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王府一间隐蔽的密室内,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盘腿席地而坐,紧闭着双眼,面上浸着大滴的汗。
他的身后,另一个满脸皱纹的男子正运功为他疗伤,他的面上亦是格外地专注,额头上渗透出丝丝汗意。那黑衣男子的背后上,因为受着功力所逼,冒着阵阵雾气,把两人的脸都笼罩在一片氤氲之中。
黑衣之人,便是睒于鸿凯,那为他运功疗伤之人,便是他的师父努尔哈。
原来,方才率众围剿千禧阁,和睒于鸿轩缠斗之人便是睒于鸿凯!他最后与睒于鸿轩的一掌,已然是用尽了自己的功力,但是却还是被他的掌气所伤。他自己伤得不轻,睒于鸿轩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
最后两人因为突然赶来的官兵罢斗,其实也是顺水推舟之举,因为两人都已经受了内伤,只是徒自端着,两人若是再继续斗下去,定然会两败俱伤,鹿死谁手,谁也不敢夸下海口狂言。
努尔哈为他运功约莫两刻余钟,终于是收了掌,睒于鸿凯亦是缓缓地收了掌,两人又是在地上盘坐了片刻,这才是有了动作。
努尔哈身子一跃,轻功了得,便是一下子飞上了他的轮椅之上,稳稳端坐其上。
睒于鸿凯亦是站起身来,神色已经恢复如常,看不出病态。
努尔哈功力深厚,他为睒于鸿凯一番调理,竟是让他在两刻钟之后便是基本上恢复,而那一边,高源只为睒于鸿轩运功运了两刻钟,便是撑不住,最后还是靠睒于鸿轩自己慢慢地调理,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才是把内伤尽数调理好。
“徒儿拜谢师父救命之恩!”睒于鸿凯恭敬地对努尔哈行礼。
努尔哈摆了摆手,没有多言,他方才已经是运功耗费了过多真气,眼下着实是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努尔哈休息了片刻,终于是缓缓开口,“今夜的行动,遇到了什么麻烦?”
睒于鸿凯垂了垂眸,“的确是遇到
了一些麻烦,徒儿没有想到,那个头目的武功竟是这般厉害,原本我们已经是眼看着要成功,但是最后却是功败垂成。”
努尔哈的眼睛也眯了一下,“能把你打成这样,此人的武功着实不简单。”
他顿了顿,“你可看出了是什么武功路数?”
睒于鸿凯想了片刻,又摇了摇头,“徒儿瞧不出来,他用的内功心法较为奇特。”
“看来,咱们遇到劲敌了。”努尔哈缓缓地道。
睒于鸿凯为何要率众围剿千禧阁?原来,他暗中派人去与太子为难之时,却是无意中发现了千禧阁之人的踪迹,他发现这批人的所为与他们不谋而合,而且行动作风都尽是江湖之风,完全不像是太后手下的那些官僚之士。更叫他惊诧的是,他无意中发现了这批人,竟然与此前在秦国遇到的一行人十分相似!
数月之前,祈玉公主远嫁秦国,睒于鸿凯发现了太子利用此事为幌子,暗中做了动作,好似暗中与秦国之人有勾连,他便是派了人前去调查,可是就在那里,他发现了千禧阁之人,当时他们双方还起了冲突,对他们的一些武功、标志、暗号都有了了解。
睒于鸿凯一直都在调查这些人的身份,他们极有可能是秦国人士,但是却是一直都没有找到线索,没想到这次,却是无意中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好像对陈国的太子亦是颇为感兴趣,两次交锋都是跟太子有关。睒于鸿凯心里不得不升起了十二分的疑乎,他们若真的是秦国之人,那他们潜入陈国,意欲何为?他们的目的,会不会是跟陈国王位有关?他们的背后,会不会是秦国的某位野心勃勃的皇子?目的是搅乱陈国的局势,趁机得利?
睒于鸿凯心头有各种疑问闪过,他觊觎皇位,所以便更是不会让任何异族之人来搅弄陈国的政局,因为他不想一接手过来,便是一个烂摊子。为了彻底断绝忧患,他便是有了此策略。
千禧阁之人
对睒于鸿凯之人完全没有在意,他便是派人暗中跟踪调查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是摸清楚了他们的规律,探到了他们的老巢,所以今晚,便是有了这一场大围剿。
攻了进去之后他更是深觉这一个组织不简单,那个看似简简单单平平常常的院落,实际上却是机关重重,让他们无从下手。最后若不是他的人一把火把那个院落烧了,只怕他们还是完全近不了那些人的身。
但是那一把火,也是把他们追查的线索烧断了。
他原本是打算亲自把那小头目抓了,严刑拷打,定然也是能问出些什么,但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穆旭端和夏宸二人,最后,睒于鸿轩又赶了来,与他一番对决,让他受此重伤,围剿计划便是功败垂成。
“那些人既然也是针对太子,有没有可能,是太后的人?”努尔哈发问。
睒于鸿凯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依照我的猜测,基本上不太可能。”
“如何说?”努尔哈倒是想听听他的说法。
“我的人亦是发现了好几批人,其中一批便是我父皇所派的,调查太子之人,另一批,手法异常普通平常,那些人,我已经是调查过,便是太后之人。既然她已经是派了那一批人前去,为何还会再派另一批人暗中行事?如此不是多此一举吗?”
睒于鸿凯说着自己的猜测,努尔哈便只是皱着眉听着。
“再者,这些年我们亦是一直对太后留意着,却是丝毫没有察觉她身旁有这样一个神秘的江湖势力,她手中若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势力,那这么多年,她要想把太子打倒,手段定然是不会少,她不会磨了这么多年。”
睒于鸿凯了解太后的本性,她若是真的能马上把太子打倒,便是绝不会再做任何忍耐,因为太后是一个渴望权势之人。
努尔和闻言,便是点了点头,毕竟太后是睒于鸿凯的祖母,他对自己的祖母,自然是比自己了解多了。
(本章完)