胸部那样,揉圆搓扁。”
松本小次郎勃然大怒,被如此粗俗地比喻,简直是奇耻大辱,而且对方是老前辈,却是为老不修,说出这样丢脸的话语,令他简直无法控制情绪。
“好,那我就先教育下你的嘴。”松本小次郎稍稍犹豫,就见父亲松本寿人颔首同意,他立刻冷哼着道,“无耻老贼,你一身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待会,我将你打翻在地时,再看你的嘴脸。”
徐青藤狂翻白眼:“我一辈子跟你母亲,可没有交集,别乱说啊。”
松本小次郎被一撩拨,额头青筋就暴起,对于嘴贱的徐青藤,他的恨意简直爆棚,一挥手,大太刀雪走已在掌中,他眯缝着眼,刹那间却是恢复镇静,从暴怒中的野兽,变成雨夜中戴着蓑衣独行的苦行僧。
松本寿人对爱子的表现相当满意,淡淡颔首:“小次郎,已经有我们松本家嫡传剑道的三成本事,做事滴水不漏,待人荣辱不惊,当他握剑时会如同精密机器那样冷静,绝无一点点纰漏。尽管说,小泽君和小次郎是同年习练剑道,但哪怕有三名小泽藤野出手,联手夹攻,也未必是小次郎的对手。”
“生子当如小次郎啊。”伊藤烈颔首,露出一丝玩味,“不知那老者底蕴如何,如果他没有叶泉厉害,小次郎应该能手到擒来,为我大东瀛帝国率先斩获一场胜局!”
“那老家伙行不行?”白展雄压低嗓音,“在国术圈子里,如此老态龙钟的家伙应该颇负盛名吧?”
宁毅然苦笑。
公孙卓越也是满脸茫然:“照理说,如此
年龄的老牌强者,恐怕早已经在国术圈子里声名鹊起,但我们根本他的丝毫印象,只能说明,他恐怕不是本地人……”
“或者说。”白子清撇嘴,“他根本没有对应实力,因此一直默默无闻。”
“正是如此。”宁毅然喟叹,“希望叶泉那手下稍微给点力,莫出幺蛾子。对付东瀛人的话,我们每一场胜利都至关紧要,否则的话,影响的会是我们大国的国威。”
白子清眼中精光暴涨,立刻站起身来鼓掌:“叶泉公子,您今日轻描淡写就击败小泽藤野,为国扬威,堪称国士无双的豪杰啊。”
叶泉蹙眉,不明就里,淡淡道:“白子清公子过誉,我此来只为跟东瀛人清算一点事情,没有你说得那样高尚,也没有任何为国出战的意思。”
白子清摆摆手,讶然道:“啊?你的意思是,你只为私人恩怨,完全没有理会国家蒙受的屈辱?在你心里,完全没有一点点国家荣誉感吗?我们一代代的武者,为国家崛起而练武,所有人的努力,在你眼中就是那样不值吗?”
叶泉心中恼火,哪来的杂碎,动辄就扣大帽子给自己。
他淡淡冷哼:“少给我打官话那套玩意儿,无趣得很。我来所谓的国术峰会,根本没兴趣理会你们的破事。何况,你们才是官方国术师,应该努力练武为国效力,斗败东瀛人,大展为华夏雄威,那么,白子清公子,是否愿意下场,跟松本小次郎大战三百回合,扬我国威呢?”
白子清顿时语塞,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虽然在警界堪称精英,但在国术圈子里简直是人人都可揉捏的货色,他只得遗憾叹息:“悔不该少年贪玩啊,至今我武学生疏,无能为力,但你是我国的国术栋梁,不能自暴自弃,要一己之力扛起国术大旗啊!”
他说得好像其他人都是土鸡瓦狗,只能靠叶泉一般,登时给他拉足仇恨。
叶泉淡淡一笑:“你那点伎俩,我也算已经看破,无非是要将我高高捧起,然后用民众舆论逼我去对付东瀛人,对吧?你那点微末道行,非得学人捧杀别人,未免太稚嫩。”
白子清登时神情一凛,面色微微涨红,但他毕竟是豪门子弟,变脸速度很快,立刻和颜悦色地叹息:“叶泉先生,你为何那样想我呢?我只是觉得,我们华夏已经连续十三回战败,无法再承受更多惨败,您既然有能力,何不站出来呢?莫非,国家在你眼中一文不值?”
叶泉哈哈大笑:“你的狐狸尾巴暴露得太快啊,白子清。句句都大义凛然,偏偏自己躲在后面,委屈地说自己无能为力,却是要强逼别人在前面抗,简直可笑。很简单的道理,现在有一个让东瀛人将你打死,而你舍生取义的机会,你不该去吗?只要牺牲你一条命,必能唤起千千万万国人同仇敌忾,振兴国术的狂怒之心,非常值得,你竟然不舍得死?你这种行径,简直等同叛国啊!”
白子清顿时呆若木鸡,万万没想到叶泉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之身。
“你既然没有能力,就乖乖闭嘴吧,蠢材。”叶泉淡漠瞥他一眼,“无能是无能之辈最猖獗的借口,你真的将这句话演绎到极致,令人作呕。再啰啰嗦嗦半句,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我……”白子清张嘴,就欲说话。
叶泉忽然神情凛然,淡漠道:“掌嘴!”
啪!
徐青藤的身形如激光电影,简直好像武侠小说中的乾坤大挪移一般,瞬间消失,出现时已经是在白子清身前,接着就是一记重重的掴脸!!!
白子清呆若木鸡。
白展雄暴怒,一拍餐桌站起来:“叶泉,你想干吗?在同仇敌忾的国术峰会上,强行制造内部矛盾,你是要令亲者痛仇者快吗?那难道说,你是东瀛派来的间谍?”
叶泉淡漠一笑:“呵呵,你们白家当真厚颜无耻。既然知道今日该合力对付东瀛人,为何放纵你白家的狗狂吠,妄图对即将出战的我施行捧杀?你觉得,所有古武者,都是满脑袋肌肉的蠢材吗?”
宁毅然蹙眉,也不满地瞥向白家叔侄,淡淡提醒:“稍安勿躁,今日你们的确做得有些过分。请叶公子尽管做便是,从现在开始,没有人能够扯你的后腿,我用我宁毅然的私人威望保障!”
他说得斩钉截铁,很有一些公信力。
叶泉淡淡颔首:“我信宁老,请在座诸公,拭目以待就好。”
一群国术大师才幡然醒悟,面露惭愧,原来白子清那小子是在故意怂恿他们与叶泉为敌。
顿时,白子清就感到很多视线变得灼热起来,背脊森寒,他赶紧闭嘴,暂时老老实实地等候,但满眼怨毒,恨不得看叶泉马上兵败如山倒。
徐青藤继续佯装叶泉的小跟班,一步步走向松本小次郎,而后者已经将右手按在剑柄上,大太刀雪走依旧藏在剑鞘中。
叶泉蹙眉,喃喃自语:“哦,大名鼎鼎的东瀛拔刀术。”
徐青藤听到,只是咧嘴微笑:“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松本小次郎眯缝着眼,不再用那一口生涩中文说话,而是集中精神,嘴中只冷冷说出一句:“八嘎。”
猝然!
松本小次郎的刀锋狂闪,一道流光撕破死寂,瞬间电射向徐青藤的咽喉,要一击将他格杀!
“来得好。”徐青藤依旧神情淡然,竟然一只手漠然抓出,如铁画银钩般,全然不惧东瀛三十六柄大太刀的威势,悍然用肉体凡胎去硬撼那刀锋。
一时间,所有人都勃然色变。
电光石火间!
徐青藤的右手跟太刀碰撞时,竟然发出金属交击的古怪噪音,然后,所有人都惊爆眼球地看到:徐青藤竟然一手捏住刀尖,然后旋转如陀螺,骤然贴紧松本小次郎,那种身法简直匪夷所思,令人眼花缭乱,而当众人醒神时……
徐青藤已经扼住松本小次郎的咽喉,掐住他的喉管,将他提离地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